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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玩弄于股掌之间
“什么意思？”楼妙璇的脸色陡然一变，目光狠狠地戳刺在他的脸上，“堂堂罗刹鬼王，也想赖账吗？”
“赖账？”罗刹鬼王挑唇，饶富兴味地在唇齿间回味着这个词，有些讽刺有些不屑，“这个词，用在本座的身上，实在不妥。”
这样轻慢的语调，寒意丝丝入扣。
楼妙璇简直气得发抖，咬着牙狠狠一磨，“那你觉得什么样的词汇适合呢？卑鄙无耻？”
“不不不。”罗刹鬼王摇着手指，藏在面具之内的眼睛光泽黯淡而阴森。他敛着眸子，状似认真地思索着，“本座喜欢更特别一点的词汇，比如……”
他认真地想了一会儿，但似乎有些词穷，又似乎是找不出合适的词汇。最后，他只能放弃，怅然地叹息一声：“这世间，任何的词汇都是贫瘠的，都不足以完美地形容本座的一切。”
这个罗刹鬼王怕是有病。楼妙璇额头有汗滴落，有些无语地说道：“罗刹鬼王，你到底是疯子还是变态？这种无耻的话，你也能出口？”
“疯子？变态？无耻？”罗刹鬼王喃喃重复着，一点都不在乎她话里的讽刺，更像是在斟酌着这几个词能不能用在自己身上。尔后，他十分满意地勾起唇角，“这三个词，倒是贴切。适合本座。”
这种话，从这么个狂傲的人嘴里出来，还真是……
楼妙璇心里啧啧，真心感觉无力吐槽。
原本有些沉重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搞笑起来。
一下子，搞得楼妙璇都不知道该干啥了，她压了压想笑的冲动，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再冷冷地说道：“罗刹鬼王，我没心思和你说笑。我当初因为你那句话，连草蛊都给自己种下了，现在你想不认账，可不行。”
“本座要是就不认账呢？”罗刹鬼王森森一笑，长指捏着她的下巴，用着铁刺一般的护甲细细地磨过上面细嫩的肌肤，不疾不徐，慢条斯理。他看入她的眼睛，如同一个猎食者看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弱小猎物一般，轻轻一呵，“你能如何？”
你能如何？
他喑哑的声音，很轻很慢，如同微风吹过细沙，明明是那般的平常。可落到她的耳朵里，却像是一颗巨石自高处砸落，不但发出一个震耳的响声，更是留下一个久久不去的涟漪。
楼妙璇实在没有底气回答这个问题，但她依然倔强地与他对视，“以我目前的能力，我的确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此刻，你若是不能杀了我，等到我将来有本事有能力的时候，一定将你千刀万剐。”
“要等那么久？”罗刹鬼王状似随意地问道，手上依旧有一下没一下地磨蹭着她的下巴，“可是，本座可没什么耐心等那么久。不如……”
他拉长了声音，眸色也一点点转深，“你现在，就杀了本座吧。”
楼妙璇眸色一凛，就震惊地望着他，说不出话。
“你的袖子里，不是藏着一把刀吗？”罗刹鬼王轻笑，“难道不是用来杀本座的？”
楼妙璇浑身僵硬，有些不寒而栗，“你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刚才把她掳走的时候，他抱着她那会儿发现的？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罗刹鬼王说话的同时，带了护甲的长指一路划过她细腻的肌肤。
楼妙璇微微地战栗着，这种感觉让她很羞耻，她伸手一把拨开他的手，咬牙切齿地骂道：“罗刹鬼王，我早就说过——要杀要剐，你随意。但请你别总是做这些，这会让我认为你是在轻薄我！我对于敢轻薄我的人……”
她一鼓作气、高声地说着，可落在他眼里，就像小孩子家的玩闹，意趣盎然。所以，不待她说完，他就不耐地挑唇，“如何？”
楼妙璇却是被问得一噎，窘迫地瞪着他。好半天，才鼓起勇气，强壮声势：“那我一定会杀了你！”
“杀了我？”罗刹鬼王玩味地重复一句，就低眸看来，“那现在，可正是时候。”
话音未落，楼妙璇袖子里的那把刀，便到了她的掌心里。
感觉到手里一凉，她下意识地把手里的那把刀拿到眼下，怔怔地看着。然后，再怔怔地看着罗刹鬼王，说不出话。
“杀了我吧。”他说。
杀了他？
楼妙璇仅是想到这三个字，身子就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然后，动作僵硬地把刀拿了起来，猛地刺向了他的心脏。
然而，就在这把刀即将刺入心脏的刹那，她却忽然停住了。
迟疑地，望向罗刹鬼王。
真的可以杀了他吗？如果能一刀了断他的性命，她绝不会有一丝的犹豫。
可是……
杀了他，或许就没人知道如何给萧湛解蛊了。
似是看穿了她的犹豫，罗刹鬼王冰寒的声音讥嘲，“怎么？不敢吗？”
“我有什么不敢的？”楼妙璇冷哼，“只要你马上告诉我解蛊的办法，我也马上满足你的愿望——杀了你。”
“无趣。”罗刹鬼王冷嗤，“不过是同你玩玩，你何必这样认真。”
“玩玩？”楼妙璇冷冷地咀嚼着这个用词，冷笑道：“把一个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就是你们这些无耻之尤的游戏吗？真恶心！我觉得，我们之间，我或许是太被动了。一举一动，都被你捏得死死的。”
“但是，现在我告诉你——”楼妙璇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那悬停在他心口前的那把刀，在电光火石之间，骤然刺入了他的心口，“接下来的一切，由我掌控！”
似乎没料到她真的下得了手，罗刹鬼王眼中惊骇，闷哼一声，就试图捂住被刺的地方。然而，那把刀直入心脏之后，便直接扎在了那里，尚未拔出。
而她的手，还握在刀把上。
楼妙璇冷冷地看着他的眼睛，微红的眼眶陡然生出嗜血的欲望，握着刀把的手微微发力，一点点将刀子往外抽离，“我楼妙璇曾经发过誓，此生只救人不杀人。但在我眼里，你根本不能算作是一个人。你只是一个狂妄自大、漠视生命的畜生！”
“杀你，我不光没有破例，我还救了那些将来会被你伤害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