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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全当然不会拽着坤坤一路，和薛灵两个傻乎乎的飞到冰城去。
有现成的飞机代步还要强行自己飞，那只有一种可能性，就是想装逼想疯了。
飞机落地的时候，才是下午的四点不到，和薛灵在城里找了个地方安顿下来以后，便一起上了街。
第一次来冰城的时候，方全和队友们几乎没在城里怎么逛过，所以看到哪儿依然都是充满了新鲜。
“我们去哪？”
跟在方全的后面，薛灵问道。
“殡仪馆。”
方全的答案很诡异。
“那是什么地方？”
薛灵的回答更令人难以理解。
也难怪，她在沧海市除了成天的吃吃吃就没干过别的事，短短的十天时间，薛灵一个人起码为沧海市的餐饮业贡献了六七万的收入，而那些钱，都是从百祥集团里面划出去的。
这里面有门道，但是庄驰从来不说。
薛灵也无意间说过，这笔钱不是白拿的，她也懂得等价交换的道理，想必是她和庄驰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方全没有细问，也没有兴趣知道。
“就是人死之后去的第一站，唔……停尸的地方，你可以这么理解。”
方全知道自己概括的不算准确，但这事谁能和薛灵解释的清楚？
“噢，我们去那儿干嘛？”
薛灵继续问道。
“找人。”
方全开始怀念起薛灵曾经那冰山美人的人设了，因为现在的她已经有朝着啰嗦唐僧发展的趋势，而那个趋势，很容易把队友逼疯。
“找谁？”
薛灵不依不饶，情绪稳定。
“你到了就知道了。”
方全回答的言简意赅，同时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不知道是不是顾忌着有普通人在旁边，上车之后薛灵总算是停止了好奇宝宝的无限问号，转而和坤坤两个细声细语的说起什么来。
方全乐得安静，拿出手机随便的刷起新闻。
出租车很快便开到了殡仪馆，正是傍晚，天色渐渐变黑，出租车收完方全的钱以后哧溜一下的就掉头离去。
没办法，这时候的殡仪馆从外面看已经有点恐怖了。
平常人谁会没事往这地方跑？
似乎所有城市的殡仪馆都建在远离城市的一座山上，再不济也是个土包子，而且通往殡仪馆的路大多不怎么样，连殡仪馆里面的建筑也是那种很古朴的。
这其实很正常，因为是殡仪馆嘛，总不能搞的很有设计感，那是对死者的不尊重。
可偏偏是这样，就越容易让路人心生惧意。
走在通往殡仪馆的路上，吹着北方的凉风，方全和薛灵都是沉默不语，倒是坤坤显得很兴奋。
“好地方啊！”
没由来的，坤坤忽然这么赞叹了一句。
要是这时候有个路人出现，恐怕登时就要大呼小叫的跑开。
所以方全赏了他一记毛栗子，然后问道：“你这小家伙，说什么呢！薛灵不知道这是哪儿，你还不知道？”
“哎呦，我就是知道这是哪儿才说这是好地方啊。”坤坤有点无奈的捂着生疼的脑袋，然后指了指周围附近的环境，解释道：“你看这里，多好的聚阴地啊，然后那座殡仪馆建的，刚好在气流的当口上，那可是度魂去阴曹地府最好的地方了。”
“呦，你还懂这个呢？”
方全惊异道，感情自己身边一直有个风水大师不成？
“我这双眼睛和你们的不一样，这个在笪西寨的时候不就告诉你了？”坤坤一脸无奈的回答。
“想起来了。”
方全轻咳了声，又赏了坤坤一记毛栗子。
三人无话，一直走进了殡仪馆里。
正常这时候殡仪馆里的工作早就结束了，只有几户人家有人去世，在殡仪馆提供的灵堂里面搭着孝场，为数不多的儿女守在灵堂里边，周围看起来冷清又萧瑟。
负责看大门的是两个五十来岁的大爷，他们叫停了方全，然后拿着个登记簿走了过来：“你们是干嘛的？”
“我们来找人的。”方全答道。
“找谁？这边登记一下。”
老大爷把登记簿递了过来，方全接过，唰唰的写了几个字，然后便带着薛灵和坤坤径直走进了殡仪馆里面。
他自然不是来祭拜谁的，而是来找一个这里的工作人员。
