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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的雅间里,已经只剩锦然和秋白二人了。锦然看着狼狈不堪的秋白,眉头微微一皱,一闪即逝。
“秋白姑娘,可否需要锦然送你回去?”其实锦然的内心是不太想送秋白的,所以也就是礼节性的随意问问。
因为刚才的事情,秋白心里这会是极为不开心的,这会锦然问这样的话,她心里更是难受。但是一想,只要能和锦然相处,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秋白现下这般模样,一个人回去怕是不便,只好劳烦太子殿下送秋白回府了。”
锦然也没想到秋白当真会让她送,毕竟他这客套话一般人都能听出来然后说不用,偏偏秋白就不是。但是话都问出来了,其实不情愿,但还是要送的。
月光清冷,投下一片斑驳的暗影在街道上。秋白和锦然两个一路上都在沉默,沉浸在各自的思绪里。
对于秋白,锦然觉得脾气太差,可能是因为今晚的事情让秋白在他心下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而且,因为秋白,还让徐瑾画厌烦他,锦然这么一想,对秋白的印象越发不好了。
恰恰相反的是,因为这件事,秋白心里更加怨恨徐瑾画了。因为她觉得都是因为徐瑾画,所以她今天才会这么狼狈,让锦然态度变差。
有人曾说,陷入情感里的人都是傻子。这话果然是没错的!其实锦然和秋白两个都是一样,徐瑾画不喜欢锦然这是事实,就像锦然不会喜欢秋白一样,两个人不过都是在自欺欺人罢了,怨恨到旁人身上。
“太子殿下,已经到了,可要进去喝杯茶歇歇脚?”
太尉府离酒楼的距离并不远,没有多久就到了。
“不用了,这么晚了,我也应该回去了,谢谢秋白姑娘的好意,告辞。”锦然摇摇头,转身就施施然然的离开了。
看着锦然匆匆忙忙离去的身影,秋白红艳的嘴唇咬得大白,手里的绣帕被揉捏得不成样子。
秋白是真心想留锦然,但是锦然却是一刻也不想呆的,他现在心里焦躁得很,只想着徐瑾画今晚生气离去的样子,怕她不愿意再理会自己。
可锦然不知道的是,徐瑾画是个干脆利索的人,在她看来,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必要纠缠不清。尤其锦然这样的,她都有了喜欢的人,快要成亲了,还揪着不放,没意思。
要不是因为锦然是南耀国的太子,她当真是要做些无礼的举动了。
锦然的背影已经完全消失不见,秋白这才转身进了府。
书房里灯火摇曳,秋楚燕正在盘算着内心里那些见不得光的计划。忽然,“嘎吱”一声,房门被推开了。
“阿白丫头?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南耀国太子呢?”
秋楚燕看着推门进来的秋白,神色萎靡,一脸不高兴的模样,秋楚燕想着莫不是锦然欺负了她。
“爹,你别提了!”
秋白找了一个空位子坐下来,秋楚燕这才发现她身上的衣服染了凌乱的污渍。
“你快和爹爹说清楚,是不是南耀国太子欺负你了?”
秋楚燕浓黑的眉毛上扬,浑身散发着寒意。
秋白烦叹了一口气,烦躁地揪着自己的袖口搓来搓去,丝绸的袖口被她揉搓出了折痕。
“不是他欺负我,是徐瑾画那个小贱人!我邀太子殿下去酒楼,结果遇到了徐瑾画他们一家,然后,然后就跟她闹了起来。”
秋白咬牙切齿,想着徐家没有一个好东西,徐瑾画欺负她,她爹她娘还纵容着。
“什么?你说姓徐的那老东西也在那?于是你一个人被他们一家给欺负了去?”秋楚燕气得猛然拍起了桌子。
“岂有此理!我家女儿我自己都舍不得欺负,竟是让他们欺负了去,太可恶了!姓徐的老东西,你给我等着,我秋楚燕要有你好看的!”
秋楚燕野心勃勃,因此在朝政上有诸多想法让徐瑾画他爹看不顺眼,即使官比秋楚燕小也要跟秋楚燕对着干。对此,秋楚燕早就对他欲除而快之了。
“阿白丫头,不是爹说你,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对待敌人一定要心狠手辣,为达到目的,也必须不择手段。”
“爹,你说的对。想我秋白不比她徐瑾画差,凭什么好事都落到她头上?呵,要怪就只能怪我太心慈手软了,不过,这是最后一次。”
秋白冷笑一声,眯着眼睛,露出了邪魅的笑容,那幽幽目光就像冷血的毒蛇一般。
看着自家女儿终于觉悟了,秋楚燕欣慰地点点头,“这才对,我秋楚燕的女儿,必须是人中龙凤。”
他秋楚燕身上流的,可是皇家的血脉,凭什么因为他是先帝的私生子就不能坐上那个位置?
