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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看明白了。”老掌柜突然冷笑起来，慢慢悠悠地撸起两边的袖子，冷冷地瞧着他们，“闹了半天，你们是来找茬的？”
楼妙璇和杜子腾对视了一眼，不由笑道：“何以见得？”
“你这丫头一来，说话就阴阳怪气的。枉我还好一番伺候。没想到……”老掌柜哼哼两声，把手往门口一伸，“请走吧，二位。我可没那心情伺候了。”
楼妙璇不由和杜子腾相视一笑，感叹道：“这粉妆玉琢真不愧是几十年的老字号，从这店里的掌柜就看得出来。脾气大得很！”
杜子腾也陪着笑笑，有些纳闷地说道：“之前在商会遇到陆老板的时候，感觉他还是很好说话的。怎么，他底下的人，却是这副样子？”
“可能是陆老板的眼睛还不够亮吧。”楼妙璇话里有话地说道。
听到陆老板，又听到商会两个字，老掌柜的耳朵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正准备往下听听这两个人的身份，两个人却是转了身，准备走了。
老掌柜心下一咯噔，就隐隐觉得有些误会了，心里顿时对刚才的事起了一丝后悔。
“唉，本来还准备多买点回去，带给毅王府的那些女孩子的。没想到，这里竟然是店大欺客，连赶客的事情都做得出来。”楼妙璇状似闲聊地长叹一声，“可惜了，就是想着他们家的东西送出去有面子。现在没东西送了，回到毅王府，我这个未来毅王妃可不好意思再回去。”
毅王府？未来的毅王妃？
老掌柜听着，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他这是把什么样的贵客给赶出去了呀？
杜子腾听着她的话，立刻就心领神会，“可是，人家都赶我们走了。我们也不能腆着脸再待下去啊。”
“且慢！”老掌柜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慌忙叫了一声，就追了上来，“二位且慢！”
楼妙璇住脚，回头，“掌柜的，还有指教？”
老掌柜脸上一红，顿时就不好意思地埋下脸，“您是未来的毅王妃。说这种话，可真是折煞小的了。小的刚才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可别往心里去。小的给您赔不是！”
“那我要不是未来的毅王妃呢？”楼妙璇一本正经地问道。
老掌柜不由一怔，马上有些迟疑地打量了她一眼。见她穿着一般，气质却是不凡，不由难以猜度。
楼妙璇顿时冷笑一声，侧头对杜子腾说：“哥，我们还是走吧。”
一听他们又要走，老掌柜顿时有些慌，保险起见，他还是追了上来。
“二位二位！不管你们是不是毅王府的贵客，小的都给你们道歉。刚才是小的误会了，小的是把你们当成来讹钱的那些人了。”
“讹钱？”楼妙璇敏锐地眯起眼睛，“为何会有人讹钱？”
老掌柜顿时一脸的一言难尽，叹口气道：“是这样的，我们老东家有些日子没出现了。所有的事情，都一下子堆到了老东家弟弟的头上。可他……什么都不懂，跑去进材料，竟然让人给骗了。后来，做出来的东西就出了点问题。”
说到这里，老掌柜明显有些挂不住脸，“不过，我们新东家虽然没什么好名声，但也未曾想过要逃避责任。知道有些姑娘脸上长了红疹，他马上就把那些次品给烧了，卖出去的也都花钱买了回来，也给那些姑娘赔了医药费了。”
这么好？楼妙璇不由眯了眯眼。
要是这个老掌柜说的都是实话的话，那这个新老板倒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靠谱。不过，这也可能是老掌柜编出来给自己老板洗白的。
楼妙璇想了想，又问道：“那你说的讹钱，是怎么回事呢？”
老掌柜哦了一声，“是这么回事。我们卖出去的东西，都是有票据和记录的。有几个姑娘，拿着不是在我们这儿买的胭脂水粉，非闹着要我们赔钱。这可不就是讹钱嘛！”
看他说得激动，楼妙璇面上却是波澜不兴。
这种事情，全凭一张嘴。只要没有亲身经历过，谁都不敢他话里的真假。
楼妙璇赶紧转移了话题，“我刚才说了，我要买很多回去送人。把你们的香膏香露和胭脂水粉都挑几样给我看看。我挑好了，你们给我送到毅王府去。”
听了这话，老掌柜便能确定她真的就是毅王府的人了，登时殷勤地招呼起来，让伙计赶紧照她说的，拿了几样出来给她看。
楼妙璇都一一地看过、闻过，暂时没发现什么问题。为了不让老掌柜怀疑她的目的，她果真买了一堆回去，让老掌柜派人送到府上。
楼妙璇从店里出来，就问杜子腾：“如果真像这个掌柜说的，新老板是个有担当的人。你说，这会儿他应该在哪儿？”
杜子腾马上分析道：“如果他是一个有担当的人，那他哥哥的生意到了他的手里，他就一定会想办法做好。按照陆老板以往的做法，这会儿应是还在作坊里盯着工人干活。”
楼妙璇俏皮地笑笑，又问杜子腾：“这个新老板，以往最爱去的秦楼楚馆是哪家？”
“听说是——云舒楼。”杜子腾眼神古怪地看着她，“你不会是……”
“没错！”楼妙璇飞扬地打个响指，“我要去云舒楼！”
“你要去云舒楼？”杜子腾吃了一惊，脸色顿时有些尴尬和僵硬，还有些担心，“那可是烟花之地，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去那种地方干什么？”
“我去谈生意啊！”楼妙璇爽朗笑道，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道：“哥，你就别担心了。一会儿，我会换上男人的衣服，再进去的。”
“这不是重点！”杜子腾脸都绿了，“这种事情，要是传到毅王殿下的耳朵里，你们的事……就别指望了！”
“不会的。”楼妙璇看得很开，极为自信地说道：“我跟毅王殿下之间的感情，不是这点小事就可以毁了的。”
半个时辰后，楼妙璇果真换上了男人的装扮，还做了一点伪装。若非亲眼看着她化装，杜子腾都快认不出她了。
杜子腾实在不放心，也跟着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