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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风雨总在云层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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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场的情况不妙。
    程晓木看了一眼表哥张开来,递了一个眼神,心想,还不快说,是不是要到炸了锅不好收场再说?
    张开来清了清嗓子,说道:“看看,你们的理解能力得有多差,我刚才只是说了暂时取不出来钱,有没有说不收石头呀!你们怎么还联想到什么要破产了呢!就算是我砸锅卖铁,这几万块钱我还是出得上的。”
    “可是没有钱,我们还卖个啥呀?”人群中一个人喊了一句。
    张开来说道:“这个呢,我先声明一点,我现在这样,谁要是想卖石头给我,我就给他开单子,一式两份的单子,七天之后,拿单子领钱!”
    “一星期之后?到时候到哪里找你去?”一个人问。
    “这个问题问得好!”张开来的口才也渐入佳境,都开始使用一些外交辞令了,“这点钱也犯得上跑路?我家住哪里你们都知道,我还能为了这几万块钱亡命天涯?再说了,他--”张开来指了指程晓木,“我表弟,你们村的,你们不相信我,还能不相信他?”
    程晓木适时地对着大家点点头,“七天之后,大家凭着单子领钱。”
    程晓木又看了看张开来,示意他继续说。
    “而且呢,这七天不是让大家白等的,是这样的,由于我现在手头的现金不多,说要是急着用钱呢,那咱们按照原来价格的一半,现金收购;大家要是不急着用钱,那就是七天之后凭单子领钱,当然,我张开来不会亏待大家的,价格上,要适当地比原来的价格高上百分之二十。”
    “高百分之二十?这倒是挺划算!”人群中的一个声音喊道。
    “划算倒是挺划算,可是保险吗?”另一个人问道。
    “我觉得不太保险,算了吧,我还是半价卖了算完,省得放在家里碍事。”
    ……
    这便是程晓木愿意看到的,很多人都觉得七天之后拿钱挺划算,这样的话他程晓木自己尽管损失一些利润,但也极大地缓解了资金的压力。
    但是,还是有一些急用钱的打算半价卖掉石头,尽管比上午卖的时候少卖钱,但是程晓木看得出,他们都是买了好几趟的人了,这个价格,也是他们可以接受的了。
    于是,买卖又开始了!
    大多数的人愿意领着单子在,在七天之后领钱。
    少量的几个选择要现金。
    程晓木盘算着,刚拿来的那三千块钱还是够当天下午的。
    而要是明天的话,就要靠着尤姗姗的那一万块钱了!
    程晓木想起来尤姗姗,便拿起手机,拨通了尤姗姗的电话号码。
    “喂?你是--”尤姗姗轻柔的声音,就像是树林里的百灵鸟。
    尤姗姗没有程晓木的手机号码,所以不知道是谁的电话。
    程晓木来到没有人的地方,“尤姐,是我,晓木--”
    “额,晓木,钱我取来了,我怎么给你?”尤姗姗问他。
    程晓木想到村子里的风言风语,觉得两个人见面拿钱不太好,被别人看见了,不知道又被传出什么话来,程晓木便想了一个主意,“尤姐,今天晚上我得看石头,到时候我到你家门口去拿吧?”
    尤姗姗思量片刻,说道:“晓木,晚上,我去找你吧!我--很想你……”
    晚上六点钟,程晓木便早早吃过了饭,从家里到村口的空地上去看守石头。
    为了能唬住人,程晓木特地扛着他家的那杆叉子,又把自己的那条大黄狗给牵了去。
    天刚上黑影,程晓木便躺在临时搭建的窝棚里面,闭着眼想事情。
    表哥张开来今天表现得真不错,换了别人,这件事还真不见起能做这么好!
    那万把块钱的定金也花光了,这多少让程晓木的心里有些不踏实。
    程晓木心想,是不是做生意都是这样的?谁也不确定明天会发生什么,他们赌得都是一个概率。
    就像是这笔生意一样,他程晓木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说是百分百地交易成功,把理想中的利润-全部拿到手,这中间的每一个环节都有可能会出现问题呀!比如说,石运来的生意突然不行了,就是不要定金也不合作了!或者说,运输的过程中车要是翻了--啊呸呸呸呸!
