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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对于整个小敦煌的镇民来说是一个大日子,那就是李蛟龙的儿子李小刀死去的第七天。
头七过了,剩下的就是李蛟龙的怒火。
匹夫一怒,血溅七步,李蛟龙的怒火可不是一般人,是要死人的,这是西北的最西北这座小城的铁律。
这一天,天还没有亮,小敦煌内仿佛笼罩了一层死亡的阴影,就连平常从不闲着的狗也不叫了,天阴沉沉的,当东方刚见一点光明的时候,雪竟然越来越大,为整个小城凭添了一抹难言的凄楚之意。
当孙老大家的门吱呀一声打开的时候,只见这父子两个浑身上下都插满了刀,乍一看仿佛一个刺猬一样,两人一手提了一壶烧酒,一边走一边喝着。
孙老大的门刚开不久,其余镇民的家门也都开了,纷纷带着兵器走了出来,这些兵器却是大小不一,有菜刀,有锄头,有铲子,有铁锹,真是混乱不堪。
“今天我孙老大请客,谁待会儿有勇气随我杀敌,我就送他一把好刀。”
孙老大看见众人手中的兵器之后,呵呵一笑,高声道。
“还有好酒!”
昨天晚上因为被孙老大发现自己藏私房钱而打的左脸颊有些铁青的孙海此时也哈哈笑道。
“孙大哥,给俺一把!”
本来拿着一把剪刀的江裁缝此时屁颠屁颠儿的赶上孙老大父子,嘻嘻笑道。
“我说江裁缝呀,我给你刀可以,可是待会儿你敢随我上阵杀敌吗?”
孙老大冲着马大哈一笑,问道。
“怎么不敢?孙大哥真是门缝里瞧人,把俺江裁缝给瞧扁了,狗日的,当时神龙门的那些兔崽子狠狠揍老子的那一顿老子还没忘呢,今天站着是个死,跪着也是个死,我江裁缝就是死也得有骨气的死,不然对不起死去的爹娘!”
江裁缝挺了挺胸脯,语气高昂的道,颇有些慷慨赴死的气概。
说完,江裁缝将手里的剪刀扔在了雪地里,上前一步,从孙老大的身上抽出一柄带鞘的唐刀。
“好!就冲你江裁缝这句话,老子今天的这壶酒有你的一分儿!”
孙老大冲着江裁缝竖了一个大拇哥,哈哈笑道。
“呦!瞧不出来呀!原来江叔叔竟然有如此骨气,我孙大海可是越发的佩服!”
一旁的孙海此时呦了一声,呵呵笑道。
“小屁孩儿你懂个屁!你江叔叔什么时候脓包过了?想当初神龙门的欺负张大姑的时候,所有在酒馆的人都不敢动,唯独你江叔叔我上前进行了阻拦,虽然被打个半死,但是至少我敢站出来为张大姑说话。你们谁敢?”
江裁缝从孙老大的身上抽出一柄钢刀,骂骂咧咧的道。
说完,江裁缝抽出铮亮的唐刀左右挥舞了起来,真是次次生风,差一点儿将孙老大的的半个脑袋给削了下来。
孙老大惊了一脑门儿的冷汗,一脚将江裁缝踹了开去。
“江叔叔,刚才那句话俺收回!”
孙海有些无语,摇头道。
江裁缝尴尬一笑,欺身前来,不敢和孙老大一块儿走了,而是躲在了孙海的一旁,三人继续走。
对于江裁缝,在着小敦煌可是一个老好人,就说当初被神龙门的人那一顿打的半死不活,可是人家却是非常得意,想起当初自己竟然能够公然反抗那些人,尽管很丢人,但是这让他的腰杆子硬了很多,这几天整个小敦煌被绝望笼罩,不过他却是一项乐观的人,这些天逢人便说自己当初的丰功伟绩,除了为自己壮胆,也是为了给别人壮胆,不管真的假的,但是人家面子活儿做的挺足。
这时扛着铁枪的马大哈开门而出,与孙老大肩并肩。
“这杆铁枪卖相不错呀!”
孙老大看了一眼马大哈扛着的铁枪,笑道。
“那是,当初老子忘了带这东西,要不然反抗李小刀的时候,不会吃那么大的亏!”
马大哈,嘿嘿一笑,道。
“我说哈儿哥,你的丰功伟绩咱家福气!”
江裁缝将手中刀入了鞘,赞道。
孙海切了一声,当初自己也是上前反抗的,可不止你马大哈一个人,少把高帽子全扣在自己的脑袋上,给别人留着好不好?
孙老大知道自家儿子的脾性,连忙给他使了个眼色,孙海这才将到了嘴边的嘲讽言语给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什么也不说了!马兄弟,待会儿死的时候一起哈!不然黄泉路上可是寂寞,找几个说得上话的唠着嗑比什么都强!”
孙老大见马大哈抽走自己一柄好刀也不介意,只是呵呵一笑,道。
“那你就等着我吧,我还想拉几个垫背的呢!再说了,我马大哈没什么本事,可是就喜欢和人唠嗑,即使你不让我和你们一起死,我也要去找你们去,不然没人在路上和我唠嗑,那我做了鬼岂不是要再死一回?”
马大哈将手中的钢刀从刀鞘之内拔了出来,仔仔细细的看了看,然后用手弹了弹,笑道。
“呵!我说马大哈,一说你还来劲了嘿?什么我比你早死?哼!我可就不信了,要不咱们比比?我让你在那里先苦苦的等着我你信不信?”
孙老大见马大哈那副德行,不服气的道。
“比就比!咱可说好了哈,如果你比我早死,那么黄泉路上你见了我得给我磕三个响头,如果我比你早死,那么黄泉路上见了你我给你磕三个咋样?”
马大哈抢过孙老大手中的酒坛子,猛灌了一口烈酒,笑道。
西北的酒很烈,烈的犹如西北的风一样,一口下去犹如刀子切割咽喉一般,那叫一个辣,一般人恐怕还没有咽下去就要被呛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了,然而喝惯西北烈酒的人就会知道,酒虽烈,但是既解馋又御寒,乃是真正的宝贝。
喝完了酒,马大哈握紧了自家的铁枪,抬头望了望天。
这杆枪可是足足有二十多年没耍了,不知道原先自己引以为傲的一抖九枪花现在还能能不能如老家里的陋巷的绵绵阴雨那样,就那样绵绵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