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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珏微微一挑眉,“三小姐你多虑了,这烧村怎么讲都是密事,村民不可能一早就得知,而且,你我被派江北,你若单人离开,本王自会替你遮掩,但是你我都不在的话。要是查起来,可就难说了!”
佟婧琬不再坚持,因为她心中知道,书萱不会平白无故寻何清儿病重这个借口让她回去的,这只能证明,她若留下一定会有危险。可是她能看着那些无辜百姓被活活烧死而不闻不问吗?
等到傍晚时分,万俟珏便派了一小队人马,驾着那辆他专用的马车,将佟婧琬送出了江北,一路直奔京都的方向。
不过在上车前,佟婧琬默默用飞鸽寄出了两份信笺,于她而且,对百姓是善良的,她知道万俟珏选择留下,自然会善后那些无辜的百姓,既然他做了先,那么就由她断后吧。
既然旁人给她下了套,想要陷害于她,那么她何不将计就计报复一番?
另一边,赵云那边一收到消息,便匆匆跑去找佟安邦,只道:“鱼儿上钩了,可以动手了!”
佟安邦一脸警惕地望着赵云,问:“你确定我女儿和万俟珏已经出了江北?上书陛下,这事可大可小,若是消息有误,闹不准会掉脑袋!”
赵云冷哼一声,“佟相放心,老夫亲自训练的探子可是连夜跟踪汇报的,呵呵,有时候那些个丫鬟就是蠢笨,竟然想出什么娘亲病重的戏码,呵呵,你家那不受管的女儿虽冷情,终究还是拗不过亲情,连夜赶回来了。至于万俟珏那厮,呵呵,听顾校尉说,前几天便要求他陪同去江北附近醉深梦死去了,根本没再管治理瘟疫的事情。”
佟安邦眸中精光一闪,“既然如此,就劳烦岳丈大人明日在殿堂之上提出此事,小婿一定拥护你。”
佟安邦知道自己如今跟赵云已经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连曾经的翁婿情谊也不惜借来放低身份,只求此事万无一失。
赵云捋了捋青白的胡子,斜眼一瞥,这佟安邦行事还是过为谨慎。也罢,这件事就由他来做!
第二天早朝。
万俟琛一脸惺忪,姗姗来迟。近来朝中并无大事,江北那边的灾情也渐渐得以控制,昨日他也就放任自我了一番,一夜宠幸了数名宫妃……或者因为玩闹的太疯,今日的早朝,他甚至懒得抬一抬眼眸,在那微眯的眼中,除了疲惫,更多的是怒意。
掌事的公公最懂得察言观色,目光停留在皇帝脸上几秒,旋即便转过身去,对众人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赵云率先站了出来,对着殿堂之上的万俟琛,道:“皇上,老臣有要事启奏。”
佟安邦跟着附和道:“微臣也有话要说。“
万俟琛淡看了他们一眼,道:“稍后朕要去泰和宫给母后请安,你们有什么事就一起去泰和宫,慢慢说吧!”
赵云和佟安邦相视一眼,面上露出诧异之色,但也只得应承下来,“是。”
后宫不能干政,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曾经万俟珏还是太子的时候,他的母妃就因为涉政被罚,继而后宫的女人都很乖觉的不参与朝堂之事。可是方才,皇帝竟然要他们去泰和宫商议国事,这究竟有何用意?
佟安邦的心一直惴惴不安着,不过好在他与赵云也早就说好了,此事用不着他先开口提出。
姜太后朝着众人缓缓一笑,命身边的侍女为前来的两位重臣赐坐。
赵云是一脸正义之色,拒绝了入座。佟安邦也只是淡笑着说:“微臣站着就好。”
仿佛料到了赵云要说些什么,万俟琛眉头微微一皱,对着他不冷不淡道:“直说无妨。”
“陛下派佟婧环和端亲王前往江北治理瘟疫,可老臣昨日收到消息,疫区灾情尚未得以控制,那佟婧环竟然连夜出了江北,此等作为,实乃贪生怕死之徒!”
姜太后微微皱眉,惊讶地叹了一声:“不知老将军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哀家久住宫中,这种肆意妄为的事情,还真是闻所未闻。”说着,姜太后一挑眉,又望向一侧的佟安邦,问道:“此事,佟相你可知道?”
佟安邦一听,当即跪了下来:“小女有罪,请太后娘娘废黜她昭义之诏命,严惩不贷!”
