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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萧元姰吃了一惊，“闹成这样，还要摆庆功宴吗？”
“嗯。”萧湛含糊地应了一声，却没有想多说的意思。
萧元姰满肚子的问号，楼妙璇却是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次的试炼，虽然有些不尽人意。但毕竟只是试炼，能好好活下来，就已经是本事了。搞一个庆功宴，就当是安定军心吧。”
萧元姰哦了一声，算是听明白了，却还是有点不服气地说：“平时，一个个牙尖嘴利的，这个看那个不顺眼，那个看这个讨厌。可到了关键时候，一点本事都使不出来，光会添乱了。”
“皇叔，”萧元姰禁不住问：“你真觉得——这些女孩子，将来能帮上忙吗？”
没想到，萧湛却是睨了她一眼，凉凉道：“别忘了，你跟她们是一样的。”
“好了。”楼妙璇看她小嘴跟着就瘪了下去，忙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站起来，“你在这里看着，我去参加庆功宴了。”
“不行！”萧元姰马上反对，“我要跟你们一块去！这种事情，交给谁去做都行，为什么要让我堂堂一个郡主来干这种事儿？我才不干！”
说着，不等他们接话，就当先走了出去。
庆功宴就摆在西侧院的演武场上，一个个女孩子已经神情凝重地就座。
谁都不敢说话。
面面相觑，如坐针毡。
而霍海芸坐在上首的位子上，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哟嚯！”楚令旭一来，就看到这样一幕，不由挑眉怪叫了一声，“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的，都垮着脸不说话？这可是庆功宴啊！都给小爷笑起来！”
“二公子，”霍海芸站起来，苦笑了一声，“你就别开玩笑了。这次的试炼，她们的表现，你也看到了。一个个的，要脑子没脑子，要力气没力气，全都慌里慌张的。就这样的表现，她们谁还有脸说话？”
说这话的时候，她一脸嫌弃，一点面子也不给。
那些女孩子听着，都不自觉地低下了头，不敢吱声。
然而，唐慕贞却始终挺着脊背，冷不丁地，迸出一声冷哼。
鄙夷，不屑。
“唐慕贞，”霍海芸幽幽的目光顿时落在了她的脸上，冷冷一笑，“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这群人，拖累你了？”
她刻意加重了“拖累”两个字，慢条斯理地咀嚼出了另一番意味。
唐慕贞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反而大方坦然地站起来，迎着霍海芸的目光，“霍管教，当初我之所以选择加入赤羽青娥卫，就是冲着毅王殿下的治军有方来的。可如今，留下来的，都是些什么人？既然她们都没脸，您又何必强人所难把她们留下来呢？”
“这么说——”霍海芸唇边微哂，“你是希望我直接赶她们走？”
“难道不应该吗？”唐慕贞面不改色地说道，“您刚才，不是觉得她们没用吗？既然没用，留下来，岂不是害人害己？”
“你！”霍海芸的脸色跟着就阴沉了下来，没有说下去，而是下意识地望向楚令旭身后不远的萧湛，微微颔首，“毅王殿下。”
楼妙璇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不禁微微一笑，走了上来，“唐小姐是有本事的人，大约是觉得自己鹤立鸡群了，有些不屑与我们为伍。不过，说起来，我倒想起了一件事。”
她侧眸一笑，看向萧湛，“殿下，唐小姐那五十大板，还没打吧？”
“对。”萧湛瞧了唐慕贞一眼，眼底顿时起了一丝厌恶之色，“而且，本王说过——打完之后，她马上就会被除名，永远不得踏入毅王府。”
闻言，唐慕贞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抿着唇，不可置信地望着萧湛。似乎有千言万语要出口，但对上萧湛淡漠到甚至不愿看她一眼的神情，顿时只剩下满眼的心伤。
好半天，她才艰难地开口：“毅王殿下，难道我身上，就没有一点值得你挽留的吗？”
“挽留？”萧湛有些讽刺地咀嚼着这个词，侧头看来，嗤笑连连，“本王为何要挽留你？”
唐慕贞张口无言，目光一移，落在了楼妙璇的脸上，有些愤恨地磨了磨牙，“楼妙璇，你别太得意！”
“唐小姐……”楼妙璇有些发蒙地笑着，无辜地摊手，“我是真的有些搞不懂。我到底是给了你怎样的错觉，让你每每都把殿下对你的不满变成你对我的敌意？”
“不必说了。”萧湛声音冷沉，“直接打完五十大板，扔出去就是。”
“申屠泓！”唐慕贞突然大声喊道。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
燕藏锋的脸上突然又闪过一丝古怪，但并没有停留太久。所以，没人觉察到这一丝异样。
而唐慕贞则是紧紧盯着萧湛的眼睛，眼神里裹挟着一抹看不懂的深沉。
萧湛表情泰然，甚至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嘲笑，就那么云淡风轻地看着她。
两个人皆是不动声色，却又像是展开了一场无声的对峙和博弈。
悄无声息地消磨着彼此的意志。
可这样的气氛，反而显得诡异。
楼妙璇却是耐着性子，没有打破这样的氛围。
她，在等一个答案。
唐慕贞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喊出这个名字，肯定是认定这个人就在他们中间。而且，她指望着这个名字能威胁到萧湛。
这个名字的背后，肯定藏着一个不可言说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
她猜——与萧湛有关！
这样无声的对峙，很快就让在场的女孩子觉察出了异样，不由面面相觑，猜测起来。
萧湛的沉默，看似泄露了什么，但似乎又什么都没泄露。
时间，一点点过去。
唐慕贞身上的傲气，一点一点，被消磨得所剩无几。
但她还是用力捏紧了拳头，竭力忍耐。
这时候，楚令旭却是耐不住了，磨着下巴，纳闷地开口：“这个申屠泓，到底是谁呀？我都让你们搞懵了。”
他一抬眼，就不客气地看向唐慕贞，痞痞地说：“直接给小爷老实交代吧。”
唐慕贞直接白了他一眼，就傲慢又冰冷地说：“二公子还是直接问毅王殿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