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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总兵府方楠终于见到了这位一手缔造了蓟辽防御体系的历史名人“孙承宗”。
虽然已经年近七旬,但身体硬朗,目光炯炯有神。
孙承宗盯住方楠看了一会才开口说道:小伙子坐下吧!
方楠神色郑重的坐到孙承宗身旁的一只椅子上,但只做了半边儿屁股。
方楠挺直了腰身,双手放在膝上,他是打心里敬重这位一代帝师。
孙承宗将右手在半空中上下摇了摇:小伙子不必紧张!
“能有此番作为,老夫也是很佩服的,这次“方将军”送出大笔的钱粮,缓解了蓟镇恢复的压力,老夫也拿不出什么东西来感谢你。
“刚才画了一幅画,希望你不要嫌弃。”
一个书童模样的仆人,打开一个三尺横幅,将整张画作展开。
这幅画中有三座山峰伫立在云间,右侧最高,左手侧次之,中间的山峰最低,而且略向左侧山峰靠近。
左手边的那座山峰呈灰黑色,峭壁如刀削,山峰中怪石嶙峋,极其巍峨险峻。
中间最矮的那座山峰,呈现出淡淡的绿灰色,由山峰下部到山峰上,一共画了九株姿态不同的大树,而且树木画的略显得大了一些,与山峰的比例有点不协调。
右手那座山峰由上而下如节梯般流淌着三条小溪,最后在峰的下部汇集成一处水潭。
山峰之上有一座淡黄色的小宝塔,几只不知名的飞鸟,在山峰间的云雾中由左向右飞行,淡黄色太阳高悬在宝塔的左上方,画作中上方的空白处,写了一首诗:“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因为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方楠也没看懂什么,将画收起后深深地向孙承宗鞠了一躬。
孙承宗呵呵一笑:如果不是怕掀起朝中的争论,老父会奏请皇上将“方将军”调入蓟镇磨练几年,将来小伙子必能独挡一面!
孙承宗说完叹了一口气:小伙子也可以回去考虑一下,想好了,老夫将抚宁卫交给你。
方楠闻言却说道:孙太傅有所不知,晚辈无心军伍,所以在柳河村建造大量工坊,招募的家丁也是为了保护产业。
孙承宗微微一笑:恐怕事与愿违,老夫离京时“白马川”剿灭匪盗的事情已经传到,近日会有圣旨降下了,估计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你去大安口等待就是。
聊了不久,孙承宗接收到了重要军情,“正蓝旗旗主莽古尔泰调动三个甲喇的建奴向蓟镇移动,距离喜峰口只有两日路程,孙承宗要与陆续赶来的将领商议军情,方楠借机向孙承宗后辞。
方楠心悬大安口的物资,谢绝了杨肇基的宴请,匆匆赶往大安口,他担心物资和伤员是否都安全转移入关,历史上崇祯三年年末并没有什么大的战役,不知道这次建奴叩关,是否与自己偷袭白马川有关。
这次偷袭白马川出来一个月了,柳河村的工坊建的怎么样了?
方楠心中有事,只用了一天时间便赶到了大安口。
方楠刚到关卡就看到关口两边搭建了占地几亩的木棚,堆满了铁锭和粮食。
方楠在木棚中找到了段荣,这才知道,自从方楠与杨肇基走后,段荣陆续找到了100辆马车,用了三天时间,将关外的物资全部转移到大安关内。
直到今天中午,才将关口外的物资全部转移进来,现在正在装车运往柳树村。
方楠看到段荣雇佣了不少附近村屯的村民来这里帮助转运,家丁们紧张的看护着物资,那些解救的奴隶全部都已经洗过澡换上了一身新衣服,伤口也经过了处理,不少奴隶看到方楠到来,都跪在地上砰砰的磕头。
方楠逐个将他们扶起,那名跟役上前跪在地上说道:多谢“方将军”相救,不然的话没有几个人能够活过这个冬天。
方楠拉起了那名跟役说道:组织大家先回到柳河村,医治好伤势再说!
