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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念挂了电话，从城市中心走到公寓楼下，已经快到凌晨了。
真想躺在柔软的被子里一直睡过去，但想到明天要带蕾蕾，还是定好了闹钟，将自己家的位置给蕾蕾的爸爸传送了过去。
这个冬天好像格外漫长，总也过不完似的。
被一阵闹钟伴随着电话声吵醒，发现蕾蕾的爸爸已经开着车把她送到了。
蒋念迅速换好衣服，下楼跟蕾父打声招呼，又抱了抱蕾蕾，跟她说早安。
“那么，孩子就拜托你了。”
“我会照顾她。”蒋念替他关上车门，又想起什么来，“对了，先生有出租车公司的名片吗？”
蕾爸知道蒋念每天晚上上完课，那么晚回去已经没有车了。
但是她又执意不肯让自己送她。
将出租车公司的名片递给她，“蒋老师如果晚上不方便授课，改在您合适时间，蕾蕾什么时候送过来都行。”
“谢谢您。”蒋念接过名片，牵着蕾蕾的小手，进了自己的公寓。
“你吃过早饭了吗？”
蕾蕾很诚实的摇了摇头，将自己的红色斗篷脱下来，好奇的四处张望。
老师的家里好小，至少跟爸爸的大院子比起来很小。
“那，今天老师带你尝尝华国菜怎么样？”
“好呀！”蕾蕾很期待。
“那么我去做饭，老师写一些昨晚学会的汉字，看蕾蕾还记得吗？”
蒋念找来了纸和笔，迅速将昨晚的甲骨文写好。
蕾蕾趴在桌子上将它们演变成汉字，虽然写得不好，有些也记不清了，但有甲骨文的形状提醒着，照葫芦画瓢，也还算过得去。
只是在发音的时候就记不清了，一个人咬着笔头，偷偷听了好几遍蒋念给的录音，才勉强记住。
蒋念准备给她做一碗上城的味道——阳春面。
待猪板油熬成金黄色的小粒，锅内油呈淡淡的黄颜色，方才想起询问，“蕾蕾，你家里有什么信仰吗？”
美洲人多信仰，好多不吃猪肉。
“没有。”蕾蕾抬头望了她一眼，“好香啊。”
“乖。”蒋念放心用漏勺捞出油渣，油彻底冷却后倒入容器中。
阳春面的汤很鲜，但又绝对不是味精、鸡精之类的作用。
正因为没有浇头，所以对汤头的要求就会非常高，一定要用骨头熬出来的高汤。
可惜没有上城本地细细的小香葱，少了整碗面的清爽风味，只能选其他食材替代。
待面煮好，蕾蕾也复习的差不多了。
刚出锅的面有点烫，蒋念放在餐桌上冷着，陪她一起检查读音。
蕾蕾的记忆好到令人难以置信，读了昨天的几个汉字，指着蒋念家里的桌子，还能发出【桌】的音。
“蕾蕾，你真了不起！今天老师要奖励你一个礼物，你想要什么？”
蕾蕾想了很久，平时爸爸赚的钱多，什么都不缺，她想要的物质条件基本都能满足。
“我想过家家，你今天可以扮演我的妈妈吗？”
蒋念大脑空白了两秒，本来以为她会要玩偶一类的东西。
答应人的事就要做到，不然体现华国人没有诚信。
随后点了点头。
蕾蕾开心的不得了，像条小尾巴似的追着蒋念给自己盛面。
“真好吃。”
蒋念摸了摸她的头，“蕾蕾喜欢吃，以后有机会一起去华国，我带你去店里吃真正的阳春面。”
聊着天，她又教蕾蕾说了几个简单的汉语：【吃饭】、【面条】、【叉子】、【好吃】。
听见门铃声在响，蒋念打开门，看见费西的小妹妹俄洛伊。
“你怎么来了，今天不上课吗？”
恍然间想起来今天是星期天，心里难怪，蕾蕾也不用去幼儿园。
俄洛伊明显感觉到嫂子没有以前热情了，委屈的站在原地，“我想你了，就来看你。”
“乖。”许久不见，想不到这个小女孩已经长这么高了。
俄洛伊张开手，将手里的一只很小的头绳给她，“这是礼物，送给你的。”
“好漂亮，你在哪里得来的？”
蒋念接过直接绾了个马尾，扎了起来。
“这是我妈妈上次去学校看我的时候带给我的，我很喜欢，就留了一个送给姐姐。”
俄洛伊偷偷向里面张望，看见比自己小几岁的女孩子。
“谢谢你，宝贝，谢谢你想着我。我也很喜欢，很漂亮。”
蒋念今天准备带蕾蕾一块去游乐场，逛娃娃店，既然小妹妹来了，不妨带着一起去。
“姐姐，她是谁？”
蒋念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吃完了面，正在喝汤的大胃王蕾蕾，介绍着，“这是我的学生，也是我的朋友。”
“一会，我带你们一块出去买衣服和娃娃，好吗？”
“好啊！”蕾蕾迫不及待。
俄洛伊却不怎么高兴，“姐姐只带我一个人去，不带她去可不可以？”
“不可以，她是我老板的女儿，对我来说很重要。”
蒋念讲明原因，又附身问她，“那么，俄洛伊为什么不愿意三个人一起去呢？”
俄洛伊抿了抿唇，“上回我就来看望你，但是米回华国了。
哥哥也忙，从来不看我，每次总是托人给我送钱。
我好不容易见到你，我想跟你两个人一起出去玩。”
蒋念笑了一下，想不到占有欲还遗传。
“可是，没有蕾蕾妹妹陪着，你不觉得孤单吗？”
毕竟，蒋念的年龄很大了，显然是不能跟这两个小女孩一起愉快的玩耍。
“孤单啊，但是我就喜欢孤单，她在打扰我孤单。”
蒋念：“……”竟然无言以对。
“老板很重要吗？”俄洛伊似乎妥协了。
“很重要，我需要这笔钱还家人的人情，陪蕾蕾出去玩，也是授课的过程。”
蒋念跟她解释了一句后，已经去收拾蕾蕾吃完的碗筷了。
俄洛伊还没停止十万个为什么，“什么是人情？”
“嗯……”蒋念想了想，没有用小孩子别问那么多敷衍，而是换了一种更温和的方式，“如果有人对你好，你发现自己还不起，就是人情。”
蕾蕾没有在意她们说什么，已经背上小书包准备出发了。
蒋念将那首【两只老虎】又拿出来，跟两只小可爱又唱了几遍，琢磨着下次要找一些日常问候语的儿歌，使用率更高，也更接地气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