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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接着又问了徐瑾画些身体上的问题,嘱咐她注意身体恢复,寒暄几句便草草了事了。
这次沈古蔺的徐瑾画进宫本就是皇帝说要看看徐瑾画恢复的如何,二人这才进宫。若是皇帝不问问徐瑾画的情况,着实不妥。
但眼下几人的心思就不在这上面,走个过场罢了,草草问了几句,皇帝就拿起一本折子,作势要看,旁边的高公公就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请人引着沈古蔺徐瑾画出宫去了。
他们两人二人告退离开,皇帝也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折子,他本就不是要看折子的,这不过就是个打发二人走的借口罢了。
“高远,你说这沈古蔺,如何?”皇帝眯着眼睛,斜靠在龙椅上,问高远说。
“回皇上,老奴看这八王爷重情重义,为了那徐瑾画的身体奔波数日,真可谓一颗痴情种子。呵呵呵……”常说伴君如伴虎,高远能够跟在皇帝身边这么多年也不是无凭无据的。
“你个老东西,明知道朕所说的不是这个,嗯?”皇帝斜看高远一眼,说着些怒言,却也没有责备的意思。
“呵呵呵……”高远在一边笑着,也没有说什么。
“哼。”皇帝又看了一眼高远,冷哼一声。
高远这才住了嘴,站到一边去帮皇帝研磨去了,如今结局了沈古蔺这档子事,皇上也应该继续处理朝政了。
这边皇帝和高远之间言语纠缠着,另一边他们两人已经越过了几重宫门到了停着马车的三重门处。
“本王从来不知,瑾画竟然还留有这样一手。”沈古蔺嘴角衔着狐狸一样的笑容,歪着脸看徐瑾画。
徐瑾画笑笑,没有做声。刚准备上车,却被旁边一人给喊住了。
“瑾画!”这声音喊道。
徐沈二人站定回头一看,原来是锦然。也是,这样温润如玉的声音,只有锦然了。
沈古蔺看了看正走过来的锦然,嘴巴一撇,竟是有些不高兴了,但还是先上了马车,他虽然不满徐瑾画有这样多的追求者,但也明白她需要有自己的独立时间。
徐瑾画不仅感觉有些好笑,沈古蔺竟然这样就能吃醋,王府的醋缸都要打翻了。
锦然并未注意到两人的互动,只是赶紧过来,眉眼弯弯的看着徐瑾画,眼里的柔情都快要溢出来了。
锦然本就生的个子高,又是南耀国的太子,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形象跟沈古蔺的邪肆比起来,也是两种完全不分上下的帅气。
只是徐瑾画心中已经有了沈古蔺,自然不会再由锦然的位置
有时候徐瑾画也会想,若是自己在沈古蔺之前就认识了南耀国太子锦然,或许自己真的会爱上他。
“瑾画,你还好吗?”锦然急急在徐瑾画面前停住,面有紧张之色的问。
“多谢太子关心,瑾画身体已经痊愈,不劳太子费心。”徐瑾画低头淡淡地说。
锦然对她的心她自然是明白的,只是徐瑾画不可能去放弃沈古蔺再爱上锦然,既然不能圆了锦然的爱,那就不要再让他抱有幻想。
“瑾画……”锦然如此聪明,又怎能感受不到她的疏离,心中一痛,“前些日子我听说你病了,就上徐府去探望你,徐家人说你不在府中,着实把我着急坏了!”
