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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黎雁蓉脸上明明已经禁不住一喜，却还是飞快地收敛起来，板着脸说：“那我们现在就走。”
“不把东西给我？”范良春伸手来，她却是护得紧紧的，一点要给的意思都没有。
“我改变主意了。”黎雁蓉昂着头，就很硬气地说：“我要亲自给她！”
说这话的时候，她还忍不住朝他做了个鬼脸，然后，十分不屑地说：“你这人，虎背熊腰，一脸横肉。也不知道，是好人还是坏人。你也说了，这是救命的东西。可不能，随随便便就给了你这种人。”
虎背熊腰？一脸横肉？
范良春忍不住重新打量了她一眼，啧啧，“幸好，你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照镜子。不然，我敢打赌——你绝对说不出来！”
黎雁蓉知道他说的意思，似乎也是习惯了，就那么无所谓地扫了他一眼，就往前走。
“乞丐大哥，你要是不着急，就在那里慢慢耗着吧。我要先走了。”
范良春赶紧跟上来，“你能直接出去？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可是看得清楚。这里里外外，都守得严实。没有通行的令牌，是进出都难。”
黎雁蓉到了他刚才翻进来的地方，就脚步一停，转过头来，幽幽地说道：“所以，才要你带我出去呀。”
范良春脚下一趔趄，差点没摔倒。只能讪讪地撇撇嘴，“好吧。”
只好，就这么带着她往来的路线走。
可带着一个女人，范良春总有些不方便。
比如，翻墙的时候。
虽然和许多深居简出的姑娘比起来，黎雁蓉的动作利索多了。可在他眼里，还是有些不够痛快。
他索性，直接拎着黎雁蓉，就出了侯府。
这一路上，少不得挨她的骂。
范良春直接当成空气，忽略了。
总算，还是到了慈济堂。
见到楼妙璇，黎雁蓉的眼泪就下来了，“你这没良心的！这么多天，出了那么多事，也不知道给我报个信！让我一个人，成天在家担惊受怕的！”
“好了。”楼妙璇叹口气，将她揽进怀里，“都是我不好。要打要骂，随便吧。”
黎雁蓉大力捶着她的背，干脆哭得更大声了。
楼妙璇耐心等她哭完，才开口：“东西带了吗？”
“嗯嗯。”黎雁蓉擦着眼泪，含糊应了一声，就把玄霜赤血拿了出来，递给她。
萧湛这会儿，就躺在旁边的床上。
双目紧闭，紧抿着唇。
脸色却是白得可怕。
黎雁蓉看了一眼，就是心惊，“毅王殿下，他还好吗？”
“不好。”楼妙璇淡淡应声，将那一颗丹药拿出来，“以我的针术，也只是吊着他的命而已。就看这玄霜赤血，对他有没有用了。”
丹药一拿出来，就有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瞬间就是满室馨香。
只是轻轻一嗅，便是通体舒畅，瞬间忘却烦恼。
光是这气味，就让人觉着不是凡物。
而那丹药的颜色，更是黑亮中透着一丝金色，微微晕着一层不凡的光华，让人觉得心醉。
楼妙璇看得眼神迷醉，心里也对这东西的效果，增了几分信心。
她赶紧将萧湛的下颌一扳，就将丹药塞进了他的嘴里。
那丹药入口即化，升腾起一股淡薄的雾气，也是非同一般。
她生怕这雾气才是关键，赶紧将他的下颌一推，合上了他的嘴。
她的动作一顿，大家也都不自觉地安静了下来。
秉着呼吸，紧紧盯着萧湛。
生怕错过他身上一丝的变化。
然而，一息过后，两息过后……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
萧湛的脸上，还是一丝变化都没有。
甚至，连睫毛都不曾动过一下。
“怎会如此？”杜子腾喉头一紧，就下意识地看向楼妙璇。
楼妙璇原本站在床边，一直盯着萧湛。这一会儿，不禁神情颓丧地往后一倒。
“璇儿！”杜子腾赶紧上来扶住她，叹口气，道：“也许，这就是他的命。”
“命？”楼妙璇却是讽刺一笑，反复咀嚼这个字眼，“什么是命？一生戎马，刀光剑影，辛苦地背负着使命。他得到了什么？就是这样的一个字吗？你们说的命，我不信，也不要！”
众人看着她激动的样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黎雁蓉却是左右看看，提醒一句：“这东西，再神奇，也就是个疗伤的圣药吧。又不是还阳灵丹！哪能马上就见到效果呢？你们对这东西的期望太高了，再等等都不行？”
楼妙璇听得一怔，就蹙眉道：“可传说，这东西一经服下，就能迅速疗伤、恢复内力……”
还没等她说完，黎雁蓉就禁不住嘁了一声，不屑地说道：“楼妙璇，你好歹也是比我聪明、比我有本事的人，居然还信传说那种东西。”
楼妙璇被她堵得哑口无言，还是慢慢站起来，稳定心神，坐回了床边。她调平气息，便捏着萧湛的手腕，重新用药气探起他的脉象。
这一探，心头就是一跳。
萧湛的脉搏，已经明显变强了。而那些受损的经脉，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也修复了大半。虽然还是不太好，却比之前明显好太多了。
知道了这点，楼妙璇总算还是松了口气，收回手，“玄霜赤血还是有效果的。殿下的伤，比起之前，还是好了些。只是，他伤得实在太重。玄霜赤血的效果，没有那么明显罢了。”
“不过，想必数日之内，他应该就能醒来。”
听了她的话，众人都明显松了口气，纷纷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容。
这时候，杜子腾却不合时宜地开口道：“毅王殿下没事了。那外头的人，却是……”
他抿着唇，实在不敢再说下去。无奈之下，还是忍不住偷觑了楼妙璇一眼，露了一丝心疼，“璇儿，哥哥实在不想为难你。可你也知道，那外头的，也是人命。耽误不得！你要是……”
他犹犹豫豫地，真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心里既担心楼妙璇的身体，又不忍心看着外面的人受罪。心里，实在焦灼。
“哥，没事！”楼妙璇脸色苍白，强撑着走到桌边，拿起笔墨，“我刚才研究过我们余下的药材，要出一个方子拖延一下，也是可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