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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佳琦回到苹果日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间。
在这里工作了7年，随着苹果日报的工作地点不停的变换，城南城西城北都工作过。每一天来上班，绝对不会想到第二天就再也不会来。
剩下没有跳槽的同事还在这里等着最后通牒。果然，没有了林申，整个编辑部就成了一潭死水。
邱佳琦将辞职信交给苏苏，对方迟疑地看着：“你确定？现在季峥野已经不是总裁了，你们确定要做双失青年？”
邱佳琦苦笑着点点头：“我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确定过。”
磨磨蹭蹭，在整个公司走了一圈，邱佳琦这才深呼一口气放下这座保护自己很久的舒适圈，回到办公室整理东西。
苏哥拿着镜头从外面风风火火跑进来，看到邱佳琦在办公室，愣了半晌，想了半天是该打招呼，还是别过脸离开。
邱佳琦将私人物品装进箱子里，抬起脸冲苏哥笑笑：“苏哥，我都要辞职了，不说再见嘛？”
“你要辞职？”苏哥诧异，回头看看四周小声道：“你是不是傻呀？季峥野都没有工作了，你要是辞职了谁养你呢？你们喝西北风啊？”
邱佳琦看着苏哥一脸认真的样子，笑了起来。
邱佳琦的笑才将苏哥拉回现实，两个老搭档已经多久没有见过面，没有相视而笑了。
“你确定要走吗？”
邱佳琦停下手中的事情，转过身点点头：“比起揭露社会，我现在更想维护真相。我比任何时候都清楚我想做什么。实在不行，你不是在苹果日报么，我还可以回来找你啊。”
苏哥点点头：“你走也好，我多了一分可以留下的可能。以后有需要帮忙的，给我打电话。”
“就算整个苹果日报都没有人了，也不代表你留在苹果日报的可能性多一分。”突然一个人声插入两人对话中，言辞犀利。
原本还缓和的气氛瞬间凝固，两人望着声音来源看到季峥野站在苏哥身后。
“好尴尬啊。”邱佳琦不好意思耸耸肩拉拉季峥野的胳膊：“季峥野，你别说话了。”
苏哥转过身站在季峥野面前，双手叉腰扬起下巴道：“怎么，你有资格现在决定我的去留吗？丧家之犬。”
季峥野并没有因为苏哥的情绪激动而跟着激动。他认真道：“管理部门认为苹果日报的颓势是必然，以后网络媒体会越来越强大，有实力拍的好才是最重要，单单因为本公司的人手竞争对你的未来没有太大影响。”
“包括你们在场的每一个人，”季峥野越说越激动，站在办公室中央冲那些假装在看电脑实际上却在八卦的众人道：“你们的不幸并非是别人带来的，正如我，你们工作开始被动摇，职位被调动，都是因为自己的实力。公司并非一个大家庭，也并非一个慈善团队，而是一个无商不奸的企业。一旦企业自身不保，就会拿最没有用的人下手裁员。别抱幻想了，要不然好好工作，要不然就像我被扫地出门。成王或成寇。”
在苏哥过来要揍季峥野之前，邱佳琦抱着箱子拉着季峥野离开此地。
“邱佳琦，”苏哥跟着到外面表情也缓和不再凶巴巴，他瞥了季峥野没理他，伸出手：“这么多年的老搭档了，你一定要发展的比我好，才不枉费我现在心里的不是滋味。”
邱佳琦将箱子交给季峥野，伸出手与苏哥握手：“一定会再次合作的。”
走出报社，邱佳琦伸了个懒腰，将脑袋靠在季峥野的肩头满足的微笑：“你怎么来接我下班了。”
季峥野一手将箱子扣在腰间，一手拉着邱佳琦的手，低下头亲亲邱佳琦的额头：“你现在是女强人，我当然需要服侍我的女主人才能有零花钱。”
邱佳琦被逗得仰头大笑：“不就是钱的问题嘛，何苦这么委屈自己，口袋里还有一块钱钢镚，拿去随便花！要是不够，我这还有！”
季峥野放开邱佳琦的手，委屈的看着手心的钢镚：“我这么大的帅哥接你下班，你才只给一块钱，真抠门！我要100！”
“滚开，滚开，我饿死了，快去吃饭！”已经入冬的时节，街上的人少得可怜，整条街却因为这两个人开心的笑而有了一丝活力。
“对了，你今天早上在爷爷那里见到苏梅了，她没去上班吗？”季峥野收起微笑，习惯性的想起了cl集团的事务。
