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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准备好了吗?”
“嗯,可以开始了!”麦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把多余的裙摆扎紧以防妨碍攀岩。
碧露丝在旁边冷眼看着她这副认真的模样,适时冷嘲热讽了下:“装什么认真啊,不用比也知道你赢不了我!”
“那我们走着瞧,看看到底是你们梵城的女子厉害,还是我们二十一世纪的女生厉害!”麦栖不服气,尤其是她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用一次话形容就是——很欠打!
她生气却又不能骂她也不能和她吵,气冲大脑之际,身体已经做出了行动,快速朝她做了个鬼脸。
那样子也着实把碧露丝吓了一跳。
看她拍胸脯被震住的样子,麦栖心里爽快极了,一个没忍住大笑起来。
“哈哈哈!原来你也会害怕!哈哈哈……”
“你给我闭嘴,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让士兵们看到有辱王的身份!”碧露丝环顾了下四周,警告她。
麦栖捂唇,重重点了头,也对,她现在吃他的喝他的,可不能再欠他什么了。
“那我们开始,记住我们的约定!”
“好。”麦栖恢复认真,开始做准备,等待着碧露丝说开始。
“开始!”
随着比赛的开始,麦栖迅速攀上陡峭的山壁。
攀岩这种运动她从小玩到大,小时候在家里山后面的那座山上和哥哥一起玩攀岩,后来在学校的各种课外活动与运动里也多次参加过攀岩比赛。
所以,她其实并不害怕自己会输。
可以说她既然答应了碧露丝,就基本上有八成的把握。
她怎么可能真的被碧露丝逼走,洛伽修斯可是她的长期免费饭票耶,在他这有吃有喝,外面又在打仗,她并不傻,怎么可能真的离开。
麦栖看了眼旁边的碧露丝,对方也正在看着她,并且似乎她攀岩的也比较吃劲。
麦栖得意地朝她吐了吐舌头:“碧大人,看来你爬的挺费劲耶?”
她爬的倒是不算累,但想起先前碧露丝的挑衅她当然咽不下这口恶气,借机狠狠反击回去。
碧露丝被她这举动气的够呛,脚下一滑,差点摔下去。
“喂!你小心点,可别因为和我比赛就把小命丢了。”麦栖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不再恶劣激怒她,开始专注攀岩。
头顶上方,不远处的地方,那朵被称为爱神之花的花朵在阳光下闪耀着火红的光彩,就像爱情般火烈灼烧着。
摘到它真的就可以得到爱神的祝福吗?
她也不确定自己为何如此迫切还要摘到那朵花,只是着魔般,越是靠近,就越是忍不住需要让自己再快一点。
等她终于够到顶峰时,她回头一看,发现碧露丝离她还有些距离,她朝她招手:“喂,看来这局是我赢了!记住你自己说的话,以后不许再说我是一个废物。”
她回以碧露丝一个得逞的笑意,手往上一抬,顺利握住了那朵开的最旺盛的爱神之花。
“麦栖,你在做什么!”
背后男人惊慌的吼叫由远及近,伴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听上去声势浩大。
麦栖闻声回头,发现是洛伽修斯,她摇了摇手中的爱神之花,得意的对他呼喊:“洛伽修斯,你看,我赢了!我找到了!”
远远的,他看到洛伽修斯原本惊慌的眸子里有了一道类似赞赏的笑意。
她更加得意了,急着下去把花给他看,却不料情急之下,脚下一落空,整个人沿着松散的软泥山壁摔下下来。
“栖儿!”
“啊!”
麦栖的头被一块尖锐的石子划破,汩汩血流沿着她的额际滑下。
碧露丝见状,也跟着立刻下来,心知自己酿了大祸,抖着身子躲在一旁不敢做声。
洛伽修斯快步赶到她身边,麦栖还没留意到自己受了伤,见他来,雀跃的把自己的战利品送到他面前:“看,我赢了,爱神之花,你最喜欢的。”
“你……”洛伽修斯垂眸盯着那朵沾染了她血丝的花瓣,背光的身子笼罩在暗沉的阴影下,他冷薄的眼底闪现一抹难言的复杂。
“你不喜欢吗?”见他反应似乎不大,麦栖也有些扫兴,瞬间脸就垮了下来。
然后她才后知后觉自己额头上剧烈的疼痛感,有股滚烫的液体似乎正顺着她的额头在往下滑,她伸出手去摸——
手上就被血红全部覆盖:“我……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头……”她还没说完,已经瘫软着到了下去。
“该死!”洛伽修斯快速接过她的身子,将她抱起,朝宫殿走去,经过碧露丝身旁时,他垂下眸子,侧睨了她一眼,阴狠地指责道:“你这次做的太过分了!碧露丝,下不为例!”
