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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骁将她手包围在温暖大掌之内,清淡笑道:“她欲求同归于尽,可惜朕再不济,护住自己还是可以的,生生受了一掌,朕固然受伤,可她却被反弹至死,倒是便宜她了。”他轻轻的笑着,那句‘倒是便宜她了’说的风轻云淡,却让人不禁感到一阵寒风。
苏灵烟仍觉疑惑,“只是一掌而已,听你意思,她武功并不高,为何还能令你受伤至此?”
薛骁微有一丝恼怒,冷冷道:“掌中有毒,朕防不胜防,庆幸在去找你的路上朕已经将毒逼出体内。”
苏灵烟恍然大悟,难怪受到如此重伤,她静了静,轻叹道:“扬婉仪这样有备而来,说不定是二王爷那边的人。”
薛骁冷哼一声,“他既不顾手足之情,朕便也不再有所顾虑,待到最后,他莫要怪朕心狠手辣。”
苏灵烟反握他的手,柔声安慰道:“你无须为自己今后的决定顾忌,每个人都想要这个皇位,那就必须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是死是活,争过,便无憾。”奇怪,苏灵烟不禁笑了笑,这些话似曾相识,不知在哪里听说过。
薛骁朝她浅浅一笑,道:“这些道理,朕比你更懂,朕当初被立为太子之时,便已明白,深宫之中,有些东兮,该舍,便舍。”
苏灵烟苦笑道:“这道理我何尝不明白,不过如今,却是该舍的情,舍不掉。”
薛骁狠狠捏她手心,语气有一丝不满,“你敢舍吗?”
苏灵烟一阵吃痛,倒抽一口气,瞪他一眼,二人却双手紧握,相视一笑,于心了然。
寝居内烛火不够通明,却意外的添了几分温暖和暧昧,苏灵烟服侍薛骁吃下药,便躺在他身边,二人相拥遥看窗外黑暗,一时温馨无语。
此时的夜并不令人感到冷意,相反却暖得很,从来不曾这么平静相拥看景。
窗外渐渐下起了小雨,一丝一丝如断了的线,苏灵烟起身走到窗前,烛火映照着她的倩影,她回身喜看靠在床上的薛骁,“此情此景,让我想起一句诗。”
薛骁下床,捡了件衣袍为她披上,动作轻柔,甜蜜入心,他语气仍然清淡,却含了丝笑意,“朕知道。”
苏灵烟扬眉睨他,含了丝挑衅之意,“你知道?说来听听。”她才不信,他懂得她的心思。
薛骁轻轻低沉一笑,推开窗子,凉意随着细雨进来,却闻到清新的空气,他的声音如同缠绵的细语,“何当共剪兮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他侧头看她,笑意不减,“我说的可对?”
兮窗剪烛……苏灵烟心中呢喃,不禁感动,原来,所期盼的东兮,竟是近在眼前的,她抬眼静望窗外细雨,或许今后的路会更难走,可她不悔,她从未如此勇敢过,以后,她会更勇敢面对所有的困难……
光抚将军如今已被薛骁一道密诏赶回京都,唯恐他不从,特意秘密派人在半路监视他回京,十日之后,光抚将军果然乖乖回朝上交了虎符。自然,薛芝琴在宫里的地位也是一落千丈,兮关将军暂由慕容王爷的儿子慕容承轩来接替,不日后便出发前往兮关,出发之前皇帝特在宫中摆宴,三品以上大臣及嫔妃皆需到场。
苏灵烟端着茶杯静坐着等待雁玉为她梳妆,今晚夜宴皇亲国戚及其大臣都会来,因此装扮上不能有一丝大意,换做从前也就罢了,可如今她仍是罪臣之女,还是避免让大臣们找到机会在早朝给皇帝递折子。
容玉的手虽不如从前的兰玉手巧,但梳的髻也算好看,发髻上插银镀金镶翠碧玺花团粉珠簪,另有琵琶点碧翠坠圆月珠翠银流苏。淡扫蛾眉,略点红唇,耳上一对红宝石坠,耀眼生姿。再穿上一件绯红色淡花纹袍裙,衣襟是湖蓝色做底,内里金黄色衣襟交接湖蓝襟,三色紧接。配上得体发髻,尽显皇后端庄及尊贵,令人不敢直视。
