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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
清风徐徐里,一身玫红襦裙的娇俏丫头端着红漆盘进了洪三小姐的院落。
院落里遍布着卤汁的香气,可硕大的院子几乎没有什么人。
丫头当然明白这不是什么巧合,是有人以洪三小姐紧张赛事为借口,将这院里的人差使的团团转。
又是前去领取更精美的碗碟,又是针线上洪三小姐要穿着出席的新衣出了差错,或是前去打探旁的姑娘们都带了何种吃食。
总之在这个当下,院里正正好是没有旁人的。
精准的留下了那个传说中的傻子。
丫头进去的时候,傻子阿井正端端正正坐在长条凳上,透过小厨房大开的窗扇,正在观察灶膛的火势。
听闻脚步声,他扭过头,见并不是自家娘子,便又继续坐着看火。
丫头将红漆盘里的吃食径直送到了阿井面前,瞧见他面目英俊的惊人,心中不由窃喜。
第一,绝对找对了人,同接头人说的一样,皮相好看的紧。
第二,反正要被人睡,被这样一个英俊的傻子睡也不算亏。
她声如莺啼,悦耳婉转,“公子,请用茶点。”
阿井恍若未闻,却被她身上过分浓重的脂粉香熏的蹙了眉,非但不去理会什么茶点,反而还往边上挪了挪。
丫头却并不气馁,又往前靠近一步,将红漆盘往他面前再一推,“瞧瞧,这点心是鸟儿与青蛙,茶壶是大胖老虎,茶水喝起来也甜滋滋,最是有趣呢。”
如这丫头所言,红漆盘中盛着的茶点果然极精致。
栗子酥做成鸟雀的形状,色彩斑斓。
蛋黄酥又做成伸展了四肢的青蛙模样,通身碧翠。
阿井纵然不专门去看,余光也被这花花绿绿的茶点所吸引。
眼角余光落在那茶壶上,果然是个额上画着个“王”字的大胖老虎呢。
丫头见他已被吸引了注意力,伸出纤纤玉指,夹了一只蛋黄酥,“公子尝尝,好看也好吃呢。”指尖往前,便要去喂他。
他立刻偏头避开,自己去盘中夹了一个“青蛙”,拿在手中打量。
丫头见他只看不吃,心里着急,忙催促:“快吃,再慢点青蛙要跑。”
他闻言,薄唇微张,便将青蛙的脑袋咔嚓咬掉。
丫头又道:“没了脑袋还不成,手脚在还会跑。”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他依次将四肢也咬下,嚼吧嚼吧咽下去,将剩余的圆圆身子拿在手中看。
丫头一下子放了心。
够了,据闻这药效力大,只一点点就能迅速瓦解男人和女人的意志力。这傻子一连吃了这般多,绝对不会再有差池。
这加了料的茶水甚至都用不着再喝。
她将红漆盘放在石桌上,转首细细打量阿井的脸色。
面色既不发红,额上也不见浮汗,就连眼神,最初是如何清明,现下依然是,连一点点的恍惚都没有。
他垂着脑袋,将青蛙圆圆的身子也一下一下吃下去,重又抬了头去盯着小厨房的窗户。
丫头心下狐疑,想再等一等,可时间越拖得晚,就随时会有人在不该进来的时候闯进来。
她一咬牙,一只手摩挲上自己的衣领,极快解开两颗纽子,露出一点肚兜边沿。另一只手便要去搂阿井的颈子,“公子,奴婢热。公子可觉着热……”
身子一歪,便要倒向他。
他倏地站起身,“坏人!”
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抬手便将她一推。
“哐当”一声,她当即如风中落叶,重重撞在了鹅笼上。
但听极细微的“嘎巴”一声,她的一只手臂立时剧痛。身后笼中的天鹅已惊天动地的“嘎嘎”啼鸣。
阿井站在她两丈之外,嘟着嘴瞪着眼,像是随时要上前再补上一把。
外头果然已有人探头探脑,只怕随时都会将经过之人引进来。
这场面需要人看,可却不是双方都穿着衣裳的时候。
她心中慌乱,再也不敢恋战,爬起身咬牙端着红漆盘,抬腿便往外头跑。
院外还是那般热闹,随时可见洪家的下人一阵小跑,着急的伺候着前头的宾客们。
她竭力收着步子,免得被旁人看出端倪。
一直到了十几丈之外的那片小树林旁,暼见扫地婆子那敦实的身影,连忙迈腿上前。
“成了?”婆子吃惊,“这般快?”