    程晓木赶紧打住脑子的想法,这要是真的一语成谶,那他可真是想哭也找不着地方了!
    程晓木曾经想过村里有人捣乱,这才是自己这笔生意最大的威胁,所以程晓木才抬出自己的表哥,演了这个双簧,为的就是掩人耳目。
    所谓的捣乱,不是今天的那几个人的小动作,程晓木担心的是有人故意破坏,让自己的生意干不成!
    想到这里,程晓木便暗自提醒自己,一定要看好了!
    天色渐暗,村子慢慢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程晓木躺在地铺上,感到有一丝凉意,便把被子裹在了身上。
    程晓木留了个心眼,他下午的时候,再和尤姗姗打电话的时候,听见尤姗姗说了一句晚上要来找他,他便带了一床新被子,用干净的塑料袋装着,心想,要是尤姗姗晚上真的来了,自己也不能让人家盖自己的旧被子不是。
    不光是新被子,程晓木这个小子还在家里不顾心凉水冷,自己冲了一个凉水澡,把自己的头发洗得干干净净!
    程晓木躺了又一个多小时,天已经是漆黑一片,漫天的星斗发出微弱的寒光,让这个秋夜显得更加冷清。
    程晓木有些无聊,便掏出手机,想要打尤姗姗的电话。
    可是,程晓木转念又想,尤姗姗的孩子在家里,她总不会把孩子扔到家里跑出来吧。
    可是下午电话里,尤姗姗可是说要来的。
    程晓木觉得尤姗姗即便来,可能也得等着小文睡着了再来。
    “汪汪汪……”
    拴在窝棚旁边的大黄狗叫了起来!
    程晓木猛然坐了起来,赶紧撩开窝棚边上的塑料纸。
    可是,那有什么人呀!
    周围空荡荡的,一片黑漆漆的。
    程晓木不放心,拿着电灯四处照了照,没有发现什么。
    按理说,看这石头要比看别的东西要容易一些,这么大的东西,而且并不是多么值钱,小偷们不会惦记着的。
    而要是像是好吃的东西,或者个头小的东西,可不就是这种看护法儿了!不仅要增加人手,还要轮换着值班才行。
    大黄狗不再狂吠了,程晓木这才松了一口气,也许是有什么野猫还是什么的吧,程晓木想。
    程晓木关了手电,把手机放在一边,躺在铺盖里发呆。
    他想起他的大学同学来,他们几个现在正在大学校园里乐呵着呢。
    他们在干什么呢?是在阅览室贪婪而惬意地看着书,还是挽着异性朋友的手在电影院里看电影?
    程晓木想起来有几个平时不怎么学习的同学,那可真是让人羡慕呀!
    程晓木想起来尤姗姗,他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了,说好的来找自己的呢?
    程晓木的眼前浮现出尤姗姗的倩影来,下午那个令人血脉喷张的场面,让程晓木想想就来劲儿!
    程晓木咽了一口唾沫,想要给尤姗姗打电话,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给她发一个短信。
    “尤姐,我在村头的空地,要是不方便来,我就去你家里找你。”
    程晓木编辑好了短信,觉得有些露骨,连按着按键的手指都哆嗦着。
    但程晓木心里却莫名多了一些爽快,他一咬牙,把短信发了过去。
    叮叮!
    手机响了,是短信提示音。
    程晓木打开一看,是尤姗姗回到短信。
    但短信的内容却让程晓木心里一阵发凉。
    “小文睡不着觉,我得等他睡熟了才能出去。”
    程晓木心想,这都什么时间了,这小孩怎么还不睡觉?但程晓木心里也稍稍好受一些,尤姗姗说要来了,毕竟尤姗姗没有发出这样的短信:对不起,今晚不能去。
    过来一会儿,短信声又响了。
    程晓木一看,短信内容:带着钱感觉不妥,明天白天再给你钱。
    程晓木没有看明白,心想这是说钱的事,尤姗姗到底来不来可还是没有说清楚呀!
