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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脑子一轻：“他认了？”
楚生但笑不语，陆向黎看了看表，对时间：“比上次还慢了二十秒，你问问他是不是最近谈恋爱了，怎么工作心不在焉的。”
楚生骂他周扒皮：“二十秒，你怎么不精确到毫秒，我给他发工资你还挑刺，你不要face你。”
他俩是谈笑风生，白露是真的懵逼：“他用什么老虎凳辣椒水了，为什么这么快就吐口了？”
想起那个难缠的家属，楚生眉头燃起一丝暴戾：“早就想弄他，费劲，嘴都掰不开，就是一直没证据。他那做派畏畏缩缩的，一看就有问题。我本着自己是守法公民不能给政府添麻烦的义务，费了半天劲才查出来他给老婆买保险的事，山路十八弯的。这下有怀疑证据了，那我能惯着他吗？”
陆向黎看白露那惊讶的小表情，觉得可爱，想亲。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他道：“阿笙有自己的一套办法，不是什么老虎凳辣椒水。心理素质不好的人，根本用不上道具，三言两语就搞定了。”
他肯签字，事情就好办了。
准备就绪的法医收到指示，全副武装带好装备进门，关门。
尸检过程不允许外人进入，贺燮今天一口饭没吃，如今紧紧守在门口，一分钟都不想离开。
白露叫贺御庄园的保镖去买了些午餐回来，给大家都分一分。
守着阴森森的停尸房，几个老爷们根本不在乎这么多，谢过白露，大家该吃就吃。
陆向黎看着手中的金枪鱼三明治，先给白露递了杯热咖啡：“我带你出去吃？”
这帮老爷们一个个粗糙得很，可白露到底是个女孩。
她毫不在意地喝了口咖啡，身上觉得热了点。
“不用了，谢谢。”声音有点冷淡，却不刻意，是骨子里的清冷。
陆向黎心里难受，想解释之前没说完的话，可白露很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那个一直不肯松口的家属不知道被带到哪里去了，现在整个停尸房门口就剩下他们这群人。不知道过了过久，一位法医出来，跟楚生交代了些什么。
楚生闻言点头，又很详细地问了点什么。法医回去继续工作，楚生招呼大家都过来。
“快完事了，这边我留两个人看着，别出什么意外，其他没事了，咱们可以回了，等结果出来就好了。”
贺燮一直凝重的面容虽然还是没有太大的改变，但是终于还是松动了些。
一般二十天会出结果，楚生在这边跟他们不知道说了什么，商定一周就能出结果。
感激的心滥于言表，白露表面跟楚生互怼，实际上一直保持感激。
一行人外出，只留下两个保镖等消息。
“小白龙，一会儿想吃点什么，我请客。”
楚生斜睨她一眼：“我是怕了你了，你这人真是看着甜其他全都是苦的，我怕你给我下药，阿黎快保护我。”
陆向黎佯装踢他，道：“少扯淡，今天我请，这边我不常来，你定地方。”
楚生的桃花眼晶亮：“哟，你们夫妻二人太鸡贼了吧，两顿合一顿？”
白露面色淡淡：“他这顿是他的，我不跟他抢，明天我单请你。”
闻言，陆向黎不知道是什么心情，虽然不可能生气，但是的确给人一种乌云滚滚的感觉。
楚生叹气，亏他一路煽风点火给他俩套近乎，得，这俩人还是没算明白帐呢。
为了避免狗急跳墙、兔子急了咬人的情况，楚生很会看颜色地闭了嘴。
陆向黎继续跟他聊案情疑点，白露在身边默默听着。一边听一边心惊陆向黎的反侦察能力和逻辑思维能力还有细心程度。虽然一直知道他个人能力出色，可接触下来还是会觉得惊艳又流批。
她自诩不是什么弱质女流，可是陆向黎这个人还是会让白露觉得自己差一点，还差一点。
……
一行人酒足饭饱，饭局上又是插科打诨热闹的很。
楚生一个人在这异国他乡，虽说生意也是做的风生水起，可终究不是家乡。见了陆向黎自然是开心，昨天就喝了个畅快，今天又是不醉不休。
喝到饭店里吃饭的客人全都走了，他这才被陆向黎掺着往外走。
陆向黎的酒量太可怕，白露明明看着他是一杯一杯跟着楚生喝的，喝了四个多小时，楚生都快认不清亲妈了，陆向黎还是一副镇定的样子，且脸越发的白了。
楚生呜咽地站在车门口，一米八多的大个子杵在那里站的直直的，怎么塞都塞不进去。
陆向黎气得叉腰，想着要不把他劈晕了扔进去得了。
“兄弟们，我也想你们啊……”
陆向黎皱眉：“让你回来你不听，苏蔷就是来读书，又不是不回海城了。一直帮你看着呢，苏家没有财产外移的迹象。”
楚生双眼模糊：“苏蔷，苏蔷……”
他只能听到苏蔷的名字了。
陆向黎向来不会劝人，只能干巴巴道：“你追的这么紧，对方会越来越反感的吧，你还是让她冷静会……”
楚生吐着酒气，面色红红：“苏蔷，你是真的强啊！你爸为什么不直接给你取名字叫苏强算了！你就真能躲着我，你也不心疼我，一点都不心疼！八年，石头都捂热了……”
白露看不过去，悄声上前，看着他。
只见楚生原本就锋利的下巴，眼下看着更削瘦了。白到不能再白的肌肤，不知道是被酒气熏的还是被逼在眼眶中的泪熏的，眼眶通红到骇人。
半晌，白露叹了口气，下定决心似的，道：“你别难受了，我帮你联系苏蔷。”
楚生给自己帮了这么大的忙，即使是这种拉下脸皮找好几年没联系的朋友求她帮忙的事情，白露还是会做的。
楚生愣了，傻乎乎的看着白露，神情呆滞，白露都怕他口水流下来。
陆向黎夺声道：“你们不是也好久没联系了？”
他不想让白露难做。
白露轻笑一声：“女人的友谊，还是很好建立的。”只要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