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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蒋念坐在白曼的车里，行李箱放在后备箱，再次回到了那间水果店门口。
只是这次，车里又多三个男人，坐在后面。
看起来平平无奇，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蒋念心里有隐隐的不安。
不过这些人也是活该。
“别怕，你不会有事。”
白曼一个人闯荡快三十年，什么黑的白的没见过，若是让这几个无赖给制服了，就白混了那么多年。
蒋念突然觉得费西跟他妈妈，不愧是骨肉相连，一个在华国混黑道，一个在哥国混黑帮。
出门前，在家吃了晚饭，跟爸妈把飞机起飞的时间说得早了一点，便提前出门了。
而爸妈对于这两个孩子的远行，早已经习以为常，舍不得又能怎么办，还是要走。
车灯照亮郊区的小巷，白曼坐在车里，三个男人拎着铁器下去。
对着水果店就是一通砸，蒋念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人帮她报仇了，可她却丝毫感觉不到报复的快感。
那里面是她卧床的父亲，卖水果的妈妈，大姐，二姐，弟弟……
虽然他们从未给过蒋念一点亲情。
男人砸完了，窗户框和门框都被砸烂，水果更是被踩扁，果汁流得到处都是。
王皇帝光着膀子出来，刚想张嘴骂，立刻挨了男人结结实实的一铁棒。
敲在他腿上，王皇帝跪在地上，痛得打滚，只觉得自己骨头要断了。
李小妹颤颤巍巍的从屋里出来，男人拿着铁棒，放在王皇帝的头上轻轻敲打着。
“以后离蒋家的人远点，知道么，老太婆，不然下次，我就把他脑浆砸出来。”
李小妹不敢大声哭，挡在儿子前面，“知道了，知道了……”
蒋念低下头，看不得眼前的一幕。
“别闹出人命来。”
白曼嘴角挂着轻蔑的笑，“放心，他们几个跟我十几年了。
知道怎么打，能让对方害怕，还保证自己进监狱蹲个十天八天就出来了。
从来没失过手。”
王盼弟从屋子里出来，只会挑软柿子捏，碰见硬茬便不敢再跳，声音颤抖的问了句，“你们是谁？”
“我们都是你祖宗。”说完，三个人拿出一把刀，搁在王盼弟的脖子上。
“我今天说的话，你记住了吗？”
王盼弟感觉到脖子上一阵巨疼，有血流下来，不敢用手去摸，只有一片温热腥味。
“记住了。”
“那好，再让我看见你去学校闹一次，我来你这店里砸一次。
这次饶了你们，下次我直接让王皇帝脑袋开花。”
男人威胁完，在李小妹眼前挥舞着铁棒，蒋念转过头去，再去担心他们纯属自己犯贱，可她天生不是好斗的人，这样的场面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我自己坐车去机场吧，今天的事，麻烦您了。”
白曼看着她，似笑非笑，“瞧瞧你，一副要哭的样子，没出息。”
已经启动了车子，送她到机场。
那三个男人自然知道自己该去哪，怎么去。
在机场分别，白曼抱了她一下，身上都是脂粉味。
“你要好好的阿，跟他好好的。”
白曼戴上墨镜，从来不愿让人看见自己脆弱的一面。
蒋念跟她告别，一个人过了安检上了飞机，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只得先关机。
至于这件事，等到保国安定下来，再跟费西说吧。
毕竟现在的她，还没有组织好措辞，也不能估量费西知道这件事后的神情。
.
抵达保国首都索菲亚是在凌晨两点半，这是蒋念第二次到这个国家，上一次还是为了费西将他教练挤出国家队。
泛美锦标赛已经结束了，从前这种大赛，她总是来去匆匆，难得闲下来，却也没办法享受人生。
出了索菲亚机场，准备乘上计程车，去往报社附近的酒店，等待明天的面试，眼前出现了一张逮捕令。
“蒋念，您涉嫌恶意传播他人隐私，以谋取暴力，致使当事人患抑郁症和精神分裂，请跟我们走一趟。”
蒋念的脑袋懵了懵，她侵犯谁隐私了，她实在想不起来。
“等一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蒋念听着对方的英文问话，立刻用英文回答，只不过下一秒对方说的是保加利亚语，蒋念便听不懂了。
“等一下，请允许我打个电话。”
蒋念用中文、西班牙语、英语都重复了一遍，但对方显然是没有听懂。
几名穿警服的直接给她戴上了手铐，将她押上了车。
蒋念不确定他们到底是不是警察，还是伪装成警察的歹徒。
依旧用英文尝试跟他们沟通，“或许你们需要钱，如果我们能谈判一个具体的数额。”
她一直都知道华国很安全，但即便在危险的哥国混迹这么多年，也没遇见这种事。
几名警官对于她的的喋喋不休，已经十分不满了，大声呵斥了句。
虽然听不懂，但从语气里也能听出一二。
蒋念没有放弃沟通，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我能否知道，我涉嫌传播谁的隐私了吗？又是如何牟取暴利的。”
没人在理他，只有车窗外一片黑漆漆的夜色，和耳边呼啸而过的夜风，冰凉的手铐硌在手腕上生疼。
磨得皮肉生疼，她很想将手铐磨在外套外面，但试了几次，看着自己青肿一片的手腕，只是徒劳。
警官递过来一个警告的眼神，蒋念只能停止这些动作。
两边分别坐着不同警官，蒋念不知道在车里晃了多久，下车的时候，她明明已经很快了，还是被身后的警官重重推了一下。
“快走！不要磨磨蹭蹭！”
这是那个给她逮捕令的人，这一次的英文她能听懂。
“先生，如果我真涉嫌犯罪，我请求回我的祖国接受刑罚。”
在南美跑了这么多年，她倒是不知道自己触犯了哪条法律。
不过她一定要回自己的国家，在这里无时无刻不在提心吊胆。
她的声音消散在夜色里，并没有人理她。
即将进入警局的时候，在院子里行走，蒋念听见身后有熟悉的声音响起。
“蒋小姐，好久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