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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9 章 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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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万敬就从北京飞了过来带她去看医生。
    “她的腿伤这个我们没有办法,去北京或者国外的大医院看看吧。”
    “抑郁症的话还是要远离刺激源,最好能换个环境生活,病人有自残行为吗?”
    “拾安,把你的胳膊给医生看看。”
    谢拾安坐在这里一言不发,连喊了几遍也没什么反应,医生和万敬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轻轻拿起了她的左手,摘掉了护腕。
    纱布上缠着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谢拾安脑袋嗡了一下,皱起了眉头,有些想不起来是谁送她回家的,又是谁给她的伤口包的扎,也许是喝醉了,记忆一片空白。
    她再深想,就头痛欲裂。
    “嚯,这包的还挺仔细啊。”
    医生说着,就要拆开来,谢拾安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抽回手,扭头就走。
    “诶,拾安,拾安,病还没看完呢!”
    谢拾安充耳不闻,只是不管不顾朝前走。
    万敬手刚搭上她肩膀,就被人甩了开来。
    谢妈妈得到消息,也赶了过来,走廊上远远地看见她,就小跑了过来,把人拥进了怀里:“拾安,我的好孩子……”
    谢拾安怔了一下,好似才从那种魔怔的状态里脱离了出来,哑着嗓子喊了一声:“妈……我想回家。”
    “好,好,我们回家。”
    万敬把人送到了小区楼下。
    “这是拾安的药,一天三次,督促她按时吃,还有……”
    他看了谢拾安一眼,把人拉到了一边。
    “家里的什么水果刀剪刀美工刀,凡是尖锐物品都收起来,拾安她……”
    谢妈妈听他说到这里,眼眶又红了。
    “诶好,这次真是麻烦您了,上去坐会儿吧?”
    “不了,我得回北京了,队里还有一大堆事呢。”
    万敬摆摆手,又跟谢拾安叮嘱了几句。
    “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谢拾安不痛不痒地点了点头。
    “好。”
    她嘴上说着“好”,却从来一次也没麻烦过他,万敬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上电梯的时候,谢拾安忽然道。
    “我不能回自己家吗?”
    谢妈妈强笑了一下。
    “你爷爷家几年没住人了,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没收拾,你先将就在妈这住几天,等收拾好了再搬过去也来得及。”
    这话倒是提醒谢拾安了,她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屋里也不算乱,甚至还井井有条的。
    “我昨晚怎么回来的?”
    “当然是你万教练送你回去的。”
    谢拾安“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进了房间,谢妈妈给她拿出新的拖鞋。
    “你睡悠悠那间房,床单被套都是新的,在这啊有什么需要就说,就跟自己家一样。”
    “那悠悠睡哪?”
    “她和我挤一挤,她爸最近老加班,也不怎么回来住,回来了就让他睡沙发。”
    谢拾安还想说什么,谢妈妈把人推进了浴室里:“去去去,风尘仆仆的,去洗个澡,洗完澡啊饭也该好了,妈给你做红烧鱼。”
    饭桌上,谢妈妈观察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给她夹了一块鱼肉:“拾安啊,这往后,你有什么打算没有?要不去考公吧,稳定……”
    “我吃饱了,您慢慢吃。”
    谢拾安放下碗,回了房间,一直到晚上都没有出来。
    悠悠放学回家后。
    “妈!你把我的房间让给姐姐了,那我睡哪啊?!”
    “悠悠这几天先跟妈妈睡,好不好?”
    “我不!那是我的房间!”
    “悠悠听话,你姐姐难得回来一趟,她住几天就走了。”
    ……
    谢拾安翻了个身,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在妈妈家住的这几天,谢拾安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无所事事,谢妈妈怕她待在家里闷,也带人出去逛过几回,但在超市又遇到了上回说要给她介绍对象的那个阿姨。
    “哟,闺女回来了?”
    “回来了,难得有空,出来转转。”
    大妈眼神在谢拾安身上逡巡过一圈,捂着嘴笑了起来:“这往后啊时间可多的是……”
    谢拾安松开了妈妈的臂弯,木着脸直直往前走去:“妈,我先回去了。”
    自那之后,她就再也没下过楼。
    谢妈妈回去之后,就把自己关进了厨房里,偷偷抹着眼泪。
    到了晚饭时间,厨房里才又传出了动静,谢拾安拉开了推拉门,谢妈妈一边切菜,见她来了,又跟没事人一样笑道。
    “拾安晚上想吃什么?”
