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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群英荟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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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峡中滩石错乱,水势腾激,如一条莽莽白蟒般蜿蜒直下,难见头尾,两侧草木丛杂,郁郁葱葱,更是显得谷密林深,幽邃非常。
    此时随天中一团流火坠下,陈珩也是自火光中显出来身形,落来此地。
    在看清峡中诸景了后,陈珩忽将法决轻轻一拿,足下腾起一道青云,载着他往四下疾飞过去。
    而过得半晌功夫,随天中罡风轰然一分,陈珩却又回转至了原处。
    这时他眼望长空,眸中也是闪过一缕思量之色,沉吟无语。
    他如今正是身处在皇老社稷图的一角之中。
    入目所见,是种种太岳崇峻、危峰峭嶂,摩云插天之势使人两股战战,再加之灵机丰裕,惹得地气喷薄若潮,此处也的确是一处仙家福地。
    不过怪异的事,在陈珩方才那一番占验探察之下和冥冥感应下,他却只能依稀见得三百里的清明天地。
    而三百里之外的光景,便都为密密白雾所遮,蒙蔽神识,混淆感应,使人如盲人摸象般。
    即便是驱起神通,拿动法器,亦然用处不大......
    且这白雾也并非是一成不变,而是如若某类存有灵智的活物一般,在随陈珩的飞遁方位而挪动形体。
    陈珩往东,白雾亦是如此,陈珩向西,白雾依法施为。
    不论陈珩是往哪个方位遁去,他皆只能感应到三百里内的山水灵机,若是再远,便超出所能了。
    这也意味着在斗法时候,若是敌手驱起某类秘法,一气挪出了三百里外,那他即便有心想去追赶,却也要为白雾混淆了感知,大抵难以一举制敌。
    “连天机占验都要受到一层厉害拘限,使我算不分明...………
    这三百里外的白雾,这是此番丹元大会的特意布下的一层法禁?”
    陈珩心下在闪过这念头之后,也不再苦思琢磨,只是好整以暇立身原地,似在等待什么。
    而果不其然,只是过得半炷香功夫,他袖中那枚小玉牌模样的丹元符诏忽滚烫发光。
    如若一团炭火熊熊燃烧般,烈气逼人!
    陈珩将其取在手中,只是稍一握紧,便有一股灵讯涌入脑海,恰是此番丹元大会的法规条律。
    待陈珩一一细看过之后,他点了点头,面上也是一时了然。
    此番四十二位丹元真人齐聚皇老社稷图,自然是需经得一番激烈厮杀,龙争虎斗,才能决出最后的法会魁首。
    不过话虽如此,但为确保无有疏漏,历届的大比上也自是会有各类不同条目来做限制。
    如陈珩身上那由几件师长所赐,如今却是动用不能的杀伐至宝,也如眼下那三百里外的白雾。
    这些种种,皆是今番丹元大会特意的一类拘限。
    白雾名为化醇雾,专能蒙蔽修道人的神觉感知,甚是不凡。
    不单是陈珩要受此影响,这皇老社稷图中的每个丹元真人,尽是如此。
    而不但如此,在之后的三个月内,皇老社稷图还会陆续降下整整十条火铃铜鱼,以供图中的丹元真人争夺。
    唯有夺得一条火铃铜鱼在身,才算是暂且在这皇老社稷图站稳脚跟。
    若是未曾有铜鱼傍身。
    三月过后,无论是有多大神通的丹元真人,都要自动出局,被皇老社稷图排出这方浩渺天地。
    至于如何去算丹元魁首,也与铜鱼息息相关,是以各位丹元真人手里的铜鱼数量来论名次高下。
    夺得铜鱼最多者,自然便是丹元魁首了,如是而已!
