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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物资一科办公室里传出邱科长和陈副科长争吵的声音。
“都是你出的馊主意！”
“我哪知道她连气象数据都准备好了！”
“现在好了，全科室的工资都要被扣！”
隔壁物资二科的人都竖起了耳朵，想要听个究竟。
彭副科长悠闲地嗑着瓜子，意味深长地说：“这两人可真有意思。用得着的时候就是兄弟，用不着就翻脸不认人。”
他瞥了眼钱婷婷，压低声音道：“你们不知道吧？食品联合厂经理老赵跟姓陈的可是铁哥们。要不是陈副科长在后面使坏，邱如意哪能指使动食品联合厂？”
“现在事情办砸了，自然就翻脸了呗。这种事我见多了，”彭副科长往垃圾桶里吐了个瓜子壳，“以前...”
彭志孙的话让钱婷婷心头一动，她不自觉地摩挲着桌面，目光逐渐深邃。
这老狐狸说得没错，那老陈跟他简直是一丘之貉，都是些老油条。不管是采购还是销售，这些人总有说不完的门道。
邱如意这事，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蹊跷。
“钱科长！”彭志孙突然凑近，眼睛亮得吓人，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这活儿包在我身上，保证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钱婷婷嫌弃地往后退了一步，鼻尖还残留着对方身上浓重的烟草味：“你想得美，值班的事别想逃。”
“钱科长啊，这可关系到咱们物资二科的脸面问题！”彭志孙不依不饶，手指在桌面上敲得啪啪作响，“那邱如意一句道歉就完事了？这不是欺负人吗！再说了，您想想，他们食品联合厂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糊弄人，背后肯定有问题！”
钱婷婷抱着手臂，冷眼看着眼前这个油嘴滑舌的中年男人。这老狐狸为了逃值班，连脸都不要了，偏偏说的话还有几分道理。
办公室里其他人也都竖起了耳朵，眼睛不时地瞟向这边。自从上次食品联合厂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大家心里都憋着一股气。
“钱科长......”彭志孙还想说什么，一旁的杜翠莲突然举起手，像个急于回答问题的小学生：“要不我替彭副科长值班吧？”
钱婷婷挑眉看向杜翠莲，这个刚来不久的年轻姑娘总是充满干劲：“你确定？值班可不是闹着玩的。”
杜翠莲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我也挺好奇食品联合厂到底在搞什么鬼。再说了，让彭科长去查这事，他经验丰富，说不定真能查出点名堂来。”
看着办公室里一双双期待的眼睛，钱婷婷冷笑：“看来是最近工作太轻松了，既然这样，那就都参与进来吧。老王，你负责盯着食品联合厂的进货渠道；小李，你去打听打听他们最近的销售情况；至于小钱......”
众人齐齐打了个寒颤，纷纷低下头假装整理文件。
值班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钱婷婷也懒得再管。她知道彭志孙这老狐狸肯定会使出浑身解数去查，毕竟这关系到他在科里的面子。
回到办公室，她打开电脑，准备看看猪肉福那边的反馈。这段时间，她跟这个老实巴交的个体户搭上了线。
果然，私信箱里躺着好几条未读消息。
【不只卖猪肉的猪肉福：小钱妹子！你简直就是我的财神爷啊！那香肠的味道，绝了！】
【不只卖猪肉的猪肉福：订单都爆了，我这边忙得脚不沾地】
钱婷婷嘴角微扬，手指轻轻敲击着键盘。这可不，她调配的香肠配方，那可是祖传的秘方。当然，这个“祖传”嘛......她瞥了眼系统面板，暗自发笑。
正得意间，猪肉福又发来消息。
【不只卖猪肉的猪肉福：小钱妹子，这配方能不能卖给我？你开价！】
钱婷婷眼珠一转：【抱歉啊福哥，这可是祖传秘方，卖了我就要被逐出家门了。再说了，这配方要是传出去，我这张老脸往哪搁？】
【不只卖猪肉的猪肉福：那调料呢？我按斤收购！价钱好商量！】
钱婷婷继续摇头，手指在键盘上敲击：【这也不行啊，福哥。调料是配方的一部分，咱们得讲究个诚信。】
【不只卖猪肉的猪肉福：妹子，啥都不让干啥都不行，给哥一条活路啊！现在天天有人来问这香肠的事，我这心里都快急死了！】
钱婷婷笑了笑，慢条斯理地打字道：【福哥，我跟你说实话吧，我就想接你这灌香肠的活。我这边有不少工人，一个月工资才几十块，要是能接到这活，也算是帮他们找到营生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她这话说得情真意切，却也是实话。这年头，能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不容易，更别说是能赚钱的好活计了。
猪肉福那边沉默了一会，钱婷婷也不着急，轻轻抿了一口茶，等着对方回复。
手机那头，猪肉福夹着香烟的手微微颤抖。烟灰不经意间掉在裤子上，他却浑然不觉。犹豫再三，他还是小心翼翼问道：【你们那边...日子过得这么苦？】
钱婷婷看着这条消息，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苦笑。【可不是嘛！】
这话说得倒也不全是假。现在的年轻人，谁敢说自己不穷？谁又敢说自己家里富得流油？、对面沉默了好一会儿。钱婷婷能想象到猪肉福此刻的表情，那位看起来精明强干的老板，怕是被“穷”字给震住了。
果然，猪肉福不再提什么买配方的事，转而问起合作方式。
钱婷婷早就想好了说辞，【福哥，咱们还按上次那样来。您出肉，我只收个加工费。一斤香肠就收5块钱加工费，您看成不？】
猪肉福看到这条消息，惊得差点把烟掉在地上。他连忙掐灭烟头，双手搓了搓裤子，仿佛这样能让自己冷静些。
【小钱妹子，你没开玩笑吧？】
钱婷婷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轻轻咬着下唇，斟酌着用词【福哥，我这不是想着让乡亲们都能靠自己的双手赚钱嘛。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才有底气不是？再说了，我这边人工便宜，能省不少钱。】
猪肉福盯着这番话，眼眶有些发热。他觉得这姑娘一定是个热心肠的好人，想帮助那些困难群众，却又顾及他们的自尊心。
【那怎么行，加工费得加到6块钱一斤。这样你才能保本。】
钱婷婷连忙推辞：【福哥，5块钱是市面价，咱们就按这个来。再说了，我这边人工成本低，能赚到钱。】
【那这样，我额外送你一头黑猪。这可是我养猪场散养的，至少养一年才出栏，绝对是纯天然的。肉质鲜美，不比那些快出栏的猪差。】
钱婷婷听到这话，心里乐开了花，但表面上还要装作推辞的样子【哎呀福哥，您太客气了！那我也不能白占您便宜。】
她赶紧打开代购系统的百宝箱，翻找起来。系统界面上琳琅满目的商品让她眼花缭乱，她仔细挑选着适合送给猪肉福的礼物。
【福哥，我给您寄些羊肚菌和山珍干货，还有您爱吃的酱肘，我给您五斤。这些都是我们这边的特产，您尝尝鲜。】
猪肉福看到这消息，高兴得手指都有些发抖，打字都不利索了：【好好好！那咱们现在就把合同签了。天亮我就安排送你一大批猪肉，客户那边催得急，你做好一批就发一批。】
钱婷婷激动得在床上打滚，被子都蹬到了地上。她抱着枕头，脸上笑得像朵花儿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