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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就不能保得两全,先保胎,再给病人解毒么。”
“如果可以,我怎么会说这种解决办法呢?这是不可能的,就算先保胎,但解毒的那些药材一旦用下去,也会对胎儿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景月颓然地坐回椅子上,绝望地看向李大夫。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就算咱们不替病人解毒,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你觉得她能够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么?”
李大夫的话问在了景月的心坎上,虽然她不懂解毒,但是耶律妍腹中胎儿的情况她却可以推测出。
“我懂你的意思,但是我毕竟不是她的家人,无法代她选择。”
“那你就只能问问病人自己的意思了。”
“不用问,她一定不会允许我们拿掉她腹中孩子的。李大夫,她原本一惊有轻声的念头,坚持到现在完全是为了还未降生的孩子。如果这个孩子不在了,她心中的支柱也就倒塌了,她恐怕根本支撑不到解除毒素的那一天。”
“那依你之见,应该如何做呢?”
景月起身在屋中踱了一圈,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孩子留下,你只管解毒。”
“可孩子就算留下也是死胎啊?”
“死胎也是胎。”
“你的意思是?”
“没错,替她保住这个孩子,并非是为了要孩子平安降生,而是给她留下活下去的希望。”
李大夫微微怔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既然林小姐代为做出了这样的决定,那我也只能照着做了。”
“李大夫,辛苦了,解除病人身上的毒素之后,必有重酬。”
“林小姐,咱们都已经是朋友了,就不必说这么生分的话了。”
除了有点贪财之外,李大夫拥有一副古道热肠和严密口风,由他来替耶律妍诊治,再合适不过。
送走李大夫,景月刚回到内院,便被安亚娜截住。
“林小姐,大夫怎么说?公主等得心里忐忑,想让你过去呢。”
景月一把拉住急着要带她去见耶律妍的安亚娜,将她带到隐秘处轻声说道。
“安亚娜,你现在就是王妃最亲近的人了,所有关于她的事情,你都是最关心的对不对。”
安亚娜不明就里,只是点了点头,好奇地看向景月。
“既然如此,我必须要把实情告诉你,而这个实情只在你我二人之间,绝对不可被第三个人知道。”
“林小姐,难道关于公主的事情,她自己不能知道么?”
“她不该知道。”
景月一脸严肃地看向安亚娜,她觉察出情况不对,也紧张起来。
“那小姐请说,只要是为公主好,我一定保守住秘密。”
“现在替王妃解毒和保住孩子,只能二者择其一,却无法做到两全。因为解毒的药材极为烈性,非常有损胎儿的健康。如果要解毒,孩子一定活不下来。但是若拖延,这毒解不了,王妃就只剩五年可活了。所以我反复考虑过,先替他解毒,但孩子暂且不替她拿掉。”
景月尽量平静地一口气说完,可是安亚娜的表情却几乎是要昏过去了。
“为什么?究竟是怎么了,我们公主自从来到醴朝,从来没有害过一个人,可是却有那么多人想要害她!”
“安亚娜,你别那么激动,这在宫廷中是再常见不过的,想想你们北狄,王后想杀死大王身边的一个女人,那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只是在醴朝,这手段变得隐秘罢了。”
安亚娜听景月如此说,露出一丝绝望后的镇静。
“林小姐,谢谢你替公主做这个决定。如果让她自己选,一定会宁肯自己死去吧。我根本不在乎这个孩子,只希望公主可以活下去。”
“安亚娜,你能这么想真的是太好了。其实失去这个孩子,对于王妃而言,或许并不算一件坏事。”
“林小姐,如果需要我做什么,你只管吩咐,安亚娜一定会全部配合。”
安亚娜眼中的泪光似乎只是短暂地闪动了一下,就消失不见。景月握住安亚娜的手,她果然没有看错,追随耶律妍多年的安亚娜是她现在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待李大夫将他特意拟出的药方送来,景月只教了一回,安亚娜就知道该如何抓药熬药,解毒的汤剂便都交由安亚娜亲自熬煮。
虽然耶律妍的孩子保不住,景月的确替她难过,可是从另一方面来说,她也松了口气。对崔淑妃,她总算可以有一个说得过去的交代。
“林小姐,淑妃娘娘午睡醒来了,叫你进去回话呢。”
景月在昭阳殿前的石阶上站了许久,几乎有些头晕目眩,终于等到禄喜出来叫她进去回话。走进殿中,崔淑妃正揉着额角,想必她这个午觉睡得也并不是很舒适。
“林小姐,你比约定的迟了好几天来给本宫答复。”
“让娘娘烦心了,是月影的错。”
景月低下头,一副诚心悔过的模样。崔淑妃抬起手,打断了她的话。
“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就不必说了,不如直接告诉本宫,你的决定。”
“娘娘的命令,月影除了应允,应该也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
“算你聪明,识时务者为俊杰。替本宫做事,你不会吃亏的。”
“是,月影正是清楚这一点,所以想着从此以后背靠大树好乘凉。”
“好啊,你能有这样的想法,本宫真的很高兴。禄喜,赐座。”
禄喜召人替景月拿来了软凳,景月虽然坐下,但是心中依然时刻警醒着。
“林小姐,还等什么呢?不打算跟娘娘说一说你的计划么?”
见景月并没有开口,禄喜出声催促着。景月瞥了一眼禄喜,转向崔淑妃。
“娘娘,月影的计划只可以对您说,除您之外不能有任何其他人在场。”
此时大殿中原本也只有崔淑妃和禄喜,禄喜一听景月说的话,立刻露出了愠怒的表情。
“林小姐,咱家可没得罪过您,您为何要故意针对咱家呢?”
“禄公公,并非月影针对您,具体原因为何,相信您一定不希望我说出来吧。”
从前景月和司徒晓走得近,自然从未想过要揭穿禄喜的身份,但现在既然已经和司徒晓桥归桥路归路,那么说不说就在于她的一时之念了。
听了景月这一句,禄喜立刻不再多言,略显慌乱地转身走了出去。
“禄喜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柄落在你的手里了?”
方才景月和禄喜对话时,崔淑妃一直冷眼旁观。见禄喜出去,她忽然间扬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