没错，那人是百祥集团的一份子，在这里的身份是外聘的办事员，平常干点杂活，要说殡仪馆招工难呢，敢来这儿上班的都不是一般人，所以能碰到个愿意值班干活的杂工，而且工资要的还不高，当然是会被留下来了。
顺着殡仪馆的办公楼内的楼道一路向上，到了二楼拐角的一个亮着灯的办公室前面。
咚咚咚！
方全轻轻叩响了大门。
很快，屋内便传来了脚步声，紧跟着，门被打开，一个留着络腮胡的麻脸大汉便出现在了方全的眼前。
对于这位身高比方全要高出头一个去的大汉会在这里上班，方全看到他的第一眼时竟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似乎只有这样粗犷的相貌才能驾驭住这里非凡的气势。
“请问是韩全宝吗？”
方全看着大汉问道。
“我是，你是谁？”
大汉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又响又厚，乍听之下，仿佛还随身带着低音炮。
“百祥集团的，方全。”
说着，方全从口袋里掏出张证件递了过去。
韩全宝看了看方全的证件，然后很严肃的点了点头，让开那墙一样的魁梧身躯，把方全他们给让了进去。
而等所有人进门以后，韩全宝把门关上，开口说的一句话竟然就是抱怨：“我在这还得待到什么时候啊？明明说好的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就快十年了啊！”
“额？”
方全愣了愣，很尴尬的笑了笑。
麻蛋的庄驰，说是给自己提供的线索，怎么感觉起来却像是在给自己埋雷呢？这问题要他怎么回答？
“怎么，你不是来和我对接下一阶段工作内容的？”
韩全宝不解的看着方全，也是挠了挠脑袋。
“那个……不是。”
方全更尴尬的笑了笑，接着解释道：“我是从沧海市过来的，想来看点资料，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薛灵，是集团的标星人员，那个是坤坤，是我的小弟。”
说道这，那韩全宝便明白过来什么情况了。
标星人员，是百祥集团对于雪灵仙子这样出身特殊的人设置的一个单独名称，方便内部成员在沟通的时候有个基本了解，毕竟，总不能当着薛灵的面说她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有些话不能和所有人说，有些情报，就只能控制在标星人员这四个字的下边。
“需要什么资料？”
弄清楚来意，韩全宝立马收起了脸上的不耐烦，单从这一点来说，他还是相当专业的。
“三个月以内所有火化的人员名单，要女的，年纪在四十岁以上。”方全报出了庄驰给自己的几个关键信息。
韩全宝听到之后，没有多话便走了出去。
不多一会儿，他便捧着一摞纸走了进来。
“你们慢慢找，完了之后告诉我，我再把这些东西还回去。”说完韩全宝便离开了房间，把这个密闭的空间留给了他们。
“怎么不喊他一起帮忙找？”薛灵显得很是疑惑。
“有时候知道的越多可不是件好事。”方全摇了摇头，这里面的道理可不是三两句就能解释清楚的，不过想了想，薛灵总这么一知半解的也不好，他便干脆想了个例子把这个原因告诉了薛灵：“你想，如果他一起帮忙，那肯定就知道我们在找谁，到时候万一他的好奇心作祟，跟着去查那些人，而他的实力又不够，万一被发现了，我们有自保的能力，可他怎么办？所以倒不如不让他知道，而且他自己也清楚，我是来找他要资料的，他的任务也就是这个。”
“唔……”
听着方全的话，薛灵皱起了眉头，感觉像是明白了，却又有点疑惑。
而就趁着薛灵自我消化的这个过程，方全已经把自己想要的消息记在了脑子里。
姓沈的！
姐妹！
这是庄驰告诉方全的所有消息里最关键的两条。
也是绝不能让韩全宝知道的两条。
因为这么厚厚的一沓资料里边，姓沈的，一共就只有七个。
而姐妹，只有一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