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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钧宁随口而来的话完全触及了龙须，南宫昊天冷冷地看着她。
“你最好不要把你的小聪明用在孤的身上。”
“在您跟前，我如同蝼蚁，整个京都，不，是真的南越都在您的手中，我怎敢班门弄斧，岂不是自找屈辱。”
“那你是什么都不肯说了？”
南宫昊天见姚钧宁如此义无反顾视死如归的模样，越加恼怒。
“其实我说与不说，真的有差别吗？殿下，现在是您决定该怎么做的时候，毕竟听君阁的人就在外面，他们在等你一个交代，您不应该在我这浪费时间。”
“可笑，孤需要给谁交代，外面那群乌合之众，孤下令就能灭了他们。”
南宫昊天鄙夷地说来，姚钧宁荒唐笑笑。
“那您还在等什么，为什么不去做呢？早做了就少了些后顾之忧。”
“放肆，孤要做什么还用得着你来指派吗！”
“呵呵，听君阁的阁主也是这么跟我说的，觉得我不识好歹，可是真正不识好歹的人是我吗？还是你们？”
姚钧宁遗憾地叹息着，来这一遭，白白浪费了不少精神，本还想着说不准青史留名呢，可是这昏庸的王朝，恐怕她也会成为野史了，真不知道，以后还会有人提及她曾在这京都的‘丰功伟绩’吗。
或许因为她本就不是这里的人，所以注定不可以留痕迹罢了。
“孤看你这丫头是疯了，来人啊！”
“我事实求是说话，事到如今，我早知结局，只是想奉劝您一句，还有错了吗？”
“奉劝？孤不需要。”南宫昊天狂妄地背过身去，门外的士兵围上了姚钧宁，姚钧宁冲腰带里拿出了个令牌。
这让那些士兵不敢动弹。
南宫昊天好奇地回头，看着姚钧宁高举的令牌，眼色一凛。
“这令牌竟然在你这。”
“听说这令牌是先皇给我外祖父的，您应该没资格收回吧。”
姚钧宁问，南宫昊天直接拿奏折砸了过去。
“拿先皇的东西威胁孤，你以为孤真不敢杀了你。”
“我没有替自己求生路，拿出这令牌，是替我秦家人求的，这本就是秦家的东西，用我身上不适合。”
“什么意思？”
“请你医治好我舅舅，安顿好他跟我娘，这块令牌还给你们南宫家。”
姚钧宁直接扔在了地上，无字的青铜令牌跟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宫殿里的官兵都惊愕住了，这是无事皇权，还是太无知？
“好好好，你这丫头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每一次都让孤惊讶，看来你是真不想活了，老三也怨不得孤，如此渺视皇权，你该死。”
南宫昊天说道，而听到老三两字的姚钧宁嗤笑着。
“原来陛下你心中还是有南宫司的。”
“你什么意思？！他是孤的儿子，孤最为看重的儿子，孤自然顾忌他的感受。”南宫昊天呵斥道。
姚钧宁看不明白。
“既然您这么在乎南宫司，为什么不愿意化解他心中的结？事到如今，你不可能不知道他与听君阁的关系。”
“孤就是在乎他，才放纵他如此，否则他比老二下场还要凄惨。”
南宫昊天摆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姚钧宁越发觉得好笑。
“无论是老二还是南宫司都是您的儿子，为人父母怎么会说出让儿子人生变得凄惨的话，您真的觉得这样的人生有意义吗？您坐在那龙椅上又觉得舒坦吗？”
“住口！”
“您让我住口又有何意义？终有一日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您，为了皇位，弑兄，为了皇位，弃子，为了皇位，致天下百姓安危于不顾，您觉得您不需要被别人指派，可南越终将会毁在您的手里。”
“我让你住口！来人给我拉下去，现在就问斩！”
南宫昊天毋庸置疑的口气，让士兵接连靠近姚钧宁。
姚钧宁闭上眼，她根本就不想反抗，既然说完了这些，她也没啥可说的了。
命运使然，她不想认命，但这里的世界本就不是她的命，这些人都喜欢把人玩弄于鼓掌，权谋计策，处心积虑，她不合适活在这个世界里。
士兵上前压她跪地，冰凉的地板膈人。
“等等！”
突然外面有了声音。
姚钧宁缓缓看去，看着一身华丽的宸妃，面无表情地走近屋内。
“你不在宸香殿呆着，来这里做什么！”南宫昊天呵斥到，宸妃瞥了地上的姚钧宁，眼色瞪向了士兵。
“放开她。”
士兵哪敢呢，又看向了南宫昊天。
“我说放开她。”
宸妃一道冷声，南宫昊天眼角抽搐着，挥了手，姚钧宁再度重获自由。
“宸妃娘娘，你现在不应该来这。”
“闭上你的嘴，跟我走。”
“宸妃，你当真以为孤不会动你吗！”
“这么多年的枕边人，我怎会不知，午夜梦回，您不是时常想掐死我吗。”
宸妃淡淡地开口，姚钧宁愕然一震。
南宫昊天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一切。
“你仗着孤对你的纵容，你的情意，一而再，再而三地背叛孤，这就是你回报孤对你的感情。”
“南宫昊天！到底是谁仗着当年的感情……事到如今，你还是执迷不悟，十五年前的账，我们早就该算清楚了。”
宸妃一声直呼名讳，这让众人背后发寒，就连姚钧宁都替宸妃捏把汗，南宫昊天这种自我独大，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怎么会忍受到了人这么羞辱自己。
可是。
可是南宫昊天竟然语凝住了。
“蝴蝶，你当真要跟我对立？这么多年，我弥补你，你做什么，都可以充耳不闻，你要演戏，我奉陪到底，不接露意思，难道你就一点点都看不到吗？还有我对司儿的偏心和宽容，为什么你一点都不感动，你到底还要我做多少，才能原谅我，至少这个时候，你该站在我身边，而不是……而不是站在听君阁，你哥哥的阵营里去。”
姚钧宁听着南宫昊天的憋屈话语声，隐隐约约地感觉不对劲。
“您到底是谁？宸妃娘娘您其他的身份只是听君阁祖爷的妹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