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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女子失踪,可能与买卖人口有关。”萧湛微哑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他微微沉默了几息时间,似有些不适。忍耐过后,才道:“你们先去惯常贩卖人口的人牙子那里查查。一有异常,便随时来报。”
“殿下!”那人急切出声,似乎很是担心他,“您没事儿吧?要不要叫个大夫来看看?”
“本王没事。”萧湛已经明显有些气息不稳,忍得有些辛苦,“你先退下。”
楼妙璇很快就听不下去了,不等敲门,就直接闯了进去。无视男子诧异的目光,径直到了萧湛眼前,把手上的酒坛随手一放,就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你脉息沉缓,定是身体有异。”
先前说话的男子,对她如此唐突莽撞的行为,十分惊讶。此刻,正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还不退下?”楼妙璇冷冷扫了他一眼,就是不满地拧了拧眉,“我与殿下有些私话,你要留下来一起听吗?”
“不敢。”那男子原是单膝跪地,闻言便支起腿,慌忙垂首站起,“属下告退。”
“裴彦。”萧湛轻声一唤,扬眸看去,“方才的事情,你着手去办就是。有情况,再来知会本王。”
“是。”裴彦手上略略一拱,便就此告退。
萧湛身前的桌案上,放着许多的案卷。
楼妙璇看着实在碍眼,不等把完脉,就直接不客气地把案卷一收,推着萧湛到了床边,“毅王殿下,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那些事,交给下面的人去做也可以。你用不着凡事都是亲力亲为吧?”
萧湛笑着睨了她一眼,倒是难得没有反驳,只是眉眼舒展,将她的一切动作尽收眼底。
将他推到床边,楼妙璇想要把他弄到床上去,却是没有办法了。虽然有药气帮助恢复,但她浑身上下还是隐隐作痛,根本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楼妙璇有些犯难了,“我叫藏锋来。”
“藏锋有事。”萧湛声音淡淡,眸子里却藏着一丝玩味。
“那我去叫二公子来。”
“小楚也有事。”萧湛又道。
“他怎么也有事?”楼妙璇不满地嘟囔,眸子一扬,悄然见到了他眼底的那丝玩味,不禁一笑,“殿下是故意逗我的吧?”
萧湛却是笑得坦然,“你不是要照顾我?这点小事,你还要假手于人?”
“这可不是小事。”楼妙璇不认同地噘噘嘴,佯作生气地剜了萧湛一眼,“萧湛,我可是操练了一天了。现在满身酸痛,你都不知道心疼我一下?”
“怎么心疼?”萧湛眉间点点蛊惑,悠悠浮了上来,噙着一丝她从未见过的邪肆。到嘴的话,完完全全变了味。
这样的萧湛,楼妙璇简直招架不了。她脸上一热,有些窘迫地红了脸。低下头来,就清了清嗓子,“我说的,可都是正经的。”
“我知道。”萧湛一笑,不再逗她,“你将轮椅再推近些。”
楼妙璇照做。
萧湛就像之前在马车里那样,撑着轮椅两边的扶手,便利落地起身一转,坐到了床上。在床上坐定以后,便又撑着床,往床头挪了挪。最后,便是靠着床头坐着。
楼妙璇慌忙扯了被子过来,盖在他的身上,“这两日,夜里有点凉。你这身体,要是再染上了风寒,可就麻烦了。”
“你忘了?”萧湛一把捉住她的手,示意她别忙了,“我这身子,白天冷夜里热。”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可是经受了多少痛苦啊。
楼妙璇一怔,恍然之余,心头便是一揪。她苦笑一声,就颓然地坐下来,“差点忘了。”
随即,又把手搭在了他的腕部,给他把脉。
“你的脉息,如同泥里行船,艰涩迟缓,沉重无力。”楼妙璇闭着眼,用药气循着他的经脉缓缓探查。
所遇的每个壅塞,都会在脑中呈现出大概的样子。
忽然,药气一滞,遇上了难以冲破的关隘。
药气左突右撞,试图寻隙通过,却是由此反馈出了这个壅塞的样子。
楼妙璇心里,陡然一惊。
那只妖蛊,此刻就像一只吸血的水蛭,不但与他血脉相连,还以他的血肉为食悄然成长了数倍,
照此发展下去,萧湛的身体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形销骨立、时日无多。
真是该死!楼妙璇心中暗骂,前两日只听了他的脉息,不曾手诊。竟把这么大的事情给忽略了!
萧湛见她神色惶惶,也猜出了大概,“是不是本王已经时日无多?”
他问得这样直接,就像是毫不犹豫在她心头狠狠一掐,让她心痛不已。
她美眸睁大,呆愣地看着萧湛,好半天才状若无事地笑出声来,“又胡说!我活多久,你就活多久!我们生死同命!”
萧湛早看穿她蹩脚的说辞,却也笑着不揭破,伸手来揽住她的腰,“本王真是艳福不浅。”
楼妙璇低头来,拿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子,“为了你庆祝你艳福不浅,我们喝一杯。”
“原来你早有预谋。”萧湛侧眸看向她先前放在桌案上的酒坛,低低一笑,“你带的什么酒?”
楼妙璇把酒拿过来,拔开瓶塞,往他鼻端一凑,又飞快地拿开,盈盈笑道:“骨醉。”
“骨醉?”萧湛闻着酒香,已然有些醺醉,却还是禁不住疑惑地喃喃:“这酒……不大对劲。”
“你也觉得?”楼妙璇扬眉,“这酒,是仙灵郡主给的。我刚刚闻到酒香的时候,就觉得有些古怪。但又说不上来。我看她的样子,像是已经喝过好几回了。倒也没瞧出异样,说不定还是我们多想了。”
说着,她竟仰头喝了一口,就把酒坛递给萧湛,“我喝了。你喝吗?”
“明知有古怪,还往嘴里送。”萧湛有些嗔怨地白了她一眼,却还是接过酒坛,也喝了一口。
“如何?”楼妙璇挑眉。
“这酒……”萧湛迟疑。
酒一入腹,便感觉身上的万千毛孔舒张开来,有无数气流细细地窜入毛孔,带起一种酥麻的感受,灭顶而来。无端端地,勾起了让人无法自拔的欲念。沉醉其中,欲罢不能。待这感觉退去,便是通身的舒爽,好似焕然一新。
“这酒,确实很古怪。”萧湛拧眉,“我体内的蛊虫,好像平静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