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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你咋就这么糊涂！”虎大山低声叹道，声音里满是无奈与心疼。
虎老二垂着头，不敢看老汉的眼睛。
火光照在他脸上的伤痕上，显得格外狰狞。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林雅英看到这一幕，再也忍不住了。
她冲上前去，看到儿子被打成这样，心如刀绞。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你们这些黑心的，怎么舍得这样狠心伤人！打也打了，还要绑着他！”
赵虎玉跟在后面，一边抹眼泪一边嚎啕大哭，“老二啊，你这是遭了什么罪啊！身上都是伤，这还是人干的事吗？”
“住嘴！”张冬梅厉声喝道。
她站在火光中，脸色阴沉，“偷东西还有理了？要不是看在一个村的份上，今天非剁了他的手不可！这种人，就该让他长长记性！”
陈书记皱着眉头，目光在在场的众人脸上扫过。
他看得出来，这事不简单，远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这事得说清楚，”他沉声道，“老林，你先说说是怎么回事。”
林父站在火光边缘，一只手捂着胸口，脸色发白。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来：“这虎老二，昨晚就来偷过一次砖块。我们也没声张，念在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份上，给他个机会。谁知道他今晚又来了，还动手打我！”说到这里，他咳嗽了几声，“更过分的是，他还污蔑说我家的东西都是用他家牛黄的钱买的！”
“牛黄？”陈书记眉头皱得更深了。
“就是前几个月的事，”林守国接过话头，脸上带着几分愤怒，“他家那头瘟牛被我弟弟不小心撵下坎摔死了。虽说是意外，但我们也认了理，赔了他们一头健牛的钱。”
钱玉兰站在一旁冷笑一声，语气带着不屑，“现在倒好，说我们家昧下他们的牛黄。这不是血口喷人吗？当初要真有牛黄，我们能不知道？”
赵虎玉突然尖声叫道：“沈老板亲自说的，牛肚子里就有牛黄！你们肯定是偷偷藏起来了！那可值好几万呢！”她的声音尖利刺耳，在夜空中格外刺耳。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赵虎玉脸上。
虎大山怒喝道：“给我滚回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他的手还在颤抖，显然是气得不轻。
赵虎玉捂着脸，眼泪夺眶而出。
她呜咽着跑开了，背影显得格外凄凉。
这时，虎宋郎带着马会计匆匆赶来。
两人显然是一路跑来的，都有些气喘。
马会计环顾四周，看了看场面，轻声道：“咱们都是一个锅里刨食的，有什么事好好说。这样对峙着，对谁都不好。”
虎大山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
他对着林父拱手道：“老林，实在对不住。这事是我家老二糊涂，该怎么赔，我们认了。砖块的事，我们双倍赔。”
“赔钱的事好说，”林父冷冷道，眼神中带着几分愤怒，“但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当初你家牛的事，我们该赔的一分不少，你也写了收条，按了手印。现在又来闹这一出，是何道理？”
虎大山叹了口气，语气带着无奈：“确实，当初我去问过牛黄的事，你说没见过，我也信了。只是外头传言太多，家里的婆娘听风就是雨，闹得老二心里不痛快。”
夜风吹过，篝火摇曳，照着每个人紧绷的脸。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
林父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林守国连忙扶住他。“爸，您别气坏了身子。”
他转头看向虎大山，“虎叔，这事得有个说法。不能就这么算了。”
虎老二这时终于抬起头，眼中带着倔强，“我就是不服！当初沈老板明明说过，那牛肯定有牛黄。你们家突然有钱盖房子，肯定是...”
“闭嘴！”虎大山厉声打断他，“你还嫌不够丢人？”
陈书记看着这一幕，轻轻摇了摇头。
他走到火堆旁，提高声音道：“这样吧，既然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咱们就把话说开。林家，你们把当初赔牛的收条拿出来；虎家，你们也把沈老板叫来，当面对质。”
马会计点点头，“对，这事得查个清楚。不然以后大家见面都不自在。”
钱玉兰冷哼一声，“查就查！我们林家行得正坐得直，不怕查！”
虎老二被绑在木桩上，火光照在他脸上，显得忽明忽暗。
他的眼神复杂，既有愤怒，又有迷茫，还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夜色渐深，林家院子里的气氛却愈发紧张。
“这件事必须说个明白！”林雅英站在院子中央，声音尖锐地划破夜空。
她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虎大山站在一旁，看着自家婆娘那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心里暗自叫苦。
他的目光不安地在院子里来回扫视，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这女人就是个不会过日子的，成天把牛黄的事挂在嘴边，这下可好，把事情闹大了。
“沈长财那边，我们现在就去问个清楚。”林雅英继续叫嚷着，她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我就不信这天底下没有说理的地方！”
院子里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油灯在风中摇曳，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影子，仿佛也在为这场闹剧而不安。
陈书记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幕，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无奈。
“老虎啊，”他缓缓开口道，“这事得讲个道理。当初林家把死牛钱都赔给你们了，这牛就是人家的了。你们这样纠缠不清，对谁都不好。”
“就是，”林队长也帮腔道，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耐烦，“你们家这样没完没了地纠缠，是要闹到什么时候？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何必把事情闹得这么僵？”
虎大山心里憋着一股火，可又不敢发作。
他的目光不时瞟向林父，那张阴沉的脸让他心里更加烦躁。
额头上的汗珠在油灯的映照下闪着微光，他用袖子胡乱擦了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