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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六零小屠夫37
正如顾大山所料,瘦猴那边很顺利，他被好吃好喝地招待着。等宋志辉查清他的身份背景、工作经历和人际关系后，立刻决定去见顾大山。
顾大山知道宋志辉肯定会找过来,但没想到他的速度这么快。宋志辉到时，顾大山还在屠宰场没回去,他在这边暂时没什么工作，就是帮华玉打打杂之类的。
宋志辉是以走亲戚的名义过来的,他穿的是便装,还带着宋锐一起。
因陈家锦对华玉的冷漠态度,华玉至今没去过宋家,再加上她最近任务很重,也没时间去红云市见宋志辉和宋锐。
说起来,这还是宋锐第一次和华玉见面，他对华玉充满好奇。快到屠宰场时的心情既紧张又忐忑,时不时问宋志辉一句：“爸,华玉姐姐是什么样的人,她会不会喜欢我？”
“她是什么样的人需要你自己去了解,别人说的都只是他们自己的理解和看法，那不一定是正确的。至于她会不会喜欢你，那就要看你怎么做了。”宋志辉拍拍宋锐的脑袋，笑着鼓励他，“我相信以小宋同志的聪明才智，这种事情绝对难不到你。”
宋锐捏了捏拳头，将一枚被摩擦得闪闪发光的弹头紧紧握在手心，重新恢复了自信。
两人进入屠宰场时，里面静悄悄的，跟他们在别的地方遇到的不一样,这里格外地安静。
“爸，姐姐他们杀猪前是不是先要把猪敲晕了，然后再杀，这样猪就不会叫，也更方便他们操作。”宋锐跟着宋志辉往里走，边走边好奇地打量四周。
宋志辉摇摇头，“应该不是，就算把猪敲晕了，杀猪时肯定也能清醒过来。”
这会儿屠宰场里没有杀猪般的叫声，难道已经下班了？
不过很快宋志辉就推翻自己的猜测，因为他看到华玉了。
此时此刻，华玉正从隔壁的临时猪场里牵着一头猪走出来，她一只手拉着绳子，另一只手在猪背上轻轻敲打，那猪就跟喝了迷魂汤似的，晕晕乎乎就跟着她走了。
她边走边和其他人讲解：“注意看我的动作和手法，别看我动作不重，但我用的是巧劲，你们刚开始做，如果不能熟练运用这个手法，就得用力，不然没感觉，也没作用。”
“我为什么强调给猪按摩的重要性？这不是为了好玩，而是给猪做一个放松全身肌肉的推拿。这就跟我们人一样，我们有时候太劳累，肌肉酸痛，浑身上下哪哪儿都难受，这时候要是捏捏肩膀踩踩背，是不是就放松了，舒服了？”
“同样的道理，给猪按摩，也是为了让它放松，这样既能让它安静下来。”还有个好处华玉没说，给猪按摩能在一定程度上提高肉的品质，使肉质鲜嫩而富有韧性。
但这个解释起来比较困难，而且他们也不一定能够接受，没必要拿出来说。
华玉将猪牵到屠宰台上，那猪像是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似的，刚想发出一声嚎叫，就被华玉眼疾手快地拍了一掌。
“哼哧……哼哧……呜……”那猪十分享受地躺在台上，坦然面对死亡。
尽管并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站在一旁的刘师傅和姜师傅仍然打了个寒颤，但眼睛却紧紧盯着华玉的动作，眨都不敢眨一下，就怕错过华玉的动作。
华玉详细而耐心的给他们讲解了一下按摩手法，又让他们自己上手操作一番，在这个过程中，指出并纠正他们的错误。
看华玉按摩时只觉轻松又省事，只有等到自己上手去做了才知道，这事究竟有多难！
按猪跟按人不一样，就算是按人，重了会疼轻了没感觉，猪也一样。但猪皮糙肉厚，疼是不会疼的，只会没感觉。
因此，给猪按摩的诀窍就在于——力道！
“用点力！刘师傅今天早上没吃饱饭吗？这点力气你给它挠痒痒啊！使劲儿，再使点劲儿！”
“姜师傅你按错了，你按这里小心它翻起来给你一蹄子！从这里开始按，多按几遍，手上动作别停，趁它不注意的时候，赶紧给它个痛快。这样咱们轻松，它也轻松！”
华玉抬起手，顾大山立马将早已准备好的杀猪刀放她手上，又把胶桶挪过来放猪脖子下面，准备接血。
“噗嗤”一声，伴随着一声猪哼，那猪挣扎的速度远不如生命力流失的速度快。很快猪血接满，猪也死的不能再死，刘师傅和姜师傅上前把猪抬走，并迅速在案板上剖解猪身，分解猪肉。
趁着这个空档，华玉就着顾大山的手喝了口温开水，坐在一边休息。
宋志辉这才带着明显已经惊呆的宋锐走过来，和两人打招呼。
“华玉，你和这位……”他看了顾大山一眼，故作淡定地问，“你和顾大山同志认识？”
“对，我们认识，他是我恋爱对象。”华玉并未隐瞒两人的关系，直接告诉了宋志辉。
宋志辉：“……”他能说什么呢？反对？这不可能。
不说顾大山这人品格怎么样，就单从他自己的角度出发，他是不敢轻易就此事发表意见的。
虽然从血缘关系上讲，华玉是他的女儿，她的感情和婚姻他都有权利过问。但实际上，因为吴永梅和陈家锦干的那件蠢事，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立场对华玉的人生指手画脚。
