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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经年间多了几分傲气。
“呦吼，行行行，既然这样，那老妇我就不客气了！”
一声声啪啪啪的脆响！入了姚阑珊的耳中，她也知道她输了，输得不是不如相忘于江湖，而是输给了这个世道，输给了自己优越于许多人的身份，可能如同厉妄语所言一般吧，高处不胜寒。
到了晚间。
月明星稀，透着一股子前所未有的寒意，想来快要入秋了吧？
“小姐，可能有些疼，豆子轻些。”豆子为姚阑珊的伤口处抹药，她看着这些伤口无动于衷，毕竟她受过比这严重太多的伤，早已看淡。
翠兰被姚志序安排到了洗衣服的地方，她哪儿还能同以前那样住的好，吃的好，能过活就差不多了。
姚阑珊现在已是神志不清，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双手握拳，额头冒着虚汗，双唇不住发颤，真真是好痛！
再言道苏盎然与厉妄语两人，自姚宅出来后，一路走，才到了林中，那时的日头还未下落，只不过也快了。
“土人，姚姑娘她好像不开心。”苏盎然虽是傻了些，倒不至于蠢，看人脸色还是多多少少能行，再加上身子上这么一烫，好似脑子也开窍了许多。
“盎然，别人的家事，别管太多。”厉妄语嘱咐，他为了逢场作戏是无言推脱，可苏盎然不同，谁会跟一个傻子斤斤计较。
“哦哦。”苏盎然点头。
时辰多磨了下来，烫伤的肌肤也有些流出了脓，越走越是感觉到了刺痛难耐，终是走到了林中，苏盎然十分痛苦的蜷缩到了一起，整个人躺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弹。
“盎然？”厉妄语担忧万分，他蹲在苏盎然的面前，一字一句的问：“是不是叫翠兰的女子对你做了什么？是不是？”
“唔……疼……土人……疼……”苏盎然张嘴难以说的好一句完整的话。
“盎然，你认不认识去医馆的路？”厉妄语匆忙问道。
苏盎然艰难摇头，说：“回家……我要回家……”
“好，土人带你回家。”厉妄语犹豫一会儿，最终决定背上苏盎然才是最好的举措。
“呜呜呜，土人，疼……”苏盎然现在连趴到厉妄语身上都感觉到艰难万分，她的全身不住颤抖，越是颤抖越摩擦，越是切肤之痛。
“盎然，别闭眼，别怕，告诉我怎么走，土人背着你，乖。”厉妄语说着将苏盎然用了些许力气背起，他知道她的伤痛，可他不知究竟苏盎然受了何伤？被打了吗？
等到了家中，已然天色昏昏暗，厉妄语的额头冒出了绿豆般大小的汗珠，他细心将苏盎然放在床上。
“盎然，你的伤口在里，这件衣物我一触便知是个糙料，定是与伤口磨损了，我帮你脱下来。”厉妄语如此一说，慢慢给苏盎然解开衣物，他也庆幸他看不见。
“土人……”苏盎然无力动弹，只好任由着厉妄语的举动。
“盎然，水在哪里？”厉妄语问着，把衣服按自己所想叠在一起，虽看不见，倒也是叠的像那么回事。
“水，在……在旁边……”苏盎然已不想说半句话。
她的话说的十分不清楚，厉妄语凭着自己的摸索，也找到了一盆水，只是不知这水是清是浊，他心细如针，不允自己有一丝的懈怠，慢慢端直苏盎然面前。
小声问：“盎然，你看看，这水可干净？”
“嗯嗯。”苏盎然从喉咙里呜咽出两声。
“好。”厉妄语点头，立即拿自己的手沾取了小点水滴，缓缓的擦拭着苏盎然的身体，每一次触摸他都能感受到她惧怕的颤栗，他的手能得到的感觉是皮肤有破裂的水泡，化作了脓，这一点他能确定，这是烫伤，并且不只是一处。
他的手每每在移至伤口处，她都发出低沉的悲鸣，好似在绝望的边缘挣扎，她受尽的苦楚，让他都甚至感觉到了世人对她的厌弃，仿佛在言：你不该活着。
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将脓水擦拭了些许，将身子也弄干净了些，不至于疼痛难忍，苏盎然渐渐放松了下来。
“盎然，好点了吗？”厉妄语问着，眉头成川，他不是苏盎然，不懂得她的伤痛，可他会去尽力感知，不舍心疼，又无力改变。
“唔……草……门那边……”苏盎然微抬起手，指了指门口。
天色虽只剩下点点光照，她想他应该不会看到吧，若不是全身疼痛难忍，她可真想自己给自己敷好伤口。
“草？”厉妄语疑惑，问：“难道是治伤的草药吗？”
苏盎然轻轻启唇：“土人，要不我自己来……”，好不容易才有了些许的好受，可当她一动自己的身子，不由言中的痛莫名上了眉头。
他感知她如此痛苦，厉妄语立即喝令：“不许动，你以为你是兔子啊？”
“兔子？”
“兔子就天生活泼好动，实在不行给你喂点胡萝卜，说不定你就乖巧了。”厉妄语也不知何时在她面前竟变得跟个孩子似的想法，要换做从前，这种言语他是半句也说不出口。
“我……我不是兔子……”苏盎然委屈道。
听着她言辞间的可怜兮兮，厉妄语的心间消融了一大片的冰山，比起那万古不变的干涸，这次他终于相信是迎来了甘霖，雨儿下的不大，一点一点的，跟他们头顶略过的小飞雨，却能使得发丝湿漉，算得上是一番不动声色的趣事。
他的目光之中，能知道的就是这一小透微蒙蒙的光亮正在逐渐消失，若是天色黑了，倒也罢了，可知道苏盎然定是放心不下，手掌摇摇颤颤的摸索前进的道路，沿着墙算是找到了门口，继而又向前，围绕着转动，他知道，应该就在前方。
“土人，再过去一点点就到了。”苏盎然张了张嘴，声音却是不高，恰好是两人之间能听到。
果不其然，就张开的手掌距离，犹如彼此之间，他欣喜道：“盎然，拿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