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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美国的第三年,率领圣约翰中学校队拿下了全美高校联赛的冠军,同时获得了美国羽毛球黄金大奖赛的参赛资格,是众多参赛队伍中,唯一一支来自学校的民间队伍。
次月,研究生也顺利毕业,准备读博深造,未来不说越来越好,至少是看见了一丝曙光。
在黄金大奖赛中,圣约翰中学校队爆冷淘汰了亚洲劲旅日本队,卫冕冠军。
赛后,美国羽协也对她投来了橄榄枝。
“我们想请您担任国家队新任主教练,备战明年开始的东京奥运会,您可以足够相信我们的诚意,无论是薪资或是您想要签哪一位球员,我们都可以满足您的任何要求。”
“可我是前中国队队员。”
她欲要走。
“仁川亚运会的时候,您在赛后采访中说,体育没有国界,我想它应该是纯粹的。”
谢拾安脚步一顿。
官员走上前来,双手把名片递给了她:“羽毛球不是我们的强项,美国队也从未在国际比赛中取得过较好的成绩,您今天创造了历史,我想您选择转职教练,一定是还舍不得这片赛场,那么为什么不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再次书写属于谢教练的传奇呢?”
“而且,我们对lgbt宽容很多,不会过多干涉您的私生活,请您务必考虑一下。”
谢拾安手里捏着这张名片,回到了公寓里,电视机还开着。
“据悉,中国羽毛球国家队新一轮的集训已经开始,刚刚获得了世锦赛冠军的简常念也已回到了北京训练基地,为了备战明年开始的东京奥运会,此次集训将为全封闭式,为期三个月,如果简常念能在此次东奥会上夺金,那么将成为羽坛史上最快获得大满贯的选手。”
……
奥运会,大满贯,时间过的真快啊,明明离开赛场才三年,听起来都像是上世纪的产物了,谢拾安苦笑了一下,把名片放在了桌上。
***
“常念,什么时候回来啊?还有拾安,这么多年也该回来看看了吧,外婆今天做了红烧肉,还炸了丸子,一会就去车站接你们啊。”
也不怪她会打电话来,简常念一般都是在除夕前一天回家的,今年为了备战奥运会,在集训,走不了又特别忙,忘了给她打个电话说一声了。
听筒里她的声音还和往常一样,微微带着笑意:“外婆,今年我就不回去了,在集训呢。”
外婆一怔:“喔……集训……集训啊……好好努力……争取明年啊拿个金牌回来。”
“诶,好,教练在叫我呢,那我就不跟你多说了,外婆,新年快乐,您注意身体!”
“常……”外婆还想再多说几句,她已挂掉了电话。
听筒里传来了嘟嘟的忙音,老人叹了口气,放下电话,拄着拐杖,慢慢地从里屋挪到了灶房里,锅里的丸子一不留神已经炸焦了。
桌上还摆着许多已经做好的饭菜。
顺财绕着外婆的脚边转来转去的。
老人把丸子捞了起来,沟壑纵横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但语气多少有些难过。
“都不回来,不回来也好,正事要紧,只是做了这么多菜,只能咱俩吃了,旺财。”
简常念是凌晨接到的电话,她从床上翻身而起,顾不得穿上外套就跌跌撞撞往外跑。
“你说什么?!”
“外婆在医院抢救,你赶紧回来吧!”
除夕夜,春运大潮,火车票已经售罄,最近一班飞机在第二天下午。
简常念只好连夜驱车数千公里风尘仆仆赶回了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次日清晨了。
外婆身上盖着白布,静静躺在那里。
“我们尽力了,病人脑溢血,送来的时候已经不行了,节哀。”
是村干部把人送到的医院。
“顺财跑了几里山路,到卫生室叫的人,你外婆走的时候还在织毛衣……很安详,没受什么罪,你……唉,节哀顺变吧。”
“老人年纪大了,算是喜丧,赶快处理后事吧。”
她第一次面对这些事,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牵着去派出所给外婆开了死亡证明,然后就是送到了火葬场火化,买墓地,带着骨灰盒回家,下葬,摆席,请全村人吃饭,忙的脚不沾地,根本没有时间去悲伤。
直到送走了所有宾客。
她才颓然坐在了外婆生前曾坐过的椅子上,旁边的矮凳上还放着一团毛线和织了一半的毛衣,大红色,红的刺眼。
“外婆,怎么又是红色啊,我想要个别的颜色。”
“傻孩子,本命年就要穿红的,才能保佑你平平安安的,百邪不侵。”
简常念拿起毛衣凑在鼻端闻了闻,有外婆身上那种熟悉的沉木香味,仿佛她还在自己身边似的,这一切都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恍惚中,她也就真的看见了外婆,逆着光正往屋外走去。
她瞬间就红了眼眶,起身往灶房追去。
“外婆!”
