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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金光闪闪
的大城市无法像乡村那样在屋顶就一览无余。无数的高楼大厦把视野割裂，仿佛身处钢铁森林中，不见天日。
永诗沿着屋顶继续奔跑跳跃，一点一点地仔细寻找汽车相关的商铺, 总算发现了疑似卖二手车的店铺。
她跳进一旁人烟稀少的角落里，再状若常人地走出来，进二手车铺询问汽车修理技术哪家强。
“修车？兰博基尼还是玛莎拉蒂？”
“是、是辆小货车……？”
店员小哥呵呵一笑：“村口的蓝翔修理店，直走右拐第三家, 不谢。”
“哎？谢谢……”
走出二手店的时候，永诗还是懵逼的。
想不到一个小小的二手车店, 店员小哥见识竟如此广博。什么兰博拉蒂, 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真是卧虎藏龙啊……冬木……”
永诗说着又轻轻松松地跳到了三米高的楼顶，一步十几米地跳向目的地。
身后却传来一声冷哼。
“被人鄙视了还不自知，真是可悲的爬虫。连一辆像样的车都买不起, 哈哈哈哈……”
是那个金光闪闪的王。
从永诗无视了他以后，金闪闪就消去了身形, 化作看不见的存在跟在永诗周围。
永诗能清楚地察觉到这一切。在她看来, 召唤石还在自己身上，在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之前, 这个金闪闪的幻觉恐怕不会消失, 所以倒也十分安之若素。
不过永诗没想到的是，幻觉竟然还有自己的思想, 能随着发生的事做出评价？
她惊奇地问：“你知道兰博……呃, 拉蒂？”
金闪闪的声音充满了傲慢和不屑：“那些垃圾还没有资格被本王记住, 不过是多管闲事的圣杯系统植入的无用信息罢了。”
虽然没太听懂，不过永诗的目的地已经到了，金闪闪在说什么不重要。
她故技重施，跳进小角落再走出来进店。
这家修理店显然是私人营业，只有一个店老板蓝翔，一大把年纪，头发全白，身子骨看起来却很硬朗。
“没问题！想我当年什么样的货车没修过，曾经一辆奥迪大货车专门运大象的，被发疯的大象踢变形了的车门，凹进去压碎了方向盘！我都给它修复如初了，零件专门从原产地订购……”
呃，虽然觉得奥迪大货车什么的还有运大象什么的槽点很多，不过，老爷子嘴巴也这么硬朗真是太好了呢……
永诗有点尴尬地陪笑，心里却很高兴。
蓝翔老爷子让她想起了村里的松本奶奶，每次去她的杂货铺都能被她抓着手聊上一个小时。
只可惜去年死于意外，失足滑下了断崖。
村里没人到得了崖底，永诗偷偷跳下去回收尸体，葬在崖下，至今还不时探望。
蓝翔老爷子叨叨了很久，终于发现了问题。
“你要修的车呢？”
永诗跑回去把小货车开来。
“哦，这种车我修得熟了。一天就能搞定。”
老爷子胸有成竹地保证。
“不过今天太晚了，明天你再过来取吧。”
永诗安心地离开了蓝翔修车店，从随身的小背包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记录了她提前预约的出租屋地址。
冬木市深山町穗群原三丁目……看起来十分偏僻。不过对于永诗而言，偏僻的地方更便于使用超能力，毕竟人少怪谈多，被发现了容易处理。
当然，最关键的是便宜。
这年头，打工赚钱的学生党不容易啊。
苦逼的学生党永诗坐最便宜的轨道交通到达城市的终点，徒步走了几公里，才终于放心的一跃而起，在郊区平矮的屋顶上奔跑跳跃，几个起跃间移动了数百米。只几分钟就到达了目的地。
丛林掩映间的房屋看起来年代久远，迎接她的房东是个白衣修女。
“这里是艾因兹贝伦家族的产地，虽然年代久远，但一直有人定期打扫和维护，所以直接拎包入住十分方便。”
修女领着永诗参观了不大的庭院，由于地处偏远乡林，即使租金便宜，也能占一块不小的地，空间十分宽裕。
门前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交代完毕，修女就驾驶着它离开了。
