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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自己逼得太紧，她能看出厉妄语是个可塑之才，她也喜厉妄语于心，就算是扶桑也好，其他人也罢，这辈子，她的眼里留下了厉妄语，就再也装不下任何人。
“原来如此。”姚志序只能回了这么一句，再道：“公子好走，记得让奴仆送送公子，免得走失了路。”
“爹。”姚阑珊叫住：“厉公子还答应午后给女儿弹奏一曲。”
“哦？”姚志序看着厉妄语，见他丝毫未因这句话而影响到一毫情绪，那一张脸波澜不惊，然笑不已，道：“珊儿，公子的眼睛见不得了，怎会弹琴呢？”
“不……不会的，厉公子说过会让我听他的琴音。”姚阑珊说着，反问厉妄语：“厉公子你快说啊，你要答应我，要给我弹琴的。”
“是，在下的确答应过姚姑娘。”厉妄语回道。
“可公子啊，你可别忘记了这是姚宅，我姚某还坐着呢，珊儿午后要习女红，怕是听不得公子的琴音了，公子请吧。”姚志序满口的鄙夷。
“珊儿……”
“你给我闭嘴！”姚志序的怒火已然中烧，要是她再不给自己安分，他能当着外人的面狠狠给她一巴掌！
“姚姑娘不必再言，女子应学女红，该为了自己将来孩子的衣物之上绣上绢花，”厉妄语回道，他已知姚志序已心力交瘁，再也容不得一里的触碰，逆鳞坚不可摧，一旦轻触，便是毁天灭地的存在，万事能忍则忍，何必急于一时。
“厉公子……”姚阑珊小小的喊了一声，她不敢再回答，又想起厉妄语与自己说过的那一件事，他可不就是因相恋家境悬殊，才落得如此境地吗？又怎肯为了自己又赴汤蹈火呢，再言，也的确没必要。
目送着他的远去，姚阑珊的眉目落下了霜冰，她不再有傲气，一瞬间犹如生气勃勃的草原，没几年成了死气沉沉的荒野，她的肩头有一只手坠落，是她的爹爹——姚志序。
“你进来。”姚志序的发话令姚阑珊急切的心跳到了嗓子眼里，她不可思议的见着眼前的木凳子。
相隔她几十米远，她双目放大，不会记错，从小那是她趴着打得屁股开花的地方，七八年了，未曾想，居还能见到这种东西，因着年岁多了些灰尘与老旧之态，她惊恐的看着，双脚一丝不敢进前。
“进来啊！”姚志序再一次发号施令，他绝对不许有人违抗！
正当此时，翠兰一个啼哭声，喊的姚志序心间烦闷更燥！
“老爷啊！小姐她只是一时糊涂，你不能这样对小姐啊！她长大了！”
“好你个死丫鬟啊！我叫你是服侍小姐的！不是叫你陪小姐嬉皮笑脸的！你是怎么服侍小姐的？啊！”姚志序大骂！一巴掌狠狠落在了翠兰的右脸！
“啊啊啊！”翠兰被打得直接趴倒在地，根本在无了还手之力。
见着这一幕，姚阑珊心痛万分，直到如今，她似乎是忘记了，她的爹爹才是这姚宅的主人！而自己只不过是他的掌上明珠，也只不过可能是一个他的棋子！只要自己未好好听话，他依旧会对自己处以家法。
“爹，小时候你说打我是因为我不听话，现在又打我，还是因为珊儿不听话吗？”
“珊儿，你知道你娘最大的期愿是什么吗？”
“爹，你从小便跟我说，要以自己的目标为重，可我自己的目标从来没有过，都是你们告诉我的，要嫁给扶桑太子，要弹琴，要喜紫枫，要女红，这所有的所有，不是我能拒绝的，你们不可能让我拒，绝无可能。”
“珊儿，难道你要忤逆吗？”
“忤逆？珊儿不敢。”姚阑珊说着，便往木凳子上趴下，她受过这份屈辱，所以就因着受过，她才觉得更加不甘，如她的爹一样，不甘平庸，不甘只被人欺，就算是家人，同等。
“老爷，你不能这么对小姐啊，你想想夫人，夫人那时多不容易生下的小姐……”翠兰趴着，跪在姚志序的面前，她只顾着自家的小姐，可她从未想过姚志序也有着不小的压力。
他看着翠兰如此，怒火喷涌而出，骂道：“你以为你是个什么好货色吗？妓院里头赎出来的下贱女子！本以为在姚宅多年能化了你的心性，没想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是你教小姐什么情情爱爱的吧？也就是你个贱婢！”
“爹！一人做事一人当，翠兰她没这么说过。”姚阑珊虽是是个女儿家，却足足有几分的魄力，不同于外人。
“她没那么说过，那你是自作主张了？”姚志序的双眼布满血丝，语气犹如炼狱之骇。
“我……”姚阑珊只自己已然触及逆鳞，不再有一句回答。
“好啊，我的女儿真是好样的！既然为父长时间未能管教你了，那便在今日好好与你说道说道！来人！”
两名携着粗木棍的仆人前来，伺候在木凳两旁，他们面无表情，好似这一切都与之无关。
“给我打！”姚志序一声令下。
棍棒哗哗落下，一左一右的相互间隔，使得姚阑珊的双腿每打一下都抽搐不已，她狠狠咬牙，她不信到了现在，自己还挺不过这几下板子！
“小姐！”翠兰哭喊着，她同时也是在为自己，毕竟姚阑珊的下场都如此惨痛了，更何况自己。
“来人！把这个贱婢给我带下去！狠狠扇！”
来了三四个婢子跟老婆子，其中一位不缺乏是今午之前的那名老妇人，她还记得今早的仇呢！好在现在能光明正大的还回来，心里美滋滋的不行，抡起掌心就极红了眼，可无奈只得把这翠兰拉到外头，她可没资格在屋子里头！
一拖到外头，老妇人讥讽：“哎呦呦！瞧瞧嘿！不是说有小姐撑腰吗？不是自己神气死了吗？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这回安静了吧？”
“要打就打，哪那么多废话！”翠兰的骨头也跟着姚阑珊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