    谢拾安把目光从她手里的刀上,挪到了旁边的盆子里,泡着两三个土豆,还放了一把削皮刀,她走过去,拿了起来。
    “我帮您吧。”
    谢妈妈那一瞬间的表情可谓是如临大敌,一把夺下了她手里的土豆,把人推出了厨房,推拉门在眼前阖上。
    “没事,你去歇着吧,饭好了我叫你。”
    谢拾安看着手上的水渍,怔了片刻。
    其实……她真的只是想帮她干活。
    到了晚上,连续加班一礼拜的悠悠爸爸也回来了,谢妈妈把人拉进了另一间屋里,也不知道跟他说了些什么,再次出来在客厅指导悠悠写作业的时候,又是拍桌子又是打人的。
    “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做,你脑子被狗吃了吗?!天天在家什么也不干,除了会吃还会什么,饭桶!”
    “我让你哭!让你哭!再哭就给我跪到阳台上去!”
    男人拿鞋底抽着小女孩的嘴巴。
    悠悠妈妈扑了上去拦住他。
    “你干什么你?!一回来就打孩子,你要是有什么怨气就冲我发,有本事就打死我们娘俩,一了百了!”
    “妈!爸!你们别打了……”
    又是一阵哭天抢地的。
    谢拾安从床上坐了起来,凝视窗户良久,忽然起身,走了过去,就在她站上飘窗台,打开窗户的那一瞬间,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外面三个人还在互相埋怨指责,争吵不休,房间门打开了,谢拾安背着包站在门口。
    谢妈妈擦了擦眼泪迎上去。
    “拾安,这么晚了,这是要去哪啊?”
    谢拾安面无表情:“回北京。”
    回到训练基地,万敬听说了她要去留学的事,也很高兴。
    “我这几天就在想着,找个机会把你送出国去看看腿,这不赶巧了,你学校有交换生的项目,你去美国也好,我在那边正好有个熟悉的骨科医生,让他帮你看看。”
    “就算是……也不能影响正常生活不是。”
    谢拾安知道他的好意,但事到如今,好像也没那么在意了。
    万敬又道:“去几年啊?”
    “先读完研究生,如果后续有深造的机会的话,也会考虑一下。”
    万敬知道,她现在无牵无挂,这里发生的一切也都让她伤透了心,出去未必不是个好选择,但他最忧心的并不是她的腿伤。
    “那起码也得两三年,换个环境也好,只是在美国无亲无故的,你……”
    谢拾安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找点事做说不定就能走出来了。”
    万敬叹了口气:“行,反正你向来主意大,旁人轻易也劝不住,什么时候走?”
    “明天去学校办手续,后天就走了。”
    “这么赶,我还说怎么着大家都在一起打球这么久了,弄个欢送会,送送你。”
    “别了,您知道我,不喜欢这种场合。”
    “那也不打算跟她们告个别了吗?”
    谢拾安目光闪了一下。
    “不了,省得一个两个都来送我,弄的哭哭啼啼的,就让我一个人安静地走吧。”
    万敬知道她去意已决,走上前来给了人一个拥抱,松开的时候眼眶都红了。
    “你那天说你唯一对不起的人只有严教练,如果他泉下有知带出了你这么优秀的徒弟,指不定得乐成什么样子呢。他当初把你们托付给我的时候还说,不管将来你们能不能拿到大满贯,他永远都以你们为荣。”
    “拾安,过去的都过去了,你往后的日子也还长,多念着点身边人的好,别做傻事。”
    谢拾安眼眶一热,也微微给人鞠了一躬,告辞:“这几年……也谢谢您。”
    她拉开门的时候,简常念正巧站在门外,四目相对,她苦笑了一下。
    “我……不是故意,来给万教练送材料的。”
    谢拾安略点了点头,绕过她往前走,却又被人叫住了。
    她本以为知道了她即将远赴海外求学的简常念,会跟以往一样大喊大叫的让她不要走。
    谁知道她只是说。
    “我送你回去吧。”
    坐上她的副驾,谢拾安随口问了一句。
    “你什么时候考的驾照?”
    简常念目视着前方开车,笑了笑。
    “就你……休息的那半年。”
    “怎么不买个好一点的?”
