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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番外故事:磕CP上瘾的小店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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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来自一个7-eleven便利店店员的自白。/
    我叫朴有珍,跟所有出生在九零年代的“有珍”们一样,很普通,很平凡,放在人群里都会立刻被淹没的那种。
    读大学之后,为了给家人减轻负担,我利用大学的闲暇时间,在江南区清潭洞的一家7-eleven便利店找了一份兼职工作。
    清潭洞这里是富人区,附近有许多财阀和明星居住,听说其中就有在千禧年风靡一时的姜艺珍歌手。
    我们这一代人不怎么听姜艺珍的歌。但我妈妈听说之后,却激动地嘱咐我说,要是哪天见到了姜艺珍女士,一定要向她要一个签名——反正我是没见过她来这里买东西。
    像姜艺珍那样的女神,大约是不会跑到7-eleven买紫菜包饭和草莓牛奶吧?
    清潭洞住的名人虽然多,偶尔会来便利店买东西的却很少,毕竟这附近就有一家进口超市。
    在便利店打工的这几年,只有两个人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让我至今念念不忘。
    一个是个很漂亮的中国女孩,她的头发微卷,垂到腰那里。她的韩文虽然说得很蹩脚,但慢吞吞讲话的时候很可爱。她的脸蛋长得格外漂亮,漂亮到我一个女孩子看了都挪不开眼睛。
    我想,她应该是某家大公司的未公开练习生吧?
    她不常来,偶尔来的时候,总会在店长手制的仙草奶茶前站很久,却从来不会买。更多的时候,她只会买全麦面包,低脂牛奶或者蜂蜜水。
    但是很奇怪,她的眼睛明明一直盯着仙草奶茶诶!
    看来她的确是练习生没错了,不然一般女孩也没必要这么严格维持体重吧?
    另一个是很帅的中国明星——在清潭洞遇见明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虽然我忘记了他叫什么名字,但中学的时候同班的女生时常会收集他的海报。我倒是对他无感——直到我见到他真人之后…唉…这也好看了吧…肩膀那么宽,眉眼也深邃勾人得要命…明星果然是真人比较帅。
    他几乎每天都会来,每次都会点一杯低糖的仙草奶茶和一杯珍珠奶茶,然后坐在窗边左数第三个位置,喝着珍珠奶茶,把仙草奶茶放在旁边的桌上。他一边喝一边看着窗外,像是在等谁。
    可很奇怪,他等的人好像从没来过。
    这两个人虽然住在同一片天空下,可惜从未有一次偶遇。
    可是冥冥中我却感觉,他们好像在另一个时空里认识对方。
    这绝不是瞎猜。
    他们戴着一样的蓝色耳机,喜欢用一样的透明雨伞,甚至连推门而出的时候,都会错把推门当成拉门…
    我有次偷偷拍了一张他的背影发给好朋友,对她说,“我甚至已经脑补出一部偶像剧了喂…”
    好朋友总是嘲笑我看言情小说或者偶像剧看得太多了。
    “有珍啊,多想想二十岁的人应该想的事吧!”
    她总是这么劝导我。
    我也时常在想,根本就毫不相干的两个人,值得我记到现在吗?
    可是只要一看到他们两个人之一的脸,我就又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之中没办法自拔。
    凭什么二十岁就不能幻想偶像剧了呢?
    我那天没理会好朋友发来的短信。
    因为我有点生气了。
    严格来讲并不是生气,而是有点逆反心理。
    总有人想做别人的老师,以“过来人”的口吻,拿着小鞭子在你身后,一遍一遍地重复着:都二十岁啦,不该对男朋友有王子一样的幻想啦,现实一点好吗?都三十岁啦,你还要跳槽吗,不考虑将来结婚吗?…
    虽然是为了我好,可是我不喜欢。
    为了跟好朋友证明我是对的,那天傍晚我格外留心了。
    那个帅气的男明星又来了,跟往常一样点了两杯奶茶,然后坐在窗前看着外面。
    我小心翼翼地过去问,“冒昧问一下,您是在等朋友吗?”
    他的眼神恍惚了一下。并不是因为没听懂,看起来更像是不知如何作答。紧接着他对我礼貌地笑了一下,“是。”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他那双疲惫的眼睛,心里感觉很抱歉。
    他一定很累吧。
    如果是这样,我为什么还要继续问下去呢?
    我难道应该无厘头地问一句:“您是在等一个长头发,很漂亮的中国女孩吗?”
