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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沫转身就走。
苏锦冬快步追上去拽住她：“小沫，四哥真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你们可以和平共处。”
不知道为什么，对上她的时候他总是口不择言。
“我是担心你，韵儿也是，我已经跟韵儿谈过了，她确实是赞同你入廉王府的。”
苏沫看着挡在自己身前因急着解释而有些慌乱的人，觉得心累。
看来今日不把话说清楚这人是注定要纠缠不休了。
“你不觉得你们太自负了吗？”
苏锦冬一怔，一时没反应过来，表情懵懵的：“什么？”
苏沫突然就有些佩服之前的自己，那时候自己能跟这人正常交流得是用了多少耐心。
“我的意思是说你凭什么觉得我做什么事还得需要苏韵允许才能去做？”
“你给她当狗，就觉得别人都是她的狗？”
这话不好听，要是之前苏锦冬一定会怒火中烧的谩骂呵斥。
其实此刻他在短暂的怔愣后，也骤然涨红了脸，眼底喷出怒火来。
他绷直上半身似乎想发脾气，但又想起今日目的只得压制火气咬牙暂时忍下，依旧苦口婆心。
“不管怎么说你跟顾封尘的亲事已经定下，你早晚要跟淑妃娘娘接触，这种事及早不及晚。”
自己这次是真的为了她好。
苏沫嗤笑一声，看着他：“所以又是谁告诉你我要入廉王府的？”
苏锦冬这次是真的愣住了，甚至有些失去表情管理：“难道你不想入廉王府？”
这怎么可能呢，她不是一直喜欢廉王吗？
一直以来她一直在跟韵儿争宠不就是因为想嫁给……等一下……
她真的想嫁给廉王吗？
廉王已经跟陛下恳求了旨意，一旦国库欠款一事漂亮完成就能许给她想要的婚约。
如果她一心要嫁到廉王府，那就不该去给廉王使绊子，而是该出谋划策才对。
所以说……
“不，不会的。”苏锦冬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准备好的那些要劝阻的话此刻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毕竟他提前准备好的台词都是基于她念着跟顾封尘情分这个可能。
但现在告诉他，他所有的‘为她好’都是他在自以为是？
不，他接受不了。
他拽着她，语气有些急：“你是还在因为韵儿的事闹脾气吗？”
“你怎么可能不愿意嫁给廉王，你明明那么喜欢顾封尘，以前你为他付出那么多。”
想想刚入府的时候，她可是天天围着那男人转，时时盼着做廉王妃。
她甚至为了配得上那人，主动去学习那些繁杂的规矩，就是为了以后入府不给廉王府丢脸。
如此期盼希冀之事，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苏沫看出他心中所想，觉得不防把话说的更明白一点：“不管是你还是顾封尘或者是苏韵。”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总觉得我还对顾封尘念念不忘，但事实就是我早已不喜欢他了。”
“不喜欢自然不愿嫁。”
喜欢的时候就大胆去追努力给予，不喜欢了就及时撤手，及时止损，这不是很正常的事？
苏锦冬却像是遭雷劈似的瞪大眼望着她，满脸不敢置信。
“不、喜、欢？”他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脸色逐渐难看起来，语气也跟着激动几分。
“怎么会不喜欢呢！”
当时她朝里宫内的给顾封尘出谋划策，操心劳神成那个样子，任谁看都是动了真感情的。
那样的感情放在谁身上都该是念念不忘才对，怎么可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
“你对顾封尘感情有多深我是看在眼里的。”
“那么多年的喜爱和付出，除非那些喜爱是假的，否则绝不可能抛弃！”
所以她一定是在骗自己！
苏沫看着他情绪越来越激动，突然叹口气道：“那你就当做是假的好了。”
苏锦冬握着她手腕的手僵了下，瞳孔微微张大，似被震惊得没听清这话。
苏沫便盯着他，一字一顿的重复：“你可以把那些当做是假的。”
“我为他的付出，对他的喜欢，不过是想借着高枝往上爬所作的秀罢了。”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假装喜欢一个人并不难，就像你们当初对我做的那样。”
苏锦冬张大的瞳孔骤缩，突觉一股寒气从头窜到脚，浑身血液似都被冻住一般。
他的手最先开始颤，然后整个身子都在发颤。
明明她说的是假装喜欢顾封尘，但那话里似乎又带了别的什么人。
他想告诉她，韵儿‘去世’的那两年，他们对她不完全都是利用。
也想告诉她，其实那两年他对她是掺杂了真心的。
可他什么都没说出来，如之前所说，他对上她的时候总容易失去理智。
“那我呢？”他听到自己这样问。
按理这样的话是不应该问出来的，问出来了就有可能得到不好的回答。
可他还是问了，完全忍不住，压抑了太久，已经没有办法装作无所谓了。
苏沫能感受到他的情绪已经到达了一个临界值。
像是摇摇欲坠的高峰，只要轻轻戳一下就会倒下来，砸伤人。
她不愿意在宫宴这种地方跟他争执，便道：“我约了杜大哥，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苏锦冬忽然就觉得呼吸不顺。
这话比‘否认’的回答更加让他无法接受。
明明没有拒绝却能把人伤得那么狠。
他似乎听到什么东西倒塌碎裂的声音。
“杜仲杜仲，你为什么总是在提杜仲！”
这声几乎是在尖叫。
引来周围人旁观。
苏锦冬也想控制自己，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但他完全做不到。
理智这一刻完全走丢。
他死死攥着她手腕，力气大到似乎要把她手腕攥裂开。
“你知不知道你姓什么，知不知道你是谁家的人？”
“我才是你哥哥，那个杜仲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到底为什么总想着他？”
难道自己对她不好吗？
难道自己这个亲哥哥还比不上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吗？
苏沫被他抓的手疼，甚至产生骨头被攥裂的错觉，伸手要往后撤：“放手！”
“我不放，你今天必须要做个选择，是我还是杜仲！”苏锦冬激烈的喊叫。
他癫狂尖叫的样子如同疯子。
下一刻被人反手按住手腕，狠狠一攥。
苏锦冬手上一痛松了力，抬头对上杜仲冷沉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