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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府,药房里,徐瑾画正在配制药方子,忽然阿桃急匆匆的闯了进来。
“小姐小姐,大事不好了,上次,上课我们卖的那个药材。”
阿桃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过来,还不小心打翻了一个药罐,里面的决明子洒了一地的。
“什么大事不好了,你看看你这急躁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改啊。”
徐瑾画叹了一口气,将地上的碎片捡起来,用扫帚将那些脏了的决明子扫起来倒了。
“小姐啊,这次是真的不好了!我们上次卖的那批牡丹和芍药出问题了,而且还死了人啊!”
阿桃拍着胸脯终于缓过来气,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她们前些天卖的那批药材,济仁堂卖给一个病人后,就那个病人莫名其妙的就死了,他们的家人都说是济仁堂卖了假药,李老板被逼急了,不得不来找徐瑾画问清楚。
“小姐,那个死了的人的家属和李老板现在正在前厅里,老爷叫我赶紧过来告诉你。”
“怎么可能!就算我的牡丹是假药也不会吃死人,更何况我怎么可能会买假药!不行,我得赶紧去看看。”
徐瑾画提着裙摆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连端雅的淑女形象都顾不得了。
前厅里,已经闹哄哄的了,徐老爷和李老板两个人被一群人给围着,那些人来势汹汹。
“谁说我卖的假药?谁说我的药材毒死了人?你们哪些是病人的家属?”
徐瑾画一连串的突然发问让前厅里的嘈杂声顿时湮灭,而下一刻,一个长得有些微胖的少妇插着腰走到徐瑾画面前破口大骂。
“好啊,原来就是你啊!你知不知道你卖的假药害死了我丈夫?你知不知道我们一家那么多口人就是等着靠他养活,他现在吃你们的药吃死了,你这害人精啊!”
那女人骂着骂着最后嚎啕大哭起来,伸手就对徐瑾画推推攘攘。
徐瑾画眉头一皱,“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几时卖过假药?你怎么知道你的丈夫就是吃我的药吃死了?而不是其他的死因?”
“你还狡辩,我大哥就是吃了你卖的药才吃死了的,呜呜呜,可怜我那年轻的的大哥啊,就这样去了。”
徐瑾画才挣脱那少妇的拉扯,却又被一个男的推了一把,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闭嘴,都给我闭嘴。我到要看看是谁敢说我卖了假药,李老板,事情具体怎么回事你再跟我说说,还有你们,带我去看看尸体,我要亲自验尸。”
徐瑾画大喝一声,将所有的人都镇住了,徐老爷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家女儿,“瑾画,你小心点,一定要把这件事情查的一清二楚啊!”
徐瑾画点点头,阴沉着脸,“走,带我去看尸体。”
“小姐小姐,等等阿桃,阿桃也要去。”阿桃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想跟着徐瑾画一起。
“看什么尸体啊!我们已经找大夫检验过来,就是中毒死了的,我大哥就是吃了你们的药才死的。”
那个死者的弟弟大嗓门怒喊着,不让徐瑾画去检验尸体。
“你们这些人,我丈夫都已经死了,你们还要去折腾死了,让他不得安宁,你们居心何在啊?”
“呜呜呜,我看,就是你们卖假药害死了人不承认。”
“你再胡说八道,我就让我们家老爷把你们都抓起来,关进大牢里。”
阿桃气得跳脚,徐瑾画皱着眉头大喝一声,“阿桃,闭嘴,别添乱了!”
这些人越闹越凶,徐老爷和李老板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他们,就像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一样。
“我再说一次,我徐瑾画,以我的性命担保,我卖的药材,从来没有问题。我要亲自验尸,要是你们真想讨一个公道,就该让我验尸,除非,你们心里有鬼!”
徐瑾画此话一出,那个少妇和死者的弟弟顿时脸色一变,恰好被徐瑾画看在眼里。
对于自己的药材,徐瑾画非常有信心。问题既然不是出在她这里,一定就是死者那边的问题。
“好,你要检验就检验,不要血口喷人,要是检验不出来,我看你们怎么办?”