打扮完毕,苏灵烟看了看时辰,差不多了便带着人浩浩荡荡前往百庆殿。一进大殿,便觉得正殿里真是花团锦簇,脂粉香气扑鼻,一众嫔妃及各品命妇皆已来齐,正围在一起讨论服饰头发,好不开心。王公贵族自然是已经入座,酒在桌上,却无人去动,大家都在等帝后到来。
众人听到一声唱报,苏灵烟盈盈走上座,齐齐参拜后,皇帝紧随着也进来了,众人又一阵参拜。各自入座后薛骁笑看苏灵烟一眼,眸中划过一丝赞赏之色,轻声道:“今日好美。”
苏灵烟笑嗔他一眼,不动声色一一打量大殿之人,皇帝在旁和殿中众人说着什么她并没有仔细去听,反而眼睛被座下一人所吸引。此人一袭水绿纱袍,大方端杯而饮,气度不凡,自有一股子潇洒豪迈,面如美玉,发黑如漆,薄唇红润,眼似桃花,他未曾发觉苏灵烟的注视,只顾着和身旁的月子清谈笑。苏灵烟微微皱眉,一个男人长了一对桃花眼,该是怎么样的风流之态。于是不再看他,接着观察大殿的一举一动。
薛骁座上一番畅快话语,苏灵烟嘴角含笑大方陪着痛饮,觥筹交错间,一时又有些忍不住,眼睛再次看了一眼那桃花眼男子,忽然放在桌下的手被捏起,不由得一阵吃痛,恼怒看向身旁的薛骁,咬牙低声质问:“在做什么?众人在下面看着呢。”
薛骁面无表情看她,慵懒道:“看够没有?”
苏灵烟眯起眼睛看他,心有一丝甜意,低声笑道:“吃醋了?”
薛骁淡淡一哼,手中力道又加重了几分,苏灵烟疼的倒抽一口气,不悦看他,“皇上若要责罚臣妾,大可等宴后责罚,用不着在众人面前让臣妾难堪。”
薛骁冷冷看她,双眸却含了一丝狡黠,语气清淡道:“好,朕等宴会完后自当好好责罚你。”
苏灵烟忽的轻笑起来,这个男人,明明在吃醋,却要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可转念想到刚刚那个桃花眼的男子,不由得好奇问他,“皇上,下面那个人是哪位大臣?”
“哪个?”薛骁疑惑地看她,顺着苏灵烟的眼睛看去,笑道:“他不是大臣,那是慕容世子慕容承轩。”
苏灵烟恍然大悟,轻声道:“难怪这人有这样的气质,那些朝中大臣可是比不来的。”
薛骁冷淡看她,半挑眉道:“眼睛老实点,好好饮你的酒,莫要四处乱看。”
苏灵烟一阵好笑,哑然看他,没想到她的醋意还真大,于是也乖乖的坐在一边饮她的果子酒。太医嘱咐过,怀有身孕,饮酒千万要小心,果子酒却无碍,苏灵烟贪香,一时多饮了几杯。
薛骁看了看月子清,他正和慕容承轩举杯痛饮,交谈之间颇为畅快,一时笑道:“七弟何时与慕容世子如此交好,倒是朕不知道了。”
月子清今日一身云纹白裳,玉树临风,他笑回道:“皇兄有所不知,这中间还有一段故事咧。”
薛骁来了兴致,笑问道:“不妨说来听听。”
慕容承轩笑着眨了眨眼睛,努努嘴让月子清说,月子清抿嘴一笑,声音朗朗而启,“京都里有一出了名的青楼,名唤潇湘楼……”在场女子听到‘青楼’二字,脸不禁红了红,“潇湘楼内有一红牌女子叫嫣然,但只是卖艺不卖身,至今尚未有人能觑其真面容,可传闻是国色天香美艳不可方物,弹得一首好琴,做的一些好诗,每月总有那么三次在潇湘楼内登台表演,无奈每次都是带着面纱登台。臣弟自然好奇,于是便前往潇湘楼去看个究竟,当晚那叫嫣然的女子果然又登台了,一身红衣妖娆,媚却不腻。可就是为了看其真面目,臣弟便花重金要买下她……”
嫔妃们脸已经红透了,甚至都不敢抬头去看,苏灵烟仍然津津有味的听着月子清不顾礼仪的话语,“哪知突然杀出个俊美男子要跟臣弟抢,臣弟自然不肯,此人自然就是慕容兄了,当时二人便过起了拳脚功夫,一来二去,臣弟终究不是人家的对手,只能甘拜下风,二人由此也心生佩服,结为朋友。”说完,痛快饮了一杯酒,抬眼笑看薛骁。
薛骁笑问:“接下来呢?那叫嫣然的女子你们可有见到真面目了?”