她丢下扫帚,接过红漆盘,先往盘中望过去。确实少了一个青蛙形状的点心。
她不由赞叹,“果然这骗娃儿的东西能骗得住傻子。”
正转首要走,忽然想起,那最重要的角色,陶娘子还未来得及捉|奸,怎地就结束了?她守在这小树林边上,就没看到三小姐院门前起过任何热闹。
“你快先回去,拖住那傻子再抱一阵,要等有人前来看热闹才成!”
一句话说出去,这才瞧见丫头一脸的苍白,一只手臂微微垂在身前,抖动不已。
“怎地了?到底成没成?他吃没吃?”
丫头咬着牙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吃了,没动静。这点心里到底有没有放药?有人可提前尝过?”
婆子吃惊:“他竟无反应?”
她一时想的有些多,问的有些细,“是如何的没反应?是那玩意儿半途不行,还是说软趴趴完全进不去?”
丫头此时已卷起了衣袖,但见中间胳膊肘处的关节已变了形,骨头将皮肉顶起一个高高的鼓包,显见已经断裂。
婆子“哟”了一声,吃惊道:“傻子对你动手了?”
丫头又惊又怕又疼,额上浮现细密汗珠,已不由拉了哭腔:“他吃了点心,跟没事儿人一般。今日这银子我赚不了,再下去要将命搭上。你去前头转告,今儿就算了。”
她话刚刚说罢,便踉跄着脚步急急离去。
周遭人来人往,婆子不好出声唤她,只得端着盘子往外院方向走。
她垂首看着盘中的点心,想着那丫头方才话。难道,这点心里真的没有加药?
她伸手拈住一个青蛙看了半晌,往自己口中送了进去……
-
从外院通往内宅,有几处角门。
其中一处人迹罕至,还种着一排半高不矮的花丛,最适合藏在此处传递消息。
梁家的小厮水生就蹲在小门边上,借着花丛掩藏行迹。只等着这小门从里打开,将自家少爷想听到的消息送出来。
他原以为在此处至少要等两刻钟,然只有一刻,小门里便传来沉闷脚步声。
他将将站起身,小门已从里拉开,一个端着红漆盘的敦实婆子出了小门。
“结束了?”小厮原以为是旁人,还想要找个在此迷路的借口,未成想出来的竟真的是洪家内宅被收买的三个下人中的一个。
他不等婆子搭话,便去看红漆盘里的吃食。
足足少了两个青蛙。
他不由嗤笑:“那傻子用量挺大,时间却如此短,也不知夜里如何能满足的了陶娘子。看来果然是要我们公子去搭救呢。”
他正说着,忽听一声奇怪的动静。
抬首时,终于发现眼前的婆子面色绯红,汗如浆出,发黄的门牙死死咬着嘴唇,浑浊的眼珠子里散发出一股中邪一般的气质。
又渗人,又莫名的恶心。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又继续追问:“陶娘子可去捉了奸?那傻子被打的厉不厉……”
他的话还未说完,面前的婆子“嗷”的一声喊,倏地向他扑了过去……
-
外院热闹无比。
虽说是洪家补过七七女儿节,可也只是个宴请的由头,请帖上是将各家的男女主子都邀请在内。
洪家势大,官宦豪门都要卖这个面子,既邀请便会来。
两进的外院各处皆是男子,或相聚饮茶,或议论政事,极是惬意。
当然也有纨绔败家子借机碰头,显摆显摆各自的风流事。
一座凭湖的凉亭上,一人略略讲了讲最近看上一个姐儿想要赎回家去、家中的母老虎却诸般阻拦的烦心事,旁人皆撺掇让他休妻。
梁成业心不在焉的附和两句,注意力却放在一处假山边。
那里有一道月亮门,他的小厮水生将会从那道门里进来,将大事办成的消息送来给他。
平日在这种场合,他定然是最愿意分享床畔事的人,今日说的却不多。另外一个败家子便问他:“梁兄莫非收心养性,自此再也不理会外头那些个莺莺燕燕?”
那假山背后人进人出,可总是不见水生的身影。梁成业便将目光收回来,带着半分烦恼笑了笑:“倒是瞧上了一个,可还棘手的很。”
“可是你说的那新死了汉子的寡妇?”众人见他终于开口,纷纷起了兴致,连忙询问。
这青州府的纨绔们大多中意的都是青楼女子,给了银子就能得手。只有这梁成业的兴趣最为冷门,中意□□。
平日里众纨绔想听刺激的,便是去寻梁成业,总能如愿。
上回他们知道的,是此人在攻略一个寡妇。那寡妇与公婆同住,梁成业除非半夜翻墙,否则亲近一回都难。
梁成业摆摆手:“那都是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早得手了。这种没有见识的女人,来个几回便够了,多了也说不到一处去。你说阳春白雪,她说街面上小菜涨了一文。你说重阳登高要吃蟹,她说秋梨一斤便宜了两文适合多买。”
众恶臭纨绔听得哈哈一笑,反问他:“听梁兄之言,莫非近日遇上的新货色,是既能同你阳春白雪,也能携手食蟹的才女?这般才女都被家中夫君疼惜着,你如何能得手?”