“是……王……”碧露丝大气不敢出,在君主强大的压迫下颤抖着身子,低低回应着,原本的傲气与自信一瞬间荡然无存。
直到洛伽修斯抱着麦栖走远,她才敢抬起眸子去看。
刚刚洛伽修斯的紧张,慌忙,无措,甚至是恐惧她都看在眼底。
她以为那个女人只不过是天神的祭品,王和她成婚只不过是为了明面上的维护国家的繁荣昌盛。
可是刚刚发生的一切却让她开始害怕一个事实。
一个她难以想象的真相,梵城向来冷酷残忍无心无情的君王,似乎真的爱上了那个来自异世界的女子。
那个叫做麦栖的女人。
她一下子就丧失了力气,跌坐在山丘下,双眼无神地看着那朵被她摘下来的花。
*
洛伽修斯把麦栖抱紧自己的宫殿,随后命奥黛丽纳喊来了御医。
维基提着医药箱赶到时恰好看到君主正坐在一个黑发女子身旁,紧握着她的手,眼底的情绪波涛汹涌。
他大概已经可以猜到这个女子的身份了。
仅仅是她那头乌黑的长发就可以猜出应该就是最近在宫里被传的沸沸扬扬的栖飞。
大人的新宠妾。
早已见惯了这宫城里的旧人换新人。
维基不以为意的看了床上的人几眼后,就开始准备替她把脉。
“谁允许你碰她了。”
洛伽修斯阴森森的警告幽幽传进他的耳中。
维基从未听过洛伽修斯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他一直以来都是他的随身医生,陛下对他向来不计较,更别提是为了一个宠妾用这样仿佛要杀了他的眼神瞪着他。
维基的手悬在半空中,他庆幸手还没碰上她,不然以目前君主的反应……后果可想而知。
“那陛下的意思是……”
“用金缕线替她检查一下身体,她头上的伤口我已经都处理好了,不需要你再多此一举。”
洛伽修斯难得的多言,让维基有种错觉陛下似乎是把自己当成假想敌了。
他顺从地按照洛伽修斯的吩咐替麦栖把了脉,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维基眉间多了一份凝重。
“怎么了?”洛伽修斯注意到他表情里的微妙,询问道:“她的情况如何?”
“陛下,栖大人早前是不是伤到了肺?”
“前些日子她掉落入溪流里,险些窒息,大概那时候肺里进了些水,这么了?”想到在山洞里麦栖咳出的血,洛伽修斯下意识握紧了她冰凉的手,按捺住表情,沉静地问。
维基收回金线,语气沉重了几分:“陛下,栖大人的肺因为早前被河水冲击感染引起了发炎,加上当时应该还伴随了很严重的发烧,并且没有及时调养,她的肺在那时就已经受重创了,再加上今天遭受的这一激烈的碰撞,只怕她的肺以后会出现较为严重的后遗症……”
“维基,你知道我不想听过程,我只想知道结果。”洛伽修斯打断了他的话,沉吟片刻,严肃的询问:“到底有没有方法治好她?”
维基抿紧唇,纵然他想救,但是病情耽误了太久,想必当事者本人都没意识到自身的状况,以及于到了现在已经没有办法补救。
“对不起,王,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趁栖大人现在的肺部没有加重,臣开些补药,让栖大人服用,也许可以补救,但是那些补药……”
维基犹豫了,不知该不该说下去。
“说下去!”洛伽修斯转身,严厉命令着。
“只是那些药很难找到,加上现在外面这么乱,只怕是难上加难。”
“找,不管花费多少人力物力都要找到!”
“是,臣明白陛下的意思了,臣会尽力而为。”
走出房门的一个瞬间,他不经意注意到君主脸上从未有过的痛苦神色。
昏黄的夕阳透过阁楼的窗口洒进床上,照耀着麦栖近乎透明的苍白脸蛋。
洛伽修斯缓缓俯下身,浅啄了下她额角的伤口,凑到她耳边轻轻低语:“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栖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