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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筝很不开心,虽然她得到了主编的认可,可她同时收获了周娟的敌意。
这让她非常的担忧,社长跟她说了,周娟的嫉妒心很重,让她低调一点。
毕竟她的家庭情况比较特殊,在外面还是低调一点的好,免得惹恼了什么人,回头揭了她的老底,无法立足。
当前的社会环境还是比较保守的,像葫芦公社那样胡闹的地方真的不多。
一旦同事知道她爸妈的那些腌?事儿,指不定怎么看她呢。
可是姚主编非要试试她的水平……………
虽然她也明白,这是应该的,可是......
哎,真是左右为难。
更头疼的是,出版社没有员工宿舍,需要借住在社长家才行,寄人篱下的,好难受。
但是,这已经是目前家里能为她张罗到的最好的出路了,她也不好埋怨什么。
回到住处,赶紧帮着社长老婆做饭,吃饭完又主动地把碗筷洗了,再去帮他们一大家子烧洗脚水。
忙前忙后的,像个旧社会的婢女。
社长家住在出版社后面,隔了两条街的距离,很近。
房子是一处民国时期遗留下来的老洋楼,楼上楼下总共三户人家,三楼是电影院的马院长一家,二楼是运输队的孙队长一家,社长家在一楼,霸占了楼下的大院子,还在院子里用石棉瓦搭了两个小房子,一个做厨房,一个做库房。
她的房间,就在这个库房里面,两把椅子,一头一尾地摆着,上面搭一张木板,铺上铺盖,就是一张床了。
夜深人静,她躺在拥挤的库房里,裹紧了身上的小棉被,默默叹气。
也不知道周娟会不会对付她,希望不会吧,她真的只想安安静静地做事,不想招惹任何人。
还是叶筠那个单位好啊,不但有宿舍,还有空余呢。
可惜她们两个虽然生在一个屋檐下,实际上既不同父,也不同母,压根没有多少血缘关系。
真要算的话,那也应该算堂姐妹吧,毕竟她爸爸跟叶筠的爸爸是堂兄弟,两人的妈妈是势同水火的仇敌。
真讽刺呢,这么一个家庭,非要把两个私生女跟其他的孩子养在一起。
鬼知道她这些年怎么熬过来的。
忍忍吧,忍忍,回头找个男人嫁了就好了,起码有个像样的住处,不用再蜷缩在这个四处漏风的地方受冻了。
第二天一早,叶筝早早爬起来做了早饭,守在火炉子前,身体终于有了一点点暖意。
吃完早饭走到出版社,看到姚栀栀从男人的后座跳下来,赶紧打了声招呼:“姚主编,早。这位是你爱人吧?”
“嗯,他姓祁,在美术部。”姚栀栀粗略介绍了一下,“长霄,这个就是新来的大学生,叶筝。’
“姐夫好。”叶筝赶紧叫人。
祁长霄还真没怎么被人喊作姐夫呢,毕竟他媳妇的真实年龄比较小,他打量了一眼叶筝脑门上的颜色条,客气地点点头,推着车去了车棚那里。
姚栀栀转身,看着脸颊冻得通红的叶筝,好奇道:“走过来的?”
“啊......嗯......住的地方不远。”叶筝有点心虚,要是让人知道她住在社长家里,那肯定会怀疑她是关系户吧?
也难怪姚主编要试试她的水平,看起来确实像关系户。
她往后稍稍,跟在姚栀栀身后,一副谦恭卑微的样子。
姚栀栀默默回头看了眼,想说点什么,算了,不熟,先处处看吧。
张三祥的稿子还是不行,还不如周娟的呢。
周娟的倒是改得有点意思了,姚栀栀反复打量着周娟,面露怀疑:“你自己改的,还是许伟帮你润色的?”
“为什么这么说?”周娟有点心虚,下意识握紧了双拳。
她真的不理解,姚栀栀又没有看见她改,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啊。
姚栀栀指了几个关键的地方:“首先,这几处溜须拍马的全删了,替换的内容比较诙谐有趣,不像是你的风格。其次,你这张稿子应该是誊写的吧,上面还有上一份稿子的印子,写字力度比较大,所以我可以看出个大概,字迹跟你的很不一样。
如果真是许伟帮你润色的,我希望你坦诚一点,起码发表的时候要把你们两个的名字全部登上去,而不是被你一个人昧下这份稿子,据为己有。这是实事求是的态度,如果你做不到,那我不会用你这份稿子,你自己慢慢考虑吧。”
周娟郁闷死了,紧咬着嘴唇不说话。
这要是搁以前,怎么着不得找她妈妈告个状诉诉苦,可是现在,她妈妈对她那个态度,她不可能再去找她妈妈撒娇了。
只能自己默默消化这一切。
她把稿子接过来,犹豫了很久才问道:“如果我今后都是这样的水平,可以把我调到小蒋那里做助手吗?”
“可以啊,你只要今后都是这个水平,没问题。”姚栀栀也不想绝了她的希望,但还是强调,“前提是,都是你独立完成的。如果每次都要找许伟帮忙,那我不如直接找他做特约撰稿人。“
“知道了。”周娟深吸一口气,把稿子还给了姚栀,“那就刊登两个人的名字吧,我想试试。“
“行,你去吧。”姚栀栀把稿子留下,不得不感慨,这大学生就是不一样,哪怕念的是农学,改的稿子也比周娟强。
所以啊,她必须要考个大学,毕竟学历是很多人认识一个人的第一印象。
一个高小毕业的,听着就没什么含金量。
姚栀栀把张三祥喊了过来,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张三祥低着头,只顾着傻笑。
姚栀栀无语了,这人脸皮真厚啊,到底是怎么被选上的?李曼不是说他有真凭实学吗?