“爸，你干嘛呢发什么呆！”宋锐完全体会不到宋志辉的纠结心情，他上前两步站在华玉和顾大山面前，抬起头用炯炯有神的目光盯着华玉看，里面的崇拜和兴奋几乎快要溢出眼眶。
“姐，我是宋锐，是你弟弟！还有大山哥，你好啊！”他自来熟的跟两人说起了话，还用手指着刚死没多久的猪说，“姐你真厉害，你杀猪跟别人不一样，你比他们都强！姐你太帅了！”
“想学？”华玉对这个弟弟的第一印象不错，她朝他勾了勾手指，“我可以教你。”
“我也能学吗？”宋锐双眼一亮，有些激动，又有点不敢置信，“像这种技术不都是不外传的嘛？传也只传徒弟！”
他边说边拿眼睛瞟了瞟正在不远处分解猪肉的两个老师傅，尽管没明着说，但那意思却很明显，把刘师傅和姜师傅当成华玉的徒弟了。
他可不管这两人究竟是什么身份，既然学了他姐的技术，就得记着他姐的好！
感觉到宋锐对自己的维护，华玉心里一软，她笑着摸了摸宋锐的脑袋，说：“走吧，我先带你去猪圈看猪。要想掌握我这种杀猪技术，首先要学会按猪。”
知道宋志辉和顾大山有正事要谈，华玉干脆把宋锐带走了。宋锐本来就是懂事的孩子，这会儿又被姐姐和屠宰场的一切吸引了注意力，根本不管宋志辉究竟干啥去了。
因宋志辉此次过来是以私人的名义，所以也不好去借人家的办公室谈事。他目光淡淡地看了顾大山一眼，转身就往屠宰场外面走。
两人去外面走了一圈才回来，单从表情上看也看不出究竟谈的好还是不好。
快到大门口时宋志辉突然开口问了一句：“冒昧问一下，大山同志今年多大？”
早在来之前就把顾大山的情况查了个底朝天，他会不知道顾大山多大？
但顾大山隐约能理解宋志辉的心情，他如实回道：“我今年刚满23岁，算虚岁就是24。”
“24啊！”宋志辉叹了口气，又问，“那以大山同志的岁数，应该挺着急结婚？”
“这个不急。”顾大山急忙表态，跟华玉经历了好几个世界，他有丰富的经验来应对未来岳父的各种刁难，“结婚的事还得看华玉，一切以她的意愿为主。”
宋志辉皱了皱眉头，本来还想拿华玉的年龄说事的，却没想到直接就被顾大山堵死了。华玉读书时为了省钱，中间跳过好几级，高中毕业时才十七岁。
只要顾大山稍微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不情愿，他都决定插手。但无论他怎么观察，顾大山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真诚的味道。
他还不死心，说顾大山：“大山同志你这样不行，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婚姻也是。在一段感情里面，无论男女双方都应该是平等的地位，没有谁该比谁高人一等，也没有谁就该比谁更付出多一点。你尊重女同志这点很好，但也要有自己的主见！”
顾大山：“……”
“你看华玉，她比你小好几岁，现在又正是干事业的时候，短时间内她肯定不会考虑结婚的事。”所以，你是不是该考虑考虑？
“无论她想多晚结婚，即便她不想结婚，我也支持她。这也是我个人的想法，我很清醒，也很理智。”顾大山理解宋志辉的心情，却不打算继续谈论这事，他立刻转移话题说起养殖场的事，“宋叔叔，等这边的养殖场建起来，我将全权负责。如果你们需要新鲜猪肉，可以从我们场里采购。”
他知道宋志辉的单位也有养殖场，但规模不大不说，养殖场又在城里，其实并不是很方便。
而他的目标是将养殖场开到全市最大，这样才有机会接收更多的“人才”。当然这只是一个短期的目标，等养殖场彻底稳定下来，他们还有其他的计划。
拿了顾大山那么大的好处，宋志辉也不含糊，直接承诺：“以后我们单位都不养猪了，就在你们养殖场采购。等我回去再帮你问问别的单位，他们对猪肉的需求量也很大。”
其实就算宋志辉不帮忙，只要顾大山有货，他就不缺买主！只是有宋志辉在，就没人敢打养殖场的主意！
拿着顾大山新给的膏药配方，宋志辉急着回单位，吃过午饭他就领着依依不舍的宋锐离开屠宰场，坐车回红云市。
一直到过年，宋志辉都没有出现过，但他给华玉打过电话，听说是去首都出差了，过年都不一定能赶回来。
但宋志辉办事还是很稳妥的，屠宰场和养殖场合并的事进行的很顺利。原本王主任是打算挂靠在红云市肉联厂下面的，现在有宋志辉出面，他们连挂靠都不用，直接改名为“新民公社红星肉联厂”。
王主任直接任厂长兼屠宰场主任，顾大山任副厂长兼养殖场主任。
肉联厂成立的第一个月，一批“人才”从外地送了过来，到地方后直接被送到养殖场，连休息的空档都没有，立马就让他们去打扫猪圈，铲猪屎，掏粪。
负责送他们过来的人看到这一幕，顿时露出满意笑容，他和面容冷硬的顾大山握了握手，亲切笑道：“这些人就拜托顾主任费心了，务必让他们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充分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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