徐瑾画不着痕迹的看了看马车,沈古蔺坐在马车里,她看不到他的脸色。
“瑾画这些日子不便移动,一直在李府和八王府中修养,让太子忧心了,实在过意不去。”想必沈古蔺瞒了她在王府中修养的消息,徐瑾画不免有些歉意。
不过即使是锦然知道她就在王府中修养,想必沈古蔺也不会招待他进府。
沈古蔺这醋坛子性子,徐瑾画可是直到的通彻的。
“原来你在八王府中……也是……”锦然低落的说,他眼中的失落之色浓重,徐瑾画更加愧疚了。
“瑾画。”车上的沈古蔺叫了徐瑾画一声,“我们该走了。”
徐瑾画闻言向锦然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随沈古蔺上马车了。锦然看着徐瑾画上马车的背影,伸手虚空挽留一下,又堪堪放下,“瑾画……”
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离瑾画这样远了、
当年锦然被徐瑾画救下时,他还是个小乞丐,落魄街头。毫无权势,没有资格挽留徐府的大小姐。
如今,他已经贵为南耀国太子,夺回了自己的权势,有了迎娶徐福大小姐的资格和地位,却猛然发现她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
她仅仅知道自己对她爱慕至级,却不知道当年她的那一句“小乞丐”正是他锦然的救赎。锦然自嘲一笑,看着马车绝尘而去,也转身上了进宫的步辇。
他并没有忘记自己南耀国太子的身份和自己身上所承担的使命。
马车上沈古蔺往一边扭着头,看着窗外消逝的景色,久久不语。
徐瑾画也没有打破此时的寂静,静静地看着沈古蔺的侧脸。沈古蔺向来行事稳重周到,在外人面前也是一副无懈可击的样子,这样孩子气的吃醋,也就只有在徐瑾画面前才会表现出来。
“王爷,您这一天都吃几回醋啦,王府醋坛子都打碎了。”徐瑾画调侃道。
沈古蔺这才转过偷看着徐瑾画,眼中谴责之意昭然,一副“本王受伤了”的样子。
徐瑾画起了些玩闹心,“那王爷既然不理我了,我就到前方徐府吧,回家看看爹爹也好。”
沈古蔺这才有些着急了,“你干嘛?要搬出王府吗?”
“怎么?王爷舍不得?”徐瑾画偷笑着说,并没有放过沈古蔺。
“本王只是心疼钱管家辛苦收拾出来的房间。”沈古蔺说。
徐瑾画明白沈古蔺的别扭,也没有点破。偌大王府,要是收拾一间房子也要钱管家来做的话,还要那么多仆人做什么?
“钱管家可不见得会怨我的。”徐瑾画继续说,又向车外招呼着,“到前面徐府停下吧。”
沈古蔺这下可真着急了,嘴巴紧紧的抿着,眸子也猛得暗下来,“不许停,直接去王府!”
外边的车夫先后接了两道主子的命令,也不知道里边到底是怎么了,一会上徐府去,一会儿又直接回王府。两道命令让他是有苦说不出,最后还是应了一句“好嘞”。
徐瑾画见沈古蔺有些恼也就不再忍心逗他,收起来了玩闹心,说:“古蔺,我是认真的。出来这些日子,又是朝局动荡又是伤病修养的,也没能回府去看看,爹娘该担心了。”
“本王送信过去了。”沈古蔺撇撇嘴,显然不接受她的话。
“但是爹娘仍然放不下信呀,王爷是知道的。”徐瑾画也不急,和沈古蔺慢慢讲。
沈古蔺右胳膊搭在窗户上,手支着头想了想,同意了徐瑾画的想法。
“去徐府吧。”沈古蔺又向车夫说。
车夫彻底犯了难,这才多大会儿,又下了这样一道反着的命令。
“还有多久到徐府?”沈古蔺又问。
“回王爷,还有半刻钟就到了。”车夫恭恭敬敬的说。
沈古蔺没有再应声,既然还有半刻钟才到徐府,他自然要与瑾画多说说话。
“那你明晚前一定要回来。”沈古蔺强势的对徐瑾画说。
经历过上次那样的事情,只要徐瑾画不在他身边,即使知道徐瑾画很安全,沈古蔺也不能安心。一天时间已经是他能给的最大限度了。
“行,瑾画答应王爷。”徐瑾画点点头,答应了下来,并没有把沈古蔺的占有放在心上。
很快马车就到了徐府,“王爷,徐府到了。”外边车夫说。
徐瑾画向沈古蔺看了看就下车了,车下已经有车夫准备好的小木凳,徐瑾画不需搀扶就很轻快的下了马车。
前方徐府的仆人见自己家大小姐回来,赶紧跑进去通报,“大小姐回府啦,大小姐回来啦!”
徐瑾画看着欢欢喜喜出来迎接的徐府一干人,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心感,这种安心与在八王府中的不同,在八王府中是被爱人宠着的安心,在徐府是被亲人爱护的安心。
一路上下人们都向徐瑾画躬身问候,对于徐瑾画伤好回府也是十分开心的。
徐瑾画一路走到正厅处,见爹娘已经坐在正席上等着她了,也就不磨蹭,赶紧进去问候爹娘。
“爹、娘,女儿回来了。”徐瑾画行了一礼说。
父母端坐在上方坐席上,眼中焦急关爱之色显而易见。
徐家向来重礼,女儿回府断没有父母离席相迎之法,所以不管徐父、徐母有多着急,也只能等在这里,看女儿过来。
“起来吧,起来吧。”徐母伸手扶了扶。
这才算行完了礼。
徐瑾画的性子素来别扭,心里对别人关切的很,又不愿意表现出来,面上一副冷淡的样子。徐母对她了解得很,所以也不强迫她过来撒娇、亲昵。
徐瑾画坐在一旁的次席上,徐父这才慢腾腾的说话,“哼,正是长本事了,还学会给人家挡剑了,他是什么身体,你又是什么身体!”
