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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肠子都悔青了。
苏欣怡更是面红耳赤,她原本就不该多嘴。
这下倒好,没让陈万年出丑,反倒是自己得罪了未来的师父、师兄。
恐怕在师父眼里,印象也不好了。
她真的恨不得把陈万年碎尸万段!
赔礼道歉过后,九长老方才尴尬介绍道:“这就是我提及的那位弟子,封天城城主的儿子,司马卓越。”
秦素一听人家是城主的儿子,更加懊悔。
方才说他跟陈万年是一丘之貉,说出去的话,收不回了。
九长老本身有气,介绍完之后,双方就这么尴尬冷场。
不过他倒是注意到了陈万年。
毕竟能够跟司马卓越相处不到一天,就能结伴而归的人,他以前闻所未闻。
别看司马卓越看似好说话,其实能跟他真心交朋友的并不多。
“年轻人,你就是陈万年?”九长老问道。
“是的九长老,我就是那个陈万年。”
以九长老的修为跟见识,立刻觉察出陈万年不同于常人的筋骨。
他问道:“今日一见,却与传闻不同。”
这下秦素跟苏心怡的表情,就更加耐人寻味了。
就看了一眼?
就觉察出不同了?
不可能!瞎说!假的!
“师父一定是认为陈万年跟少城主师兄是好朋友,故意找个台阶让他们两下,一定是!”苏欣怡在心中想道。
九长老忽然问道:“素闻苏家主御火雄狮诀练的出神入化,不知陈万年可否得其传授一二?”
苏恒怕陈万年出丑,立刻言道:“我就教过他这么一手,谈不上传授。”
“年轻人,你可知何为遇火则刚,遇风则顺,遇水结冰?”
完了!
丢人了!
苏恒把头扭过去,不忍直视。
“见势而行,时而刚猛,时而顺势而为,时而变通。这就是我的理解。”陈万年迅速答道。
“嗯,那何为霸道?”
“舍我其谁!”
“何为顺势?”
“洞若观火!”
“何为变换?”
“融会贯通!”
这是自己女婿吗?
苏恒这已经不是吃惊,而是震撼了。
他虽然不能像九长老那般观察入微,却也听得出陈万年回答的巧妙。
况且以上问题,九长老全部问过苏心怡。
这苏欣怡虽说是按照她自己的理解如实回答,可她回答一个问题所说的话,是陈万年所有回答的三倍。
孰强孰弱,九长老心中自有答案。
“今年比武你可有报名?”九长老再问道。
“有报名。”
“好好表现。”九长老说完,向苏恒行礼道:“苏家主得了一位了不得的好女婿,着实令人羡慕。”
“哪里哪里。”苏恒尴尬的回礼。
“我以打搅多时,也为了避嫌,先告辞了。”
“我送九长老。”苏恒连忙迎上。
司马卓越拍了陈万年一下道:“万年兄,后天我会替你加油的。回见!”
“回见。”
等他们出府,秦素终于爆发了出来。
“陈万年,你是不是故意的?!”秦素指着他道,“你明知道少城主的身份,却还挖坑给我跳?”
“你若不是侮辱人在前,瞧不起人在后,我能挖什么坑埋了你?!”陈万年反击道。
苏欣怡咬牙切齿道:“只不过是个纨绔子弟罢了,从风月创所锻炼的嘴皮子,用到我师父头上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真有那般见地!
你平日里夸夸其谈也就罢了,知道今天对我有多重要?!”
“哦?这么说,就连一个耍嘴皮子的人,见解都比你高?”陈万年刚猛的怼道。
“你……”
“你们母女两,一个以貌取人,一个心胸狭隘,也不想想自己哪里错了。”
陈万年双手背在身后,凌然道:“有本事就说得过我,没本事就憋着。另外再送你们四个字……无能狂怒!”
“你说谁无能……有种咱两比比……”苏欣怡此时已经怒到极点,恨不得手撕了陈万年。
“还嫌不够丢人?!”
此时送完客的苏恒回来,呵斥了母女二人。
“万年他也没说错,夫人你若不是以貌取人,怎会出言侮辱那司马卓越?!别的且不谈,纵使司马卓越是个普通人,有贵客在,你以夫人的身份说粗鄙之语,脸都给你丢尽了!”
秦素被苏恒说的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爹~”
“爹什么爹!与其嫉妒万年比你说的好,想想自己为何说的不好!”
“我嫉妒他?爹你没事吧……我一个七星凝气境且领悟剑意的人,会去嫉妒他?”苏欣怡一百个不承认。
当苏欣怡指向陈万年时,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
“林老八,你来府里的时间比我长。你说说看,这恶婆娘有没有见不得人的勾当?”陈万年问道。
“哪个恶婆娘?”正在吃面的林老八呲溜着面条问道。
“还能有谁,秦素呗。”
“噗……”
“我说姑爷……您想做什么?”林老八战战兢兢的问道。
陈万年冲他“善意”的笑道:“今天秦素骂我是个东西,虽然被我怼的哑口无言,可我这气不顺呐。”
“可她是你岳母。”
“你看哪个戏本子里有写,岳母跟女婿是和睦相处的?”
“哎?是这么个理儿。”林老八继续呲溜着面条说道,“可是夫人她能有什么把柄,她一项小心的很。”
“我还不知道你,你肯定知道有鬼主意。”陈万年冲着林老八坏笑道。
林老八不寒而栗,咬断面条道:“姑爷你要做啥子?”
“我这里有一个一百两的活儿你做不做?”
“不做。”
“别拒绝的这么快嘛。”
“姑爷,您上回这么笑,那管家可是倾家荡产。这回对付的可是夫人,我还想多活几年呢。”林老八说道。
“那就是钱不够。二百两!”
“姑爷!这不是钱的事儿,关乎小人饭碗!”
“出了事,我给你找活干。三百两。”
“我的大姑爷哎~”
“四百两。”
“我发现你们有钱人都喜欢拿钱说事儿。”
“五百两!”
“干了!”
林老八一拍桌子,把碗撂到一边收起银票,义正言辞道:“姑爷您放心,我林老八说过,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你本来就答应的啊,来来来,把银票还我。”
“我说姑爷,您别跟我这种下人一般见识嘛……”
……
次日清晨。
秦素昨夜受了一晚上气,但今天也还是要压制心中怒火,去裁缝店给女儿取明天要穿的衣裳。
这可是她花了大价钱,叫人精心设计的。
母女两都精神萎靡,不过她们刚进屋,就看到师傅们忙前忙后,正在赶工一件更为精美的衣裳。
“娘,我要这件!”苏欣怡激动的说道。
“叶掌柜,想不到你这里还有一件如此美丽的衣裳,我买了。”
“抱歉夫人,这件衣服不卖。”
“我可是苏府的夫人!”
“知道您是苏府的夫人,这才跟您解释。换做他人,小人都不予理会。这件衣服,确实不卖。您就别为难小人了。”
“叶师傅,我出双倍价钱,而且你不用怕得罪人。有我苏欣怡保你,谁敢得罪你!”
叶师傅看着眼前这位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揶揄一笑道:“苏小姐,在这建邺城呢,不是所有事,都是你爹说了算的。更何况是你。”
“你……”
秦素却已经听出了一些内涵,即便受气,暂时也只能忍着,道:“那原先预定的那件给我吧。”
“不好意思,那一件卖了。”
“卖了?不知道是我订的?!”
“知道啊。那人愿意出双倍价钱,而且叫我别怕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