    “新手嘛,怕撞坏了,再说了,我也就代个步而已,过两年了再换。”
    谢拾安点了点头,不再言语,靠在了椅背上,安静地看着车窗外的风景飞逝而过。
    简常念把人送到了她家楼下,熄火。
    “到了。”
    谢拾安好似才回过神来,解开了安全带。
    “谢谢啊。”
    眼看着她即将推门而去,简常念动动唇,想要伸出手去挽留,却又觉得没有立场去挽留。
    所幸,谢拾安的手从车门上放了下来。
    她心里涌起一丝微弱的希冀:“拾安……”
    谢拾安从包里掏出了一串车钥匙递给她。
    “要不是你送我回来,险些想不起来这事,我的车停在4s店里做保养,一直没去提,反正以后也用不上了,你拿去开吧。”
    简常念以为她要跟自己说什么呢,结果却是这件事,看着她手里的钥匙,慢慢地,眼眶红了,却仍是在强撑着开起了玩笑,以显得自己问心无愧和不那么难过。Ьimilou
    “他们不都说你买车送我,一掷千金也在所不惜,我再开你的车,还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谢拾安定定地看着她,只是笑。
    “反正罪魁祸首已经走了,如果身边有合适的男生,就考虑考虑吧。”
    简常念看着她的眼睛良久,确定她这话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想让她去谈段恋爱,回归到“正轨”上。
    她瘪了一下唇,拿过她手里的钥匙。
    “好。”
    谢拾安推门下车。
    “再见。”
    “再见。”
    简常念一脚油门踩下去,早已泪流满面。
    身后的车子发动了,谢拾安走了两步,进入楼道,突然开始拔足狂奔,一口气跑上了四楼,把自己锁进了房间里,靠在门板上,抱着膝盖滑坐了下来,泪水大颗大颗砸在了地上。
    ***
    谢拾安就这么悄无声息去了美国,简常念有时候想她了,就会去看看她的微博,她的主页已经很久没更新过了,还停留在去年除夕发的那一条“新年快乐”上。
    她们不再联络,谢拾安会隔几个月在朋友圈里发条动态,仿佛是在给谁报平安似的,有时候是分享一首歌,有时候则是密歇根大学的一角,图书馆或者是黄昏时的篮球场。
    简常念把歌都加进了自己的歌单里,循环听着,照片都保存了下来,至于谢拾安,要想知道她的近况,那可就容易多了,电视新闻,国际羽联官方推/特,杂志封面等。
    时光倥偬而过,又是一年夏天。
    简常念这次准备了许久,想考清华,却再次落榜,失落遗憾不亚于赛场上没能拿到冠军。
    万敬把人叫到了办公室。
    “北体招生办刚打电话来说,愿意免试录取你进管理学院,我觉得挺好的,你考虑考虑,我好给人回电。”
    简常念动动唇:“我……”
    话音未落,万敬敲了敲桌子。
    “我知道你想考清华,但几年了,你自己说说,不是人人都能像……”
    “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简常念陷入了沉默。
    是啊,长大的第一件事就是学会认命。
    万敬看她不说话了,又道。
    “对了,还有件事,队里给你找了个新搭档,人明天就到,先住你宿舍,你们培养培养感情,好冲击一下明年的世锦赛双打金牌。”
    简常念抬起头来,直视着他的眼睛,身上有和谢拾安如出一辙的固执。
    “我去北体,但您也不用再给我安排新搭档了,我以后不打双打了。”
    万敬奇道:“为什么?你不想多拿几块奖牌啊?给你安排的这个人真的不差,是我们从地方队伍上千挑万选出来的好苗子。”
    “我的搭档,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人。”
    谢拾安去美国的第一年是在磕磕绊绊学语言和赶课程进度中度过的,她的高度自律和不服输的劲头也带到了学习里,事实证明,人一旦忙起来,真的会无暇顾及别的事。
    密歇根州第一场暴雪降临的时候,她看着手机里教授发来的停课消息时,才恍惚意识到,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久到手腕上的疤都变成了淡淡的肉色,只有摸上去时凹凸不平的触感,在提醒着她度过了怎样艰难的时刻。
    密歇根州下雪了,中国的冬天也到了。
    简常念照例在除夕前一天回家。
    外婆去车站接她。
    “拾安今年,还是不回来吗?”
    简常念只能笑笑。
    “美国,太远了,回来一趟也折腾。”
    “那你跟她联系过没有?”
