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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婉言怔住。
对上苏青绾那双似乎能够看透一切的眸子，她心虚的挪开眼睛，不敢再去看苏青绾，结结巴巴得道，“我……我是看着王妃姐姐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了，大概是……大概是不会了吧。”
她说最后半句话的时候，目光漂移，心里头愈发惶恐不安。
本以为苏青绾还要纠缠，却没想到苏青绾只是嗤笑了一声，“多行不义必自毙，侧妃小心了。”
说罢，她朝着内室而去。
只留下温侧妃站在萧瑟的冷风口里头，只觉得今夜的寒风砭人肌骨，彻骨的寒意透体而入，一丝丝渗进骨头缝里。
苏青绾进了内室，就瞧见九姨娘躺在床上，荣王坐在床边低声哄着她。
瞧见苏青绾进来，荣王急忙朝着苏青绾招了招手，目光里带着几分迫切与紧张，“绾绾，快过来给就九姨娘看看。”
苏青绾过去，虽然她从九姨娘的步形与脸色就能看得出对方怀孕了，可是仍旧还是依照荣王的意思过去给九姨娘探了探脉。
往来流利，如盘走珠，的确是喜脉。
苏青绾站起身来，对着荣王点点头，“恭喜父王了，很快就会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了。”
荣王大喜。
他握紧了九姨娘的柔荑，略带着抱怨的宠溺说道，“你也真是的，怎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呢？”
九姨娘满脸委屈，眼泪再一次忍不住滴落下来，“妾身半夜肚子疼，所以才叫香雪来禀报王爷，，却不想侧妃姐姐这样凶，非但对着妾身破口大骂，还要对着妾身用刑。”
九姨娘一边拭泪，一边悄摸得觑向已经抬脚走了进来的温侧妃。
温侧妃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温柔贴心，她在外头的时候也是听到了苏青绾的诊断。
如今见九姨娘这样说，她快步上前，细声细气对着九姨娘道，“妹妹莫要生气，是姐姐不好，只是姐姐若是知道你身怀有孕，自然也会迁就着你，你怎么这么大的事都要藏着掖着不说呢？”
九姨娘听到这话，立刻大怒，尖声冲着温侧妃怒吼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事还是我错了吗？”
九姨娘越是咄咄逼人，温婉言便越是退让。
她连忙露出讨好的笑容，“是，是，是，是姐姐错了，妹妹你别生气，若是气坏了伤着胎儿就不好了。”
九姨娘挑眉横斜她一眼，冷声道，“有你这样道歉的吗？”
温侧妃一愣，一时间没明白过来九姨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见九姨娘昂着下巴，瞧一眼她，眼珠子往下一转，又扫了一眼她脚边的地砖，那意思显而易见。
温侧妃捏紧了拢在袖中的双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可到底还是忍耐住了。
她勉强对着九姨娘稳住脸上的笑容，“如今王府之中是妹妹最大，自然什么都是依你的。”
噗通。
就连苏青绾都没有想到，温侧妃竟然真的跪了下来。
九姨娘也是被镇住了，继而眼中露出不屑的神色。
她并没有注意到，此时此刻，荣王脸上的神色也是逐渐阴沉了下来，眸底闪过隐隐寒光。
苏青绾却是看得清清楚楚，她重重咳嗽了一声。
九姨娘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仍旧是不依不饶，“侧妃姐姐光就这样跪着吗？也不说句话的，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呢！”
温侧妃的脸上仍旧是勉强着笑容，“月妹妹，今夜之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希望你大人有大量莫要怪罪，要顾全自己的身子，更莫要怪王爷，王爷只是与我许久未见才会陪陪我，他的心底里还是最宠爱你的。”
这番话说得九姨娘终于是舒服了。
可荣王却是心疼了。
他上前，亲自扶起了跪在地上的温侧妃，温声道，“你也折腾了大半夜了，趁着天还没亮回去好好歇着，明日一大早就不用去给母妃与王妃请安了。”
温侧妃微微颔首，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如一朵莲花般不胜娇羞。
“多谢王爷关心。”
她说着，便告退了。
屋子里只剩下荣王与九姨娘，还有便是苏青绾。
荣王却是已经从方才的兴奋之中挣脱而出，了无兴味的睨着九姨娘。
他虽然不至于说些什么，可心底里却是已经恼了。
苏青绾看得清楚，她在九姨娘发作之前就对着荣王开口道，“父王先回去睡吧，我再给九姨娘写个药方。”
荣王点点头，嘱咐了苏青绾好好照顾九姨娘肚子里的胎儿，便再也没有多一句话，转身就走。
九姨娘眼睁睁看着荣王离开。
转头，不忿冲着苏青绾道，“你做什么！”
她一手抚上自己的肚子，满眼骄矜的模样，半点儿也不在意苏青绾此时此刻眼底汹涌的怒意。
“你瞪着我干什么？我不是帮你好好教训那个温婉言了吗！”
苏青绾轻嗤了一声，反问道，“你是在帮我吗？如此好的一个机会都叫你错过了！”
九姨娘一脸不置可否，“我怎么不知道。”
“方才你若是不做那些多余的事情，只意味的装柔弱做可怜，恐怕此时此刻温婉言已经被再次禁足了。可你却这样蛮横，给了温婉言显示她温柔识大体的机会，让荣王方才对她的那些怒火都化销了，如今反而是觉得你不够懂事！”
九姨娘咬了咬下唇，“可我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
苏青绾冷笑一声，“你还差得远呢，对付男人这一面，你还要跟温婉言多学一学，今日若非是的你肚子里有个孩子，恐怕荣王就要对你动手了！”
九姨娘一惊，心中惴惴不安，不敢再造次。
见她终于收敛了，苏青绾轻叹一声。
此人虽然不过是个戏子，可一向来被人捧惯了，稍微有些权势便要得意忘形，更加不能一直教训她，否则便要招惹怨恨。
她们既然是互相合作，苏青绾自然拿捏得住这样的分寸。
她缓和了神色，温声安慰她，“你也不必在意，毕竟你肚子里还有那块肉在，只要安分守己，父王的心里自然还是有你的。若是能够生出一个长子，更是能够越过温婉言去。”
九姨娘眸光一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