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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明末清初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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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场景堪称‘群魔乱舞’,先是一群‘农人’冲出来截杀朱祐樘,称他为刮地皮的贪官污吏,要杀了他为民除害。
    朱祐樘虽知陕西一地因大旱,出现了许多‘无生老母’的信众。
    却没料到,这些人这么快就找到他头上了。
    他出京之时,带了锦衣卫百户,及其手下百人护行。这百人队分成两班,随侍在左右,本不怕这么十几个人。
    然,他早前又派出人手,去忙其他事务了。
    今日事发突然,身边只有六名锦衣卫相随。
    敌人离得远时,还是一幅农人做派,待稍近些,他们已从破衣烂衫中抽出刀剑,向朱祐樘砍了过来。
    朱祐樘心里那个气啊,他勤勤恳恳忙了几个月,为了让庄稼地里能多产点粮食,他容易么。
    这些人不分青红皂白,不分是非善恶,却偏偏引着老百姓信奉‘无生老母’,反对他大明的统治,还要将他当贪官污吏给杀了。
    他要真就这么死了,怕不是史上死的最冤的一位皇帝了。
    眼见六名锦衣卫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不过一个照面,就被人撂倒在地。
    朱祐樘心中发寒,知道自己可能又要死一回了。这回,还是死在乱党手中。
    他这一生的际遇,不可谓不奇。
    但事已至此,他纵然曾为帝皇,也挡不了这些人的刀……咦,竟然挡住了。
    刀剑加身,而不伤于己,这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大能耐。
    朱祐樘眼见大刀冲着脖子就来了,他想躲,却没那个速度,也只是下意识抬手挡了那么一下,本以为自己的手要被人斩断。
    却不料,他的手没事,那持刀的大汉却哀嚎一声,倒飞了出去。
    “点子扎手,扯乎?”
    “忒邪门了。”
    “俺就不信杀不了这狗官。容俺再砍一刀试试。”
    一个长相颇似‘张飞’的大汉,拎着一把大刀,猛地跃起,冲着朱祐樘脑门就劈了下来。
    几个重伤倒地的锦衣卫也顾不得伤重,拼命往朱祐樘那里扑。
    还有人大喊:“你们这群愚民,若无朱大人推广的红薯、玉米、土豆,尔等连饭都吃不饱,哪里的力气滥杀好人。”
    “如果没有朱大人上书请求陛下免除陕西一地的赋税,为尔等……”
    几名锦衣卫大声呼喝,恨不能将朱祐樘的功绩夸大十分。
    若真是陕西一地的老百姓听了这些言语,自然就知道他们眼前的人,是救苦救难,为他们送粮种,免赋税,发放救济粮的青天大老爷朱大人。
    可惜,眼前这些人,本就不是真正的小老百姓,也非陕西本地人。
    那举刀的大汉,听着了下边的呼喝声,连眼睛都没眨,一刀就劈了下去。
    闪着寒光的大刀,携千钧之力,以力劈华山之势,劈到了头顶,朱祐樘叹息一声,将手举到了头顶。
    他本以为,要么死,要么这人如刚才那敌人一样,被他身上莫名的力量给崩飞。
    却不料,斜刺里忽然冲出一白发白眉的老者,那老头一剑直刺,将那大汉握刀的手腕刺伤,又上前一脚将那大汉给踢飞了出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很多人都没看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觉白影一闪,一个白发白眉的老头儿,就挡在了那狗官身前。
    “还不快滚,真当老头子的剑不够快么。”
    那大汉虽被人刺伤了手腕,但自己这方人多势众,本就占尽上风。
    若这老头不跳出来,他像先前那人一样,莫名其妙就倒飞出去,他早就吓得屁滚尿流,逃之夭夭了。可这老头刺伤了他的手,却也让他们提着的那颗心落了底。
    之前无故倒飞出去的同伴,定然也是这老头在暗中作怪。才让他们以为这贪官身上有古怪。
    是以,他们虽惊于来人剑术高强,却并不想就此退走。
    一个铁塔似的汉子大声道:“他就一个人,还是个黄土埋到脖子上的老家伙,咱们还能干不过他,抄家伙,一起上。”
    众人手持刀剑,或砍或刺,或削或撩,个个将自己的拿手本事,都给使了出来。
    一时间,空旷的巷子里,就见刀光闪烁,剑光如虹,两方人马打得难舍难分。
    受伤最轻的锦衣卫,总算从地上爬起来,挡在了朱祐樘身前,唯恐他被人误伤。
    朱祐樘挥了挥手:“不必担心本官,快给他们裹伤。”
    那人还有些犹豫,就听朱祐樘低声道:“去吧,本官自有保命的本事。”
    旁人都以为,他徒手接下的那一刀,是被这老头给化解了,他自己却清楚地知道,这定然是仙人,加诸在他身上的法术。
    又待片刻,只听那白发白眉的老头怪啸一声,围着他群殴的十几个人,‘轰’的一下退开来去,个个身上都挂了彩。
    那铁塔似的大汉,一双铜铃似的大眼睛紧紧盯着老头,大喝道:“敢问老人家可是华山掌门,神剑仙猿,穆前辈。”
    那老头冷哼一声:“你们还不走。”
    “走就走,今日前辈大恩,晚辈等,他日必有厚报。”
    老头冷笑一声:“也不必日后再报,不如今日就报了,如何?”
