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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第 1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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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选秀的时候不说给胤禛挑选伺候的人,现下来说,没戏。最重要的是,连康熙都不插手了,这些个人插手有什么用?难不成以为景然会看她们面子不成?景然端着笑脸,一个个的全给拒绝了回去。
    从太后这儿出来,景然就见巧雁过来了。她扶着巧雁的手问道:“是永和宫有什么事儿呢?”
    “七公主身边伺候的人过来了。”巧雁笑着说道:“给娘娘您送了些新鲜的莲子。”
    “这孩子,宫里又不是没有,何必让她再忙活活的送过来?”景然笑着说道,当然,心里是很高兴的,女儿能惦记自己,就算只是送一点儿不值钱的小东西,她心里都是挺满足的。
    来的是茉雅奇身边的贴身大宫女,除了给景然送莲子,最重要的还是和景然说一下这个慈善会的事情。现下这个慈善会已经是很有规模的了,每年都有固定的几个项目了,比如说,往慈济院捐赠粮食和衣服,当然,每年捐赠的对象是要换一换的,今年是京城的慈济院,明年就换成山东的,后年就换成广西的。
    现下是六月,又不是春耕又不是秋收,现下正好是一年四季老百姓们不是那么忙碌的时候,就组织一下太医院的人,到乡下来个义诊。药材她这边出,诊费也是她这边出。
    景然听着这丫鬟的转述,就点头:“这个主意是挺好的,一开始是要在京城附近吗?”
    “是,公主说,想求娘娘帮帮忙,马车这方面……”那丫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现下只有宫里能提供这许多马车,另外还有被褥之类的,万一是在外面耽误了,也好有个休息的地方,另外就是冰盆,让太医们去下乡义诊,总不能让人家去受罪。”
    茉雅奇自己做慈善是她自己的事儿,不能是强迫着别人跟她一起做,这个事儿,景然早先就和她说过,不能道德绑架。所以,药材她可以自己出,诊费她也可以自己出,但人家太医去是看在她这个七公主的面子上,不能让人家出力气了,还得受罪受折磨。所以这个条件,一定得很好才行,这样下一次组织的时候也才会有人愿意报名。
    虽说有硝石制冰的法子,但是说起来这冰块的储存量,那肯定是宫里的最多。茉雅奇的意思就是求德妃帮帮忙,看能不能从宫里暂时借用一些,然后再用硝石制冰给填补上来。
    这是小事儿,景然立马就应了,打发了那丫鬟回去,就亲自去找了佟妃。
    佟妃听完,立马就爽快的点头了:“别说现在茉雅奇是佟家的儿媳,做这事儿对佟家来说也是百利无一害的,就算茉雅奇和佟家没关系,这种做善事,积善行德,我怎么也该是支持支持的,你和茉雅奇说,到时候不管用多少冰块,只管让人去冰窖那边取,我这就和冰窖那边的管事打招呼,用多少都没问题。”
    “那可多谢佟妃妹妹了。”景然笑着说道,佟妃摆手:“别客气,一家人别说两家话。对了,德妃姐姐,你可知道大阿哥府上的大格格,现在多少岁了?”
    景然沉吟了一下,应该有十来岁了?
    佟妃忽然问这个是做什么?
    “我恍惚听说,皇上是要让人去蒙古的。宫里的格格,适龄的好像没有。”佟妃含蓄的说道,七公主已经嫁人,紧随着,僖嫔也给八公主相看好了人家,去年八公主也跟着嫁人了。再往下就是章佳氏生的九公主塔纳了,这个女孩儿也是在景然的跟前长大的,和景然是十分亲近的。
    不过现下塔纳也才十一岁,距离嫁人确实是太早。
    相比较之下,大阿哥府上的大格格,现在有十三岁了,这个岁数虽说看起来是太小,可大清的选秀都是十三到十八岁的,也算是到了线上了。
    “大阿哥还在外面打仗呢,皇上就算是要让人去蒙古,也不会越过大阿哥去的,毕竟大阿哥是亲爹。”景然笑着说道,去蒙古联姻并不是好事儿,若是能留在京城,大家肯定是想方设法的留在京城的。大阿哥去打仗,指不定就会立功,这档口,将人闺女送到蒙古去,那大阿哥心里能愿意了?
    就算是大福晋接二连三的生了闺女,可大阿哥对大福晋的情谊还是很深厚的,爱屋及乌,对大福晋所出的几个嫡女,也是看做掌上明珠。这样的婚事,不通知大阿哥,那肯定是不行的。
    康熙这人最是了解自家儿子的脾性,他能不知道大阿哥愿不愿意?