    这时陈珩在将种种讯息消化完毕后,也是将法力运起,往小玉牌上一落。
    不多时功夫,这玉牌就化作流光一抹,没入他袖袍之内,终被彻底炼化。
    只有进入了皇老社稷图,又在得了灵讯之后,这小玉牌才是真正彰显其能。
    它不仅是丹元入场的凭籍,同样也是场中四十二位丹元真人的保命之物。
    倘使遇得难以抗衡的敌手,将直面杀生之祸之际,那时便可将小玉牌催起,以此脱离险境。
    如此施为,虽是自甘认输的出局举动,但至少可保得一条性命不失。
    不过话说回来,催起这小玉牌虽可将身遁出画图,但毕竟也需几息功夫来准备。
    若是敌手趁此空当成功痛下杀手,那便是回天乏术了。
    据陈珩所知,在梁文显与杜的那一届丹元大会中,梁文显便是用北极苑的无上大神通????艮止无碍,隔空将杜袖中的丹元符诏挪移去了重重青山之外,使其难以轻易被寻得。
    这叫杜遨纵想脱身,也是万万不能,最后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拱手认负,又自愿欠下梁文显的一桩大人情,才得以活命。
    而这届丹元大会修成“艮止无碍”的北极苑弟子,陈曾在一真法界看过一遭,却是并无一人。
    那个名为李玉微的老牌金丹虽是入门了北极苑的无上大神通。
    但李玉微修行的是“天罡金光咒”,此法乃是以阳烈霸道而著称,攻守兼备,并不似“艮止无碍”一般,有着隔空摄物,于无形之间取人性命的隐蔽能耐。
    如此一来,在不暴露太乙神雷这一决胜底牌的景状下,陈珩若想给陈白一个结实苦头,也只能另寻他法了。
    “陈白,此人倒不愧为先天魔宗真传,又得陈玉枢的精心调教,一身手段果真有些说道。”
    此时念起前日在一真法界内,他曾召出了陈白的心相,亲手试过了这位的神通,陈珩也是摇头一笑。
    与吕融、裴芷、司马?一般,陈白亦是先天魔宗的老牌金丹,声名向来不俗。
    此人虽行事百无禁忌,先叛玉宸,入了先天魔宗又坑杀同门好友,颇有陈玉枢当年的几分风范。
    但他的真传之位,却是一步步杀上去的,真实不虚!
    在陈珩看来,四十二位丹元真人里,以陈白手段,若无意外的,当可在一番搏杀之后跻身于前十之属,夺得一条火铃铜鱼在身。
    那这般算起,陈白纵不敌陈珩,可撑到催动玉牌,遁离皇老社稷图,应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不过若是如此,那倒反而是便宜他了,不痛不痒罢了,显然不能使陈珩如愿。
    陈珩微微闭目,在脑中搜寻一转。
    很快,他便也自众多丹元真人里,寻到了一张勉强算是熟悉的面孔。
    “若能借此人之力,便是不暴露太乙神雷,我也可在陈白遁离之前,给此人一个终生难忘之教训......
    陈珩心下暗道。
    而不等他再做思忖,忽然之间,云下的水峡忽响声大作,隆隆震耳!
    伴随浊雾腾起,一条细长藤枝也是猛朝陈珩心口刺来,疾逾电闪!
    那是潜在江畔的一头藤精,自陈珩落来此地时,这精怪便盯上他的一身血肉,只是碍于那股隐隐的压迫感,才不敢妄动。
    眼下那藤精见陈珩自从袖中取出一方小玉牌后,便似是陷入了思索中去,失了些防备。
    许久未吃得精纯血肉的藤精犹豫再三后,终是按耐不住,鼓足全身力道,暴起出手!
    咚??
    出乎藤精意料,一缕细若游丝的烟云恰时飘出,将它的藤枝牢牢挡住。
    任凭之后再如何使力都竟是寸进不得,如触铁山。
    “这一角皇老社稷图中,倒是多有山精水怪。”
    陈珩也未多看,只一扫便过。
    而那藤精还来不及困惑,忽有一点米粒大小的火星亮起,旋即顺着那刺来的藤枝飞速向下,只在眨眼间的功夫,便爬满了藤精全身。
    轰隆一声,土石成片成片炸开,焰光耀!