    正常情况下,武功高强的老前辈说出这样的话来,身为晚辈的人就得认怂了。
    可惜,这群‘庄稼汉’打扮的人,行起事来,确有几分出人意料。
    就见那大汉忽然吹了个呼哨,巷子两边的墙头上翻过来三四十人,他们将老头和朱祐樘等人,又给围在了中间。
    “华山掌门又如何!”
    “哈哈哈,没听说过,乱拳打死老师父么。”
    “双拳难敌四手,是时候让江湖排行榜变动一下了。”
    华山掌门穆人清:“……”
    他老人家恨不能破口大骂,久不下山,却不料一下山,就遇到这等混账东西,真当他‘神剑仙猿’的名号是白叫的。
    朱祐樘:……
    这群人显是早有准备,也不知这两边的宅子是谁家的。
    不管两人心中怎么想,这些人又攻了上来,且他们这次,只有十来个人是冲穆人清去的,剩下的人都冲朱祐樘来了。
    显见,后来出现的这些人,目标明确,他们就是来杀朱祐樘的。
    穆人清气怒交加,大喝道:“竖子敢尔。”
    朱祐樘哀叹一声,将还想挡在他身前的锦衣卫向一旁一推,自己昂首挺胸,大喝一声:“天佑大明。”
    所有人都当他慨然赴死,倒对这官员的气节,生出几分佩服之情。
    不过,任他如何,今日也是个死。
    对于他们来说,挥出去的刀,已收不回来,刺出去的剑,也一样覆水难收。
    更不谈,他们接到的命令,就是来杀人的。此人是大奸大恶之辈,惯来会做表面文章。他们才不信,他真的是个不畏生死的好官呢。
    再之后,那些冲着朱祐樘挥出刀剑的人,无一例外,都飞了出去。
    本来心焦不已,恨不得拼着受伤,也要将眼前的‘狗皮膏药’震退。去救援这位一心为民,致力于推广高产农作物,为百姓求得免去三年赋税圣旨的好官的性名。
    毕竟,这年头,贪官一抓一大把,像他这样的好官却是千里挑一。
    他可不想眼看着这样一位官员,被白莲教这群傻子给刺杀了。
    却不料,这位官员的能耐着实不小。
    凡是攻击他的人,最后都被反弹而回,有人倒地哀嚎不止,已是爬不起来了,也有人只是倒退了几步,就稳住了身形。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向那名朱姓贪官。
    “你是什么人?!”
    朱祐樘冷笑:“你们来杀本官,竟不知本官是何人。岂不好笑?”
    众人一时无言,他们只是接到圣女的命令,要他们来杀人,他们哪里知道这人的身份。
    穆人清震惊过后,忽然哈哈大笑:“若小老儿所料不错,这位大人,必是随陛下下界,辅佐陛下整治大明吏治的六位官员之一了。”
    朱祐樘微微点头,心说眼前还算有个明白人。
    “正是。”
    他又看向那些白莲教中人:“你们不知本官是谁,就口口声声称本官为贪官污吏,要杀本官为百姓除害。尔等,可曾查证过本官的过往,可问过当地百姓?是谁给你们的勇气,让尔等敢于劫杀朝廷命官。”
    场面一瞬间的寂静,并非这些白莲教教众,真的被朱祐樘三言两语给问住了。
    而是,所有人耳畔,都听到了一句话‘朕,永乐大帝朱棣,祭天祈雨,望上天怜我大明百姓之苦,解我大明陕西一地大旱之危……’。
    随着他的声音,万里无云,太阳高挂,晒得人头晕眼花的天气,忽然就有云层自京城方向飞速赶来。
    一朵朵,一片片,说话间,已将炙热的太阳给遮了个严严实实。
    都说六月的天,小孩的脸,说变就变。
    可也从没有人见过,天上的云彩会‘赶集’,或听调令而行的奇幻事情。
    待朱棣近乎直白的‘祈雨’词说完,就有细密的雨丝自天而降,片刻后,细雨化为中雨,中雨化为大雨。
    将这些呆立当场的人,淋成了落汤鸡。
    可无论是锦衣卫,穆人清,还是白莲教的一众人,所有人都不自觉望向京师的方向。
    就这种近乎于玩笑似的‘祈雨’词,老天爷竟然也准了。
    永乐大帝朱棣,真的是真命天命,神仙下凡啊!