    佟妃笑道:“说起来,这宗室里面的格格,年纪也有差不多的。”
    景然点点头,确实,没必要非得是宫里的格格们。不过,佟妃说这个是什么意思?这算是提醒还是怎么回事儿?景然在心里将宗室里适龄的格格们给过了一遍儿,然后就发现,好像有那么两家,和胤禛的关系是挺亲近的?
    “多谢佟妃妹妹了。”景然笑着说道,佟妃见她领情,也跟着点头:“无妨,我也不过是听了几句闲话,能帮上德妃姐姐的忙就好了。”
    说完了正事儿,景然就起身告辞了。
    回去就让人去给那两家宗室提醒去了,虽说提醒也改变不了事情的发展,到时候康熙一道圣旨下去,该出嫁还是要出嫁,但是早点儿做准备也是好的。比如说,可以先给自家闺女挑选几个好的丫鬟嬷嬷,再选几个忠心的侍卫,这嫁妆上面,也能多花费一下心思。
    早做准备肯定是比没有准备要强得多的。
    这份儿不大不小的人情也算是佟妃的一番好意了,佟家现在和乌雅家也算是亲家了,有事儿通个气是正常的。
    随后茉雅奇那边就忙碌开了,不过现下很多事情是不用她亲力亲为的,她只要吩咐一声,跑腿的人大把的有,就是十六阿哥,偶尔和十四阿哥也会去帮帮忙。
    这是景然强制要求的,总不能这两个孩子日后变成不止人间疾苦的人,多见见世面是好事儿,当年胤禛如此,十一阿哥如此,甚至连茉雅奇也是如此,那十六和十四也不能例外了。
    宫里的王氏又怀孕了,康熙大喜,近两年宫里出生的孩子已经没那么多了,从王氏上次怀孕生子到现在,两年多了,宫里也就多了一个格格。
    所以现下,康熙是大喜,恨不能昭告天下。当然,这会儿宣告的话也是有好处的——前面正在打仗,咱们后面的皇上还能有小皇子,说明皇上龙马精神,身体不错,至少是不用担心打仗打一半儿人没了的。
    然后,赏赐给王氏的东西就像是流水一样的进了王氏的宫里。但是,康熙还是那个吝啬的康熙,提升位分的话是没有的。王氏还是个小答应。
    八月,胤禛从蒙古那边回来,风尘仆仆,进了京城连自己的府邸都没有回去就直接进宫去见了康熙。
    父子两个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胤禛从乾清宫出来到永和宫给景然请安的时候,景然也没问,只催促着他赶紧出宫回府多休息休息。
    随后,京城的氛围就有了些变化。胤禛闭门不出,等闲不到宫里来,景然索性也不问,每日里也只在永和宫看看书写写字。
    户部的人偶尔会去胤禛府上,十六阿哥就老担心了:“是不是七哥做错了什么事情?要不然,怎么那么多人去问他话呢?”
    “就不能是你七哥做了好事儿?就你七哥的性子,是能做坏事儿的吗?”景然伸手戳戳他脑门:“你年纪小呢,什么事儿也别管,只要好好的看书好好的习武,这就算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十六只能满心不情愿的应了,他觉得自己是大人了,应该是能做点儿大人才能做的事情来,奈何额娘和兄长都当他是小孩子,不许他出门做事儿,那他就是有万般能耐,也只能是憋在宫里念书了。
    “十四哥,你就不想知道外面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感觉宫里都有点儿像是被禁严了,别说是宫里的妃嫔,进进出出的大臣了,就是伺候的宫人太监们,也都是小心翼翼不敢出声的。
    十四阿哥一边看书一边回答:“不好奇,好奇也轮不到咱俩管。你赶紧看书做功课吧,先生一会儿就要来了,来了肯定要检查功课的。”
    十四阿哥撇嘴:“检查就检查,我又不是没做。”说着,到底是拿出来了笔墨纸砚,准备开始写功课。
    先生今儿来得早,照旧是先上课,讲解了一场著名战役,分析了双方战胜战败的原因,然后才开始检查功课。检查完之后就笑着说道:“十四阿哥可以先回去了,十六阿哥的功课稍微有点儿欠缺,我再和他讲解讲解。”
    十四阿哥就冲十六阿哥做了个鬼脸:“看吧,让你早点儿做你不早点儿做。”
    说完就起身收拾自己的书本,十六阿哥着急:“你先别回去,等等我,咱们说好了一起出宫的。”
    十四阿哥哈哈的笑:“谁和你说好了啊,我今天答应九姐姐,要给她做个风筝的,你等会儿直接回永和宫去吧。”
    说完就出了书房直接走了,十六阿哥小声嘀咕了一句没义气,然后抬头看先生,先生笑道:“十六阿哥的功课是很出色的,我留下十六阿哥,就是想再指点指点十六阿哥,您能做的更好的,若是十分满分,这个功课能给九分,你难道不想拿到十分,超过十四阿哥?”