在哪儿呢?没看出来啊。
只得让他重新写点什么,不限题目和体裁,即兴发挥,就在她面前写。
张三祥拿起纸笔,闷声不响地坐下,憋了半天制憋了一首酸不溜?的诗出来一
啊,春天,你好冷。
啊,冬天,你快走。
啊,北风,冷冰冰。
啊,阳光,凉飕飕。
姚栀栀无语了,就这?那不如去做校对吧?
可是不应该啊。于是她问了问:“你还会什么?简历上就写了个文学系,那你大学期间具体学了什么呢?”
“我……………”张三祥低着头,没有勇气开口。
姚栀栀受不了他这支支吾吾的样子,真是急死个人,干脆把张大同喊了进来。
张大同关上门,替他说了:“姚主编,他其实不爱念文学系,上学是时候一直在外语系蹭课来着。你让他翻译国外名著试试,写稿子估计是没什么希望了。他不敢说,是怕你觉得他不务正业。其实我觉得还好,文学系是家里逼着他念的,不是他
自己选的。
这就涉及到姚栀栀的知识盲区了,她点点头,让张大同把小蒋喊进来。
小蒋倒是会一点外语,姚栀栀便让她随便挑选了一本难度低的国外文学著作,让张三祥试试。
小蒋很快选了一本诗集:“就这本吧,这本目前国内已经有大师的译本了,让他试试看,翻译之后姚主编可以对比一下他和大师的译本,再决定要不要留他。”
“行,你给他定个时间,英文我不懂,这事交给你了。”姚栀栀确实不太懂,也就跟着三哥学了一点点皮毛。
头疼。
不过,如果张三祥有真才实学,那还挺不错的,等到改开之后,国内外的一些出版物交流肯定会很频繁,正是需要这种人才的时候,试试看吧。
中午下班,祁长霄骑着车,提醒道:“这个叶筝的颜色条不太对劲。”
“怎么了?”姚栀栀瞧着叶筝目前还行,没什么大问题。
祁长霄道:“说不上来哪里怪,总之,功德值虽然是正的,颜色却雾蒙蒙的,福运值也是正的,颜色也有点模糊发暗。是那种亮色上面蒙了一层雾的那种暗,不是颜色本身发暗。”
“让三哥帮忙看看?”姚栀栀看不见这个,不过她根据祁长霄的描述,怀疑可能是有什么超自然的力量。
祁长霄也有类似的怀疑:“她爸妈不是什么好人,有可能是他们造了什么孽,反馈在子女身上了。回头看看那个叶筠身上有没有。”
“行。”姚栀栀只能看到叶筝自己身上的瓜,至于她父母还做了什么,那就要看到本人才知道了。
中午吃完饭,毛阿姨来找姚栀栀借毛线球,家里织毛衣,就剩最后一点,毛线不够用了。
姚栀栀问了问颜色,起身拿了一卷给她。
毛阿姨感激不已:“等到了夏天,衣服拆掉了就还给你。”
这年头东西都紧巴巴的,毛衣也都是随着孩子的成长不断拆了织,织了拆,很正常。
尤其是小孩子,可能这个月衣服还能穿,下个月就嫌小了。
织太大的话又不贴身,不暖和,做长辈难。
姚栀栀家里倒是不缺这些,一来她系统商店里有,二来公婆那边供应得不少,加上老爸退休后这些东西的票还是有供应的,他一个人也用不了这么多,所以她笑着说道:“不用还了,拿着用吧,我这里还有。”
“哎呦,那怎么好呢?要还的,有借有还再借不难。”毛阿姨乐呵呵地回去了。
到了家里还念叨呢,小姚真好啊,这么大一团毛线,都说不用还了。
孔八斗一听,乐了:“那就不还呗,反正她家也不缺。”
毛阿姨飞了个白眼:“你懂什么?不还下次怎么开口?谁给你的脸?”
孔八斗撇撇嘴,眼睛盯着毛铃的肚子,百思不得其解,怎么这么久了还是没有动静呢?
他很努力了呀,真头疼。
下午请了个假,去医院问了问,会不会是毛铃连着生了四个,身体亏空了,需要再养养?
“钱医生,你不是有紫河车吗?要不卖我点儿?”孔八斗跟这个医生是老熟人了。
这人是毛家隔壁钱大娘的侄女儿,应该不会有错话说给他听的。
钱医生倒是想卖紫河车给他,可是毛铃结扎了啊,吃了没用。
便撒了谎:“没了,都被别人买走了。”
“那你跟我说说,都是谁买的啊,我多给他们一点钱就是了。”孔八斗想儿子想得心痒难耐,虽然家里有儿子了,可他非得弄一个随他自己姓才行。
钱医生不肯说,偏偏周娟也来找她买紫河车,只得挤眉弄眼的,让周娟回避一下。
等她好不容易把孔八斗打发走了,周娟才笑着进来了:“怎么了,又是一个老婆偷偷上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