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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回来?”
温如许听到这句话,眼泪刷一下滚了出来。
她急忙抬起手,用手背挡住眼睛,不想让叶江看见她狼狈的样子。
叶江把她的手拿下来,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
“宝贝,不哭了。”男人把她抱在腿上,轻拍着她背,语气宠溺地哄道,“不回就不回,我到你这儿来,我上门行不?”
温如许一下笑了出来,眼中还含着泪,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
叶江两手掐住她腰,让她跨坐在腿上,颠了颠腿,微微皱眉:“又瘦了......
海风裹着咸涩的气息拂过耳畔,温如许靠在叶江肩上,听着他胸膛里沉稳的心跳,像是终于找到了漂泊多年的锚点。远处的篝火燃起,映红了半片沙滩,哈姆扎正手忙脚乱地摆蛋糕,维克则举着香槟瓶朝他们挤眉弄眼。阎浩站在一旁,难得露出笑意,低声说了句什么,惹得众人哄笑。
可她心里仍有一根刺,细小却尖锐,扎得她不敢彻底放松。
“叶江。”她轻声唤他,声音几乎被潮声吞没。
“嗯?”他低头看她,眼神温柔得能化出水来。
“你真的……不后悔吗?”她抬眼,目光颤着,“为了我,和整个叶家对抗,值得吗?”
叶江没立刻回答。他牵着她走到一块礁石边坐下,海浪在脚边碎成星子般的泡沫。良久,他才开口:“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在金三角活下来吗?”
她摇头。
“不是因为我枪法准,也不是因为我够狠。”他望着远处的海平线,声音低缓,“是因为我知道,有个人在等我回来。”
他转头看她,眸光灼灼:“六年前你走那天,我在机场站了三个小时。我没追,是因为我知道你还未准备好。但我的心早就追出去了,日日夜夜,一分一秒都没停过。”
温如许鼻尖一酸。
“后来你出国,我每年给你寄礼物,都被退回来。”他苦笑,“可我还是寄。哪怕只是知道你住哪栋楼、在哪间教室上课,我都让人盯着,只为确认你平安。你说我疯也好,偏执也罢,可这就是我??爱一个人,就是要把她的一切都纳入我的命里。”
他握住她的手,拇指摩挲着她无名指的戒圈痕迹:“你以为你离开是成全?可你有没有想过,你不在的日子,我过得像具空壳。家族会议我照常参加,生意我照常打理,可每次回家,看见你用过的杯子、睡过的床,我就觉得这屋子大得可怕。”
他顿了顿,嗓音更哑:“封侯劝你走,是为你好。可他不懂,有些人,生来就该绑在一起。哪怕天塌地陷,哪怕万劫不复。”
温如许的眼泪无声滑落。
“我不是非要与叶家为敌。”他轻声道,“但我不能没有你。如果你觉得背负太大,那从今往后,我来扛。你只管做你自己,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想去哪就去哪。我只要你在我看得见的地方。”
她终于忍不住扑进他怀里,哽咽得说不出话。
他知道她怕什么??怕自己成为他人生中的污点,怕他因她失去身份、地位、亲情。可她不明白,在他眼里,她从来不是代价,而是救赎。
当年他在金三角卧底三年,亲手送进监狱的毒枭比军方五年抓的还多。可最折磨他的不是枪林弹雨,而是某个深夜,在潮湿的帐篷里翻出她寄来的明信片。那张是从京都寄来的樱花图,背面只有短短一句:“今天看到了一对老夫妻牵手走过神社,突然很想你。”
他攥着那张纸,在黑暗中坐了一整夜。
那时候他就明白,他可以不要命,但不能不要她。
***
三天后,私人飞机降落在新加坡樟宜机场。
叶江早已安排妥当,温如许的父母被安置在一栋临海别墅里休养,弟弟也在国际学校复学。她走进病房时,母亲正靠在床上翻相册,听见动静抬头,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妈……”她跪到床边,紧紧抱住母亲。
“傻孩子,你怎么能一声不响就走?”母亲泣不成声,“你知道你爸听说你走了,血压直接飙到一百九吗?”