“要是当真是我的问题,我徐瑾画自然会给你们想要的公道。但是,如果让我查出来,你们可就要小心了。”
同意了可以验尸,徐瑾画径直让他们带路,一群人往死者的家里去。
死者的家说不上很富裕,也说不上很贫穷。因为才死了不到两天的功夫,尸体还在灵堂的棺材里,没有下葬。
对着灵堂一拜,徐瑾画让李老板找人来开棺。
当棺材被打开的那一瞬间,阿桃害怕的缩在徐瑾画背后。
徐瑾画走上前,许是天气不是很暖,尸体还没腐烂,但是也已经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扫了一眼所有人,徐瑾画从怀里拿出一条丝帕蒙着鼻子,开始动手检查尸体。
将尸体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徐瑾画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尸体没任何的中毒迹象,也没有任何的伤痕。死者生前也很健康,没有什么严重的恶疾,当真是奇怪了。
检查完尸体,徐瑾画去洗了手然后看着所有看着自己的人,抿着唇不知道怎样开口。
“徐小姐,怎么样啊?死者不是吃药吃死的吧?我先前也看过了,死者的死因不明啊!”
“什么死因不明,我丈夫好端端的,就是吃了你们的药突然就这样一命呜呼了,你们还想不承认。”
那少妇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闹着,“你们要是不给我一个公道,我现在死给你们看。”
说着,那少妇竟以头去撞棺材,徐瑾画赶紧一把拉住,“你胡闹什么?你丈夫不是吃药吃死了,至于到底怎么死的,我现在还没想清楚。至于你们要的公道,我一定会还给你们的。”
“是啊,我们一定会给你们一个公道,我李家济仁堂开了这么多代,世代清白,是不肯能卖假药的。徐小姐卖我的药,我更是肯定没问题,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做大夫的也不容易,李老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从荷包里拿出来几百两的银票塞到那个少妇手里。
死者死因不明,但是又是因为死的时候吃了徐瑾画卖给李老板都药,这下要是不弄清楚,徐瑾画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想了事,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不给我们一个公道,我跟你们没完没了。”
那少妇拽着手里的钱,依旧哭哭啼啼,弄得徐瑾画心里烦躁不已。
徐瑾画和李老板离开了死者的家,一路上沉默不语,阿桃也只好闷闷地跟着。
“李老板,你跟我说,死者生前总是来你这买牡丹,牡丹收敛止痛,也就是说病人生前就是有些风湿病,切头痛。”
“对对,他前几日跟我说家里的牡丹片用完了,你将牡丹卖我的那天他恰好来买,结果回去后就莫名其妙的死了。死因不明,真是怪事。”
李老板叹了一口气,想着他们李家开的济仁堂已经几代人了,偏偏到他这一代就发生这样的事情,这叫他百年之后有何脸面见李家的祖宗啊!
“等等,李老板,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刚刚检验尸体的时候漏了一处地方没有仔细检查。还有,我们应该去弄清楚一件事。”
徐瑾画脚步猛然一顿,阿桃一头撞在徐瑾画身上,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家小姐。
李老板也是不明所以,已经长了皱纹的脸满是茫然的神色。
徐瑾画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对李老板道:“李老板,你现在去报官,让知府去死者家,我现在回去证明一件事。”
吩咐好,徐瑾画拉着阿桃拔腿就跑,完全没有平时温婉淡然的模样。
李老板虽然不清楚徐瑾画想到了什么,但是勉勉强强能知道这事情大概是有头绪了,依着徐瑾画的意思往知府县衙走去。
这边,徐瑾画拉着阿桃往回走,找了街坊领居打听死者和家里人的关系之类的。
“你说他啊,他和他媳妇不和睦,老是吵架。她是个老实人,媳妇太闹了,也依着她。对了,他还有一个弟弟,以及一些旁系的亲戚。”
告诉徐瑾画这些的,是死者一个邻居大娘,五十多岁了。
“大娘,我再问问你,他出事前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啊?”
“我想想,啊,想起来了,他死前那天跟他弟弟吵了一架,两个人还打起来了,他满头血,吓死人了。”
这些话证实了徐瑾画的猜想,徐瑾画拉着阿桃就往死者家走去。
那少妇看着手里的几百两银票,嘿嘿一笑,“早知道我就应该多闹一会,说不定钱会更多呢!”