推开门,桌上摆着饭菜,有鱼有虾,还烧了肉,炸了丸子,屋里飘着一丝淡淡的饭菜香味,一切如旧,只是外婆不见了。
她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跌坐在了椅子上,看着眼前放了好几天的饭菜,突然端了起来,大口大口往嘴里塞着。
“常念,什么时候回来啊?外婆做了红烧肉,还炸了丸子,一会就去车站接你们啊?”
“外婆,我今年过年不回来了。”
“上次你说辣椒酱好吃,吃完了还没来得及做,外婆腌了些咸菜,里面还放了肉丝,我多给你装点,也给你那些同学们尝尝。”
“来,拿着,下礼拜的生活费,要是不够了,你就打电话来,外婆给你送。”
“等我以后赚钱了,您就不用再每天熬夜纳鞋底把眼睛都熬坏了,我们一起搬到城里去,住大房子,我要给您买好多好多漂亮的衣服,再买辆车,休假的时候就带着您到处去玩,您什么都不用操心,享清福就成……”
“好好好,外婆啊,等着那一天。”
“老年人基础病多,又是高血压高血脂的,之前是不是还动过血管瘤的手术?你们要有条件的话,还是要把人接到身边来照顾。”
“外婆,要不您就别回去了吧,我想在北京租个房子,这样也方便照顾您。”
“我在这你们还能安心训练学习吗?再说了,我也住不惯城里,电梯都不会按,哪有乡下自由自在的。”
“大孩子了,别哭,你啊就安安心心地训练,和拾安一起,替咱们国家多拿几块金牌回来。”
从小相依为命,无微不至关心照顾着她的外婆,无论何时何地永远支持着她的外婆,就连去世前的最后一刻都在想着本命年到了,要为她织红色毛衣的外婆。
就是这么疼爱她的外婆,而她跟外婆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呢?
是她今年过年不回来了。
她甚至都没有听她把话说完就挂了电话。
准备这满满一桌子丰盛饭菜时,外婆有多希望她能回来过年,就有多失望吧。
迟钝了好几天的悲伤终于姗姗来迟,也就在这一刻,简常念才真的意识到,外婆,不在了,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不在了。
心底的大树轰然倒塌,她再一次成了没根的孩子,从此人生再无来处,只剩归途。
眼泪大颗大颗掉进了碗里,简常念一边吃一边更咽着,终是忍不住,弯下腰嚎啕大哭。
严教练的去世没打倒她,谢拾安的离去也没能打倒她,外婆的死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简常念回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整日把自己关在宿舍里,无心训练,就连周沐去劝她,也吃了闭门羹。
她使劲拍着门板:“简常念,你开开门,我知道外婆不在了,你难过,但把自己关在家里,这算是怎么回事?!”
门被反锁了,里面的锁孔上还插着钥匙,在周沐的动作下,微微晃动着。
她气不过,使劲踹了一脚房门。
“行,你不出来是吧,那我就不走了!”
话音刚落,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简常念出现在门口,刘海长的能遮住眼睛,看了她一眼,又一言不发往回走。
周沐跟进去,又捏着鼻子退了出来,房间里简直无处下脚,满地乱扔的衣服,垃圾桶都满了往出来溢,桌上散落的泡面桶和空酒瓶,还有洗碗池里堆积如山的脏碗,在空气中混合成了一种难闻的气味。
她一件件把衣服给她捡了起来扔到了床上,冲过去一把拉开了窗帘,推开窗户通风换气。
刺眼的阳光照进来,简常念坐在沙发上,微眯了眼睛下意识地用手遮挡了一下,周沐看见她这样,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闹够了没有?!还要这么自暴自弃到什么时候,你知不知道奥运会马上……今天要不是万教练打电话来,我还不知道你……”
简常念打开了电视,手里举着一罐啤酒,往后靠去:“不打了,谁爱打谁打。”
周沐一把将啤酒夺了过来,放在桌上。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严教练不在了,拾安也退役了,现在能完成大满贯这个梦想的人,只有你了!”
一听她提起严教练和谢拾安,简常念就红了眼眶,嘴里嘟嘟囔囔的:“是啊……都不在了……外婆也不在了……没意思……”
“简常念,你从小就喜欢羽毛球,没人和你打,就把球吊在树上一个人打,现在距离奥运会开幕也只剩最后的半年了,要不要努力拼一把,你自己看着办吧!”
