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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柒郑重应了下来,她知道,萧柒叶不是嫌弃糖宝太小了,她是担心糖宝这样的性子,会遇到危险。
毕竟,前路漫漫,谁也不知道那一路的荆棘险阻会有多厉害。
“小姐,苏烟嬷嬷求见。”
就在萧柒叶与阿柒闲聊起了菏泽与新月现如今的状况的时候,小四走到门前轻声的说着。
萧柒叶点了点头,让她让苏烟进来。
“主子,我——”
“就在这吧,无事。”阿柒并不常在江湖之中露面,便也无需再躲避。
“老身参见大小姐。”
苏烟走进房间,对着萧柒叶礼了一礼,却在这时候见到了站在一边的阿柒。
面上有些微愣。
她没想到还会有外人在场。
“我的人,无需顾忌。”萧柒叶对着她点了点头,示意她坐下。
“好,好。”
见到萧柒叶出此言,苏烟这才走到桌边坐下,也不愿废话,开场第一句话便说出了她的来意,“老身在此希望萧小姐立刻将我送入宫中。”
“这个时候,入宫?”
萧柒叶眸色淡淡的看着她,其中深意却不见底。
送走苏烟后,萧柒叶便着手安排苏烟进宫的事情。
只是阿柒像是长在她身上了一样一寸不离的跟在她身边,欲言又止的样子叫萧柒叶笑了。
停下手中正在写信的笔,她扭头看着站在她身边张嘴想说什么但是又马上闭口不言的阿柒,道:“在我身边第一要学会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啊?”阿柒不解。
“是有话就说。”萧柒叶说完这几个字,继续写着面前的信,一边写还一边道,“不然看着你们憋话,我更难受。”
“啊?”
“嗯哼,还是不准备说?”
“不是,主子,属下只是觉得现在入宫,并不是个好时候。”阿柒见到自己这样的情绪都瞒不过萧柒叶,一时也不再隐瞒,便将心中所想一股脑的说了出来,“现在皇宫之中人人自危,各个宫中的宫人都想出宫,因为指不定自己所在的哪个宫中的主子犯了皇帝的忌讳被斩头了,整个宫中的人都是要陪葬的,赵皇后的翊坤宫已经被御林军围起来很久了,但是赵皇后的气焰还是丝毫没有熄灭。”
“你怎么知道她的气焰没有熄灭?”
“她前段时间招了飞鹰入宫,着手去查寒玉素的下落与是谁杀了弑天了,赵皇后虽然深居深宫多年,但是其手段却并没有减弱,并且行事更加心狠手辣了。”
“飞鹰,就是那个一直名列青云隐卫榜榜首的那个隐卫?”
萧柒叶想到他,微微皱了皱眉。
她也知道赵皇后定是不会就此一蹶不振的,她安插在宫中的眼线传信来却是她终日在翊坤宫中不见任何人,原来她是不见任何凡人,她见的是隐卫。
飞鹰这样的隐卫在皇宫中足以来去自如不被任何人发现。
难怪她的人也没有发现。
“你怎么知道飞鹰去了翊坤宫?”
萧柒叶望着阿柒,目光沉沉。
“属下——————”
“你这次回阆苑城要做的事,与飞鹰有关?”
萧柒叶知道阿柒不会背叛自己,她若是有心隐瞒这件事,变也不会将她是要回阆苑城办事的消息告诉青黛,她肯定是有自己的顾虑。
“回禀主子,是的。”阿柒目光沉了沉,像是在脑海之中做着强烈的挣扎,“主子当年救我的时候,不知道,我有个哥哥。”
“你的意思是,飞鹰是你的哥哥?”
“我们本是商户,容易被人瞧不起,哥哥为了保护我们,就去江湖之上拜师学艺,我们全家被害的那一年,我大哥正在燕国参加武林大会,一年之后,他夺得头筹回家,却见到家中荒凉一片,以为我们没等他,搬走了,心痛之余他得到了我们一家遭到了山匪杀害的消息——————”
“他现在是为赵皇后所用?”