    “联系了,她……一切都好。”
    第二年,谢拾安的研究课题有了很大的进展,同组的师姐是个金发碧眼土生土长的美国人,热情地邀请她共进晚餐。
    女孩在平时就对她多加照拂,甚至她不经意的一句想吃中餐,就可以开车带她遍寻安娜堡,直到找到最地道的中餐馆。
    谢拾安心细如发,不是不明白对方的意图,她知道美国嘛,开放,也不在乎这些,但她也只是说:“我约了心理医生。”
    女孩子美丽的面庞笼上了一层忧愁。
    “安,你不要再拿这个借口来搪塞我了,你知道的,我希望我们能有更深入的交流。”
    谢拾安笑了笑:“抱歉,我今天真的约了心理医生复查。”
    “是因为你那个搭档……简吗?”
    她罕见地沉默了一下,避开了这个问题,看着对方的眼睛,真诚道。
    “我们可以做朋友,很好的朋友。”
    女孩子大方地走上前来,抱了抱她。
    “ok,很好很好的朋友,祝你复查一切顺利。”
    复查结果果然如她所说的一般,还算顺利,毕竟她已经很久没有产生过自残的念头了,也不需要再做别的治疗,医生也只是给她开了一些药,按时服用即可。
    从诊所出来后,天气尚好,谢拾安一般都会去街心公园坐坐。
    身旁有人在看报纸,街头艺人拉着悠扬动听的小提琴,父母推着婴儿车路过。
    不远处的操场上还有一群高中生在打羽毛球,她的目光不自觉地就被吸引了过去。
    “comeon,baby!”
    “wecan‘tlose!”
    “anna,comeon,youcan‘tleave!”
    ……
    任凭红头发的女生如何给队友加油打气,这场团体赛还是输了,她的队友们也都垂头丧气的,背起了包纷纷离去,只留下了她一个人坚持要打完最后一场双打。
    二对一。
    女孩子一次次摔倒又爬了起来。
    羽毛球越过界外飞到了她脚边。
    谢拾安把球捡了起来,给人还回去。
    走近才看到女孩子膝盖擦破了好大一块皮,坐在地上,血流不止。
    也许是看她年纪小,起了一点恻隐之心,又或许是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
    谢拾安轻声道:“都这样了,还要打吗?”
    对面的球员们在叫嚣,满口污言秽语,竖起了中指。
    女孩子一抹眼泪,站了起来。
    “比赛还没有结束!”
    谢拾安回头看了一眼。
    “还有球拍吗?给我一支。”
    即使她现在腿不行了,竞技水平难以恢复到从前的巅峰状态,但对付几个小毛孩子还是绰绰有余,三两下就结束了比赛,潇洒转身离去。
    女孩子看着她的背影嘴巴夸张地能塞下一整个鸡蛋,犹豫了片刻,还是在她即将迈上公交车的时候,追上去拦住了她,气喘吁吁道。
    “我……我记得你……你经常在这里看我们打球,能不能……请您当我们校队的教练,我们圣约翰中学从未在密歇根州高校联赛中赢过任何一支队伍,可是我想赢,拜托您了!”
    谢拾安回到公寓,一个人静静坐了许久,凝视着她从中国随身带到了美国的这支烟斗。
    思绪又被牵回了那一年的亚洲杯上。
    “我现在教你们一些比赛中常用的技战术,学会了以后受益匪浅。”
    严教练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是不是也曾预料到将来会有这么一天。
    遗憾吗?遗憾。
    不甘吗?不甘。
    放的下吗?
