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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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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芳严往日只是个庶吉士,如今已经是朝廷里的重臣了。
    文英殿大学士孙绕和李毅口头污蔑朱芳严教授名亲王十五子不尽责,并且还越级干预鲁地政事。
    刚好又遇上中郎将徐严上报前朝乱臣后裔逃到禁地的事情。
    两件事情加起来,惹得皇上龙颜大怒。
    裴宸笑了笑,问方雯雯道:“你是否知道‘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是谁之过与?’”
    方雯雯笑了笑道:“这不是论语季氏第十六?怎么了?”
    “老虎和犀牛跑出来了,珍贵的宝物被毁了,这是谁的过错?”
    裴宸笑了笑:“书本终究不会辜负我,皇上当众说了这句话,竟然没有一个人能接上,敢接上,我便冒着掉脑袋的危险说了出来。”
    竟然是因为这样?满朝文武没谁能将这话给接上去?方雯雯是不想新的。
    有能力的不如裴宸有胆量,有胆量的不如裴宸有知识。
    只不过,裴宸是绝对不会掉脑袋的,只要皇上还是皇上一天,裴宸就会活得好好的,只是不知道要怎么个活法罢了。
    “你真是胆大包天了。”饶是如此,知道了真相,方雯雯望着轻描淡写的裴宸仍旧觉得心惊胆战的。
    “我不光胆子大,我的野心更大。”裴宸一点也不否认,刚开始自己可能还觉得,在这个位置上是个负担,是皇上给的不得不完成的人物。
    可天下读书的好男儿,谁不愿意修身、治国、齐家、平天下?
    在户部侍郎的位置上坐久了,看多了朝堂上的风谲云诡,看清楚了现在的南明王朝究竟是个什么处境,裴宸就更加不能让自己置身事外了。
    搂着方雯雯,看着窗外明媚的风景,裴宸唇边的笑容一点也不曾消下去,只说道:“我有了野心,便要有足够大的胆子和足够多的知识来支撑这样的野心。”
    “典守者不能辞其责尔。”这一句,便是当时没人敢吱声的时候,裴宸回答出来的。
    当时皇上似乎也没有想到,让回答的人出来,裴宸就从众百官中出列。
    皇上考校了裴宸几句,裴宸对答如流,之后又在御书房内单独考校,等裴宸再次出来之后,身上便带着一身奖赏了。
    “这也并不是一步登天。”裴宸心中跟明镜一样。
    “这些年,我兢兢业业,鞍前马后,做事情如何,皇上不会看不到,知识他当初给我这个官职的初衷和立场与寻常官员不同,因此也不会特意给我升迁的机会。
    现在,这一切只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机会出现了,我抓住了机会,一切水到渠成,顺理成章。”
    “雯雯,咱们真正舒心的日子,总算是要到来了。”
    方雯雯想想,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只是不知道这次皇上究竟打得是个什么主意。
    这机会是不是皇上刻意安排来考校裴宸的呢?
    这所谓的一步登天,靠的还是裴宸平日里自己的积累。
    她心中安定了不少,手轻轻地放在裴宸的手上,心中觉得是开心了不少。
    这两人说了好一会儿皇宫里的事情,又说了好一会儿府里的事情,正要让下面的人将饭菜端上来,多福却捧着账本进来了。
    “老爷,这是今天收到的礼单,您瞧瞧。”
    “呈上来吧。”裴宸说了一句,让多福进来,拿了礼单开始翻阅。
    方雯雯说道:“今天收了这么多礼物,真的不要紧吗?”
    裴宸粗略算了算,也没什么异样的表情,微微一笑道:“今天没什么,现在我只不过是个二品的户部侍郎,皇城里比我品级高的手指头加脚趾头也数不过来,这送来的都是小头的礼物,都是正常的规格,账本也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皇上的耳目众多,有的事情能让皇上知道,说不定能增加好感,为将来铺路。
    裴宸算的清楚,方雯雯也听得明白,她只是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把真相告诉裴宸。
    可万一裴宸知道了真相后,怀疑人生了可怎么办?她不想让丈夫受苦,更不想让裴宸误会自己故意隐瞒,实在是恭亲王悬在头上不让自己开口啊。
    再说,让裴宸知道这件事或许也不是什么好事,保不齐在日常上被什么人看出来破绽,冷冰这投了匈奴的南明将军还在塞外虎视眈眈……
    方雯雯真觉得自己太难办了。
    多福原本打算将账本重新拿回去,没想到裴宸已经翻到了某页,看见了上面的名字,眼神瞬间降温,多福也跟着打了个寒颤,知道裴宸这是看到了心里有数了。
    府里,裴宸虽然明面上不说,暗地里对某些人还是有些忌讳的。
    比如沈括,比如小侯爷。
    方雯雯一下子就感受到了裴宸的异样。
    她垂着眼,对裴宸伸手道:“账单给我瞧瞧吧。”
    这妻管严的气势一上来,裴宸就拗不过她了,只能将手上的帐册递给她:“多福,你先下去吧,账册就在夫人这儿,等回头了你再来取。”
    “是。”多福巴不得赶快离开这暴风圈中,美滋滋的离开了。
    他当然知道这上面记录了什么,也知道为什么裴宸变了脸色。
    方雯雯刚拿过裴宸手上的账本,便翻到了刚才裴宸看的那一页,王伯参的名字就不多说了,后面竟然还有小侯爷,这也就算了,毕竟小侯爷现在虽然是给了个小官,虽然中了进士,但到底不能跟裴宸相提并论。
    他现在送东西过来,大半原因可能是因为前些天听到的事情。
    裴冬儿要跟小侯爷议亲了。
    往后就要沾亲带故的了,送东西过来再寻常也不过。
    嫁给沈括是没指望了,也不知裴冬儿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勾搭上了小侯爷,一听说是裴家的妹子,宁国侯上下和恭亲王也没什么反对的话,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方雯雯刚知道消息的时候也是惊讶了好一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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