萧柒叶知道绿意并不愿说起那段黑暗的时光,看着她,问出了关键的问题。
见到萧柒叶问起,她点了点头。
“两年前,我与他相遇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他见到我还活着,很是高兴,那一次,我们是有共同的敌人,后来我们一直也有通信,但是我并未告诉他我在替谁办事,我一直都知道他是赵皇后的人,他在替赵皇后打理宫外的一切事物,这几年我一直很胆颤,我不敢与人说话说多了,因为我知道言多必失,我害怕主子你知道这个消息时候,会觉得我有异心,前段时间他来信与我说他要回阆苑,办一件大事,我心想肯定是赵皇后已经在有所动作了,便借着送青黛回阆苑的机会跟着来了,我,去见了他,他跟我说了赵皇后要见他,我劝他不要去,但是他心意已决,我————”
“人各有志,我不会因为谁不站在我这队而去恨谁。”萧柒叶无谓的笑了一笑,“但是日后若是敌对相见,我允许你手软,但是我不会手软半分。”
“主子。”
见到萧柒叶并无怪罪自己的意思,阿柒感激涕零。
她对赵皇后并无好感,赵皇后在宫外的势力也尽是些恃强凌弱的恶势力,剥削穷苦百姓的事情他大哥也替她做了不少,这些年她的劝解都毫无用处。
“你大哥与你说的事,我不会强迫你告诉我,阿柒,我当初救你的时候,便对你说过,不论是复仇,还是活着,都随着自己的心走,你的心所望,便是你最终归宿。”
“主子,阿柒明白。”
“恩,将这封信送入宫中,今晚,送苏烟入宫。”不管那皇宫之中是何种龙潭虎穴,她都不会停下来的,相信苏烟也是。
阿柒见到萧柒叶心意已决,也不再多言,将那信接过之后,转身离开。
这时候,糖宝已经将昭火“伺候”好了,拎着差点送了半条命的昭火,重新回到了房间之中。
“怎样?我家糖宝的功夫可好?”
萧柒叶望着耷在椅子上的昭火,笑了一笑。
“呵呵,好得很呢!”昭火随便哼唧了两声,便不知声了,知道再说这半条小命都没了。
“知道就好!”糖宝伸手敲了敲昭火的脑袋,“你不是说你有事要禀报我家主子的吗?说!”
糖宝一声令下,昭火岂有不说之胆,于是,他正了正颜色,道:“那个,萧长峰醒了。”
“哦,那我去看看。”
萧柒叶说完要往外走。
“等等。”
昭火急忙拦住。
“怎么了?”
“那个,他好像受了很大的刺激,疯了。”
昭火说到这里还有些畏惧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里的一条青紫的掐痕就是出自萧长峰之手,那家伙,要不是中途萧言其来了,自己绝对就被掐死了!
“疯了?”
“是呀,他掐着我,说我是他的杀父仇人,说要杀死我,还说杀死我这天下就是他的了,你说,他这不是疯得厉害么!”昭火心悸,刚刚萧长峰疯起来的样子可真是昭火见过最最最疯狂的样子了。
比糖宝撵着他打都还要恐怖!
只是萧柒叶的关注点似乎不再这个上面,而是关注到了萧言其身上:“你是说萧言其进入了房间?”
“唔,是呀,要不是他,你们就看不见这么妙手回春人见人爱的我了。”
昭火这个时候还不忘自恋一把,但是糖宝觉察出萧柒叶面上表情不好,一巴掌盖到了昭火脸上,将他推边上去了。
“去看看。”
萧柒叶猛地起身,往主院方向走去。
“你家主子这又是抽哪门子风?”
“抽你!”
糖宝拉着废话不断的昭火,跟了上去。
主院之中,萧言其正守在萧长峰的床边。
床上的萧长峰被捆住了手脚,用布条塞住了嘴巴,动弹不得,叫嚷也叫嚷不出声。
只能红着眼睛瞪着在床边站立的萧言其,不断的想要挣扎着想要起来。
萧柒叶站在门口,望着站在那里的萧言其,没有说话。
这里看去,萧言其一身素色的锦袍,青丝绾起,面容清俊,一如以往恭敬的样子,带着温润与沉稳,跟萧木涵很像。
赵飞燕的话,她原本是怀疑的。
但是回府之后,他发现萧言其越来越明显的要将萧柒叶的怀疑对象转移到萧长峰身上,他很恨萧长峰,是希望他死么?
那他对自己是一种什么感情?萧柒叶不禁想。
就在她思考的时候,房间之中的萧言其看到了她,见到她站在门口不言语,那一瞬间投射过来的目光之中有些错愕,随即变为沉稳温和。
“大姐。”
萧言其走了过来,往萧长峰躺着的床上看了一看,颇有无奈的道,“父亲醒了,但是————”
“我知道了。”萧柒叶点了点头,往那边走了过去,表示昭火已经告诉过她了。
“大姐小心。”
萧言其看着萧柒叶要坐到床边,一下子有些慌乱,急忙上前拦住,“父亲会伤人的。”
“他的手脚都被捆住了,嘴巴也被堵住了,不会的。”
萧柒叶回头对着萧言其温温一笑,继而在萧长峰床边坐下,一双带笑的眸子看着萧长峰,里面,无波无澜,甚至看不出喜恶,她只是这样看着。
萧长峰的目光在见到萧柒叶的那一刻,红得几乎淌出血液。
他的目光之中有什么呢?
