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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亦景眸色一变，冷冷地睥了一眼菊，不情愿道：“先住手。”
菊微怔了一下，她没想到王爷竟然会因为一个女人的话而改变想法。
殿锵锵气的鼓鼓的，脸都憋的通红。
她自然知道在古代，暗卫的命如草芥，生来就是为主子服务的，可稍微有一点看顾不到就要打要杀，未免也太过无情了些。
殿锵锵自认她自己不是什么圣母，但看到君亦景这冰冷毫无人性的一面也是有些心寒。
“菊是你的暗卫，我本没有资格说什么，但你今日若是要她死，我不会再帮你在户部做事。”她眼睛定定地瞧着君亦景，不偏不倚。
菊躺在地上，脖颈冒血，眼中的亮光正在一点点消失。
君亦景皱眉：“你以为你是在为本王做事？”
殿锵锵不解：“难道不是吗？”
“户部三司中，对国家来说最重要的是军队司，对朝廷来说最重要的是官僚司，但对百姓来说最重要的却是民事司。我让你入民事司，难道单单是为了本王的一己私利？你好好想想，本王让你到民事司究竟是做什么的？”
君亦景脸拉下来，满是阴鸷，他的一双异眸在马车昏暗的光线下更显得有几分可怕。
殿锵锵仔细回忆着，到民事司做什么？推动改革？
很明显，现在西辽的赋税体系有很大问题，不然也不需要君亦景往国库垫钱了。
难道他果真是为了家国大义？
“不对，你转移什么话题？我说的是你滥杀无辜的事情！”
殿锵锵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君亦景，这家伙插科打诨的技术太强了，她差点被带到沟里去。
君亦景很不喜欢有人用手指着他，伸手一拽，殿锵锵便又到了他的怀里。
现在不是做这样动作的时候，殿锵锵挣扎着要起来，却听君亦景沉沉道：“若想救菊就别动。”
殿锵锵语塞，只好乖乖不动。
君亦景给暗处使了个眼色，便有黑影出现将菊带走了。
“菊现在去了哪里？”
君亦景再次卷起她的裤腿：“安全的地方养伤。”
他从怀中取出小药瓶，为殿锵锵上药，那药膏抹在患处清清凉凉的，十分舒服，疼痛也消减了不少。
殿锵锵的气下来大半，但还是忘不了刚刚死去的梅兰竹三人。
“你的心真的就这么狠？她们跟着你时间也不短了吧，就因为这么点小事就要打杀别人，你其他的下属难道就不会心寒？”
君亦景低头专注地上药，顺便回答道：“她们职责所在，一点不容马虎，若是其他人产生了心寒这种感情，那说明他们还没准备好做一个暗卫。”
主子对下人的打杀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就算他们没犯错，一些心狠手辣没有人性的人也会对他们下手。
殿锵锵看着眼前的君亦景，心里有股很憋闷的感觉，“所以你一直都是这样想的？不把暗卫当人看，霸剑也是一样对吗？”
提到霸剑，君亦景手下顿了一下，殿锵锵感受到了，心里突然松了一下，他也不是完全没有人性啊。
“这些你不懂。”君亦景淡淡道。
殿锵锵瞥他一眼：“是，我不懂，我哪有你厉王殿下懂啊！”
腿上上好药，君亦景又把目光投向了殿锵锵的额头，看到那块纱布，他皱了下眉。
“谁给你包扎的，手法这么业余。”
业余吗？她觉得还好吧。
殿锵锵没想太多，直接道：“仁和医馆的一个大夫。”
君亦景眼中划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仁和医馆。”
殿锵锵疑惑：“对啊，怎么了？”
君亦景敛去眼中情绪：“没什么，从哪掉下来的？”
殿锵锵扁扁嘴，真能转移注意力，“就是石宅和民事司相隔的那道墙上，我没穿官服，不想让外面的守卫看见，就爬了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