    听说能超过十四阿哥,十六阿哥就来了精神:“怎么超过他?”
    先生就将他的功课拿出来,一一指点。然后不经意的说道:“十六阿哥您是我见过的最有天赋的阿哥,您比您的亲哥哥,七阿哥和十一阿哥,要出色很多。您的亲哥哥,虽说是做事稳重,但是手无缚鸡之力,所有的阿哥里面,你七哥的力量是最弱的了,你十一哥倒是会读书,不过,也就是个会读书而已。”
    见十六阿哥皱眉,他又忙说道:“奴才不会是瞎说两句,十六阿哥听听就是了,可千万不要胡思乱想,不过,您确实是奴才见过的最聪明的皇子。”
    说完就起身告辞了,十六阿哥在后面撇嘴,他当然是最聪明的,额娘可是经常夸赞他的。
    收拾了书本,十六阿哥就急匆匆的出门:“十四走到哪儿了?咱们赶紧追过去,让十四和额娘说我被先生留下来了,那可就丢大人了。”
    都怪十四,为什么不多等一会儿他呢?哎,算了,他大度,就不和十四计较了。
    十六赶到永和宫的时候,十四已经开始帮着九格格做风筝了,景然就在院门口站着看。章佳氏陪在旁边,看着气氛是挺好的,十六还担心自家额娘询问自己为什么来得晚呢,结果没等到,他心里松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有点儿小失落。
    好像额娘就只能看见更优秀的十四哥一样。
    正想着,就见景然冲他招手:“跑的一脑袋的汗,要不要吃点儿点心?”
    十六阿哥点头,就有丫鬟端来了点心,是他最喜欢的,看来额娘还是很惦记他的。十六阿哥吃的喜滋滋的。
    外面的事情持续了大半个月,最终,太子查出来两个人,四阿哥那边查出来一个人,都是参与了粮草贪污案的。太子这边是主谋,四阿哥是不小心窥见,然后顺手牵羊跟着偷了点儿肉汤出来。
    太子一系,再次丢了几个官职。四阿哥那边则是被责骂一通,然后,也跟着丢了两个官职。
    胤禛这次是立功了,但是康熙暂时没有提。等年底,大阿哥从草原回来,然后康熙一起论功册封。大阿哥被册封为直郡王,四阿哥还是个贝勒没动,五阿哥也是个贝勒,到了胤禛,也跟着被册封为雍郡王。
    一时之间,朝堂上下都是议论纷纷。大家都知道,康熙这人在爵位上面是很抠门的,胤禛这个,越过了两个兄长,从贝勒到郡王,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
    就是景然,都还以为这次的功劳顶多是给些别的补偿的,像是在挪个官位去户部什么的,没想到,一下子,就成了所有的皇子里面,唯二的郡王了。
    “这事儿说是好事儿也是好事儿,大家都知道你能干,有功劳,这是你凭本事拿到的爵位。”胤禛进宫来请安,景然就说了这事儿:“大家能看见你的能力,日后也会有更多人愿意跟随你。”
    “但是,说是坏事儿,也有点儿不太好,太引人注目,我怕你汗阿玛,是要抬举你和大阿哥打擂台。”康熙肯定是总结过佟贵妃说的历史的,他那会儿是抬举了大阿哥来平衡太子的势力,最后将太子给折腾的下了台。那现在就不能经常将太子当成棋子用了。
    胤禛这个身份是正好,一来明面上,他是跟着太子的,抬举他就是抬举了太子。
    用胤禛来和大阿哥打擂台,那正好就能将太子给保护起来。二来,在佟贵妃的历史中,胤禛是最后的赢家,那么现在抬举了胤禛,让他没长成就先迎接暴风雨,让他站在了靶子的位置,那胤禛若真是有大运道的,自然是能成长的比上辈子更结实,更能扛得住风雨的。
    若是胤禛就是运气好,那这辈子没这个运气了,他要是扛不住了,正好,后面也就不会出现和太子相争的局面了。
    “额娘不用担心,这爵位,毕竟是能者居之。我能得到这爵位,首先是我有能力。”胤禛笑着安慰景然:“我既然有这个得到爵位的能力,那自然也有坐稳这个爵位的能力,额娘只管放心就是了。”
    停顿了片刻,胤禛补充道:“额娘对我的期盼,我定是不会辜负的。”
    景然点头:“你心里知道就行了,你要知道,你汗阿玛现在对你,是既有信任,又有防备,你得用好了这些信任,也得将那些防备给放在心里。”
    胤禛应了下来,又说起太子的事儿:“表妹可曾来给额娘请安?”