周沐也被气的不轻,扭头就走,看她这幅吊儿郎当的样子,又实在气不过,走到门口又转了回来,拿起那瓶啤酒就朝她泼了过去。筆蒾樓
“我看你真是醉的不轻!”
周沐走后,万敬也来了。
简常念躺在床上,背对着他。
“你起来!跟我去训练!”
简常念躺着,无动于衷。
“我不舒服。”
“那就让队医来给你看看。”
“不用了,睡一觉就好。”
万敬气不过,冲进来一把掀开了被子。
“你还要躺到什么时候,无故缺勤,按照规章制度,是要被开除的!”
“那就开除我好了,反正也没意思。”简常念说着,又扯过被子,盖在了身上。
“你……”万敬指着她,气的浑身哆嗦,恨不得上去给人两下。
“要不是看在我师兄的份上,你以为我不会开除你吗?!我告诉你,上级的调令下来了,我马上也要走了,今后将不再担任女队的主教练,你爱怎样就怎样,没人管你!”
简常念闭上眼,脸上滑过了一行清泪:“走吧……都走……”
万敬怒气冲冲从她房间出来,回到了办公室,皱着眉头,来回踱步良久,抽完了一包烟后,站在窗前,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谢拾安看着手机上跃动的数字,怔了一下,才接起来:“喂,万教练。”
距离两个人上一次通电话已是三年前了。
万敬苦笑了一下。
“拾安,三年了,你有想过回来吗?”
谢拾安沉默片刻:“我……”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真的不会给你打这个电话。”
听筒里万敬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许沉重,谢拾安心里紧了一下。
“是队里出什么事了吗?”
“国家队总教练老蒋病退了,我得过去接他的班,女队这边群龙无首,奥运会又快开幕了,我真是……分/身乏术。”
“女队主教练的人选迟迟定不下来,总不能让她们就这么上赛场,我想着,你专业对口,要资历有资历,要经验又有经验,对国家队这帮孩子们也熟悉,她们也都服你。”
“只要你愿意回来,待遇方面我们可以谈。”
谢拾安的声音听上去波澜不惊的。
“您说笑了,我只有当队员的经验,哪有当教练的。”
万敬又抽了一口烟,愁眉深锁。
“你就别瞒着我了,前不久刚刚拿下了全美黄金大奖赛的圣约翰中学校队,虽然大名单上没挂着你的名字,但那么明显且带有强烈个人风格的中式打法,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美国教练带不出这样的队伍。”
他美国队换了多少个教练了,都打不出什么名堂,纵观全世界,也只有谢拾安一个人有这种能力,能把一支名不见经传的小队伍在短时间内带进了国际大赛里。毕竟她对赛场的敏锐程度超乎想象,本身的技战术水平也非常过硬,即使退役了,她在国际羽联积分排行榜上的成绩至今无人能超越。
这也是他想请她回来的原因之一。
万敬把烟头摁熄在了烟灰缸里:“当不当教练的另说,你回来看看常念吧,她……”
“她怎么了?!”谢拾安的声音这个时候才透出了一丝焦急。
“外婆去世了。”
谢拾安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手机从掌心滑落,掉到了地板上。
***
万敬走后,简常念又拉上了窗帘,一个人不知道在黑暗的房间中待了有多久。
直到门口再次传来敲门声。
她翻了个身,继续睡。
谢拾安看着门板,轻声道:“是我。”
简常念猛然睁开了眼睛,以为自己幻听了,想闭上眼继续睡,终是按捺不住,爬了起来,手握上门把手的那一刻,她犹豫了一下。
两个人隔着一扇门。
谢拾安也在安静地等待着。
简常念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一样,颤抖着手,缓缓拧动了门把手,走廊里的阳光照了进来。
谢拾安背光站着,穿着一袭风衣,发梢也烫卷了,柔顺地垂在肩上,踩着皮靴,身量窈窕,比几年前更成熟,也更漂亮了。
简常念有些不可置信般地往后退了几步,眼眶红了,唇角弯起自嘲的笑容。
“不……不可能……她不会……不会回来的……我喝多了……一定……一定是在做梦。”
她即将关上门的那一刻,谢拾安手撑在了门上,微微卷起来的袖口处露出了一个文身,灿烂燃烧着的烟火遮盖了原本的疤痕。
简常念的目光从她的手上,挪到了脸上,再低头看了看她脚边放着的行李箱。
谢拾安轻声道:“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简常念瘪了一下唇,眼泪毫无征兆地就涌了出来:“拾安……”
谢拾安微微笑起来。
“现在该叫谢教练了。”昏暗潮湿的矿道中,陆叶背着矿篓,手中提着矿镐,一步步朝前行去。
网站内容不对,请下载app阅读正确内容。少年的表情有些忧伤,双目聚焦在面前的空处,似在盯着什么东西。
外人看来,陆叶前方空无一物,但实际上在少年的视野中,却能看到一个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树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叶繁茂,树杈从树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开,支撑起一个半圆形的树冠。
来到这个叫九州的世界已经一年多时间,陆叶至今没搞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当自己的注意力足够集中的时候,这棵影子树就有几率出现在视野中,而且别人完全不会察觉。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声叹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醒来,还不等他熟悉下环境,所处的势力便被一伙贼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杀,他与另外一些年轻的男女成了那伙贼人的俘虏,然后被送进了这处矿脉,成为一名低贱的矿奴。
事后他才从旁人的零散交谈中得知,他所处的势力是隶属浩天盟,一个叫做玄天宗的宗门。
这个宗门的名字听起来炫酷狂霸,但实际上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宗门。
攻占玄天宗的,是万魔岭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万魔岭,是这个世界的两大阵营组织,俱都由无数大小势力联合形成,互相倾轧拼斗,意图彻底消灭对方,据说已经持续数百年。
在陆叶看来,这样的争斗简单来说就是守序阵营与邪恶阵营的对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这样的对抗大潮中。
历年来九州大陆战火纷飞,每年都有如玄天宗这样的小势力被连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势力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占据各处地盘,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矿奴就矿奴吧陆叶自我安慰一声,比较起那些被杀的人,他好歹还活着。