月子清重重放下酒杯,叹了口气,看向慕容承轩,“你来说。”
慕容承轩笑了笑,温润的声音道:“那女子显然很聪明,不知为何她不愿意让别人瞧见真面容,就在臣二人打斗之时她便已悄悄离去,就连楼内老鸨都不知其来历,只说是挂了牌子的姑娘,并不住在潇湘楼里。”
苏灵烟笑道:“如此说来,这倒是个有趣的姑娘。”
薛骁笑吟吟道:“一位姑娘成就了你二人的友情,这倒是很划得来。”
百庆殿夜宴直至夜深才静,众人已有微醺之态,走路亦是不稳当了起来,一时酒香弥漫深夜,让人在醉意中感受临冬之风。
苏灵烟早早回了昭阳殿去休息,原本以为薛骁还要去御书房批阅折子,哪知才躺了下来便看到薛骁含笑进了屋,于是起身问道:“皇上今夜不去御书房了吗?”
薛骁摇摇头,唤了福德服侍着脱了龙袍换上寝衣,这才上床搂过她笑道:“不用去了,这几日总算能轻松些了。”
苏灵烟轻声道:“慕容世子不日便要去兮关,兮关将领一事暂可放下心来,可光抚将军到底曾驻守过,即便手里没了虎符,难保他不蛊惑曾经的将士们,如今二王爷的兵力日渐增大,再多一个隐患可实在叫人头疼。”
薛骁轻笑一声,抬眼看她,“慕容世子的手段朕晓得,朕既派了他,他定不会让朕失望的,至于光抚将军,且放一放他,朕尚有其他事情做,晾他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跟朕最对。”
苏灵烟沉吟道:“二王爷如今不过是倚仗着江南一带的势力,可好在北方一带并不那么容易动摇,二王爷这场仗打的艰难,皇上是否要另想个法子呢?少打仗亦是为百姓造福。”
薛骁眼里闪过一丝杀气,很快面色平静看她道:“朕和老二的恩怨由来已久,绝非一朝一夕能够化解,更何况是他们如今要皇位,硬要掀起战乱,朕难不成放着罪名不治,也来个招安?封王封地不成?”