惊恐罢,萧柒叶看出来了。
“父亲,为何这样看着我。”萧柒叶伸手,一把扯下了萧长峰口中的东西,让他能够喊叫出声,“我是叶儿呀!”
“不,不要杀我,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你不要杀我,你该死,你该死!!”萧长峰见到萧柒叶,那股疯劲一下子没了,恍若看到了很可怕的东西,他不断的扭动着身子,避开那张脸,不想去看萧柒叶。
他,将萧柒叶认成了玉无双。
“事到如今,父亲还觉得我娘亲该死?”萧柒叶伸手擒住他的下巴,使得他不得不看着自己,一双染笑的眸子静静的注视着他的恐惧,“你认出了了吗,我是叶儿,萧柒叶呢。”
“叶儿,叶儿?你是哪个叶儿?我不记得你,你是玉无双,玉无双,求求你不要杀我,我不报仇了,不保护仇了,求求你,饶了我,饶了我!!!”萧长峰此刻竟然哭了出来,那害怕且瑟瑟发抖的样子,恍若个孩子。
“他脑袋中尚且残留有血块,所以才会疯疯癫癫,记忆缺失。”
昭火上前解释着,望着见到萧柒叶的萧长峰如同受到惊吓的老鼠一样,不觉有些无语。
“恩。”
萧柒叶没有任何表示,轻轻嗯了一声,只是在松开萧长峰下颚的时候,注意到了他耳垂上的一个小小的刺青模样的东西。
那东西在耳垂里侧,不细看只以为那是颗痣。
微微细看,萧柒叶有些愣住,那图案,竟然与寒玉素脖子后面的那个刺青一模一样,只是图案大小小了许多。
见到萧柒叶的目光锁定在耳垂处,萧言其的目光也投射了过去。
只是在他的角度看去,什么也没有。
“大姐?”
“昭火,他可还有救?”
萧柒叶回过头对着萧言其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事,继而看向昭火,问道,“可治得好?”
“额,这个,失血过多,只怕治好了也是个.傻子。”
昭火有些无奈,挠了挠头。
“二弟,你如何看?”
萧柒叶望向萧言其,笑道,“治吗?”
萧言其没想到萧柒叶会问自己,一时有些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思考了片刻之后,他才答道:“若是有一丝希望,我们都不应该放弃的,毕竟父亲与胭脂坊——————”
“那就治。”
萧柒叶果断出声,打断了萧言其的话。
这样的谎言说一遍已经够了,他却要无数次提起,萧柒叶表示已经没有耐心在听下去了。
起身,她看了看昭火,“这里就交给你了。”
说罢,看了看萧言其,她往外走去。
“喂,喂,萧柒叶,什么叫交给我呀!!!”
昭火无语,望着萧柒叶的背影发牢骚。
“意思就是叫你治病,傻!”
糖宝要跟上去,在走开之前还不忘戳了一下昭火的脑袋落井下石一下。
萧言其见此,也十分愧疚的看了看昭火一眼,对着他同情的点了点头。
并且表示萧长峰已经被捆得严严实实的,他尽管治。
昭火也是彻底的要哭了。
这都是一家子什么人呀!!!
萧柒叶从主院出来,没有回归雁阁,而是直接去了向阳阁。
向阳阁中,清廷见到萧柒叶来了,要立刻进去通报。
萧柒叶见到清廷没有守在老夫人身边,有些奇怪,叫住了她。
“你为何在这里?”
“我———”清廷语气闪躲,见到萧柒叶目光咄咄,知道自己隐瞒也隐瞒不过,便鼓起了勇气,说道,“老爷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了萧老夫人,萧老夫人不让我留在她身边了。”
“所有的事情?”
萧柒叶没想到自己的祖父这么沉不住气,但也没说什么。
“是的,所有的。”萧老夫人现在虽然不能走动不能说话,但是只要清廷一进去就会被她用各种东西乱砸,玉老爷之后干脆将清廷换到向阳阁,给她换了个府上的丫鬟伺候着。
“我知道了。”萧柒叶点了点头,“那个,他醒了么?”不知道清廷是如何称呼南蔺聿的,萧柒叶只能用他来称呼。
“哦?小姐说的是大少爷呀,大少爷醒了呢,现在正缠着老爷要出去呢!”
清廷说起这个,忍不住偷笑。
“你很早之前就知道他的身份的吗?”