永诗奔波了一天，也有点疲乏，打算洗个澡休息一下。
不过在那之前，一件事让她有点在意。
“不出来吗？我要洗澡了。”
那个金闪闪一直跟在她身边，片刻不离。
傲慢的声音哈哈大笑：“愚蠢的杂种！你不是将本王当作幻觉吗？怎么会在意看不看你洗澡？”
说的竟很有道理。
然而永诗不为所动，举起右臂：“胳膊上出现了这个，是你的缘故吧？我能感觉到这些红色咒印上的力量。那块石头似乎只是个媒介，你真正的依托是这些咒印吧？”
金光大显，一身黄金铠甲的英灵重新显露了身形。
“哦……你比我想得稍微聪明一点嘛。”他高傲道，“作为奖励，就满足你这点心愿吧。”
他迈步离开浴室门口，走向拐角处的客厅。
“记住，这是本王对你的仁慈。”
永诗无语地关上门洗澡。
洗完穿上浴衣，发现金闪闪已经在客厅看起了电视。永诗一边擦着湿发一边走过去，瞥了一眼电视，正放着一档美食综艺节目。
“王也会看电视？”她调侃道。
金闪闪已经不再是铠甲覆身的造型，一头上扬的短发垂落下来，休闲的夹克皮裤十分现代化，只有一身纯黄金制饰品彰显了土豪本性。
“哈哈，杂种焉知王之乐！”蔑笑起来的模样仍然令人不快，“这世界的财富皆属于王。只有随着时间不断演化、需要由优秀的厨师即时精心调制的美食是不尽的乐趣！杂种，如果你那颗腐朽的脑袋有了一点明悟的话，就好好给本王展示厨艺吧，水准足够高的话，兴许能获得本王的一点宽恕。”
永诗露出了一个奇异的笑容：“相信我，你不会想要吃我做的东西。”
金闪闪意料之中地冷哼一声，继续关注电视里的美食。
永诗找到吹风机，回到卧室吹头发，换上睡衣，掀开衣袖，研究洗澡时才发现的红色咒印。
平时无法察觉，只有心神专注其上的时候才能发现，纠缠盘绕于这些纹路上的无形力量。
可以确定，金闪闪依托于这些力量。至少存在某些不可割断的联系。
她闭上眼睛，细细梳理这些纠缠的力量，尝试去理解它们。
一团又一团，很多力量分支走向曲折离奇，更有直接伸展向体内、汇入血管深处的分支触角，还有弥散于空气中的雾状末端……越研究越令人困惑。
永诗揉了揉额角，倒了杯水，躺倒床上，平心静气再梳理一遍。
这次她有了发现，虽然具体细节很繁琐，不过这些力量结构从整体来看趋向于分成了三份！三份之间互有联系，似乎还能实现更加复杂的叠加状态，所以永诗一开始没有发现。
三等分的力量，似乎可以分别独立作用，又能够叠加效用……
她有些头疼，叹了口气，打算先睡觉，等明天再起来研究。
“喂，杂种！”
然而客厅里的某个王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他指着电视上播放的餐厅宣传片，大声喊道。
“就是这家的招牌菜，全给本王买回来！”
永诗额头冒出一个＃，愤怒地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把魔音阻挡在听觉系统外。
然而金闪闪显然不是这么好对付的主。
轰！
房屋一阵颤动，永诗震惊地从床上跳起来，狂奔到客厅。
一把金光闪闪的巨大宝剑直插地面，穿透了榻榻米连同之下的水泥地，只露出一个精致华丽的剑柄。
空气中荡漾开一圈圈肉眼可见的金色光晕，在那光晕的中心，显露出一柄类似的黄金宝剑，斜斜地指着地面。
“这是你轻忽本王的警告，杂种。”
金闪闪维持着闲适的姿势斜躺在沙发上，不慌不忙地说道。
永诗怒吼：“混蛋这房子是租的啊啊啊啊！”
金闪闪脸上露出得逞的笑，空气中又荡开了新的光晕涟漪，华丽的宝剑探出剑锋。
“别让本王说第三遍，去买这家餐厅的招牌菜。”
永诗扭头一看，电视竟然还在播放着东京某著名餐厅又臭又长的宣传片，叽叽呱呱地让人心烦！
愤怒的少女恶向胆边生，爆发了。
金闪闪惊讶地看到一条长长的黑色肉翅从永诗的肩后长出来，猛地拍向电视！
嘭地一声，成了废铁。永诗跳上了小巷平房的屋顶，发现这座繁华的大城市无法像乡村那样在屋顶就一览无余。无数的高楼大厦把视野割裂，仿佛身处钢铁森林中，不见天日。
永诗沿着屋顶继续奔跑跳跃，一点一点地仔细寻找汽车相关的商铺，总算发现了疑似卖二手车的店铺。