他那个老的可以做他父亲的皇帝兄长,昏庸无能,只爱美人不爱江山,凭什么这样的人可以做皇帝?
而他,明明也是皇子,却只能隐埋身为做一个卑微的太尉,他不甘心!那些人欠了他的,那些他本该可以拥有的东西,他会一样一样的从老不死的皇帝那里夺来。
“阿白丫头,你不是喜欢那个南耀国太子吗?那么爹就让你做南耀国的太子妃,南耀国未来的皇后!”
看着秋白,秋楚燕眼里闪过一抹精光。他不仅要回属于他的,他还要更多的,南耀国也会在他的馕袋之中。
“爹,你有办法让我嫁给南耀国太子?真的吗爹?”
秋白一喜,激动地站起来抓住秋楚燕的衣袖。
秋楚燕眼眸一转,笑得颇有些寒碜,“办法爹自然是有的,不过,嫁是能嫁给他,但是他会不会爱上你,这个爹可就没有办法保证了。”
那个南耀国太子既然不心悦他家秋白,那么就可以无所顾忌的好好利用了!
本来听到可以嫁给锦然,秋白欢喜极了,然而秋楚燕后面一句话却让她呆愣住了。
她喜欢锦然,自然也是希望可以嫁给他,得到他的人,也能得到他的心。但是她很清楚锦然并不喜欢她,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如果真的,要选一个的话,那就让她得到锦然的人吧,只要能嫁给他,得不到得到心,也就无所谓了,反正他的身边只能有她!
“爹,我不介意的,只要可以嫁给他,就算他不爱我,那也没关系,他总归只能属于我!”
许是遗传了秋楚燕和焱妃的很辣心肠,秋白选择得毫不犹豫。
“乖女儿,爹会有办法达成你的心愿的,你就等着做南耀国的太子妃吧!”
秋楚燕眯着眼睛,像只老谋深算的狡猾狐狸。不,他的狼子野心,让他更像是一头狼,一头贪心不足的野狼。
徐府,庭院里的芍药和牡丹都开了,徐瑾画正在拿着小锄头和小铲子挖它们的根茎。
徐瑾画庭院里中的花基本上都是拿来入药而不是观赏的,其实她并不会养花,也没空养。
“小姐啊,你是要把所有的都挖完吗?我才挖了三株芍药,还有好多呢!”
阿桃蹲在离徐瑾画不远处挖着芍药的根茎,徐瑾画曾经教过她,所以很放心让她来。
徐瑾画的院子很大,几乎都被她拿来中了草药,就花类的占了三分之一,牡丹和芍药已经占了花类的十分之二。
徐瑾画一边谨慎地挖着,一边回答阿桃,手上的动作很利索,“肯定是要挖完的,还得尽快挖,过了时期,可就没什么药效了。”
“虽然多是多了点,但是我们动作快些,大概这几天之内还是可以挖完的。阿桃,努力,多做事少说话。”
太阳有些烈,徐瑾画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又继续一丝不苟地挖着。
从日上三竿时挖到夕阳西下,徐瑾画和阿桃几乎挖了一天了。
“阿桃,可以了,不用挖了,把那些竹筐里的挪过来。”
天色已经成蓝灰色,徐瑾画停下手头上的功夫,把那些挖好的几竹筐牡丹挪到了水井旁边。
本来这个院子里最开始是没有水井的,是徐瑾画后来让人专门给她挖的。
将所有带着湿泥土的牡丹根茎倒入大木桶里,然后打了水,浸泡着,芍药的根茎也是一样样的。
牡丹和芍药的根茎都需要把它们都洗干净这个很简单,所以徐瑾画叫来了府中其他的下人一起帮忙。
泥土有时候不是特别容易洗干净,徐瑾画就做了一种软毛的毛涮,拿来专门清洗药材。
所有的根茎都被洗干净以后,需要将他们晾干,徐瑾画直接放到了属于她的药房的架子上,打开窗户,让它们通风。
等到所有的根茎都晒好,差不多已经快要到子初了,徐瑾画和阿桃洗漱好就入睡了。
翌日清晨,经过一夜的通风所有的根茎都已经晾干了,徐瑾画拿了切药材的大刀将所有的根茎切成薄厚适中的片。
所有的根茎从上午切到了下午,这些切好的牡丹和芍药根茎,只需要再将他们暴晒,脱去里面的水分就可以了。
徐瑾画种的药材,有些是拿来自己用的,大部分就是拿来卖的,因为她种的药材好,所以很多药铺药堂都愿意买她的药材。
“小姐,你怎么现在就要把他们拿去卖了?不等他们暴晒干吗?”