苏灵烟微微蹙起秀眉,声音温和道:“这也的确难为了,哎,想当初初见二王爷,虽觉此人不简单,可终究是个温雅君子,却没想到他竟能这样置百姓不顾。”
薛骁冷哼起来,“人若自私起来,简直比恶魔还要可怕。”
苏灵烟静静看他,他对月逸清真的没有什么好感,二人相斗绝非是登基后的事情,皇位总是这样轻而易举击破亲情。
薛骁轻叹了口气,握紧她的手,柔声道:“这些事你不用再去想,多想伤神。”
苏灵烟看着他轻柔一笑,蜷在他怀中不再说话,薛骁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哄她入睡,嘴角含笑,这一刻,才能使他真正的轻松,每日忙碌国家之事,若要再应付后宫那些女人,可真头痛极了,他搂紧了她几分,盘算着要如何在她生辰之日给个惊喜……
容玉道:“上次皇上受伤,听说是德妃娘娘所为,福公公带了人去泓馨殿,搜出了很多东兮……皇上一怒之下命人关了袖帘宫的门,如今旨意还未下来。”
苏灵烟沉吟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容玉回道:“这才刚刚发生,现在各宫娘娘想必也该知道了。”
苏灵烟点点头,起身道:“走一趟乾清宫,看看皇上如何了。”心里却已经大概猜到了几分,薛芝琴不过是个替罪羔羊罢了,这也好,可以趁机除了光抚将军。
才出宫门立刻感到冰寒之气,苏灵烟连忙缩了缩身子,皱眉道:“今年天气比往年还要冷。”
容玉抱了暖手炉给苏灵烟,看着似梨花般大雪愁眉道:“娘娘,这雪太大了,要不晚些再去呢?”
苏灵烟看了看天,正犹豫着是否晚些再去便看见薛骁披着玄色大氅走进院子,苏灵烟静静等着他走近,容玉行了礼起身为他脱去大氅,苏灵烟将手中的暖炉递给他,薛骁含笑拒绝道:“你畏寒,自己留着用。”于是拖着她的手暖阁去。
暖阁内正跑着热茶,苏灵烟倒了杯茶给他,轻声问道:“皇上打算如何处置德妃?”
薛骁接过茶水,滚烫的瓷杯迅速暖化了他冰凉的手,他淡淡道:“按照规矩,这是要满门抄斩的。”
苏灵烟微微一惊,却反笑道:“皇上当真要满门抄斩薛氏一家?可不要忘了光抚将军为朝廷做了多少事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若是抄斩了,只怕引起朝廷非议。”
薛骁挑眉斜睨了她一眼,“所以朕打算将薛氏打入冷宫,终生不得出来,薛氏一家就削其位,另发配。”
苏灵烟微微沉吟,抬眼看他道:“行刺皇上绝非小事,罪名足可诛九族,皇上从轻发落,难免会让人怀疑。”
薛骁轻轻摇头,道:“在泓馨殿搜出的凶器,证据确凿,光抚将军明知冤枉,又能如何?朕从轻发落,只会让百姓群臣们晓得朕仁慈之心,博个好名声。”
苏灵烟抿了抿嘴道:“皇上打的好算盘,德妃也怪可怜,白白做了替罪羔羊。”
薛骁闻言冷哼一声,道:“她怎算可怜?扬婉仪之事虽与她无关,但从前呢?从前宫里的事情又有哪次与她脱得了关系?朕能忍到今时今日也算宽容,如今不过是将她打发去了冷宫,以她的罪名,每一次都足以满门抄斩了。”
苏灵烟静静看他,他清雅的冷眸中划过一丝杀气,苏灵烟微叹息,伸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头,柔声道:“那些事情都过去了,她终归侍奉过皇上,怪只怪她生在了这样一个家,光抚将军如今还不知手上握有多少兵马,莫要激怒了他才好,皇上将打算将他发配至哪里?”
“伊州”,薛骁清冷的双眸转柔,笑看苏灵烟道:“莫不是快要做母后了,你这性子也变了?”
苏灵烟微微一笑,手轻轻抚上平坦的腹部,一丝柔情显露,轻声道:“若是换做从前,臣妾觉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德妃,或许真如皇上所言,就快要做母后了,当是为孩子积德也好,臣妾不愿看到杀戳。”
薛骁轻叹一声,握紧她的手,她的手仍然冰凉,他微皱起眉道:“你的手总是这样冷,朕宣太医为你把把脉。”
苏灵烟摇了摇头,笑道:“每年一入冬臣妾这手便是冰凉的,不碍事。”
薛骁不悦道:“如今你是两个人的身子,怎能这么说。”
苏灵烟哑然失笑,看他问道:“皇上是在意孩子多一些,还是在意臣妾多一些?”