    “我没让她来,现在不是时候。”景然摇头,现在太子如日中天,势头正强,掌珠要是吃里扒外,那太子能对掌珠有好印象?现下太子妃就是看德妃的面子,对掌珠也很宽和。为着掌珠好,景然就不让她来这永和宫。
    胤禛点头:“也是,现下还不是好时候。对了,十一弟这段时间没回来吗?”
    十一阿哥出京去考察种地了,这段时间都是不在京城的。景然叹口气:“一出去就心野了,连个信都不写,回头你让人去问问,看现下是停留在什么地方的,要不要送点儿行李过去。”
    “额娘您太小看十一弟了,十一弟可不是吃不了苦头的人。”胤禛笑着说道,不过还是答应了景然去打探打探,再送点儿吃的穿的用的过去的。免得一个在宫里长大的小皇子,到外面吃不了苦。
    转眼就是中秋节,正好中秋前后呢,是农忙的时候,十一阿哥就更不能回来了。
    康熙念着十一阿哥这份儿要为百姓着想的苦心,还特意赏赐了永和宫很多月饼。景然不太喜欢吃,都是些老式的五仁月饼,吃一两个是味道惊艳,十分好吃,可吃多了腻味的慌。
    中秋之后,胤禩的府上传来消息——九福晋小产了。
    据说是因为被侧福晋给推了一下摔倒了,当时就见了红,等太医赶过去,孩子已经保不住了。
    景然去给太后请安的时候,难得的,竟是遇见了良嫔,也就是胤禩的亲额娘。
    良嫔虽说是相貌还和以前一样漂亮,气质也飘飘若仙,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几年康熙不去她那边了,脸上看着竟是有些愁苦。
    现下她又在太后面前不停的掉眼泪,太后那神色都有些不太耐烦不太高兴。
    宜妃在旁边劝道:“小孩子家的事情,咱们就不要多问了,你若是心里不痛快,你叫了侧福晋进宫训斥几句就是了,何必在这儿扰了太后娘娘的清净呢?”
    良嫔擦擦眼泪:“我并不是想扰了娘娘清净,我就是一时之间控制不住,一想到那孩子无辜,连天日都没见过就没了,我这心里就疼痛难忍。”
    她看一眼宜妃:“再者,侧福晋那身份,高贵的很,自打进了胤禩府里,就不曾来给我请过安,我也不敢开口训斥,万一安亲王那边不高兴……”
    受苦的不还得是她儿子吗?
    她知道儿子过的艰难,她娘家无人,帮衬不上。儿子的差事,全都是他自己辛辛苦苦的谋划到的,儿子办差途中,也不会有人伸手帮忙,九福晋娘家没势力,更帮不上忙。
    若不是有个安亲王在,胤禩在宫里就像是个小透明,谁都想不起来他。所以对这个侧福晋,哪怕她心里不喜欢,她为了胤禩,也绝不会多说半句话的。
    可现在,是九福晋小产了。好端端的一个孩子,没了。胤禩成亲这么些年,也就一个嫡子,子嗣算不得多。
    景然是才听说这消息,就压低了声音问旁边的荣妃:“怎么回事儿?真是侧福晋闯祸了?”
    荣妃笑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吧,这京城里里外外,还有这皇宫里里外外,说的都是侧福晋推了九福晋一下,然后九福晋摔倒了小产了,你品品,你仔细品品,这风向一面倒的。”
    景然眨眨眼,她见过九福晋,文文弱弱挺腼腆的一个人。康熙大约就是吸取了佟贵妃说的历史的教训,然后给胤禩阿哥挑选了个会生养的——九福晋家世低,之所以能嫁给胤禩阿哥,就是因为她有七个兄弟,都是一个额娘生的。
    郭络罗格格吧,她也见过,虽然有点儿骄傲,有点儿任性,但……想到茉雅奇落水的事儿,景然就换了个词儿,这位郭络罗格格,做事儿有点儿鲁莽容易闯祸,指不定还真就是她推了九福晋呢。
    “各家府上,小产没了孩子的也不少,可像是胤禩阿哥府上这样,闹的沸沸扬扬的,不多。”荣妃又补充了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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