温如许浑身发抖:“对不起……我真的不想连累你们……”
“谁要你牺牲了?”父亲坐在轮椅上,声音严厉却掩不住心疼,“你是我们的女儿,不是包袱!叶江那孩子说得对??我们这一家人的命,加起来都不及你在他心里的分量重要。”
她怔住。
“他还跟我们说,你要敢再跑,他就把婚戒焊在你手指上,二十四小时派人盯着。”父亲板着脸,眼里却闪过笑意,“我看行。”
一家人哭过笑过,终于团聚。
当晚,温如许独自站在阳台上,望着远处灯火璀璨的城市。身后传来脚步声,叶江走来,将一件羊绒披肩轻轻搭在她肩上。
“在想什么?”他问。
“在想……我们是不是太自私了。”她低声说,“你为了我,已经做到这种地步。可我好像,一直都在逃避。”
叶江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肩窝:“那就别逃了。从今天起,我们重新开始。”
“怎么重新?”
“补婚礼。”他语气认真,“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温如许是我叶江的妻子。不是秘密,不是地下情,不是委屈求全的结合。我要八十八桌宴席,要请四九城所有说得上话的人,要放三万响鞭炮,要让记者拍下你穿婚纱的样子,登遍每一份报纸头条。”
她愣住,转头看他:“你不怕家族反对?”
“怕。”他坦然承认,“但我更怕你再走。”
他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道:“明天,我就召开记者会,宣布两件事:第一,我叶江正式脱离叶家族谱;第二,我将于三个月后,迎娶温如许为妻。”
她猛地抬头,震惊地看着他:“你疯了?脱离族谱意味着什么你清楚吗?你将失去继承权、家族资源、甚至……政治庇护!”
“我知道。”他微笑,“但我早就不靠那些活着了。我的资本是我的命,我的人脉是我的刀,我的底气是你还在等我。”
他凝视她,眼中星光闪烁:“许许,这一次,我不再偷偷摸摸地爱你。我要光明正大地娶你,堂堂正正地护你,轰轰烈烈地陪你老去。”
她的眼泪再次决堤。
***
一个月后,北京四九城。
叶家老宅祠堂内,檀香袅袅。
叶老爷子的遗像高悬正中,下方供着长明灯。叶封侯跪在蒲团上,神情肃穆。叶开礼站在一旁,手中捧着一封烫金信函。
“三哥真的这么做了?”叶开礼声音低哑。
叶封侯点头:“今早的新闻发布会,全球直播。他当着无数记者的面,宣布脱离叶家,并公开了你们的过往??从金三角接应,到六年守候,再到这次跨国追妻。”
叶开礼闭了闭眼,苦笑:“他倒是干脆。”
“爷爷若泉下有知,不知是气是叹。”叶封侯缓缓起身,“可我忽然觉得,或许这才是叶家男儿真正的骨血??不畏权势,不负真心。”
他看向弟弟:“你打算怎么办?”
叶开礼沉默片刻,将信函放入香炉。
火焰腾起,照亮他眼底深藏的释怀。
“我曾以为我爱她。”他轻声道,“可当我看到她在树下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她心里从来只有一个人。而我,不过是她年少迷茫时的一场误入。”
他转身往外走,声音渐远:“告诉三哥,叶家虽不容他,但我叶开礼,永远认他这个哥哥。”
***
三个月后,南城滨海教堂。
阳光洒落玫瑰花道,管风琴奏响《婚礼进行曲》。
温如许穿着定制婚纱,头纱轻扬,手捧白玫瑰,在父亲的陪伴下缓缓走向圣坛。
叶江站在前方,一身黑色礼服,襟前别着一朵红玫瑰??那是她六年前随口说喜欢的颜色。
全场寂静,唯有心跳声清晰可闻。
牧师问:“叶江先生,你是否愿意娶温如许小姐为妻,无论贫穷富贵,健康疾病,都永不离弃?”