“唉,这事情闹大了不好,要是我们的事情被别人发现就糟糕了。”
男人一脸紧张,还往四周看了看。
“怕什么,胆小鬼,你竟然有本事做,还怕什么。只要再能捞一笔,咱们俩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哈哈哈!”
“我看,你们的已经没有下半辈子可以愁的了。”
蓦然的声音惊得两个人脸色煞白,转头一看,竟是徐瑾画跟阿桃已经进来了。
“你们,你们怎么又来了?你们胡说些什么?你们害了我丈夫还敢这么嚣张?”
少妇慌了一下,又立马假装镇定。
“嚣张的,好像是你们吧。嫂子和小叔子勾搭成奸,谋害自己的丈夫,还拿自己丈夫的死做文章,这世上除了你们,还真没谁了啊!”
徐瑾画说这番话的时候,李老板恰好带着知府和官差到来,听到了这一语惊人的话。
“你,胡说八道,你冤枉我们,明明就是你们卖假药害死我丈夫的。”
那少妇已经吓得发抖起来,却还是死鸭子嘴硬。
“好,那我就来说说。我已经问过你们邻居了,你与你丈夫夫妻不和,前些日子你丈夫和你小叔子还打了一架,被打得满头是血。隔天,他去济仁堂买药就死了。”
“也许你们会觉得奇怪,这有什么关系呢?其实,关系可大了。首先,他隔天去济仁堂买药跟李老板说头疼,李老板给他配了以牡丹为主的止痛药。”
“之所以买治头疼的药是因为他的头颅被打了,但是吃药的时候突然死了,那是因为他头颅内被打成血瘀,吃了牡丹后活血化瘀,淤血四处扩散,对脑部造成的压力致死。”
徐瑾画看了一眼所有的人,一字一句道:“这才是真正的死因,而我先前检查了全身,独独漏掉这点。”
“死因解释了,至于死者为什么突然会和自己的弟弟打架,这其中的细节,只怕要让你们二位说才是啊!”
目光直视,那少妇脸色煞白,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的银票满天飞。
那小叔子也好不到哪里去,面如土色,“我,我不是故意的,是,是这个贱人勾引我的。”
“她嫌弃大哥,然后勾引我,还要我害死大哥,都是这个贱人的错,你们要抓就抓她吧!”
“你个没良心的的东西,明明就是你自己自己好色,还怪我勾引你?人可是你打死,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要抓也是抓你。”
两个人互相推卸,于是将事情都说了出来,知府已经将事情原委听得一清二楚。
“来人啊,将这两个丧尽天良的奸夫淫妇给我抓起来,那猪笼来套着。”
知府一声令下,官差立刻就拿着猪笼过来套在他们两个人身上。
“不要,大人,放过我,我知错了,不要浸猪笼啊!”
“我也不要浸猪笼,你们放开我,滚开,不要碰我。”
对于结果具体如何,徐瑾画已经没有兴趣知道了,一切实情已经尘埃落定。
徐瑾画被还了清白,李老板也是,对此,李老板对徐瑾画感激不尽,要不是徐瑾画如此聪慧,只怕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回到徐府的时候,已经傍晚,在大门口,徐瑾画遇到了锦然。
直接无视的从锦然身旁走过,莫说徐瑾画现在心情不好,就算是心情好也不会理他。
“瑾画,我来找你,是想说对不起的,那晚我不应该惹你不开心的。”
“太子殿没有什么对不起瑾画的,瑾画只是想让太子殿下知道,没可能的事情不要妄想。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并不是因为你好或者不好,就这样,有些事情本来就没有道理。”
冷着脸,徐瑾画还是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锦然面色一白,“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你不能阻止我喜欢你啊!”
“如果你的喜欢给我带来了烦恼,我只会更加的厌恶你,而不是喜欢上你的坚持。”
“太子殿下,瑾画已经说的够明白了!你我之间,不可能,最好连朋友都不要做,免得互相窘迫。”
该说的已经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徐瑾画揉揉有些疲惫的眉心,转身就进府了。
徐府外,锦然面色苍白,袖子里的双手捏的指骨“咔嚓咔嚓”响。不知道站了多久,最后,终是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