    她曾以为自己放下了,可今天拿起球拍那一刻,熟悉的悸动涌上心头,谢拾安无比清楚,羽毛球将是她奋斗一生的事业。
    她将脸埋进了掌心里。
    谢谢您,再一次替我指明了方向。昏暗潮湿的矿道中,陆叶背着矿篓,手中提着矿镐,一步步朝前行去。
    网站内容不对,请下载app阅读正确内容。少年的表情有些忧伤,双目聚焦在面前的空处,似在盯着什么东西。
    外人看来,陆叶前方空无一物,但实际上在少年的视野中,却能看到一个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树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叶繁茂,树杈从树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开,支撑起一个半圆形的树冠。
    来到这个叫九州的世界已经一年多时间,陆叶至今没搞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当自己的注意力足够集中的时候,这棵影子树就有几率出现在视野中,而且别人完全不会察觉。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声叹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醒来,还不等他熟悉下环境,所处的势力便被一伙贼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杀,他与另外一些年轻的男女成了那伙贼人的俘虏,然后被送进了这处矿脉,成为一名低贱的矿奴。
    事后他才从旁人的零散交谈中得知,他所处的势力是隶属浩天盟,一个叫做玄天宗的宗门。
    这个宗门的名字听起来炫酷狂霸,但实际上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宗门。
    攻占玄天宗的,是万魔岭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万魔岭,是这个世界的两大阵营组织,俱都由无数大小势力联合形成,互相倾轧拼斗,意图彻底消灭对方,据说已经持续数百年。
    在陆叶看来,这样的争斗简单来说就是守序阵营与邪恶阵营的对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这样的对抗大潮中。
    历年来九州大陆战火纷飞,每年都有如玄天宗这样的小势力被连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势力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占据各处地盘,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矿奴就矿奴吧陆叶自我安慰一声,比较起那些被杀的人,他好歹还活着。
    能活下来并非他有什么特别的本领,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杂役做事,如陆叶这样没有修为在身,年纪尚轻的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事实上,这一处矿脉中的矿奴,不单单只有玄天宗的人,还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门的弟子。
    邪月谷实力不弱,这些年来攻占了不少地盘,这些地盘上原本的势力自然都被覆灭,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处奴役。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有一个特点,还没有开窍,没有修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陆有一句话,妖不开窍难化形,人不开窍难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开灵窍,只有开了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
    开灵窍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普通人中经过系统的锻炼后能开启灵窍的,不过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门的,有长辈指点,这个比例可能会高一些。
    陆叶没能开启自身的灵窍,所以只能在这昏暗的矿道中挖矿为生。
    不过矿奴并非没有出路,若是能开窍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报备的话,便有机会参加一项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为邪月谷弟子。
    然而矿奴中能开窍者寥寥无几,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整日劳作,连饭都吃不饱,如何还能开窍。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矿奴都已经认命,每日辛苦劳作,只为一顿饱饭。
    陆叶对玄天宗没有什么归属感,毕竟刚来到这个世界,玄天宗就被灭了,宗内那些人谁是谁他都不认识。
    他也不想成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这不是个正经的势力,单听名字就给人一种邪恶感,早晚要凉。
    但总不能一辈子窝在这里当矿奴,那成何体统,好歹他也是新时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所以这一年来他一直在努力开窍,原本他以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树能给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帮助,可直到现在,这影子树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说什么帮助,有时候还会影响他的视力。
    陆叶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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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过一道弯,远方出现一点微弱的光芒,那是矿道的出口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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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收获不错,将矿篓里的矿石上缴,应该能得三点贡献,算上前几日积累的,约莫有十二点了,两点拿来换两个馒头,剩下的十点刚好够换一枚气血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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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血丹是一种很低级的丹药,并非辅助开窍之物,但是想要开窍,就必须得气血充盈才行,气血丹虽然低级,却正适合陆叶这样没开窍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气血丹,也并非善心发作,而是他们深谙人心之道,这最廉价低级的丹药可以让心怀希望之人愈发努力挖矿。
    比如陆叶每日就很勤劳。
    距离矿道出口还有三十丈,陆叶的目光不经意地瞥过左前方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块巨石横亘。
    他脚步不停,继续朝前走着,直到十丈左右,才将背负在身后的矿篓放下,紧了紧手中的矿镐,又从矿篓里取出一块大小适中的石头,稍稍掂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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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刻,他朝着那块巨石奔跑起来,临近巨石前,侧身滑步,一脚踏在矿道的岩壁上,整个人借助反弹的力道对着巨石后方俯冲而下,犹如一只矫健的猎豹。
    两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浑没想到来人竟会发现他们的踪迹。
    听到动静,再看见陆叶想要起身已经来不及了。
    在两人惊恐的注视下,陆叶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矿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当即啊呀一声惨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鲜血直流。
    陆叶另一手的矿镐再度出手,却没打中第二人,那人反应不错,偏头躲过了。
    然而陆叶已经冲到他面前,一脚踹下,正中对方小腹,那人顿时满面痛楚,跌飞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来。
    陆叶迈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对方的头发,看清了对方的面容,冷笑一声: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们兄弟两个!