佟安邦面色严肃,一副大义灭亲的模样,若是放在市集街口,必定有不少百姓拍手叫好。
赵云那松弛的皮肤不由扯动了两下,他以为佟婧琬基本是死透了,那么也就不会有人妨碍到她的孙女云珞进宫的发展了。抬眸,见上首的皇帝眉头紧皱,又道:“还有一件事,老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万俟琛微微眯起眼眸,“老将军从来都不是婆妈之人,有话直说。”
因为知道万俟琛对万俟珏一直是心存芥蒂的,如今又得到了他的允许,赵云自然放心大胆地讲出来:“陛下派端亲王爷前往江北治理瘟疫,可老臣收到的消息却是,王爷他丢下一帮手无缚鸡之力的灾民,只身花天酒地去了……听说还动用了此次震灾的金银……”
见万俟琛的眉头越蹙越紧,赵云眼中阴冷一乐,压了压声音,继续说着,“若是百姓得知实情,一定会心生怨恨,到时天下定会说皇上您治国无方,这可如何是好?”
佟安邦也附和道:“微臣也有耳闻,听闻七王爷他私吞了官粮,卖给江浙一带的黑商,赚来的银子被他挪作私用,肆意挥霍,他……”
“放肆!”龙椅之上的万俟琛当即砸碎了手边的茶壶,满脸怒意,不过他怒的不是因为那些说辞,而且他的心中非常希望此事成真,但是偏生不是……
姜太后从赵云开口的时候,那眉头便一直拧得紧紧的,冷哼一声,“说来说去,这些都是你们二人一面之词,你们有什么真凭实据?”
赵云一时被问住,又道:“太后娘娘若是不信,可命人去江北看一看。七王爷和佟婧环确实早已丢下城民,不知所踪!”
姜太后冷哼了一声,沉静姣好的面容上露出不可侵犯的威仪,一脸不屑地端详着殿堂之中站着的两个老狐狸,道:“本宫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再问你们最后一句,你们说的可是句句属实?”
万俟琛不明白为何她的母后会因为那两个人如此之大的反应,但有一点他很明白,那就是他很不喜欢这样的母后。随后,他硬压着脾气,象征性地附和道:“是啊,两位爱卿可要考虑清楚了,欺君之罪,非同儿戏。”
赵云和佟安邦面面相觑,虽然彼此心中都有疑惑,但这次是难能可贵的机会,他们怎么可能放弃,遂纷纷跪倒:“如有半句虚言,请太后娘娘责罚!”
姜太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朝着屏风后头叹息一声道:“婧环丫头,你出来吧!出来见见你的好父亲!”
两侧的侍女将屏风拉开,一脸憔悴的佟婧琬缓步走出,她穿着一身藕荷色的裙装,大约是因为连夜赶路的关系,裙裾上星星点点地溅满了泥土。
赵云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他派去的人时刻监视着那辆马车,此刻马车最多行到江中地区,这丫头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佟安邦更是一脸茫然,颤抖着下巴,说不出话来。
佟婧琬旋即露出一脸凄惶之色,故意泪水连连地望着地上跪着的佟安邦:“爹爹,你为何要欺骗女儿?女儿原本在江北安心治水,你却用娘亲病重为名,命人连夜传我回京。女儿是奉命出行,自然不敢轻易违犯圣上旨意,只得上奏太后娘娘,得了太后娘娘的许可,这才……”
“这……这怎么可能……你在这里,那马车里的人又是谁……”
马车里面是谁?
佟婧琬笑而不语,旋即扭头,一副恭敬的模样,“皇上,那马车里的人不是旁人,而是七王爷!王爷他为救江北子民,不幸染上风寒,这几天夜里天天吐血不止……臣女听闻宫中有太医懂得救治,这才命人一路护送他回京。如今,王爷正躺在端亲王府的病榻之上,臣女实在心中愤懑,敢问赵老将军,您是从何处得知七王爷他花天酒地去了?”
赵云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垂落的白胡须也上下跃动着,好似在大口喘着粗气。原本是算计得万无一失,赵云死活都料不到佟婧琬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宫里,狠狠反咬他一口,令他措手不及!
她眼角的泪痕渐渐淡去,露出一脸不服,当即对着上首的万俟琛跪下去,冷声道:“皇上,七王爷他为国操劳,将军竟这般冤枉,臣女实在不知他安的什么心?!”
万俟琛没作反应,可姜太后却冷冷接话道:“哼,当日将军的一个侍妾拿着往日的恩情,硬是逼迫哀家颁布懿旨救她的的女儿,若是哀家没记错,那被斩首的女儿正是因为这佟婧环的指控才入狱的,莫非将军今日所作所为是在报复吗?”
“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