“我愿意。”他目光灼灼,声音坚定。
“温如许小姐,你是否愿意……”
“我愿意。”她抢答,泪中带笑。
全场掌声雷动。
叶江上前一步,替她摘下头纱,深深吻住她的唇。那一刻,仿佛时光倒流,又仿佛未来已至。
仪式结束后,宾客移步花园宴会厅。八十八桌宾客满座,既有政商名流,也有昔日战友。哈姆扎端着酒杯走到台上,清了清嗓子:
“各位,作为三哥在金三角时期的老部下,我想讲个故事。”
全场安静。
“那年我们在丛林里被困七天,断粮断药。三哥发着高烧,嘴里一直念叨一个人的名字。你们猜是谁?”
有人笑,有人摇头。
“是温小姐。”哈姆扎声音变沉,“他说,‘等我回去,一定要娶她’。然后硬是拖着伤腿走了三十公里,只为赶在信号窗口给她发一条短信:‘别怕,我快回来了。’”
台下一片静默,许多人红了眼眶。
维克接过话筒:“还有一次,三哥收到她退回的生日礼物,整整一夜没睡。第二天我们发现,他把自己关在书房,把那本书??《神雕侠侣》??一页一页烧了。可第三天,他又让人去买了一本新的,开始重新抄写。”
“因为他知道,总有一天,她会回来。”
阎浩最后上台,举起酒杯:“今天不是结束,而是开始。祝三哥三嫂,余生皆‘新婚’,每日皆情人节。”
众人举杯,笑声与祝福交织成海。
夜幕降临,烟花在天空炸开,拼出两个字:**许许**。
温如许靠在叶江肩上,仰头望着漫天绚烂,轻声问:“你怎么想到这个?”
“你说杨过送郭襄的第二件礼物是烟花。”他吻她眼角,“那我也要用烟花,告诉你??你是我此生唯一的庆典。”
她笑了,眼泪却滚落。
他知道她不会再走。
因为她终于明白,有些爱,不是负担,而是归宿;有些人,不是选择,而是命中注定。
***
五年后,瑞士雪山脚下。
一栋木屋静静伫立在雪原之上,烟囱冒着白烟。院子里,两个孩子追逐打闹,笑声清脆如铃。
女孩约莫四岁,扎着双马尾,手里举着一把塑料剑,奶声奶气地喊:“我是杨过!这是我送郭襄的礼物!”
男孩稍大些,五岁模样,抱着一只毛绒兔子,皱眉:“不对,郭襄是妹妹,你是姐姐,不能当杨过!”
“我偏要!”小女孩跺脚,“我要送许许姐姐礼物!”
屋内,温如许正在厨房煮咖啡,听见笑声走出来,笑着揉了揉女儿的头发:“小祖宗,谁教你说这些的?”
小女孩仰头,眼睛亮晶晶:“爸爸说的!爸爸说,当年他送妈妈三件礼物,才把妈妈追回来的!”
叶江从书房走出,手里拿着一本新出版的小说??《于他怀中轻颤》,作者署名:温如许。
他揽住妻子腰,低头吻她耳垂:“看来我们的故事,连孩子都会背了。”
“那你现在,还觉得自己是杨过送给郭靖的礼物吗?”她侧头看他,笑意盈盈。
他凝视她,眼神一如初见时炽热:“不。我是专属于你的叶江,过去是,现在是,死后化成灰,也是。”
她靠进他怀里,听着他心跳,轻声道:“真好,这一次,我们没有错过彼此。”
窗外,雪落无声,世界洁白如初。
而他们的故事,仍在继续??
在每一个清晨的吻里,
在每一顿亲手做的饭里,
在每一次孩子喊“爸爸妈妈”时的相视一笑里,
在岁月深处,静静燃烧,永不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