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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着王皇帝走过去的时候，蒋念都没有感觉到自己走得有多快，只是觉得血一直在往上涌。
然后撞上了一个单薄的胸膛，蒋念抬眉瞄了一眼，“你谁啊？要你多管闲事！”
女人看起来跟蒋念妈妈的年龄差不多大，只不过保养得更好，精瘦，化着很淡的妆。
不像学校里的教授或者其他工作人员，身上没有书香门第的气质，倒是有一股风尘气。
蒋念看着她面熟，只是想不起来。
“笨女孩。”女人在她耳边劝着，声音不大，“他们这几条烂命不值钱，不值得你把自己也搭上。”
蒋念恶狠狠的瞪着前面打，只有几步之遥的王皇帝和王盼弟。
女人从钱夹里摸出几百元，也没数，走过去给了王皇帝。
“拿着吧，你还需要多少，晚上我带了钱去给你，乖。”
王皇帝没犹豫，钱是好东西，虽然眼前的女人他不认识。
“你是谁？”
同时在心里不得不佩服，蒋念认识的人就是多，随随便便就有人给钱。
并且在心里盘算着，以后干脆也不去送什么外卖了，送一个才只能赚3块钱，还不如来这敲诈勒索的好。
“我是蒋念的妈妈。”
王皇帝瞪大了眼睛，只听说过王招弟被蒋家收养过，不知道她被这么多土豪家收养。
早知道自己当年也被爸妈丢出去好了，说不定现在能成豪门阔少呢。
“我没听说过她还有你这个养母啊。”
“你不知道男朋友的妈妈，也是要叫妈么？”
王皇帝狂喜，看着女人虽然没有一身珠光宝气，但穿着也不像普通人，以后可以四处勒索了。
没想到三姐命这么好，养父母有钱，自己有钱，找了个男朋友也有钱。
拿了钱，扯着二姐，乖乖走人，等着晚上这帮人要是不给自己送钱，第二天就接着来。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只有敲诈亲姐，才能过日子的样子。
看着王皇帝和王盼弟离开，蒋念气不过，也没有听见女人刚才的那句话。
“你谁啊，就这么把他们放走了，他们明儿还来，你还养着他啊，他是你儿子啊。”
女人怕把蒋念气坏了，却也忍不住笑，“小小年纪，气性真大。
我要是摊上这种儿子，我就自杀。
你这么软糯的性子，哪能对付得了这种人。
晚上你跟我一起去，一次性解决，我保准以后他们见着蒋家人，必须绕着几条街走。”
“晚上我十一点半的飞机。”蒋念疑惑的看着她，大脑还在快速回想着，这张脸到底是谁。
“足够了，我们七点钟到他家去，八点前解决，我亲自送你去机场，时间来得及。”
女人说完，准备跟她告别了。
蒋念扯住了她的袖子，“我想起来你是谁了！
你常常在ins上跟我聊天，我明明很小心了，你还是凭借蛛丝马迹猜出我是费西的女朋友。
上次你给费西邮的东西，他没有接，他不想要。”
“嗯，我知道，你们这两个小没良心。”
女人已经准备去取车了，“我送你回家？”
“我需要知道你到底是谁。”蒋念看着她，绝不可能是费西的粉丝。
接过她递来的名片：媚色夜总会白曼。
看了看名片，又看了看她，从事皮肉生意的？
“您是领班？老鸨？”
总不可能是推销酒水或者坐丶台小姐……
“夜总会我开的，类似于这种，我在其他城市还有五家。”
蒋念觉得大脑嗡嗡作响，直接跟她上了车，任由她开着车，带着自己漫无目的的兜圈。
“您是费西的家人。”
蒋念已经确定了，但不确定她到底跟费西有怎样的关系。
“是。”白曼没有反驳。
“您是……他的……”蒋念不敢把那两个字说出来。
白曼依旧答应，“是。”
那一瞬间，仿佛身上所有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您知不知道，这么多年，他过得是什么日子。”
“我也是自身难保。”白曼本来不想跟她说那么多，但既然已经决定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了，就没什么好隐瞒了。
“那一年我十七岁，正赶上出国留洋的热潮，觉得外国的月亮比华国的圆。
才到了那，没过多久，就当上了妓丶女，遇见他父亲，也不是什么有钱的人。
我恨透了那个国家，没有一刻不想离开，即便我怀孕了，也不会留下。
哥国禁止堕胎，生下孩子我就走了，出国是我迄今为止最后悔的决定。
回来能干什么？接着卖，有的时候靠男人，有的时候男人靠我，就这么慢慢存钱。
然后从前别人压榨我，换成我压榨别人。”
蒋念说不话来，一瞬间，全世界倾倒。
“费西他……父亲很早就过世了，他一个人过得特别艰难。
到现在好起来了，他如果知道您还在世上，应该会很开心。”
蒋念不会自作主张，只是劝了劝，“如果你想见他，我可以……”
“不用了。”白曼知道他过得好就好。
这么多年了，她都没有再想给哪个男人生过孩子，一个人习惯了。
“我不想让他因为我蒙羞。”
一个妓女出身的母亲，有什么资格跟费西相认。
“您不想……见他吗？”
白曼摇了摇头，下一秒，蒋念已经决定把她出卖了。
他会告诉费西这件事，而且如果费西想见母亲，蒋念会帮他安排这次集会，哪怕漂洋过海。
跟白曼接触的不多，所以她无法判断她是真不想见儿子，还是胆怯。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
因为她在，没有让蒋念因为杀人入狱，也没有让父母被打扰。
“是我要谢谢你，这么多年一直照顾他。
知道他的女朋友是华国女孩，我也很意外。
不过我自私的想，找个华国女孩也是好事，哥国人对待家庭、伴侣都太开放了，我不想他受伤。”
蒋念还是好奇，“如果说我跟他穿了情侣鞋，采访时互动也很有默契，让你看出来我们不是简单的记者和运动员。
那么你是怎么知道费西是你儿子的？”
白曼神秘笑了一下，“以后我会告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