梁成业冷笑一声。
到手虽难了些,可先抹黑她夫君,成功挑拨夫妻关系,待那傻子被扫地出门,他再温柔攻陷,得手只是天把天的事儿。
他再不多言,又继续盯着那月亮门。瞥见一道竹竿般的身影从门外闪进来,他忙站起身,说了句“去解手”,便出了亭子,急急迎了上去。
在一处临湖的树背后,梁成业与他的小厮水生碰了头。
这位小厮或许太替他高兴,匍一瞧见他,嘴都没张开,便已是双眼含泪。
“如何?成了?”梁成业着急问。
水生喉间哽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忽然往下一扑,抱着他的腿嚎啕大哭起来。
他气的一脚踹开,“你嚎什么?究竟成还是未成?”
问出这句话,他这才察觉水生衣衫略不整,发髻略散乱,一副像是被人……□□过的模样。
水生的泪水一旦出来便再也收不回去,那哭嚎声充满了屈辱,边嚎边絮叨,语不成调。
梁成业辨了好一阵,才听出他哭嚎的是:“我才二十,被那五十的婆子……我才二十啊!”
他从过往偷腥的经验里,迅速听出这句话有蹊跷,情不自禁压低了声音:“你怎地了?你被婆子怎地了?”
水生这才抽泣道:“傻子吃了点心没发作……婆子试了点心发作了……她身子敦实我没打过她……呜呜呜呜呜……”
梁成业一下子扶住了额头。只一瞬间便倏地惊呼:“傻子没发作?他吃了点心,药却未生效?”
水生抽抽搭搭的抹了泪,点点头:“那傻子端地邪门,那般厉害的药,是青楼里专门拿来对付贞节烈女,一小滴就能催人心智。他吃了整整一块点心,一点点反应都没有。那婆子不信邪,一尝就遭殃……她已五十,我才二十哇,呜呜呜呜……”
梁成业听得火大。
究竟怎么回事!
毁一个傻子,怎!地!就!那!般!难!
掳也掳不走,打也打不下,药也药不倒。那到底是个什么人,怎地就那般难对付?
“莫再呜呜呜,无非就是睡了个老妇人,又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你公子我也干过,还不是好好的。”
水生闻言,略略止了泪水,“也是五十的?”
“那倒没有,三十五六。”
“呜呜呜呜……我二十,她五十……呜呜呜呜……”
梁成业内心烦躁,一张银票丢出去:“再嚎发卖了你!收起银子,快办老子的事情。说,还有什么后招?”
水生捡起银票,泪眼摩挲中看清楚面值五十两,内心终于有所安慰。
就当富婆看上了他,他出去陪夜赚了一把外水罢。
他收起银子,抬袖把眼泪抹干净,转动恶毒脑瓜,道:“小的去青楼买烈性情药时,老鸨子还送了一小支烈性泻药。小的这么想,让那傻子吃了泻药,当场弄脏衣裳。他必然要去换衣裳,这时候便让丫头偷溜进去,也脱了衣裳,同他两个光溜溜待在一个屋子里。这时候一伙人推门而入,将他二人堵在房中。众目睽睽,便是他什么都没做,也有口难辩。小的就不信邪,纵然烈性情药拿他不下,泻药也一定让他当场窜稀!”
梁成业听得重新奋起了精神。
无论如何,今日必定要拿下傻子。陶家的傻夫在洪家偷人,又是在大宴宾客的场合,此事必当传的满城风雨。陶娘子面子里子皆挂不住,只怕当场就要寻少尹洪大人当个见证,就要同傻子散伙。
成亲由府尹大人主婚,休夫由少尹大人见证,对路子的很。
说不定今晚,他就有望直接登堂入室。明日将她纳进府里,阖青州府之人还要赞他办事漂亮,为陶娘子扬了威。
他再也等不及,“立刻去办!”
作者有话要说:方夫子:失了清白,本想轻生。现下看了水生老弟的遭遇,怎地忽然就不想死了呢?
水生:呜呜呜,我二十,她五十……
婆子:原来小鲜肉是这个滋味啊,吸溜
梁业成:傻子,你到底是什么鬼?
阿井:不是什么鬼。也就是为进槽帮提前做了许多训练啦,情药什么的,喝多了就没不敏感啦,你们真是没见过世面啦
水生:那你还能那啥不?陶娘子真的要守活寡?
阿井:能,她二十,我二十三。
水生:呜呜呜,我也二十,她却是五十……
婆子:小鲜肉,吸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