    有这么一位皇帝当政,那些剥削百姓的贪官污吏,哪里还能再在官场上混下去。
    他们白莲教,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有这样想法的,自然是聪慧机智,没被白莲教洗脑洗成白莲粉的人。
    而一些被洗脑成功,早就信了白莲教的邪,认为‘无生老母’是创世主,是人类祖先,是世间唯一的神的人,早就傻了,他们只觉信仰崩塌,三观尽碎。
    为何无生老母解决不了的问题?狗皇帝喊了几句话,老天就给下雨了?
    在这一刻,陕西一地的百姓,深深记住了朱棣的声音。人们,无论是在做什么,都放下手中活计,向着京城的方向,实心实意磕下头去。
    在他们心中,永乐大帝朱棣就是他们心目中的神,看他们求神拜佛,求爷爷告奶奶,老天爷就是不给面子,一滴雨都没下。皇帝一发话,老天爷就下雨了。
    所以,信谁都不如信永乐大帝!
    .
    陕西大旱刚报到京师,朱棣已着礼部官员做好准备,他要于一日后祭天祈雨。
    正常情况下,情非得已,皇帝是不愿意祭天祈雨的。
    只因没有哪个皇帝真是老天爷的亲儿子,皇帝祈雨,老天爷就会给面子下雨的。
    不过,谁让朱棣是带人从天上下来的呢,不说其他,只他们新研制的大炮,守城弩,和正在推广的高产农作物,就令众臣不得不服。
    如今,永乐大帝又要启雨,难道他在天上还认识雷公电母,四海龙王?
    就在一众朝臣在心中生出各种猜想时,礼部官员准备好了一切,只等朱棣登台祈雨了。
    同一时间,唐一菲也查探完了陕西一境内的干旱情况,也正等着朱棣的表演呢。
    陕西一境,从初春至盛夏,也只下了几场刚刚浸湿地面的小雨,有个别地方甚至滴雨未下。
    可以说,如果没有朱祐樘推广的玉米、红薯、地瓜,陕西几乎全境颗粒无收。
    不过,有朝廷请人修河沟,挖河渠,以工代赈,解决了一部分农民的基本温饱问题。
    又有朱祐樘大力赈灾,这才让陕西一地虽旱灾严重,又有白莲教,等许多心怀叵测的人,在此鼓动老百姓奋而起义,却也并未引起什么大乱子。
    尽管如此,地里的地瓜苗也早就蔫吧了,唐一菲看到有老农蹲在地头,看着那没了精神的地瓜苗唉声叹气。
    也看到许多人,神情麻木的望着天上大大的太阳。
    朱棣、朱祐樘能等到这种情况,才找上唐一菲,的确出乎唐一菲的预料。
    不过,他们能等到实在没了办法,不得已之下才找上她,也令她刮目相看。
    .
    京师,百官云集,百姓远远跪在两旁,都等着朱棣登台祈雨呢。
    朱棣从御撵上下来,龙行虎步,大踏步走向祭台。
    他一上去,就大声道:“朕,永乐大帝朱棣,祭天祈雨,望上天怜我大明百姓之苦,解我大明陕西一地大旱之危……”
    所有大臣都傻眼了,傻不愣登的抬头望向高台之上的帝王。
    这就是礼部准备的‘祭天祈雨’词?
    这是开玩笑的么?
    不过,下一刻,晴空万里的天空,忽然雷声炸响,阴云密布,干燥的空气中忽然就多了些水汽。
    朱棣在台上大喊:“给朕下到陕西去,京城不缺雨水,别弄错了地。”
    底下跪着的大臣和百姓:……
    所有人都是懵逼的,然而下一刻,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天上的云彩像是有了自主意识,飞也似的往陕西的方向飘走了。
    如果这都不是神迹,那这天下就没有神迹了。
    如果朱棣不是神仙,那这天下就没有神仙了。
    在许多人的心目中,这玩笑似的祈雨,根本就是朱棣早就和天上的神仙打好了招呼。或者,他自己本身就有翻江倒海,布施云雨之能!
    那些心里还存着点小心思的官员,只能深深将头埋在地上,只希望,皇帝陛下,能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为大明发光发热的机会。
    而朱棣站在高台之上,志得意满,睥睨天下。朕也没这么帅过,有仙人陪着演戏,就是过瘾。
    早知道,他就该指天大喝一声:“雨来。”套用仙人的一句话,那才是装逼的最高境界。
    可惜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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