    这两人他认识,是一个刘氏家族的弟子,刘氏所在的地盘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刘家一些年轻的弟子便被送到这里来充当矿奴了。
    严格说起来,陆叶与刘氏这两兄弟也算是同命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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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砸的不轻,刘氏老二只哼了一声,便直接被砸晕过去。
    陆叶又朝之前被他打伤的刘老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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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老大额头都被打烂了,鲜血模糊了双眼,隐约见到陆叶朝他行来,吓得连滚带爬:饶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过来了,还以为是旁人饶命啊!
    刘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矿道出口前,自然是没安什么好心。
    这两人在被抓来之前,俱都是娇生惯养之辈,哪怕成了矿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矿奴身份低贱,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矿奴当人看,没有矿石兑换贡献的话,根本换取不到吃食。
    所以这两兄弟便经常蹲在矿道的某个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单的矿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开采的矿石被劫走,还被打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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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他们就是想打劫陆叶,结果不是对手,被教训了一顿。
    不曾想,这才没几天,又碰到这两兄弟了。
    一样米养百样人,矿奴中有如刘氏兄弟这般好吃懒做之辈,也有如陆叶这样心怀梦想之人。
    这一年来,陆叶通过矿石兑换到的贡献,除了保证每日的温饱之外,皆都换取了气血丹服用。
    林林总总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气血丹。
    这就造就了陆叶强于绝大多数矿奴的体魄,虽然他的体型不算壮硕,可身躯内蕴藏的力量,已经胜过普通人。
    对付两个好吃懒做的矿奴,自然不在话下。
    刘老大还在告饶,陆叶只当没听见,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扬起另一手的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矿奴生涯,陆叶见过太多惨剧,早就明白一个道理,在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怜悯和同情都是没有用处的。
    矿奴们也不是一片和睦,来自不同势力的矿奴注定没办法团结起来,为了一块上好的矿石,矿奴们经常会打的头破血流。
    矿道中每天都会死人,每走一段距离,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为被人打劫而饿死的矿奴不在少数。
    刘老大应声而倒。
    陆叶捡回自己的矿镐,重新背上矿篓,迈步朝出口行去,他没有杀刘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软,而是受伤的矿奴在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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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走没几步,出口处忽然慌慌张张冲进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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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开!那人低喝着,一巴掌朝陆叶扫了过来。
    这一瞬间,陆叶遍体生寒,只因他看到对方掌心中有淡蓝色的光芒流过。
    那是灵力的光芒,换句话说,对他出手的是一个修士!
    开启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才有资格被称为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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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士的灵力是一种极为神奇的力量,陆叶曾见过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虽没有太强的威势,但那人只是轻轻一掌,便拍碎了一块矿石,正是见过那神奇的一幕,陆叶才下定决心,一定要开启自身灵窍,成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评估过,哪怕邪月谷修为最低的修士,也能轻松吊打十个自己。
    所以在察觉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时候,陆叶便知自己要大难临头了。
    生死危机关头,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跃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声音响起,陆叶应声倒飞,跌倒在地。
    剧烈的疼痛让他头脑清醒不少,在意识到自己还活着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个修士有些惊讶,刚才那一掌他虽然没有用全力,只是随手拍出,但也不应该是矿奴能够承受的。
    借着微光看清矿奴的容貌,脱口道:陆叶?
    陆叶此刻已经摆出转身逃跑的姿势,听得声音之后也愕然至极:杨管事?
    这个姓杨的修士是矿上的一个小管事,陆叶时常会与他打交道,因为气血丹就是从他手上兑换来的,所以彼此间也算熟稔。
    杨管事很看好陆叶,毕竟如他这般能吃苦耐劳的矿奴很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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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看好归看好,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优待,一日没有开窍,陆叶这样的凡人与修士之间都有难以逾越的鸿沟。
    在认出陆叶之后,杨管事对于自己一掌没能拍死对方的事就释然了,陆叶这一年来从他手上兑换了不少气血丹,身体素质本就比一般的矿奴强,再加上他只是随手一击,没有要刻意杀人,对方能活下来并不奇怪。
    杨管事对面处,陆叶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会理会矿奴的死活,他们也知道矿奴在矿脉之中会经常发生打架斗殴的事,除非被他们碰见,否则基本不做理会。
    陆叶这边才把刘氏兄弟打的头破血流,昏倒在地,转头杨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陆叶看来,这分明是杨管事在教训自己。
    不过很快他又觉得不对,因为杨管事冲进来的时候神色慌慌张张,不像是在为刘氏兄弟出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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