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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申刚从cl大楼出来，坐在车上将刚刚得到的信息整理，接到了邱佳琦的电话。
此时的他正在打一场速度战，接通之后听到邱佳琦对自己的需要，心中一动停下手中的工作。
等待了两秒钟，他还是重新低下头冷静道：“qq，你给我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后在我家楼下的咖啡店见。”
话音刚落他便将电话扔在一边，所有的注意力都留在电脑前的文案上，只是嘴角不自然的扬起微笑。
男子扶扶眼镜，望着电脑屏幕的空白文稿：我是写cl内部大爆料——富二代将企业当玩具拆卖，还是写领养与亲生的区别——霸道总裁告诉你企业生存之道？
好像过去了很久，林申在键盘上敲击下最后一个句号，将所有的内容都检查一遍，才直接上传至微博和微信公众号。
他看看手表，早上七点开始的新闻发布会，到现在为止十点，自己已经完成了电子稿，剩下的，是每隔一个小时在后台查数据。
“好久都没有自己做了，还真有些累。”林申伸了伸懒腰，听到骨头发出的咕咚声摇摇头感慨自己的不足，随即在后视镜上看看自己的形象，将车上的东西都收拾的井井有条之后，开车去找邱佳琦。
“总编！”林申刚打开咖啡厅的门，邱佳琦便已经站起来冲他摇摇手示意。
“最近怎么样？自己人我也不需要瞒你了，我看苹果日报剩下也没几个人了，能撑得住吗？”林申一坐下来要了杯咖啡，便询问苹果日报最新的情况。
邱佳琦没有回答林申这句话，而是好奇道：“总编，您之前说您自己做了一个自媒体，已经开始进行当中了吗？”
林申点点头：“是啊。刚注册之后发布的第一条新闻，当天的关注量是30万，截至到现在。”
林申刚好拿出手机查数据，一边自豪道。
“刚注册的？”邱佳琦觉得不太对劲，也拿出手机翻微博：“这两天除了cl的新闻以外在本地没有什么其他的新闻了，难道那个大家都关注的微博是你？重申工作室？！”
林申点点头，自豪的摊开双手：“怎么样？我的名字起的好吧？我将之后工作室的方向放在了重申上，也就是说，微博上瞬间爆出某些新闻引起大家的关注度，却没有人去怀疑其真实性，那么就由我将这些所有人感兴趣的新闻点整理核实之后，给大家一个真实可信的新闻。这不正是我们这个社会缺少的吗？少一些虚假，多一些真实？”
“真实？可是你还不是用cl集团的新闻未核实之后便爆出来？你后期自己澄清你自己吗？”邱佳琦别过脸不想再听对方解释，为什么每一个人为自己的利益真的可以做到不要脸？
“你这么说，也可以，我不介意做一期知名企业家专访。”林申从包里拿出一个本子将刚刚的想法记录下来。
“等一等，你也知道这件事？谁告诉你的？”邱佳琦坐直身子，皱着眉头问道。
“你不知道吗？真奇怪。”林申眉毛一挑，看出自己引起了对方的好奇，反而话说一半。
“季峥野？陆铭学？秦川？还是cl公司的人？”邱佳琦一边说着以上每一个人的名字，停顿五秒钟，却始终没有能够跟随林申的表情发现什么。
林申喝了口咖啡，微笑着摇摇头：“邱佳琦，你是我一手教出来的，你那一套我能不明白？这次的爆料，我可以告诉你内幕但是有一个条件。”
“什么？”
“你来帮我。”林申将胳膊搭在椅子上，舌头舔舔嘴唇眼睛柔柔地望着邱佳琦：“qq，我一直很欣赏你。虽然直到现在我都很后悔将你推给季峥野，但是你有自己的能力。你看看现在苹果日报都留的是什么人，实话告诉你，廖青青下个月也会过来帮我。要是你能来，我就推掉她。”
“廖青青也要离开？”邱佳琦皱着眉头揉着头发：“等一等，我觉得我的世界观真的要崩溃了。我还记得我们排完版后望着窗外的雨水打落花瓣大家抱着水杯一起聊天，我还记得我们通宵加班一起慢吞吞的朝家的方向走。为什么这些我还记得，你们却全都消失了？为什么你们明明知道对我有影响的事情，偏偏要瞒着我？我有权利知道的！”
“邱佳琦，你没有任何权利要求别人跟着你的梦想走。”林申缩在椅子里，听的出邱佳琦对这件事走向的失望，却也不愿意再像哄小孩一样去安慰，淡淡的坚定的提醒道。
