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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些话，楼妙璇的脸上都是一片冰冷的寒霜，没有丝毫的感情。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那握在手中的刀，便被她蓦地拔出。
噗的一声，鲜血喷溅而出。
鲜血溅在她的脸上，她依然看着他的眼睛，不闪不避。
脸上都是斑驳的血迹，顺着精致细腻的脸颊，蜿蜒下落。
她丝毫不在意，只是噙着一抹得胜的快意，朝他盈盈一笑，“原来，你的血，也是热的。”
罗刹鬼王眼中仍然残留着一丝惊骇，但慢慢地，他还是平静了下来。
看着楼妙璇，没有丝毫的表情。
“痛吗？”楼妙璇伸指，学着他方才的动作，细嫩葱白的手指落在袍子染了血的地方，顺着血迹往上，一点一点移到那骇人的伤口上。
袍子被刀刃刺出了一个狭长的裂口，裂口底下，男子鲜红的血肉正汩汩地冒着血，触目惊心。
被刺中心口的男子，脸上的抽痛已经褪去，换之一脸平静。
没有痛苦，也没有倒下。
被刺中心脏的人，没有马上死去。楼妙璇的眼里，没有一丝的意外。
攀爬的手指，一路到了伤口的位置。
蓦地，狠狠一按。
这样的凶狠残忍，罗刹鬼王的脸上却仍是没有丝毫的变化。
甚至，没有一丝因为疼痛而发出的声音。
楼妙璇心下一震，有些惊骇，难道他感觉不到疼痛？
不，刚刚她明明听到了他的一声闷哼。
他是能感觉到疼痛的。
楼妙璇按在伤口上的手指，在狠狠一按的同时，再用指甲狠狠往里一掐。
他仍是毫无反应。
楼妙璇索性用指甲往伤口深处掏挖，那热烫鲜红的血肉明明与她是一样的，这样的动作势必会带来极大的痛苦。这样的痛苦，若是落在她的身上，说不定她此刻已经疼得晕了过去。
然而，男子依旧没有丝毫的变化。就像这一身的血肉，与他无关似的。
相反，他还饶富耐性、饶富兴味地，静静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这一切，就像是一个孩子在做着无用的事。
得不到他的回应，楼妙璇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很快就觉得没意思，“罗刹鬼王，你到底是人还是鬼？你都感觉不到痛吗？”
“人和鬼之间，本座选鬼。”罗刹鬼王垂眸，看着她手上刺目的鲜红，眼里仍掀不起一丝的波澜，“一刀刺入本座的心脏，感觉如何？”
楼妙璇冷笑一声，“你的心，根本就不在那个位置。”
“那本座的心在哪里？”
“在这里。”楼妙璇伸指，在他胸腔中间偏右的位置上戳了戳，“你的心脏，与常人不同。不但长歪了，还比常人的心脏更强。这或许跟你养蛊养毒有关。你是一个毒人，之所以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没有看出来。那是因为你跟我一样——可以凭着意念改变自己的脉象和气息。”
“不过，”罗刹鬼王往伤口上一抹，指上染了血，他伸手放入口中，轻轻舔舐一口，“这一刀，本座很疼。”
“你疼吗？”楼妙璇冷笑，“我倒觉得，你很是享受，享受这能够展示你强大的过程。我真的想试试，我手上的一把刀，若是插在了这个位置上，你是不是还能像这样笑得云淡风轻？”
罗刹鬼王笑了笑，骤然欺近到她眼前，伸手戳了戳自己心脏的位置，“那不如，你现在试试？”
“可是，你敢吗？”他森森地笑着，“杀了我，你那个情郎就得死，你也得死。”
楼妙璇怔怔的，“美人香……”
“你以为拔掉了草蛊，就没事了？”罗刹鬼王冷哼，“美人香之毒，在于这勾魂摄魄的香气，能让你身边的男人欲罢不能，也能令他们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而中了美人香之毒的你，会因此成为男人争夺的对象、女人嫉妒的核心。在此期间，你体内的毒素，也会渐渐蚕食掉你的生命。”
“但，你可能等不到毒发的那天，就被视作妖女、推上绞刑架了。”
听完这些话，楼妙璇简直不寒而栗。
一直以为，只要拔掉了草蛊，就没事了。
没想到……
竟会是这样！
楼妙璇寒着脸，迫使自己不想这个问题，她只是态度坚决地说道：“我既然能顺利拔除草蛊，自然也有法子解毒。用不着你这个冷血无情的人来提醒我。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马上告诉我——解蛊的办法！”
“你有法子解毒？”罗刹鬼王根本不理会她逼人的目光，冷笑一声，“什么法子？”
楼妙璇沉默。
罗刹鬼王冷冽的目光似乎看穿一切，“你根本没有办法。等你想到办法的时候，你恐怕已经离死不远了。”
“你别太自信。”楼妙璇冷冷说道，“这个世界上，你也并非是天下无敌的。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那个人，会有办法的。”
“是吗？”罗刹鬼王嗤之以鼻，“你说的，不会是你那个师父吧？如果他比本座厉害，那为何没有告诉你给萧湛解蛊的办法？”
“术业有专攻。”楼妙璇明显不想多说，“你难道不懂？”
“既然如此，”罗刹鬼王蓦地拂袖转身，“去找你的师父吧，本座就不奉陪了。”
“……”楼妙璇一呆，斗智斗勇这么久，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就得到这么个结果吗？她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无语，好半天才换上一个和善的态度，追上他，“罗刹鬼王大人，到底要怎样，你才肯说出解蛊的办法？”
罗刹鬼王脚步一顿，“做本座的女人。”
楼妙璇又是一呆，尴尬地扯扯嘴角，“罗刹鬼王大人，是在开玩笑吗？”
“本座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罗刹鬼王回身，一身的霜寒，哪里有半点玩笑的样子？
楼妙璇强挤出来的那点笑容，骤然消失得干干净净，“如果你不是在开玩笑，那还请你收回刚才的话。因为，刚才的话，于我而言，就是轻薄和践踏。如果你执意要这样，那我宁可回到原点，自己去找寻答案，也不要你这样的侮辱。”
罗刹鬼王森冷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似在考量着什么，许久才道：“只有火山中的赤炎婆罗，可以灭其妖蛊。”
“问题是——你敢去拿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