    那藤精猝遭此变,只慌得赶忙从地底钻出,显露出数十丈高的真形,赶紧往江水里四下乱滚。
    只是这火并非凡焰,乃是南明离火。
    非仅水浇不灭,反而随藤精惊慌失措,还愈?愈旺。
    未几息的功夫,江水里就只剩下一截黑沉如炭的丈许断藤,随水波渐渐飘远。
    因这藤精的道行着实不算高明,陈珩也懒得将其生魂收入幽冥真水中。
    左右他在天外游历时,所得的厉害生魂已是够多了,故而只是一把火燃起,将其通通烧个干净。
    而这等声势,也是将蛰伏在群山深处的荒精野怪给吓住,只能按下凶心,忙不迭远离陈珩。
    一时之间,云下倒是烟尘四起,群兽如亡命一般四下奔逃,好似江水决堤了般。
    陈珩见此也并不去追赶,只是立身云中,沉吟片刻。
    化醇雾、火铃铜鱼、三月为期.......
    显而易见,能得获铜鱼者,便是此番丹元大会的前十人选了。
    至于最后的丹元魁首,也当是在这些人中决出。
    不过如今场内的四十二位丹元真人都被分隔打散,想联手都要撞运。
    又因化醇雾的缘由,非仅难以传讯,便是遇上敌手,但只要敌方一气运遁出去三百里,那也大抵是无可奈何。
    “如此景状,符诏中的那几处指引,怕不仅是在指点造化,也有暗暗鼓动场中众修相争的用意?”
    陈珩念及至此,心中也是自起明悟。
    在方才除去藤精的时候,小玉牌也是再度传来一道灵讯。
    而这回却并非什么条律法规,只是指引了陈珩几处方位地点,并明言这便是皇老社稷图中的造化,若是有意,便可自取。
    历届的丹元大会上,都会留些好处给下场之人,这已近乎是个不成文的习俗了。
    而这次在有化醇雾密布阻隔的情形下,小玉牌之所以会点出几处造化之地,除了是遵照旧例外,其中另一层用意,怕也正是陈珩心中所想,要挑起相斗。
    眼下在稍一思忖后,陈珩也是不再犹豫,只选定一个小玉牌中所言,离他眼下最近的流沙山,便将剑光驭起,眨眼不见。
    他如今身处在皇老社稷图中,虽只有一角,但也着实广大无垠。
    那与其像个无头苍蝇般四处乱转,倒不如去小玉牌指引的那几处地点碰个运道。
    想来欲得造化者也不止三两者,说不得他就能在流沙山遇见几个丹元真人,与他们斗上。
    而至于对付陈白之事,能寻到那位固然最好。
    若是不能,也不过是要多费些手脚罢了!
    便在陈珩飞身而起,根据小玉牌指引,直往流沙山方位行去时。
    在皇老社稷图中,一众丹元真人也是陆续驾起遁光,或是赶去流沙山,或是前往小玉牌上指引的其他场所,不过也有安然不动,内心自有盘算的。
    而在外间前来观礼的宾客看来,只见画图上有诸色光亮起,如是煌煌星流经空,璀璀璨璨,倒煞是好瞧,惹来一片议论纷纷。
    “南明离火,陈珩将这火法运得倒是纯熟,不愧为玉宸高足,还有周伏伽,他的剑法怕是无几个同辈能够赶上了......”
    眼下在应稷川一座飞宫中,神御宗的殷均真君收回视线。
    在见得了陈珩挥袖除去藤精,和周伏伽一剑劈山的景状后,殷均也是不禁感慨,对席座上的九皇子油叹了一句,目芒炯炯:
    “四十二位丹元真人,殿下若能悉数招揽他们,假以时日,这偌大八派六宗,未尝不能做殿下的助力!”
    “殷先生说笑了,我哪有这般能耐......”
    姬岫苦笑一声,微微摇头。
    飞宫正殿之中,除姬岫和殷均两人,一应内侍都被屏退在外。
    连几名天官都各有职司在身,去往了他处拜访,不在此间。
    眼下见殷均还欲开口,姬岫摆摆手,打断道:
    “先生不必多言,我自知根基浅薄,又为陛下所厌,早无觊觎尊位之意,且先生因与我亲近缘故,亦是不得神御宗器重,我见此景,于心又何忍?”