能活下来并非他有什么特别的本领,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杂役做事,如陆叶这样没有修为在身,年纪尚轻的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事实上,这一处矿脉中的矿奴,不单单只有玄天宗的人,还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门的弟子。
邪月谷实力不弱,这些年来攻占了不少地盘,这些地盘上原本的势力自然都被覆灭,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处奴役。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有一个特点,还没有开窍,没有修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陆有一句话,妖不开窍难化形,人不开窍难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开灵窍,只有开了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
开灵窍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普通人中经过系统的锻炼后能开启灵窍的,不过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门的,有长辈指点,这个比例可能会高一些。
陆叶没能开启自身的灵窍,所以只能在这昏暗的矿道中挖矿为生。
不过矿奴并非没有出路,若是能开窍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报备的话,便有机会参加一项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为邪月谷弟子。
然而矿奴中能开窍者寥寥无几,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整日劳作,连饭都吃不饱,如何还能开窍。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矿奴都已经认命,每日辛苦劳作,只为一顿饱饭。
陆叶对玄天宗没有什么归属感,毕竟刚来到这个世界,玄天宗就被灭了,宗内那些人谁是谁他都不认识。
他也不想成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这不是个正经的势力,单听名字就给人一种邪恶感,早晚要凉。
但总不能一辈子窝在这里当矿奴,那成何体统,好歹他也是新时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所以这一年来他一直在努力开窍,原本他以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树能给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帮助,可直到现在,这影子树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说什么帮助,有时候还会影响他的视力。
陆叶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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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一道弯,远方出现一点微弱的光芒,那是矿道的出口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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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收获不错,将矿篓里的矿石上缴,应该能得三点贡献,算上前几日积累的,约莫有十二点了,两点拿来换两个馒头,剩下的十点刚好够换一枚气血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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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血丹是一种很低级的丹药,并非辅助开窍之物,但是想要开窍,就必须得气血充盈才行,气血丹虽然低级,却正适合陆叶这样没开窍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气血丹,也并非善心发作,而是他们深谙人心之道,这最廉价低级的丹药可以让心怀希望之人愈发努力挖矿。
比如陆叶每日就很勤劳。
距离矿道出口还有三十丈,陆叶的目光不经意地瞥过左前方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块巨石横亘。
他脚步不停,继续朝前走着,直到十丈左右,才将背负在身后的矿篓放下,紧了紧手中的矿镐,又从矿篓里取出一块大小适中的石头,稍稍掂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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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他朝着那块巨石奔跑起来,临近巨石前,侧身滑步,一脚踏在矿道的岩壁上,整个人借助反弹的力道对着巨石后方俯冲而下,犹如一只矫健的猎豹。
两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浑没想到来人竟会发现他们的踪迹。
听到动静,再看见陆叶想要起身已经来不及了。
在两人惊恐的注视下,陆叶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矿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当即啊呀一声惨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鲜血直流。
陆叶另一手的矿镐再度出手,却没打中第二人,那人反应不错,偏头躲过了。
然而陆叶已经冲到他面前,一脚踹下,正中对方小腹,那人顿时满面痛楚,跌飞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来。
陆叶迈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对方的头发,看清了对方的面容,冷笑一声: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们兄弟两个!