她跳进一旁人烟稀少的角落里，再状若常人地走出来，进二手车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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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的壁炉里出现。
哈利的胃部被天旋地转的感觉拉扯得来回翻滚，扶着伏地魔的肩头一阵干呕。
伏地魔把他半扛到肩上，大步走向浴室：“……吐到我身上就连你一起扔进洗衣桶。”
“你硌着我——肚子了！”哈利难受地叫道，“我真——要吐了——”
话音未落，他就被放到浴室的洗手池前了。
“吐吧。”
没了顾忌，哈利一下子放松，胃里的东西倾泻而出。
伏地魔在他吐第一下的时候就把水龙头开到最大。
哗哗的水流冲走了呕吐的气味，也让哈利醒了点神。
吐完舒服了不少，哈利漱完口，虚脱地撑在洗手台上。
伏地魔靠着墙，从镜子里打量他。
“你知不知道明天要上课？”
哈利晃了晃脑袋，涣散地说：“知道啊……”他打了个酒嗝，思维一下子飞到另一个宇宙，“你怎么……怎么知道我在那？”
“我会魔法。”伏地魔假惺惺地提醒。
“哦……”但是他就不太知道找人的魔法，“我的伤疤好像难受了一阵……你是不是感觉到了……然后，然后来找我……？”
“是啊。你成功打断了我惩罚一个邪恶的食死徒，让他能更积极地投身黑暗事业了。”
哈利转过身，摇晃地走向他。
“我不是……有意的……”
他嘟嘟囔囔地凑过来，抬手摸他的脸。
伏地魔没有躲。
哈利把那张脸拉低了一点，鼻尖贴着鼻尖，朦胧的醉眼终于看清楚了细节。
“……是真的。”
他咕哝了一声。搂住对方的脖子，凑上去亲吻。
伏地魔把他压向墙壁，膝盖顶着腿，稳住他没什么力气的身体。
哈利醉意迷蒙地闭上眼，默默地感受他嘴唇的柔软，从身体到精神都软绵绵的。
他没法思考，酒精麻痹了理智，只有感情和欲望驱使着身体。
他感到久违的，纯粹的快乐。
没有赫敏的拷问，没有仇恨的煎熬，只有快乐。
他抓着对方领口的手用力起来。
舌尖忽然尝到一丝腥咸。
伏地魔把他拉开，定定地看着他。
“……怎么了？”哈利问。
伏地魔因为这个问题微微蹙眉，架起他往洗澡间走。
“把你身上的酒味洗掉。”
“放开我……我自己能，能走——”哈利脚步踉跄地挣扎，觉得伏地魔今晚力气大得简直像巨怪一样。他被不由分说地拖进洗澡间，里面的布置和级长专用的浴室一样豪华，大概是霍格沃茨教职人员的标配。
他们一进门，几个水龙头就齐齐开始放水，不过有个别放出来的是泡泡和香氛。
浴池很大，当哈利被毫不耽搁地放进去的时候，热水和泡泡已经填满了它，速度快得让人无法想像。
可惜伏地魔和哈利都对此熟视无睹，后者只被扒了外衣就扔进去了。
顾不上湿透的衬衣，哈利非常火大地扒着池边，瞪着上面干干爽爽的黑魔王：“你嫌弃我！”
尽管神志不清，却十足清楚地记得亲到一半的人因为什么放开了他。
伏地魔蹲下身，捞起一个雕刻花纹的漂亮木瓢，舀了水往哈利身上淋。
哈利试图躲闪，可惜身体不太听使唤，乱翘的黑发被淋塌了一半。
“别动。”伏地魔竟然还不满地说。
哈利气不打一处来，扑腾着水就要爬上去和他干架。
伏地魔暗叹一声，轻轻说：“刚才……你哭了。”
扑腾的水声顿时停止了。
哈利想要伸手摸自己的脸，但是他的手早就被水沾湿了。
岸上的手替他取下开始起雾的眼镜，哈利什么都看不清了，只有一个模糊的黑影在视野的中央。
黑影用一根瘦削的手指替他擦去脸上的水痕。
哈利不知道那是泪还是水……但他确实尝到了一点咸味。
“……我没有。”他说。
伏地魔没有作答。
哈利离开池边，沉进水下，让无穷的水流包裹自己。
世界一下子静谧了。
对朋友坦白是一种强迫的反思。
所有的经历都不得不剥去甜美的爱情外衣，赤/裸裸地展露最丑陋的矛盾和利益。
哈利不得不面对，自己是如此无力的事实。
他连一个真正清晰的未来愿景都尚未形成。
直到讲述的最后，才堪堪在嘴边形成。
那之前，他只是一味幼稚地想要争取。
他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他自以为身份暴露的那次，汤姆对他说‘别忽视自己的意愿’的时候。