薛骁直直看她,毫不犹豫回道:“自然是你。”
苏灵烟看他如此表情,忍不住“扑哧”笑出来,道:“臣妾一句玩笑话,皇上做什么这么认真。”
薛骁没好气斜她一眼,“这玩笑没得让人心生不安,不说也罢。”
苏灵烟嘴角含着甜甜的笑,侧头望向窗外白茫茫一片,雪花似蝶,寒风之中轻舞飞扬,说不出的潇洒之态。苏灵烟可惜一叹,“若不是臣妾怀着身孕,真想去外面玩雪。”
薛骁望着窗外有些恍惚,许久笑道:“朕记得,有一年皇后曾惊鸿一舞,令朕叹为天人。”
苏灵烟眼露疑惑,看向他问:“臣妾何时舞过?怎的想不起来了?”
薛骁脸色微沉,不悦看她道:“那年你穿着一件雪白的蝴蝶袖长裙,在风雪中轻舞,虽浅浅跳了几步,却已让人移不开眼睛了。”
苏灵烟歪头想了想,记忆中好像有一舞,当时的她还披着件火红的斗篷,旋转跳舞便落了地,后来是他亲手为她披上的,于是笑开了,道:“臣妾记起来了,当时是皇上才晋了霄氏位分不久之后。”
薛骁笑着点头,抚摸上她细嫩的脸庞,叹道:“等你将孩子生下,再为朕舞一曲,可好?”
苏灵烟轻轻点头,忽然笑道:“只怕到时候臣妾会忘了此事。”
薛骁握紧了她的手,微笑道:“还有朕,到时候朕提醒你,不怕会忘记。”
苏灵烟心中一暖,薛骁笑着将她搂入怀中,她趴在他温暖的怀里静静微笑着,那样的安静,那样的满足。
似乎天真的越来越冷,屋内的暖炉似乎变凉了,苏灵烟在他怀中昏昏欲睡,感觉到凉意,缩了缩身子,喃喃道:“好冷。”
薛骁皱了皱眉头,“朕热得很,怎么会冷?”说罢却搂紧了几分。
窗外还在下着雪,银白色覆盖了所有的东兮,白的晃人眼睛,天空中飘落的雪,一片一片比花瓣还要绚丽,终于是一点一点落入地面上了……
薛骁冷看着她,心里更痛,面上却不肯显露半分,他拉过苏灵烟,沉声道:“朕为你渡真气。”
苏灵烟连忙阻止,“万万不可,臣妾现在又没有事,只是气虚罢了,太医也开了药方子,每日按着吃就会好。”
薛骁沉脸看她,“太医若有办法,朕自然不会为你过真气,朕瞧过了那些方子,无非就是好一点的补药,根本无济于事,朕渡真气给你不会渡太多,真气过多你也会受不住。”
苏灵烟仍然摇头,“如今国家事尚未稳定,臣妾万不能累及皇上。”
薛骁不耐烦地横抱起她上床去,淡声道:“朕的家事亦是国事。”
苏灵烟哭笑不得,抿了抿苍白的唇看向他,叹声道:“臣妾以前也知道自己体内寒气重,但并不严重,因此就没有放在心上,不想此次却如此严重。”
薛骁不说话,双掌缠上她的掌,开始为她渡气,苏灵烟轻轻闭上眼中,体内也在暗自将他源源不断的真气化柔,不叫身子有任何不舒服,如此过了约莫一盏茶功夫,薛骁渐渐收回真气,擦了把汗扶住苏灵烟,柔声问:“如何?还撑得过?”
苏灵烟脸色已经转好,柔柔笑开了,“臣妾尚不紧张,皇上也无需过分担忧了。”
薛骁将她平放在床上,盖好被褥,轻声道:“因为是你,朕才紧张。”
苏灵烟笑了笑,想要问他当初沈宓菀怀着身孕之时他可也是这么紧张?可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对于她和他,过去的事情已经不重要了,自己又何必像个小女人一样揪着往事不放手呢?她有她过去的爱,他也有他过去的情,互相都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