    程晓木赶紧编写了一个短信:尤姐,天有些黑,你要是不方便出来的话,我就去,怎么样,行的话就给我回短信。
    程晓木发出了这条短信,便焦急地等着尤姗姗的回信。
    外面的天很黑,程晓木也是担心尤姗姗会出事,希望尤姗姗能回短信说让自己去她家。
    反正这石头应该不会有人偷,再说,这里盖了一个窝棚,还拴着自己家的一条大黄狗,有人来的话,狗一咬,还不就吓跑了。
    这可是村里,尽管是在村头,但是坏人还是有所顾忌的,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乡里乡亲,谁感谢偷鸡摸狗的事被发现了,那还能在村里过下去?
    叮叮!
    手机的短信提醒声音响了。
    程晓木打开手机一看,乐得不行,差一点儿从铺盖上跳了起来!
    “等小文睡着了,我给你打电话,我会给你留着门的。”
    程晓木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了,可是那也得等呀!
    程晓木便躺下,歇息着,憧憬着自己美妙的夜晚。
    “汪汪汪汪……”大黄又叫了起来!
    程晓木竖起耳朵,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这山村里面,就是少不了野猫野狸子的,程晓木没有在意,自己可犯不着跟着这些动物们较劲儿。
    “好了!再乱叫唤我揍死你!”程晓木低声呵斥大黄狗,想要继续眯上一小会儿。
    扑通一声!
    程晓木听到自己的上方,也就是塑料纸棚子的上方被什么东西砸中了,发出骇人的声音!
    大黄狗听见有声响,没有命地狂吠不止。
    紧接着,又是砰的一声响!
    程晓木听着,好像是听见有人的脚步声响起。
    他一手颤抖着抓着那杆鱼叉不放,另只手拿出手电,打开,朝着外面射去!
    果然,在窝棚的正南边,有三个身影朝着自己走来。
    灯光亮起,这三个人有些慌乱,其中一个手臂一扬,又有东西朝着程晓木的方向飞来。
    程晓木看着那三个身影还朝着自己逼来,心想坏了,看来这些人并不是小偷小摸的,他们来这里是另有原因的。
    大黄狗还在汪汪地咬着,那几个人越走越近,让大黄狗越来越害怕,连叫声都变得越来越凄厉!
    程晓木一看这个情景,心里彻底失去了侥幸心理,本来他还以为来的人只是小偷而已,是顺道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而已,自己要是喊上几嗓子或者打开电灯吓唬吓唬,这些人就会吓跑的。
    可是,看上去,这帮人不像是顺道偷窃的小人,倒像是冲着自己来的!
    程晓木本来也是没有脱鞋子和衣服的,现在情况紧急,他也做好了奋力搏斗的准备。
    这一刻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说什么自己不应该选在这个地方的,应该在自己家里的。
    说什么选在这个地方也行,可也要多找几个人看着才行。
    ……
    这个时候,已经不是啰嗦埋怨的时候,这都是程晓木的决定,下午他的父亲要求他的表哥也在这里睡下,一来一起看着也放心,二来第二天也不用一早赶来。
    可是呢,程晓木可有他自己的打算,他还想着夜里跟着尤姗姗幽会的事情呢!
    一旦一个男人精虫上脑,他的任何想法都带着想要交配的节奏。
    事到如今,程晓木也怪不得别人!
    自己挖的坑,还是要自己来埋!
    程晓木这时一紧张,心脏狂跳不止,他试着调节气息,试着用调理经脉的方法调动体内的气息……
    事到如今,程晓木要靠着自己的能力来对抗这夜里的毛贼啦。
    敌人人多势猛,程晓木心想不能蛮干,他关掉了电灯,自己握着鱼叉,等着那些人的攻击……
    “大哥,小心那小子冲出来!”那几个人中,有一个人喊着。
    “少跟他啰嗦!咱们一把火把棚子烧了,连人带狗全都烧死算了!”
    ……
    程晓木听着这三个人就在不远处,而自己家的大黄狗已经被吓得叫不出来了!
    夜晚突然之间变得令人窒息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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