阿桃一脸疑惑的看着徐瑾画将切好的药材筐装好,在上面做了标签。
“这次等不到它们都晒干了,院子里还有很多都没有挖,这些已经没有地方晒了,就这样拿去卖吧。”
“啊?可是这样的话,价格会被大大的折扣的啊,好亏哦!”
徐瑾画听了忍不住“噗嗤”一笑,“你这样丫头,怎么就只想着钱?你不想,这么多药材没地方放要是坏了多可惜。”
“呃,也是哦!哎呀,小姐,你知道阿桃很笨的嘛,就不要取消阿桃了。”
阿桃调皮地吐吐舌头,然后帮着徐瑾画将标签好的药材搬到马车上,然后坐上马车也跟着去了。
徐瑾画的药材从来不会只卖给一家药铺,哪家需要她就卖给哪家,从来不从中牟取暴利。
济仁堂是一家老字号的药堂,信誉很好,一直与徐瑾画合作。
“哟,徐小姐,老久没见你了,你今日怎么的过来了?”济仁堂的掌柜李老板笑脸莹莹都迎了上去。
“李老板,是这样的,牡丹和芍药太多了,今日我只好先这样卖你了,你看看吧!”
徐瑾画引着李老板去了马车,将那些芍药牡丹的切片让他查看查看。
李老板看到还没晒干的牡丹芍药切片一愣,有些明白所以,“徐小姐,你这,这没晒干怎的就卖了?这价格会很低的。”
抓了一小把切片放在鼻尖闻了闻,又拿了一片放进嘴里嚼着。
“嗯,挺好的,徐小姐你的药材一直都是这么好啊!不过,不是我说,这样的半成品没有成品的卖家高。”
“我知道,主要是尽量芍药和牡丹种的多了些,现在院子里的还没挖完,又没有晒的地方,想着只好这样先卖了,低价也无所谓的。”
对于徐瑾画来说,她不缺钱,也不在乎这些钱。在她看来,只要让人拿药治病就好,钱什么的不是问题。
“那这就好说了,以咱们的交情,我也会买你一个公道价格的。来人啊,把这些药材都搬进去,仔细点啊!”
许老板吩咐玩,又将徐瑾画请到了药堂的里间,“徐小姐,来喝茶,我们来谈谈。”
徐瑾画点点头,接了茶水端在手中并不喝,却忽然感受到衣袖被阿桃扯着,转头一看,阿桃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手里的茶。
原来阿桃是渴了,想喝茶,李老板也反应过来了,不禁哈哈大笑,“哎呀,不好意思,阿桃姑娘,忘了你也渴了,来来,我给你倒一杯。”
徐瑾画正想将自己手中的茶杯递过去,见这会李老板给阿桃倒了一杯,也就没递出去了。
“李老板,这芍药牡丹都是上好的,你也知道,你看着给就是了,我那院子里还有好多没有挖,那些估摸着是可以等着晒干的。”
徐瑾画呷了一口茶,将自己院子里还有的草药,大概什么时候能卖,哪些是李老板需要都都说了一番。
“徐小姐,对了,我正想跟你说来着,我这边有些货都缺了,我这就写个清单给你,下次就麻烦你送来了。”
李老板去拿了纸笔过来,赶紧将需要的药材一一写了下来,然后让徐瑾画看了一下。
“好,等它们成熟了,我给你亲自送过来。”徐瑾画看完,将信纸折好收进了袖子里。
两个都是爽快的人,李老板给了徐瑾画最公道的价格。
回去的路上,徐瑾画正在看着李老板要的药材清单,仔细思考着。
“小姐,李老板人可真好,这次我们又赚了一大笔钱呢!”阿桃嘿嘿笑着数着钱,活脱脱像是掉进了钱眼里。
“是啊,然后阿桃又多了一笔嫁妆钱呢!什么时候嫁给阿罗呢?嗯?”
徐瑾画笑着打趣着阿桃,阿桃薄脸皮,闹得脸蛋通红一片。
“咳咳,小姐,你别胡说好不好,我跟阿罗哥,八字都还没一撇呢!”阿桃虽然害羞了,却也不像之前那么别扭了,大概是习惯了。
两个人现在是又说又笑的,徐瑾画却不知道因为这批药材却差点害得自己差点失了信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