他知道那只是为了骗过自己的花言巧语，但他确实从那句话中汲取了力量。
这场虚假的麻瓜恋却教会了他自我意志的重要性。
即使在摊牌之后，他也贯彻着自己的想法。
选择相信罗尔德也好，和他战斗也好，扔掉魔杖、任他摆布也好……他做这些事的时候无法思考它们有多么可怕的意味。
他只是遵循自己最真切的渴望。无论它多么荒唐，他只愿屈服于实践的惨痛。
可是赫敏把他从天真的妄想里拖出来了。
他一直知道那个问题站在不远处，施施然等待着他。
只是今天之前，没有人逼他过去。
——如果他不变，该怎么办？
每次他产生向这个问题思索的倾向时，胸口那个快乐的小兽就会暴躁起来，又撕又扯地拖他离开。
哈利一直向它屈服。
可是当他坐在寝室的地板上，脑海里仍然回荡着这个问题时，他意识到，他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屈服了。
他没有办法强迫伏地魔改变，也没有办法面对他的残酷。
他想要寻找折中的途径，却如此无力，除了一个救世主的虚名，连罗恩也常常比他强。
他不知道自己拿什么说服伏地魔。
仅仅是爱和正义吗？他觉得邓布利多明显更擅长。
如果罪恶必须来临……是否只能选择心碎？
那过去的一切又算什么？为什么唯独他不能单纯地因为喜欢而快乐？
明明事情还没到来，他却已经提前开始感到痛苦。
他为此而惶恐，又为自己的惶恐而不齿。
最后他更加懦弱地逃离了。
在无人知晓的酒吧，想要痛饮到天明。
邓布利多说他拥有可贵的品质，阿不福思说他从来不欺骗，赫敏说他已经很棒了，小天狼星说他像父亲一样……他要让他们失望了。
哈利醉醺醺地想。
他怎么能不让他们失望呢？他什么都保证不了，就和仇人在一起了。
仇人……说起来，伏地魔说过他什么？
……好像什么都没说过。
——说过你屁股翘。
有个顽劣的声音说。
……哈利捏住酒瓶，试图把它掐死。
喝酒真的能让人忘掉忧愁。
大脑会因为麻痹而迟缓起来，无法思索复杂的现状和未来，只单纯地、傻乎乎地快乐。
哈利怀念这种感觉。
自从上次失败以来，他很久没有这样逃避现实了。
他觉得非常幸福。
甚至只是细细观察恋人没有瑕疵的皮肤，都让他感到心情愉快。
他喜欢漂亮的人。
亲吻的感觉不能再好了。
……如果他没有哭的话。
他没有哭。
窒息的感觉逐渐在胸口堆积，哈利终于憋不住从水里冒出来，剧烈地喘着气，看到伏地魔的黑影还站在池边。
“……你——咳，你就看着我憋气？”哈利一边回到池边一边抱怨。
“憋气不是个容易的死法。”伏地魔不愠不火地说，“而且浴池设置了防溺魔法。”
“……”
哈利离得很近了，但没有看他。
毫无预兆地，哈利猛地扑住他的腿往斜滚。
多年的魁地奇训练成果凝结于此刻——不到一秒的时间，两个人已经溅起半米高的水花，随着激荡的声音一起落进池里。
伏地魔还有一只手反应极快地扒住了池边的大理石面。
可惜满是水迹的光滑表面几乎没有摩擦力，哈利又在使劲往下拽，没撑多久他们就双双沉入池底。
哈利的伤疤灼烫起来——
该死的——混蛋——青春期——小鬼——你在干什么！！
哈利从没体验过灵魂连接像是话筒一样在脑海里震响的感觉。
但他适应得非常迅速。
拉你——下水啊——
他欢快地回答。
我们一起洗！
还有——
还有……
很高兴你来找我。
……醉倒在音乐酒吧的时候，他想过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比如为什么会跑进这家酒吧。
他想逃离现实，可这里离现实不够远。
如果不是偶然路过了摩恩酒吧，偶然被拦下，又偶然发现了尼克尔斯的夺魂咒……也许他会逃得更远。
远到连魔法也找不到。
他以为是因为门口的吉他手长得有点帅气。
直到他醉眼朦胧地看到那个杀气四溢的家伙毫不含糊地站在桌边，一瞬间就明白了。
……他想被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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