徐瑾画不禁有些窘迫,徐府向来说话不饶人,徐瑾画别扭的性子和徐父真是学了个像,但是徐瑾画也是个别扭性子,虽然知道父亲是在关心自己,也不免要埋怨上一下。
“父亲!”徐瑾画有些恼地说。
“好啦好啦,瑾画没事就好,管那么多呢。”徐母赶紧安抚住身边的丈夫,又对徐瑾画说,“你也是,真是不让娘亲省心。”
徐瑾画的娘亲年轻时也定然是个大美人了,这含嗔一瞥,居然也带了万种风情,展现出许多那样平静中蕴含的美丽。徐瑾画虽没有遗传上她娘亲的全部美貌,却是把徐母言行中的风采学了个全部。
在徐母的安抚下,徐父也没有再说那些言语激烈的话,徐瑾画知道父亲是在关爱她,也就顺了母亲,没有怨上父亲。
像这样的斗嘴,徐府这么些年来,几乎天天都在发生。徐瑾画和徐父分明都很关心对方,但谁都不肯退让,针尖和麦芒的性子怼在一起,让徐母担心不少。
“母亲,您不必担心。”徐瑾画说,“你看,瑾画这不全好了嘛,而且有了苏先生的帮助,瑾画的身体底子比以前更好了呢。”
“是吗?来让为娘看看。”徐母招呼着,往常来说,徐母是不会这样亲近徐瑾画的,因为徐瑾画本就不是一个喜欢与人太亲近的人,但是这次回家,徐瑾画给徐母的感觉却不太一样了。
“好。”徐瑾画应了一声,就走上前去。
徐母欣喜一下,看来自己的女儿的性子真的改了很多。
知女莫若母,徐瑾画这十多天在沈古蔺处修养,日日与沈古蔺亲近,现在也并不排斥亲人来亲近自己了。
并且经过这次鬼门关外走一遭的经历,她好像突然看开了一些事情,觉得还是要珍惜和爱自己的人在一起的时间,爹娘也好,沈古蔺也好……
“让娘好好看看。”徐母一直嘟囔着这句话,又拉着徐瑾画的手,一会儿看看徐瑾画的手,一会儿转转徐瑾画的身子,生怕漏了哪一点。
看着看着,眼泪不自觉就留了下来,倒是把徐瑾画吓了一跳,赶紧看看一边的徐父。
徐父扭着头不管,去也有些鼻子酸酸。
徐瑾画一时间竟然紧张了,在面对皇上为难的时候她没有慌,在两军对阵的时候她也没有慌,此下娘亲两滴泪倒是让徐瑾画手足无措起来。
在她的印象中,娘亲从来不是一个爱哭的人,不管经受多大难,娘亲也不曾哭的这样伤心,现下却满脸是泪,确实是她让爹娘操心太多了啊。
“娘……”徐瑾画犹犹豫豫地说,双手搭上了娘亲的肩头。
“瑾画啊,我的女儿……”徐母越哭越大声,徐父本在一旁扭头坐着,现下也不知道何时到门外去了。
许久之后徐母才冷静下来,这时候徐父也眼睛肿肿的回来了,躲过徐瑾画探究的眼神,伸手握作拳状,掩饰的放在嘴边轻咳一声,“咳。叙完了?那吃饭吧,不早了。”
徐瑾画闻言一看,果然天色已经黑了。
中午吃过饭后就和沈古蔺进宫去了,在宫中忙着应付皇帝,早已是疲惫至极,之后又与锦然相遇,免不了一阵寒暄,出宫的时候天色就有些暗的迹象了。
之后又在徐府中安慰徐母,不知不觉天就黑了。
忽略掉徐父窘迫尴尬的脸色,徐瑾画应声道:“不知不觉就这么晚了。爹、娘,让下人上晚膳吧。”
“不,今天当娘的给你下厨,这么久了,娘得给你好好补补。”徐母拦下来要吩咐下人的徐瑾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