被解救的奴隶们,已经由那种行尸走肉的气息中恢复过来,神色中充满了感激。
方楠将送给杨肇基的物资和上交给朝廷的缴获,整理出来分别放置。
粮食数量庞大,所以方楠先将铁定装满100辆大车,当晚由段荣率领一半家丁护送回柳河村。
第二天方正化带着圣旨到了大安口,圣旨的内容与方楠大概的猜测差不多,由于未经请示而擅自带领家丁突袭口外山匪,虽然斩获众多,但最后落了一个功过相抵,不予追究。
“同时”方正化也带来了曹化雨的亲笔信,信中曹化雨怒斥方楠为了几个小钱儿跑到口外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引起朝堂的不小震动。
周延如带领一帮御史发起参劾,一定要将善自带领家丁出口的方楠处斩,因此打了崇祯一个措手不及。
崇祯本想,借此事调整三大营,将方楠调到通州卫,结果却遭到周延儒一系文臣的反对,因在朝堂上扯了几天皮。
最后孙承宗也对此事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希望能将这批物资和方楠一同留在蓟镇,结果周延如和崇祯都表示反对。
孙承宗巡视辽东,没有和他们扯皮。
朝堂上扯了几天皮后,所有人都感觉到在方楠这个“小武夫”身上扯不出有营养的事情,所以大臣们都兴致缺缺,最后弄了一个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处理结果,不了了之了。
方楠心里很是庆幸,这件事情就这么草草的结束了,他需要时间了解这个时代的方方面面,在这段时间他可以安心的赚钱观望!
方正化带着方楠分出的物资匆匆赶回了京城,方楠则在大安口又盘旋了几日,直到全部物资全部运走,随同最后一批物资回到柳河村。
方楠楠刚回到柳河村,便收到了一个好消息,刘秀才和曹宝儿前几日已经从河南归来,并且用大型漕船带回了几万斤重油。
用来运输的漕船,和装载重油的几千个大缸,也是由当地的一处军器监赠送。
军器监因为提炼猛火油剩余的油渣倾到的问题,与当地的官府和村民发生了不少矛盾。
当地的府伊和军械间的监丞听说刘秀才和方宝要代为处理废油,一个负责赠送大缸,一个负责联系漕船,临行时每人还送了100两银子,方楠听完方宝和刘秀才的讲述,非常高兴,炼铁用免费的重油,能节省下不少银钱。
在方楠的构想中,准备让刘秀才成立一间商行,出售烧酒百炼钢,正好刘秀才回来,两个人商量了半日,最后刘秀才拿着两万两银子进京构买商铺,筹建仓库。
方宝回来后,方楠安排他参予管理工坊,等熟悉一段时间后,吴石头就可以回到家丁队伍,这段时间方楠看够了吴石头那种“忧怨的眼神”。
吴石头这段期间用头酒经过无数次的勾兑测试,成功的酿造出两种烧酒,品质高口感好的取名为“柳河春”。
口感稍差的,叫做“柳河酿”。
“柳河酿”酒水清洌,入口辛辣浓烈,却没有杂味,而且价格不高,深受运河工人和船工的欢迎。
“柳河春”酒的价格吴石头不好确定,在等方楠回来最终决定,所以全部封存起来,并没有出售。
吴石头只是将“柳河酿”以十五文一斤的价格,出售给了运河边上的一些酒铺。
由于“柳河酿”度数和口感都好于普通烧酒,虽然贵上两文,但现在已经是供不应求。
五口大型蒸锅,一天就能净剩五十两银子,剩下的“柳河春”酒那是纯赚。
柳河春产量只是柳河酿的四分之一,口感醇香口味纯正,方楠分别品尝了两种白酒,“柳河酿”的口感有点像后似的高粱酒,“柳河春”却像.前世喝过的一和窖酒,入口还有一丝微甜。
方楠非常高兴当场拍板儿:“柳河春”百文一斤。
吴石头听到吓了一跳忙问道:“大当家的”酒价定的这么贵,有人买吗?
方楠拍着吴石头的肩头笑着说:放心吧,剩不下!
“过两天刘秀才在城里盘好铺面,你派人全都送去。”
方楠视察完酒坊,来到了铁匠作坊。
几个巨大的水车已经安装完毕,每个水车带动三个大型铁锤,在砧板上“哐当哐当”的锻打炒出的钢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