“见到了，我就是给她打的电话才见到的。她和你算是一家人，你要是不在了，她应该留在那里也没什么意思吧。”邱佳琦感慨，所有人都会羡慕位居高位的人们生活，但是一旦落入谷底，这种突如其来的高低悬殊，也并非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我就算不在cl，我们季家依然是cl的大股东，董事会有席位的。”季峥野捏捏邱佳琦的鼻子，笑道：“再说她又不是我女朋友，谁会在意。”
秦川坐在季峥野曾经坐着的椅子上，连续六个小时就没有起来过了。
清晨七点，秦川将车停在了总裁专位上，左看右看欣赏半天，才满意的去办公室。
“秦总裁，您的早餐已经为您安排好放在桌上，请您安心用膳。”刚刚从cl总裁办公室回来的甄真躺在宿舍床上补眠，算着秦川应该已经到公司了才发了消息。
秦川拿起手机，回复了一个亲亲表情，才按下电梯。
“你说我今天要不要给qq打个电话慰问一下啊？但是现在就约好像有点盛气凌人，可是我只有这一个好朋友可以炫耀我的男朋友是总裁了。”甄真躺在床上根本睡不着。自从昨天秦川半夜发来一条短信“嘿，你现在是cl总裁的女人了”吓的甄真想了半天最近没有和季峥野见面，哪里来的绯闻。
秦川不置可否：“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你的多心才是引起对方无限遐想的工具。再说，与其担心别人，你不如想想怎么和我庆祝升职。”
两人一边说着，秦川这边的电梯门打开，走廊里空无一人。
整座楼层非常安静，秦川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脚步，推开微闭的办公室大门，看到屋里的情形，不禁用手捂着嘴掩饰自己的惊讶。
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满满一桌的早餐。各种饮料三明治颜色好看，微微甜腻的奶油香气也扑面而来。
秦川站在桌边欣赏着这些，猜测甄真早晨恐怕是将附近所有卖早餐的种类买了吧。
甄真留了一张自己和美食自拍的拍立得，ps道：“本想买给你更多的好吃的，但是今天第一天上班恐怕会比较忙，所以我只买了西餐，豆浆油条还是等你和我一起吃。”
原本所有的忐忑都因为甄真的支持而变成心里暖暖的能量。秦川拍了张照片，附上开心享受的表情回复给甄真。
一直到早晨的九点钟，秦川桌上的电话还是静静的没有任何声音。
秦川自己也不习惯这样的悠闲，他在微信群中回应：“大家好，我是cl集团目前代总裁秦川，请大家多多关照。”
三秒钟后，秦川的微信开始不断地发出收到讯息声。
所有的主管在微信群中热情的用微信表情鼓掌。
财务部部长一边将最后一口油条塞到口中，在微信里按下鼓掌的表情。
人力资源部主管在公司的卫生间里一边面目狰狞状一边面无表情的按下鼓掌的表情。
市场部的主管面无表情的按下表情键。
除了营销二组发了一些体己话以外，其他的所有主管一如往常。
秦川也并没有太在意，他拿起电话给人资资源主管打电话：“我是秦川，请尽快为我安排一位助理，最好今天就到位。”
“可是总裁秘书已经有人了啊，苏梅请了一天假，明天就来上班。”主管对着镜子补妆。
“她不介意吗？”秦川自言自语道：“那这样吧，你帮我通知各部门主管，半个小时后在会议室开个碰头会议。”
“可是我不负责通知啊，况且这事情最好还是要内务部的人通知更有效率？”人力资源主管扬扬眉毛，怀疑自己听错了指令。
秦川被人力资源主管的语调激的有些不开心，他反驳道：“你要不是cl集团的员工，我找谁都可以。”
大清早的就被说了一通，人资资源主管羞愤的满脸通红将电话到自己对面：“我的天哪，活的久了真是什么人都见过。有毛病吧？”
随后，人力资源主管在主管群中发了一条消息：根据秦总裁的要求，半个小时后各部门主管请在总裁会议室开会，过时不候。
所有人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脸奇怪，想想每次工作更换领头羊，都会各种奇葩事一堆，便也不再多言，只是回复“收到”。
苏梅在家也收到消息，她拿起手机看到人力资源主管有些生气的文字，笑笑又将手机放下，继续为季明宇做果汁饮料喝。
“怎么样？集团一切还好吧？”季明宇也听到手机声音，喝了一口茶背对着苏梅问道。
“当然，没有任何问题。”苏梅将新的果汁端给季明宇，嘴角露出一切尽在掌握的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