    这多可笑啊。
    我悄悄退回收银台了。
    过了一会儿他走过来,把手里的低糖仙草奶茶递给我,淡淡笑了一下,“我明天就要搬走了,这杯奶茶请你。再见。”
    说完,他就推门走了。
    我愣在原地,仙草奶茶就放在柜台上。
    我甚至忘了提醒他,他的伞还在门口没有拿。
    巧合的是,在他走后没多久,那个漂亮的中国女孩来了。
    她还是习惯性地扫了一眼仙草奶茶的位置,然后依依不舍地拿了一杯低脂牛奶。我被她的可爱样子逗笑了,把男明星留下的那杯奶茶递到她面前,“偶尔放纵一下也是可以的吧?这杯算是我请你的了。”
    女孩好像有点惊讶,跟我一连道了好几声谢。
    她坐到了窗前左边第三个位置,一边啃全麦面包,一边喝奶茶。
    那个位置…是男明星十分钟前坐过的呢。
    我笑着摇了摇头。
    都要搬走了呢,还没遇见,那一见钟情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唉…我磕的cp又要be了呢…
    真是奇怪,我看电视剧磕错cp的习惯也带到了现实呢?
    她临走前,外面忽然下起了很大的雨。
    她看起来正准备戴上卫衣的帽子冲进雨中。
    我提前叫住了她,把男明星留下的雨伞递给她,“这是一位客人不小心留下的呢,你先拿去用吧。”
    “那我明天早上就送过来。”她朝我甜甜地笑了一下,道了谢就走进了雨里。
    在那之后,男明星果然再也没来过。
    而中国女孩把雨伞送来之后,也没有再来过了。
    我想,中国这么大,他们大约永远不会相遇了吧。
    *
    参加了老师的婚礼之后,黎初舒服地在顾见屿怀里睡了个午觉。
    直到外面叽叽喳喳的鸟鸣把她吵醒,她才慢慢醒过来。
    睁开朦胧的眼睛,看见顾见屿低着头问,“睡饱了没有?”
    她想起刚才的求婚,羞怯地往他怀里钻了钻,只点了头但没吭声。
    顾见屿摸了摸她的脸蛋,低声说,“还有三个小时,我要飞北京了。”
    “恩?”黎初眨巴着眼睛,“这么着急么?”
    “今天没我的戏,导演才准我假。”他摩挲着黎初的头发,“等这边的事情料理好了,你来剧组找我。”
    “好。”黎初从沙发上站起来,拉着他的手往外走。
    “去哪儿?”
    “去便利店买点吃的给你,路上饿了怎么办。”
    顾见屿被她拖着手,无奈道“飞机上有吃的…而且才五个小时而已。”然后一把将人拽回怀里,“你就不想单独跟我待一会儿?”
    黎初敷衍地在他唇上啄一下,“给你尝一下折磨了我六年的全麦面包的味道——”
    他不语,箍住细腰不让人起身。
    黎初意会,捧住他的脸重重地亲了一下,离开的时候他的薄唇上甚至还沾了不少她的口红印。
    “行了吗?”
    “勉强过关了。”
    她笑了,用指腹轻轻替他拭去口红的痕迹,“橘棕色口红诶,顾老师你很时尚嘛。”
    -
    黎初牵着他的手漫步在老师家附近,七拐八拐地穿过几条小巷子,就突然摸不清了方向。
    可顾见屿好像是知道路似的,带着她左拐右拐,有着便利店的主路终于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顾见屿站在便利店门口停了下,淡淡笑了一下,“原来你来的就是这家啊,他们店员做的仙草奶茶很好喝。”
    “真的吗?”
    “你不会没喝过吧?”
    “还真的没有…”黎初闷闷地说,“老师不让我们喝含糖饮料。”
    他们推门而入,女店员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欢迎光临——”
    拖着长长尾音的温柔语气还没说完话,黎初就听见倒抽了一口凉气的声音,忍不住抬头一看,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立在收银台后面,圆圆的脸蛋上难掩激动。
    她想起来,朝店员笑了一下,“你好啊,我以前常在这里买东西。”
    女店员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顾见屿,眼里亮着星星,激动不已地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是等着对方的吧?哎呦,这么有缘的两个人,怎么会不在一起呢…”
    黎初一愣,却听见顾见屿看了她一眼,笑着说,“难道您很早以前就关注我们两个了?”
    “是,”女店员不好意思地鞠了一躬,“因为二位长得太出众了,又经常光顾,所以我多注意了一些。这位先生最后一次来的时候,我还把您落在这里的伞借给小姐了呢…”
    说着,她指了下门口伞架上立的一把有些旧的透明雨伞:“这把伞后来就放在店里,每当有客人忘记拿伞,我就会把它借出去。但是这么多年从未丢过,它或许也在等着主人回来呢。”
    黎初摸了下伞柄,忽然莫名想起了那个对她而言稀松平常的傍晚。
    跟她漫长枯燥的六年相比,那天竟然有着格外清晰的颜色和轮廓。
    结束了一天练习,为了补充一点能量拖着疲惫的身体出来买晚餐,谁能想到突然遇上瓢泼大雨。
    看不到雨停,就像看不到自己何时能出道,她感觉那天傍晚简直糟糕极了。
    直到可爱的小店员送了她一杯奶茶,还把雨伞借给她。
    雨伞下的小世界,是她在那漫长孤独的时光里,仅存的暖意。
    她抬起头来,用湿漉漉的眼睛看了顾见屿一眼,小声嘟囔了一声,“原来,那天晚上的雨伞,是你撑给我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送给大家一个温暖治愈的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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