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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鉴摸了几个土豆扔在女孩身上,当做医药费,扔完感觉好像有点像在侮辱人家,脑子一抽,弯腰要把土豆捡起来。
女孩迅速捡起土豆塞衣服里,一手护土豆,一手撑地往后挪:“想睡我可以,想拿回土豆没门。”
他两样都不想,方鉴手在空中转了个弯,握着女孩胳膊将她拉起,心说:你不觉得被冒犯就好。
看女孩还能站稳,没受重伤,方鉴便拨开人群下楼,走了几步,女孩从后面叫了他一声,声音里满是不可思议:“土豆真的给我了?”
“医药费”,方鉴解释道。
边上其他女人眼里的讥笑瞬间转变成了艳羡,早知道被扔一下就有吃食可拿,她们也愿意被扔。
到了楼下,辰辰妈小跑几步,赶到方鉴前面去开车。
车衣揭开,辰辰妈破口大骂:“我艹他娘的,哪个龟孙偷你奶奶的油。”
方鉴上前看,油箱盖被撬开了,小区里有监控,可这会儿找物业调监控抓贼太耽误时间,他忙着回家陪媳妇:“别骂了,拿几个土豆去买油。”
“这……土豆算谁的?”辰辰妈紧张的问,车油又不是她偷的,可别算到她头上,唉,硬要算她头上也没办法,给粮的是老大。
“算我的,不从你的土豆里扣。”
“那感情好”,辰辰妈如释重负,拿了四个土豆,叮嘱儿子跟着方鉴不许乱走,打算折回二楼,二楼那些女人接触的人多,必定知道从哪儿买油。
刚踏进楼道,角落里就窜出一个抱着铁桶的孩子。
这孩子穿着脏得发亮的外套,头发凝成一缕一缕的,依稀可见虱子爬动,他脚上的鞋子破了大洞,冻得发紫的脚趾从破洞里顶出来。
谁家这么造孽连袜子都不给小孩穿,辰辰妈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一跳,本来有点生气,看清是个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孩子气就消了:“边去,别挡道。”
孩子没走,盯着辰辰妈鼓起的口袋,他知道那里面有土豆:“阿姨,你是不是要买油?”
“你问这干嘛?”辰辰妈看看铁桶,又看看小孩躲闪的眼神,悟了,笨贼自投罗网:“我的油是你偷的?”
“不……不是我,你……别乱冤枉人。”
“你抱着的铁桶里装着油吧,油从哪儿来的?”
“哥哥给我的。”
“所以我的油是你哥哥偷的。”
小孩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见辰辰妈伸手夺油桶,他弯腰一躲,跑了。
辰辰妈立即追上去,她人瘦腿长,几个跨步就把孩子逮住压在雪地上。
方鉴注意到边上的动静,带上辰辰过去:“这是怎么了?”
“偷油的小贼抓到了。”
方鉴定睛一看,还真是个很小的小贼,丁点大的孩子,揍也不是,放也不是,就这么轻易放了,说不准下次还会偷油:“你家大人在哪儿”,教育小孩的事儿还是交给家长来做。
“我爷爷去世了”,小孩泪流满面,黑乎乎的小脸被泪水冲刷出一道道痕迹,看着有几分滑稽,又有几分可怜。
辰辰妈问:“你爸妈呢?”
“我爸妈出车祸死了,家里只有我和哥哥,我们太饿了……对不起。”
对着父母双亡的小孩,方鉴说不出什么重话来,告诫了他几句不要偷东西,偷来偷去早晚要出事,下一个失主不一定好说话,就让辰辰妈将他放了。
返程的路上方鉴心情比较沉重。
他不知道有多少孩子像这个孩子一样被饥饿逼迫得走上了歪路,可以想到的是那个数字绝对不会小,都说孩子是未来,孩子长歪了,未来的世界会怎么样?
车窗外的风景不断后退。
下午两点辰辰妈将车停在三岔路口,方鉴数了十个土豆给她,揣着剩下的三个土豆下车。
在温暖的车内呆久了,出来还有点不适应,方鉴打了个哆嗦,手揣衣袖中快步向村里跑。
周易是被他男人冰醒的,冷冰冰的大手贴在他脖子上,冻得他不断往被子里缩,他退,那只手就进,一来二去伸他衣服里了:“有完没完,我又没大胸,有什么好摸的。”
“宝宝,我不许你妄自菲薄”,小也有小的妙处。
周易:“……”
“乖,别睡了,不是想去山上玩吗?”
“回村里了?”周易睡得有些分不清时间。
“回了”,方鉴把媳妇捞出被窝,抱到炉边找吃的。
“中午吃的面条,面条没留,留了肉臊子,放我下来,我给你下面。”
“我会煮面”,方鉴不撒手。
周易:“……”他这么大个人抱着就不嫌碍事?
