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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仲二话不说，朝着他小腹一脚踹过去。
苏锦冬闷哼一声被踹倒在地，摔出去两三米，猛地咳出一口血来。
杜仲懒得管他，下意识看向苏沫：“没事吧？”
“杜大哥。”苏沫转了转手腕，疼得有些发麻：“我没事。”
杜仲瞧见她手腕骨头处被攥出手印，拇指印处不光泛红甚至有些充血发青，狠狠拧了眉。
“杜仲！”苏锦冬呸出血和唾液的混合体，手撑着地面站起来，死死盯着他。
杜仲单手伸出像是母鸡一样把苏沫护在身后。
这个动作越发刺激了苏锦冬。
他满眼血丝，眼珠也跟着充血肿胀：“滚开，她是我妹妹。”
“你就是这样对你妹妹的？”杜仲冷眸回看着他，半点不让：“如果你不会照顾她，那就让别人来照顾。”
小沫有自己一个哥哥就足够了，不需要他这种偏心癫狂的亲人。
“你照顾？你凭什么？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苏锦冬语调不再压低。
周围人越来越多，众人表情也越来越怪异，但他像察觉不到似的完全不在意。
他只盯着杜仲，眼中带着恨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她单纯容易被人骗，可我不是傻子。”
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去照顾爱护另外一个女子。
什么哥哥妹妹，他只是话说的好听，表面上争议道德，实际上道貌岸然。
“你这个奸诈小人根本就是藏有贼心，你挑唆我们兄妹不和就是为了你不良的居心。”
“你这种一肚子男盗女娼的伪君子，根本就不配……”
‘啪！’
狠狠一巴掌脆响声回荡在空气中。
本来还对三人指指点点的众人皆顿了话。
周围也跟着安静起来。
苏锦冬被扇偏了脸，机械的一点点转过头，嘴角的血连去擦的心思都没了。
他脸疼得像是滚了辣椒油一般烫得厉害。
他瞪大眼不敢置信的望着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苏沫，嘴唇都在发颤：“你打我？”
他像是遇到什么大逆不道无法理解的事似的又重复了一遍：“你打我？”
“你竟然为了他打我？”
她之前就算是被自己设计受委屈甚至受罚时都没说跟自己动手。
现在竟然为了杜仲当这么多人的面打自己的脸？
她就如此重视杜仲？
苏沫收回发麻的手，用一种敌视又警告的目光盯着他：“我早就想打你了。”
自打他拦住自己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想。
“而且你没资格说杜大哥。”
这句话就像是火源，点燃了苏锦冬脑子里和胸口里藏着的所有炮仗。
把他炸得七零八落，拼也拼不好，剩下残存的那丁点冷静也没了。
“我没资格他就有资格了吗？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敢说他对你没有半点非分之想？”
“还是说你根本就是知道他对你有那种想法所以才整天跟他混在一起的？”
“或者说这才是你不想入廉王府的真正原因？”
说什么喜欢不喜欢，她分明是找好了下家，想攀将军府的高枝！
周围人窃窃私语声又大了些，眼神从一开始的只是看热闹逐渐转变为暧昧和厌恶。
苏沫最讨厌别人用简单的男女之情来定义两人，扬手想再给他一巴掌，却被杜仲握住。
杜仲递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把她扯到自己身后去。
他用高大的身躯将苏沫完全遮住，挡去了苏锦冬的视线：“就算是又如何？”
苏沫错愕看了杜仲一眼，皱了眉但没反驳。
苏锦冬却像是抓住什么把柄一样，激动到脸泛起不自然的红，满眼恶意：“你终于承认了！”
承认就好，自己今天就让小沫看看这伪君子的真面目！
杜仲轻笑一声：“男未婚女未嫁，就算我们真的相互喜欢又有何不可，难道这是什么违背天理的事吗？”
这话一出众人也都跟着诧异了下，随即反应过来。
大召民风开放，虽然重礼，但对男女欢好一事并不束缚。
若有两情相悦者甚至可以私定终身，后再跟父母提出想法。
就连不久之前的花灯节也都被戏称‘欢好节’。
这一日相互有好感的男男女女们会结伴出行，也是民风开放的典范。
两位就算真产生感情好像也并无不可。
苏锦冬脸上的恶意被挡回去，一时也有些发愣。
他本想在杜仲承认后狠狠羞辱他，趁机让小沫离他远一些，却不想他会如此坦荡。
杜仲确实坦然，也坦然：“我虽出身不高，但自问还是懂礼数的。”
“若真有一天我与某个女子交心，自然也是问过父母媒妁之言八抬大轿前去求娶。”
“最起码不会在人前让她难看，受人非议。”
“四少爷也是读书识字的人，该知男儿为人立在君子。”
“你今日当众造谣我与你妹妹，我倒是想问问，你是何居心？”
一时间刚才落在杜仲两人身上怪异的目光皆移到苏锦冬身上。
杜仲这话也确实对，普通人家的男男女女自然也都可以随心意欢好。
更别说这两位家势相当，就算他们真的心生好感也无不可，反正没做什么有辱礼法的事。
反倒是苏锦冬这位哥哥的反应有些大惊小怪了。
那些探究复杂不解的目光落在苏锦冬身上，让他浑身不自在起来。
他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噎得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苏沫见此也没了继续待下去的心情，拽了杜仲要走。
苏锦冬所有想说的话都被堵住，见苏沫要离开有些急了。
“他都这样说了，你还要跟他一起？你就不怕他对你做什么？”
苏沫顿住脚步，没有回头：“苏锦冬，你真的很让人失望。”
苏锦冬急切恼火的表情怔住，而后瞧见苏沫回头来看他。
那眼神中不光是失望还有无法言说的可耻。
“我跟杜大哥是否清白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吗？”
苏锦冬被这目光看得浑身一颤。
他自然知道杜仲与小沫并无私情，不过是刚才一时气愤所以才口不择言。
“小沫，我……”
“不用说了。”苏沫不想再听他说话，只是沉声道：“从今日开始，如果我再听见你说杜大哥坏话，不会善罢甘休。”
苏锦冬脸色瞬变。
她竟然为了杜仲对自己说这种话？
心口处呼呼冒着冷气。
他死死盯着他们攥了拳：“你如果真的跟他走，我会杀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