这两人他认识,是一个刘氏家族的弟子,刘氏所在的地盘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刘家一些年轻的弟子便被送到这里来充当矿奴了。
严格说起来,陆叶与刘氏这两兄弟也算是同命相连。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我有没有说过,别让我再看到你们,否则宰了你们!陆叶说话间,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这一下砸的不轻,刘氏老二只哼了一声,便直接被砸晕过去。
陆叶又朝之前被他打伤的刘老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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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大额头都被打烂了,鲜血模糊了双眼,隐约见到陆叶朝他行来,吓得连滚带爬:饶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过来了,还以为是旁人饶命啊!
刘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矿道出口前,自然是没安什么好心。
这两人在被抓来之前,俱都是娇生惯养之辈,哪怕成了矿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矿奴身份低贱,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矿奴当人看,没有矿石兑换贡献的话,根本换取不到吃食。
所以这两兄弟便经常蹲在矿道的某个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单的矿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开采的矿石被劫走,还被打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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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们就是想打劫陆叶,结果不是对手,被教训了一顿。
不曾想,这才没几天,又碰到这两兄弟了。
一样米养百样人,矿奴中有如刘氏兄弟这般好吃懒做之辈,也有如陆叶这样心怀梦想之人。
这一年来,陆叶通过矿石兑换到的贡献,除了保证每日的温饱之外,皆都换取了气血丹服用。
林林总总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气血丹。
这就造就了陆叶强于绝大多数矿奴的体魄,虽然他的体型不算壮硕,可身躯内蕴藏的力量,已经胜过普通人。
对付两个好吃懒做的矿奴,自然不在话下。
刘老大还在告饶,陆叶只当没听见,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扬起另一手的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矿奴生涯,陆叶见过太多惨剧,早就明白一个道理,在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怜悯和同情都是没有用处的。
矿奴们也不是一片和睦,来自不同势力的矿奴注定没办法团结起来,为了一块上好的矿石,矿奴们经常会打的头破血流。
矿道中每天都会死人,每走一段距离,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为被人打劫而饿死的矿奴不在少数。
刘老大应声而倒。
陆叶捡回自己的矿镐,重新背上矿篓,迈步朝出口行去,他没有杀刘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软,而是受伤的矿奴在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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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走没几步,出口处忽然慌慌张张冲进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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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那人低喝着,一巴掌朝陆叶扫了过来。
这一瞬间,陆叶遍体生寒,只因他看到对方掌心中有淡蓝色的光芒流过。
那是灵力的光芒,换句话说,对他出手的是一个修士!
开启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才有资格被称为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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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的灵力是一种极为神奇的力量,陆叶曾见过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虽没有太强的威势,但那人只是轻轻一掌,便拍碎了一块矿石,正是见过那神奇的一幕,陆叶才下定决心,一定要开启自身灵窍,成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评估过,哪怕邪月谷修为最低的修士,也能轻松吊打十个自己。
所以在察觉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时候,陆叶便知自己要大难临头了。
生死危机关头,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跃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声音响起,陆叶应声倒飞,跌倒在地。
剧烈的疼痛让他头脑清醒不少,在意识到自己还活着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个修士有些惊讶,刚才那一掌他虽然没有用全力,只是随手拍出,但也不应该是矿奴能够承受的。
借着微光看清矿奴的容貌,脱口道:陆叶?
陆叶此刻已经摆出转身逃跑的姿势,听得声音之后也愕然至极:杨管事?
这个姓杨的修士是矿上的一个小管事,陆叶时常会与他打交道,因为气血丹就是从他手上兑换来的,所以彼此间也算熟稔。
杨管事很看好陆叶,毕竟如他这般能吃苦耐劳的矿奴很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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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好归看好,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优待,一日没有开窍,陆叶这样的凡人与修士之间都有难以逾越的鸿沟。
在认出陆叶之后,杨管事对于自己一掌没能拍死对方的事就释然了,陆叶这一年来从他手上兑换了不少气血丹,身体素质本就比一般的矿奴强,再加上他只是随手一击,没有要刻意杀人,对方能活下来并不奇怪。
杨管事对面处,陆叶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会理会矿奴的死活,他们也知道矿奴在矿脉之中会经常发生打架斗殴的事,除非被他们碰见,否则基本不做理会。
陆叶这边才把刘氏兄弟打的头破血流,昏倒在地,转头杨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陆叶看来,这分明是杨管事在教训自己。