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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出去了。”
……
“恭喜！”
“曹业，恭喜啊，等新公司开业，我一定到！”
曹业行走在看画的人海里，一边微笑着点头。
“画真不错！能让人感受到夕阳的美，这种身身临其境的感觉太美好了！”
听到这句赞词，曹业停下了脚步，看向那幅画，脸色笑容越来越深。
刚才那位看客左右探头：
“哎，盛青山怎么没来？”
曹业盯着右下角，头歪了歪：“他有事，来不了。”
旁边的人顺着曹业的目光，看到了右下角那掩藏在海面下的蓝色数字。
“这画完成的日期，是三天前，这是新……”
那人话未说完，忽有一个女声出现。
“是新的，挺新。”
站在画前的两人回头，看到一个短发的老奶奶。
“哎，老奶奶，你看，夕阳无限好啊，这幅画是不是挺美的！”
曹业旁边的看客给她分析起这幅画来。
“您看这画……”
依兰飒一边听，同时微微点头，不过她的目光看的却不是画，而是曹业的右侧脸颊。
她的目光并不隐晦，同样看画的曹业一下就察觉到了，侧头看向她。
“您对这画，有什么不同的看法？”
依兰飒抬眼对上曹业的眼睛：“这海水，很蓝很深。”
并不淡的橙色与蓝色相互碰撞，显得那海更加深幽。
曹业眼睛微眯，脸上笑容停滞，看着她的眼眸里，透出一丝探究。
依兰飒挪开目光，看向墙上那副夕阳图，从左到右，由上至下，像个扫描仪似的，一寸也不放过。
待眼睛视线移到右下角的日期时，眉毛微动。
找到了。
“挺美。”
一直盯着她的曹业，忽然冷脸。
依兰飒感受到那目光里偷出来的阴暗，也没看过去，再一次扫过整幅画后，便往下一幅画走去，像个普通的看展者。
但曹业却一直盯着她，看着她一路走过去观赏每幅画。
旁边的人觉得他情绪不对，忙问：“曹业，怎么了？”
“没事。”曹业回头一笑，抬脚往依兰飒消失的拐角走过去。
那边的依兰飒侧眼后瞥，脚步加快，几下拐弯走出了展馆。
一跨出门，一股生的气息就扑面而来，耳边传来各种环境声响。
行人交谈声，车子行驶声，红绿灯滴答声……
这都与画展馆截然相反，像是两个世界。
依兰飒回头看了门口一眼。
“瞧着都正常，里边也不安静，为什么，这差别这么大？”
显然里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晚上再来。”
转身，依兰飒走向公交站，坐上233路公交，坐在靠窗位置，望着窗外景象发呆。
公交车停到一个站点上，那里有个穿着熊猫服的人，周围的人都忍不住伸手摸摸熊猫服的毛。
看到这个，依兰飒忽然想起圆子来。
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三个月了。
这么算的话，她已经好久没有回去了，不知道圆子他们怎么样了，航舰抵达目的地了吗？
“叮！风山岭站到了，请下车的乘客……”
依兰飒回神，走下车，望着长长的上山路，顿时觉得腿有点酸。
她现在这身体，不止是瞧着老，身体机能也是真的老。
挺直腰板，‘年迈’的依兰飒抬脚踏上了阶梯。
天不热，并且还有丝凉爽，但依兰飒才走了五十个阶梯，就累得不行，这会儿已经倚在扶梯上抹汗。
“老奶奶，又遇到你了，我们好有缘分啊。”
身后有声音响起，依兰飒回头，瞧见了一个小姑娘，正是之前在看夕阳图时遇到的那位。
一头显眼的亚麻灰辫子，之前在画展上的小裙子已经换掉了，现在穿着的是登山运动服，两边腮帮子有点鼓，瞧着十分可爱。
依兰飒打量这小姑娘几眼，在看见她那头辫子时，眼睛眨几下，点点头道：“挺有缘。”
何止有缘，那是真的太有缘了。
小姑娘狂点头：“对啊，我本来是打算今天看画展，明天再爬山的，看了一半画展，觉得没那么好看了，就来了，没想到能遇到老奶奶你，我俩真是超级有缘啊！”
“嗯，继续爬山吧。”
正好她歇够了，两个一起爬比一个人爬山要有趣多了。
“奶奶，我扶您！”
依兰飒看着小姑娘伸过来的手，还有那声‘奶奶’，抬手扶额。
“现在不用扶。”
“好！奶奶，咱一起爬吧。”
“奶奶，我叫楚曦，你叫我小曦吧！”
“奶奶，你怎么一个人……”
“奶奶，你累不……”
依兰飒：……
这一溜的‘奶奶’叫的，让她自己都觉得越来越苍老，不自觉地伸手锤腰。
依兰飒赶忙伸手阻止楚曦即将开口的‘奶奶’：
“别喊了，好好说话，我只是瞧着老，你叫我兰飒也是可以的。”
楚曦眨巴眼睛，心想这样可以吗？
“哦！这就是人老心不老！”
依兰飒瞅着楚曦那兴奋的小脸：“额，你这么说，好像……”
对也不对，怪怪的。
“继续爬吧。”
楚曦抬手握拳打气：“好！”
两人，一个蹦蹦跳跳登山，一个扶着腰实实在在地爬山。
“你这体力，不错啊。”
依兰飒缓了几口气，抬头看楚曦，她全身上下就没有一点儿像是在爬山的样子，就是走在平地上两个小时也会疲惫，楚曦一点儿也没有。
果然不对劲啊。
她瞧着，楚曦这头亚麻灰的头发，可是天然的。
这发色，很少见。
她能这么有活力，会不会与这头发有关系？
“好看吧，我这头发可是天生的！”
楚曦抬手摸了摸她的辫子，有道微弱的粉光顺着她的手流过，依兰飒眼皮蓦地一颤。
是能量波动，而且，她能感觉到，是与兰冰菊同源的能量。
难道，这楚曦也不是人？
楚曦还在拂着她的辫子，除了刚才第一下有光出现，后边就恢复了正常。
她微仰着头，看依兰飒，像是在等着她的夸赞。
“嗯，挺好看的，像雪一样美。”
楚曦开心地蹦上依兰飒站着的台阶：“是吧，有个人也这么说，而且他也同样有这样的发色。”
“还有人也这样？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