一句话，忽然惊醒一直在做着“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同事”这个梦的邱佳琦。
“你说的对，我应该成熟一些了。”邱佳琦深呼吸点点头：“在此之前，作为老朋友，也告诉我到底是谁告诉你这个消息的吧？我真的非常好奇。季峥野都没告诉我。”
“这个秘密，等你同意加入我的团队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怎么样？什么时候报到？”
“你知道吗总编，我来，除了想和你聊聊天以外，是想将这个送来给你。”邱佳琦将林申的工牌放在桌上：“我本来还期待以后要是苹果日报可以继续的时候，邀请你一起。没想到，您是不需要了。目前，我没有换工作的打算。这里越乱，我越不能临阵脱逃。”
“苹果日报和你有什么关系啊？”林申皱着眉头替邱佳琦不值：“这个报社已经被cl搞得伤痕累累，元气大伤，你何苦为了季峥野去赎罪呢？”
邱佳琦看了林申一眼，惊诧于他对于自己真实想法的拿捏。
“没有，我其实想的是，万一我能红呢，谢谢你的欣赏。希望我们以后有机会一起合作啊。”邱佳琦伸出手和林申相握告别。
“没有人问过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吗？”林申叹了口气，失望地握着手：“记得我这句话，你来的那天，我会告诉你我在cl集团的内线是谁。”
邱佳琦微笑着点点头，拿包走人。
冬天到了。寒风将书上最后一片枯叶吹落，邱佳琦裹紧衣服经过，踩着枯叶慢慢离开这里。
直到林申承认是借cl集团的新闻为噱头成名，直到他邀请自己和他一起，直到他承诺可以违反自己与别人的承诺。
邱佳琦终于明白自己还是想要镇守在苹果日报，成为最后一个走的人。
此时备受欺凌的cl大楼里，季峥野坐在办公室做着最后一天总裁的工作。
他一如以前，认真专注的接听着每一个部门的请求。
物流部要求增加新的运输链。
客服部说这次的危机他们需要协助。
经营部门提出测算，之前说的新的项目需要暂停。
财务部皱着眉头给自己打电话，询问股票价格问题。
“总裁，早晨九点开始，我们的股票就一直在下降。”苏梅敲敲季峥野办公室的门，黑着脸道。
季峥野点点头表示了解，刚和财务通完话之后便给人力资源部门打电话：“我之前说的接受苹果传媒的员工，你们这边测算的结果好了吗？立刻给我结果拿上来。”
“可是总裁，这件事不是被人曝光了吗？外界都传我们不接收苹果的员工，我这边也接到消息，以苹果日报为例，已经有10%的员工自从请辞。而其他子公司也有这样的情况，将老弱病残留给我们，真的要接收吗？因为他们，我们的股票价格可是一直在降啊。”
季峥野揉揉太阳穴压抑自己心中的负能量：“你先给我吧。毕竟，我们是cl的一份子啊。cl从来不做背信弃义的事情。”
陆铭学示意下属轻轻走上来，偷偷将摄像头放在季峥野办公室正对着的苏梅桌上，今天一天季峥野的行为，就会留在摄像头上。
季峥野此时的心里已经兵荒马乱给把刀就能砍人了，但是表面上还是云淡风轻的，打招呼，落座，谈论会议内容，起身，微笑，告别。
只是当意识到今天是最后一天的时候，他比以往开会更加用心，更加冷静与专注。
中午吃饭时间他特意约定各部门主管在自己办公室一边吃饭一边聊着对cl集团未来的展望。
“其实我觉得我们的企业过大，我们在场每一位主管的责任就更大。因为各位对上，你们要顾及我们的想法，而对下，为了令其可以更专注的工作，又要哄着求着下属更加努力，其实我们各位主管才是我们cl最重要的财富。我们知道吗？你们各位目前在猎头市场的价格，每一位的年薪已经在百万之上了。”季峥野一边示意各位吃饭，一边赞叹道。
“可是我们没有收到任何一位猎头公司打电话啊？”有主管好奇道。
“因为我给所有的猎头公司打过电话，我说要是没有达到各位现在酬劳的2倍以上，就不要考虑打扰我们本该平静的生活了。”季峥野淡然道。
所有的主管面面相觑，彼此翻翻白眼小声讨论：“2倍以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