“啊?也不是很早,只是大少爷刚刚从南泽偷偷跑来的时候,老爷对我说了说大少爷的身份,后来大少爷一直吵着要来见你,老爷才给他了一个扮成丫鬟进入萧府的机会。”
“这样,那也是很早了。”
萧柒叶面上淡淡,但是心中却升起了一种不爽的感觉,这些人之中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感觉真是不怎么好。
“小姐进去吧。”清廷不知道萧柒叶心中所想,还在一心为南子画能够醒来高兴。
“恩。”
萧柒叶没有说话,带着一心想要看到那个传说中的大少爷的真面目的糖宝走进了向阳阁中。
“你这个老头子,我说了我好了,我要出去,我要出去,要出去!!!”
“你这个小兔崽子,我说了不许你出去,不许你出去,不许你出去,你今天敢走出这个门,我就打断你的腿!!”
“你这个臭老头儿,我要告诉父皇,你虐待我!!”
“你去呀去呀,你这个小兔崽子,你父皇不管你我管你,我要死了也还有你妹妹管你!!”
萧柒叶与糖宝还未走进房间,便听到了房间之中两人几乎掀破房顶的吼叫声。
玉老爷这句话落下,南子画的声音突然没了。
他心中感慨,萧柒叶亦是。
她突然在门口站定,没有让人去推开那扇门。
房间之中安静了很久。
“老头儿,你不是说你要长命百岁的吗?什么死不死的,晦气!!”南子画说完这句话,呸了两声。
“你这个小兔崽子,你要是再这样气我,长命百岁,我要是能再活十年都算我高寿了!”玉老爷骂了南子画一句,气势却弱了下来,后面更像是叹了口气,“你们两兄妹的病,是祖父对不起你们,就算祖父拼了这条老命,祖父也会想办法治好你们的。”
这个话题,是个悲伤的话题。
对萧柒叶是的,对南子画亦是。
“老头儿,好端端的,说这个做什么。”
“再不说,只怕都来不及了,你的病,你妹妹的病,是你娘这一辈子的遗憾,都说有了那血能够治病,其实谁都知道,险呀!”房间之中,玉老爷坐到了椅子上,重重的叹了口气,“当年倾澄带着你妹妹去找鬼医老头儿,连那老头儿都不肯出手,祖父这心中呀,愧疚呀!!”
“老头儿,你别说了。”
南子画走到玉老爷身边坐下,用胳膊肘碰了碰他的手,“若是一滴血太少了,你就将我的那滴血留给叶儿,她不比我,她的病还有得治,我————”
“你给我住嘴!!”玉老爷没让南子画说完便吼了出来,“若是血多就有用,只怕你娘当年就已经放血为你兄妹两治病了。”
“但是两滴总比一滴要好,祖父,若是我跟叶儿之中只能救一个的话,一定要救叶儿,我陪了父皇那么多年,也跟娘亲生活了那么久,已经够了。”
“你给我住嘴!!”
“祖父!!!”南子画见到玉老爷怒不可遏,一时有些着急。
而这时候,原本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推开。
萧柒叶面色严肃的走了进来。
“叶儿。”
“我”南子画没想到萧柒叶会突然出现,见到自己并未易容,有些慌了。
“她已经知道了。”
玉老爷用安定的眼神看了看他,示意他不要慌张。
“南蔺聿。”果真还是上一世的那个人,那张脸,那样清淡绝美的容颜,乌黑的长发随意的用一根素色的木簪簪起,简单质朴,面上五官细看,确实是与萧柒叶有几分相似的,细长浓密的眉,狭长似能够凝聚星光的脸,以及那高挺的鼻,刀削般的薄唇,他的一切,都如同上一世与萧柒叶初见时那般,叫她的心在这秋季也有了暖意。
萧柒叶这样的打量,这样的呼唤,叫南子画心中一暖。
他本以为,因为萧木涵的事情萧柒叶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了,没想到,她还能放下心中的重负,来看他。
她是自己的妹妹,那一张绝美的脸上他几乎可以见到自己的影子,见到父皇的影子,从见到她的第一面起,南子画就知道,此生此世,这个女人便是需要他用一生去呵护了,无关乎爱情。
那是亲情,一种融化在血液里的亲情。
“叶儿,我。”
“别说话。”萧柒叶几乎是跑上去握住了他的手,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回想起那个在回忆之中从来都不曾入梦的男子,南蔺聿,我们再见面了,我认得你,你不认得我,没关系,“让我好好看看你。”
此情此景,萧柒叶眼中已经难以自抑的起了些水汽。
“叶儿。”
看着萧柒叶这个样子,南子画有一刻很恍惚,这样的画面,萧柒叶这样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像是曾经认识过一般,但是他却想不起他们曾经见过。
注意到南子画面上出了的情绪,萧柒叶知道自己失态了,面上闪过一抹尴尬,松开了他的手。
“你可好了?”
见到他面上血色还好,想来是恢复得不错了。
“好了,叶儿,你终于肯原谅我了。”南子画笑了一笑,看着萧柒叶,“木涵兄的事,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