方鉴哪儿会嫌媳妇碍事,单手打水将面煮上,面条煮好用漏勺捞到肉臊碗里,拌匀开吃。
周易看男人吃得香,有些馋了,明明他中午还觉得没胃口,吃了半碗就不想吃:“喂我一口。”
方鉴挑了一筷子面,吹了吹喂到媳妇嘴边:“尝尝我的手艺。”
周易啊呜一口将面条吸到嘴里,边嚼边想,你TM用白水煮个面条能有什么手艺,肉臊子明明是我煎的:“再来一口。”
吃过面,方鉴又煮了一截香肠,煮熟的香肠放到半凉,切成两段,他和媳妇一人一半。
周易啃得满嘴是油,比起切片,他更喜欢这种粗犷的吃法,用手拿着啃,一口下去满满都是肉,肉有肥有瘦,不柴不腻,让人特有满足感。
香肠下肚,周易肚子都撑圆了,挂在男人身上不想动弹。
方鉴像照顾小宝宝一样帮媳妇换了衣衫,抱出空间。
屋内没烧炭盆,周易冻得直把脸往男人脖子里埋。
他媳妇在家都冻成这样,去山上还不得冻哭:“小易,要不过段时间天气暖和了再上山?”
“不,就今天”,鬼知道过段时间是过多久。
方鉴不敢和媳妇顶嘴,今天也好,他在王家买的六只鸡刚放到山上,这会儿去估计能逮到一两只,媳妇应该看不出野鸡和家鸡的区别?
抱着灌满热水的玻璃瓶,两人往山上前进。
村里的路经常有人踩还算好走,山上积雪太厚,周易一脚下去雪能没到他膝盖,把腿拔.出来要费大力气,勉强走了十几米,周易不行了,哭唧唧的朝他男人伸手:“抱抱。”
方鉴:“……”他就知道。
要抱媳妇,方鉴就抱不了热水瓶,周易把他男人和自己的热水瓶都塞进衣服里,衣服高高鼓起,像是怀胎七月。
方鉴摸摸那‘大肚子’:“乖宝,怀的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怎样,女孩又怎样,重男轻女啊?”
“不是,你生什么我都喜欢”,可惜媳妇什么都生不出,唉,他这辈子是没机会听孩子叫爸爸了。
“叹气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你听错了。”
“我耳朵好使得很,没听错!你后悔和我好了,嫌我不能生?”
“没有”,方鉴急得额上都出了汗:“我……我……”
两只鸡咯咯叫着飞出来。
砰的一声枪响,一只鸡被爆头,跌落在雪地里,另一只鸡吓破了胆,慌不择路,竟飞到周易头上。
周易回忆起被鸡啄的恐惧,僵着脖子,动都不敢动:“鉴哥,呜,救命。”
方鉴正犹豫先把媳妇放下再抓鸡,还是一手抱着媳妇,一手抓鸡,就听见又一声枪响。
血沫、碎肉淋了周易一头一脸,浓郁的血腥味熏得他想吐。
方鉴头上也溅了血,他冷冷的看向枪声传来的方向。
戎光霁一行人从树后走出来。
一个身穿绿袄的男人被戎光霁踹了个狗吃屎:“老潘,道歉。”
“哎呦,疼疼疼”,老潘捂着腰,呲牙咧嘴的爬起身,他又没打到人,不就是吓……操,衣着很眼熟,吓到的是老大的心尖尖?没那么寸吧:“对不起,对不起,我眼神不好,以为鸡落在了石头上。”
眼神多不好才能把人看成石头,周易不信。
方鉴帮媳妇把沾满血肉的帽子和围巾摘了,用自己的围巾给媳妇擦脸,见媳妇要哭不哭的,眼神愈发冰冷:“乖,不哭啊,回家洗洗就好了。”
被男人柔声哄着,周易心中委屈更甚,眼泪登时决了堤,鸡血好臭,呜呜,他好脏。
哭了还得了,回去老大不得把他皮都扒了,老潘后背发凉,汗毛炸立,他这人有几分急智,慌乱之下捡起死鸡塞过去:“周老弟,今天的事儿是我不对,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计较,鸡送给你。”
对方姿态放得这样低,再哭有点不太好,周易吸吸鼻子忍住眼泪:“不用,你也不是故意的。”
老潘偷睨戎光霁,眼神和平时一样,完了,老大越生气越是平静:“用的,用的,收下吧,不收我不安心。”
“那……那我收了”,有赔礼可以拿,周易心情好了一些,想到辣子鸡丁、红烧鸡腿的味道,心情更好,抿嘴笑出两个小梨涡。
哎哟喂,笑得可真他娘的好看,老潘咽了口唾沫,心想:怪不得老大会心动,他一个直男都有点心动,艹,为啥是个男的,要是个女的,他保准跪地当舔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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