    殷均沉默片刻,叹了一声:
    “人非草木,当年若无殿下援手,我哪能存有性命,更莫说如今修成如今果位了。
    且于神御宗而言,我本就是个半道出家,神御诸真不肯纳我,此事哪能扯到殿下身上?
    殿下圭璋特达,不以我修为低微而薄我,眼下,周某也只恨势单力孤,难助殿下太多!”
    这一番道出,两人都是有些真情流露。
    姬岫沉默片刻,转了话头:
    “殷先生也是八派六宗之人,以你看来,今番丹元大会究竟谁能跻身前十?”
    “殿下是欲替五皇子姬场招揽门客?”
    这一句问出后,见岫不答,殷均心下也是叹了口气。
    他心知以姬岫身份若真想知晓此事,还不至向自己相询,眼下不过是不想再提起争位之事,故将话岔开罢了。
    但情知是这般,殷均也是思忖一番,认真道:
    “我其实乃是神御外府之人,因近来功行有进才能进入三垣玉崖,对于诸派俊彦,了解并不算过多,若有疏漏之处,还望殿下勿怪。”
    见姬岫笑着摆手,殷均沉吟一番,道:
    “所谓闻道有先后,在殷某看来,那些早便功行圆满的老牌金丹,手段自然要高出一筹,不能小觑。”
    “请试言之。
    “赤明谢坦、北极李玉微、太符裴芷、九真汤玄、阴景常清觉、斗枢贾休、怙照轩氤、血河岑缇、先天魔宗陈白、神御的司马?、灵寿明、玄酆的王修、扈栩。
    在一气道出了十数个名字后,殷均才略一止,道:
    “这些人之间或有实力强弱之别,但应也相去不远,而他们纵是手段稍逊于周伏伽,吕融还有那位余黄裳,可亦称得上是良才美质,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阴均这番说辞倒与姬岫先前听来的大体相仿,故而也是颔首。
    “除此之外,那些成丹未久的,难道便无出色之辈?”岫笑问。
    “自然是有!赤明卫令姜,怙照顾漪,或许还应加上先天魔宗的匡褒和玉宸和立子,不过最为出众的......”
    殷均声音略一顿,旋即语调便突兀一高:
    “自然也唯是陈珩与阴无忌!
    殿下若能收得这两位效劳,当是收得了将来的得力臂助,纵不能得储君大位,亦可为王一方,自在逍遥了!”
    说完这句,殷均定目看向姬岫,见后者脸上始终是神情淡淡,不置可否。
    殷均将心下失望一掩,神情如常道:
    “如今在皇老社稷图中,虽有化醇在遮掩形迹,混淆感应。
    可玉牌上既点出了几处造化之所,想必也会惹得诸多丹元真人纷纷赶去,届时必少不得一场厮杀。
    说不得期间又会有几人异军突起,不在我所言的范畴内,亦未可知。”
    姬岫刚要赞同,忽听得云下隐有惊呼声阵阵传来,似颇为热闹。
    他望空一瞧,也是微评:
    “分明有化醇雾在,可这才多久,陈珩便与怙照轩氤撞上了?”
    殷均张了张嘴,也是失笑。
    而此时,在皇老社稷图内。
    陈珩忽在云中将剑光按住,并不动作。
    而在他注目处,一个脚踩硕大莲叶的大耳道人同样也是停了遁光,目芒微闪,似对于在半途中撞上了陈珩,他自个也觉得颇有些不可思议。
    “才入了这皇老社稷图多久,便能遇上这等强敌?茫茫天地间,我这究竟算是好运道还是撞了霉运?”
    大耳道人模样的轩氤嘿嘿一笑,然后神情微冷,他只是一抬手,身后便有百道水幕立起,隆隆轰响,仿佛有万马奔腾!
    “陈真人,有请了!”
    轩氤大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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