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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英终究还是听了李彦的建议，重点服务祝希娟介绍的这个单子，这天本来准备再次约见客户的，可是天公不作美，下起了雨夹雪。
“不是说好，大雪之后就天晴吗？这鬼天气，要冷到什么时候？”
抱怨归抱怨，生活还得继续。
撑起伞，王英准备去地铁站坐车，去工地看看，二手的夏利抛锚了，正在修理厂修理，还没好。
“王工，去见客户？”
说话同事叫查启明，一个干瘦的小伙子，毕业两年了，换了几家公司，都是一事无成。
他来公司已经有三个月了，到现在一单都没开出来，每个月只能拿到基本工资，一千五，租房吃饭的都不够。
这个月眼看就要结束了，查启明的业绩依旧没有开张，如果到月底还是挂零的话，即便公司不劝退他，他自己也得走人了。
“嗯，老客户介绍的。”
王英喜欢这句话，因为说起这个时，都会让他的自尊心得到无上的满足：哥也是有回头客的人了。虽然他此时并不是去拜访客户。
查启明不由得啧啧羡慕。
“据说王哥在做助理的时候，就谈成了两单，不知道有什么绝招，教教小弟。”
王英瞥了一眼查启明那黑黝的脸庞，说他比自己大一轮，都会有人相信吧？而今却自称小弟，让王英有种飘飘然的感觉。不知不觉，自己也成老资历了。
王英笑着摇头，道：“我有什么？总监不是每个星期都开培训课吗？你怎么不去听听？”
查启明摇头苦笑着说：“别人都不去，我一个人，多不好意思啊。”
王英听言，立刻就知道查启明为什么两年都没混出来了，黑厚的功夫还不到家。
“生活是自己的，学到的东西也是自己的，关别人什么事？”
不过王英这话显然对查启明没有任何的说服力，从众心理的可怕之处就在这，泯灭人的主见。
“若是觉得尴尬，你可以单独去找他嘛。如果上班时间怕同事看见，可以下班时候去啊。反正你们同路。再说了，你已经三个月了吧，公司规定期限快到了，难道你就这么被辞退？那后面找工作也不好找吧？”
查启明这下被王英说到了痛处，不由得叹了口气，道：
“我也不想啊，可是碰到客户就紧张，原来准备的好好的话，最后总是讲得乱七八糟。已经黄了两三个了，我都不知道自己适不适合做这一行。这总监，很牛吗？”
王英勾着他的肩膀，笑嘻嘻道：“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第一单就是总监帮我完成的。”
然后又神神秘秘地说：“反正也是饭点了，中午有事没，我们去喝一杯？”
查启明本就是来找王英取经的，既然王英这么主动，他哪有不允的。
两人也没讲究，主要是查启明也没钱讲究，随便找了个大排档，要了两瓶啤酒。
在酒桌上，王英将那晚，李彦帮他谈祝希娟单子的事情，添油加醋地给查启明讲了，听得后者热血沸腾。
“这是真的？怎么感觉像好莱坞的谍战片一样。”
查启明也很捧场，将王英讲故事的本事直接上升到了好莱坞编剧的高度。
说相声的碰到一个好捧哏的，自然舒畅无比。
王英很是兴奋，笑道：“你是不知道我们总监的历史。他刚毕业就应聘了设计师，牛不牛？工作第一个月就开单，牛不牛？？工作第二个月业绩两百万，牛不牛？工作第三个月蝉联公司第一，牛不牛？工作第四个月，升为总监，牛不牛？这个月这么淡的时候，他依旧有四单的业绩，牛不牛？不出意外，又是第一了。”
查启明从听到第一个”牛不牛“开始，嘴巴张大后，就再没合拢过？。
“牛，真牛，真他妈牛，他妈真牛。”
查启明喝了口酒，压压惊，又摇头笑道：“看他那么年轻，可笑我还以为是哪个领导的亲戚，来混资历的呢？？”
王英皱了下眉头。
“都这么想？”
查启明忙摆手，道：“不知道，我也是自己猜的。其他人怎么想的，我没问过。”
王英点点头，李彦让他帮忙在员工之间，搜集一些对他的看法，本以为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现在看来，还有点难度。
“尝试一下总是不会错的，最坏不过失败，万一成功了呢？”
王英再次鼓动查启明，“不是我说话难听，就你那点保底，在京城，房子的租金都不够，别说吃饭了，死马当活马医，总是一条出路不是？再说了，你跟总监对着来，对你有什么好处？？经理给你单了，还是同事给你帮助了？还不是两头不讨好。咱们出来工作的，不就是为了赚钱嘛，不然回家都没脸？特别是这种年关的时候。”
这个更是说到查启明的柔软处，出来工作这么久了，不仅没有赚一分钱，还常常要家里接济，说出来都英雄气短。
最多一个月的时间，又要放年假了，日子越近，查启明就越是胆怯，功不成名不就的，真是有家难回啊。
“王工，既然总监这么厉害，怎么看你也跟他不对付似的。”
查启明不好意思说：既然总监这么牛，你自己为什么不上，偏要鼓捣我去？
王英笑道：“我与总监什么关系，谈事情还需要在办公室？我直接去他家就行了。”
王英说出这话来，丝毫不脸红，纵然他一次也没去过李彦家。
”不怕告诉你，原本我手上的这个单，早就交了定金，我也以为是板上钉钉的事，要不是总监提醒我，用百分之八十的时间来服务这单，我还不知道，这客户对我的方案很不满意，甚至已经找了下家去量房了。还好发现的及时，这才扭转了局面，本来今天准备让她来签合同的，谁知道下这么大雨。“
查启明又是一阵羡慕嫉妒，对王英更加殷勤了，又是倒酒，又是点烟。
事后，查启明犹豫再三，终于在星期四的下午，下班后，找上了李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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