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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是姑姑的电话。”蒋念将手机还给费西，费西闭着眼睛枕着她的肩。
随意“嗯”了一声，“谁的电话你都可以接。”
南美男孩注重隐私，觉得情侣之间应该互相尊重，保留秘密。
但费西觉得他在念念跟前，不需要有任何隐藏。
“不是……”蒋念推开他，勒令他站好，“姑姑说要送小女儿来这读书。”
费西每次在她跟前，都像没骨头似的。
听见蒋念的话，他便醒了。
“读书好，读书是正事。”费西看了一眼自己脚上的鞋子，准备去接小妹。
“姑姑说这会儿大概快到体育馆了。”蒋念换了件衣服，跟他一块出门。
“念念，我想让小妹住校。”费西不愿意让蒋念负担一个孩子，她自己本来还是个孩子呢。
她需要有独立的空间，她也需要自由。
“可是她太小了……”蒋念想起小妹那张圆圆的脸，像极了月亮。
笑起来有两只可爱的小虎牙。
现在开始读书，也只能从小学开始读。
照顾自己好像都不容易。
不过蒋念也很奇怪，作为重男轻女的南美穷人，姑姑竟然会选择让女儿读书，而不是儿子。
难道认为儿子的年龄已经足够大了，大到可以为家里赚钱了吗。
“没有被父母照顾得很好的孩子，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我也是十几岁就离开家，去体育馆练举重了。”
蒋念知道费西吃了不少苦，不由自主的握住他的手。
“我可以给她一把家里的钥匙，周末她可以来这里吃饭，吃饭……”
或者，蒋念闲了还可以带她去骑自行车，给她买内衣和小裙子，再给她洗衣服，梳辫子。
“念念，不全是怕打扰你。”费西牵着她的手，她住的公寓离体育馆不远，“我也不想被人打扰我们两个在一起。”
照顾妹妹有很多种方式，费西从来不喜欢这种牺牲自我的方式。
他首先是他自己，然后才是别人的哥哥。
如果连自己的过得不好，要怎么有精力和能力去照顾别人。
蒋念是华国人，华国人讲究大无畏、无私奉献、舍己为人、以身试虎的传统美德。
这跟哥国的文化传统格格不入。
不过既然费西坚持，她就没再劝。
倒是到了体育馆，费西就被雅各扣下训练了。
给俄洛伊办理入学手续，还有给她申请学生公寓，以及适应校园环境，就都落到了蒋念一个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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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世界锦标赛的日子，蒋念很想跟费西同行，但姜茶有事耽搁了。
无数次见色忘友的蒋念，这一次却为了工作，果断把费西抛弃了。
临行前不放心，又嘱咐了千百遍，确定费西的身体真的没有大碍，才稍稍安心一些，和姜茶一起准备东西。
四月的寒国，空气还有些冷，夜晚气温能达到8度，白天暖和一些，能有19度。
好在蒋念不是冻死鬼托生的，所以只穿了件风衣便过去了。
上城的冷是魔法攻击，与寒国不同，寒国的冷是物理攻击。
地大物博的华国，东北地区和寒国同纬度，所以蒋念自觉只要多穿就不会冷了。
下了飞机冷倒是不冷，只是没想到雾霾这么严重。
在热带雨林全球覆盖率高达30%的哥伦比亚，冷不丁到了p.5的寒国，只觉得比那天跟费西一起呼吸的催泪瓦斯弹还要呛。
“雾霾都成这个样子了，干嘛还要举办世界锦标赛呀。
没有那个金刚钻，还要揽瓷器活。”姜茶嘴里嘟囔着，被蒋念拉着找了个中餐厅。
犒劳一下在飞机上饿了一夜，饥肠辘辘的胃。
摘下口罩，蒋念点了些华国菜。
靠近比赛场还有华国菜，这倒是行程里的一点安慰。
ins上，是费西发过来的消息：【到了吗？】
【到了呀。】蒋念开始扮演一个低头族。
【不能主动说吗？】
隔着屏幕，蒋念都闻到了费西的不耐烦。
【能。只是饿了嘛，想点餐。才拿起手机，你的消息就发过来了。只能说我没有你反应速度快，毕竟你是专业的，天天训练嘛。】蒋念弯了弯嘴角，倒映在姜茶的眼中，忍不住啧啧两声。
【我不是手速快，是我爱你更多一点。】费西又问，【要我出来陪你吃夜宵吗？】
【不用了吧，过两天就要比赛了，哥国队应该不准你出门。我跟小茶在一块，一切都好。】蒋念独来独往惯了，从不需要依赖人。
【好。】费西不想就这样说拜拜，【到酒店跟我视频通话。】
蒋念无语。
这个小年糕才分开三天不到，就像刚经历生离死别一样。
【我能拒绝吗？】其实是她想逗逗他。
【拒绝我，我就哭！】费西的威胁奏效了。
蒋念马上投降：【听你的，大佬。】
合上手机，姜茶白了她一眼，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食物，念叨了句，“幼稚。”
蒋念不跟她计较，“等你有了心爱之人，就不会再像现在这么酷了。”
“才不会，老娘永远最酷。”姜茶往嘴里扒饭，隔壁桌是两个寒国小姑娘，不知道是不是采访这次世界锦标赛的记者。
不过住在体育馆附近的，大概都是各家媒体人。
“这几天雾霾好大，不知道世锦赛会不会有影响？”
“对啊，都怪华国，雾霾都是从华国传过来的……”
蒋念这火爆的脾气，自然忍不了。
只是还没等她拍桌而起，姜茶已经站起身来怼了回去，“你特么有没有常识？寒国和华国隔着海呢，雾霾就算飘过来，都在海平面上方被稀释了。”
对方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蒋念又用西语和英语重复了一遍。
看起来是个脸皮很厚之人，毕竟刚才她们用英语展开想象力，这会儿就装听不见了。
“算了。”蒋念拉着姜茶的手坐下，既然对方都认怂了，就没必要得意不饶人。
姜茶决定算了，小姑娘在背后却憋着一口气没打算罢休。
“这个东坡肉不好吃，好油腻。”
“对啊，狮子头也不好吃，好腥，味道尝起来像化妆品。”
姜茶要被恶心坏了，蒋念笑着摇了摇头，“算了，国土面积小，民族单一，气候单一，物质匮乏，难免没见过世面。”
为了验证蒋念的猜想，那两个当地小姑娘甚至很配合的拿出自带的泡菜。
摆在比点的菜还多的桌子上，“是泡菜拯救了这顿饭啊。”
蒋念和姜茶不理解，既然不喜欢，干嘛要来吃华国菜。吃得时候还要吐槽，还要把自己的佐料拿出来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